我一下驚住了,抬頭看時,只見一個怪物正從草叢裡爬起身來,與剛好轉過身來的張蘭撞了個滿懷,只見張蘭正怒目圓睜,破口罵道:「死祝捷,敢吃姑奶奶豆腐——啊……」最後一聲「啊」表明她已經看清楚面前的「祝捷」了!我趕忙跑過去,可是由於灌木叢生,動作便慢了點。那怪物卻不慢,居然只一撲,便把呆了的張蘭按倒在地,雙手只顧在張蘭豐滿的胸部亂摸,血紅的口涎流了張蘭牛栽崽服一身,一張豬臉露出極其享受的樣子,而且那傢伙兩腿間居然帶出一條猩紅的陽物,非常噁心。張蘭也顧不得再罵,一邊極力掙扎,一邊叫:「祝捷,救我!」
此時,我正好趕到,飛起一腳踢在怪物屁股上,那傢伙不經踢,竟然被踢飛了起來,「撲」的一聲落在了一丈多高的大石的平頂上。我一把拉起張蘭,說:「快跑吧!」
張蘭失魂落魄地爬起來,還不忘朝那怪物狠狠地摁了幾下快門,這才轉身朝山下跑去。我一手持弓,一手拿箭,朝著那怪物。怪物被刺眼的鎂光閃了幾下,顯然很不舒服,一邊嗥叫出聲,一邊衝我噴氣。好在隔得較遠,我一時還聞不到那股屍臭氣,否則,非把我熏暈不可。我見張蘭已經跑得遠了,這才一步步退下山來。那怪物隨即敏捷地跳下石頭,一步步緊逼我而來。被一個矮個子怪物逼著後退,我覺得非常恥辱,於是站定了,彎弓覷準了怪物的胸脯就是一箭,只見箭如流星,「撲」地一聲,深深地射進了那怪物的胸脯,而且帶著它後退了好幾步。等它穩住身子,竟然雙手用力一把把箭拔了出來,在短腿上一擔,「啪」地一聲,箭桿斷成了兩截。我驚呆了,拔腿便跑。那怪物緊追不放,我見它追近了便放一箭,阻得它一阻便又跑。四箭之後,已經到了「一線天」。
張蘭剛好爬上入口處的石牆,見我被怪物猛追不放,嚇得尖聲直叫:「祝捷快跑,它追攏了!」
我回頭看時,只見怪物口涎長流,吼聲如雷,雙腿轉得快如車輪。到石牆邊,我趁著奔跑的餘勢,一躍爬上石牆,再看怪物,也已經來到石牆下,抬頭仰望我們,小眼睛裡放出綠幽幽的光,張得老大的豬嘴裡喘著粗氣,看它那樣子,好像累得夠嗆,體力和耐力比我可差遠了,在部隊生活幾年,我練就了鋼鐵一般的筋骨。張蘭看看那怪物,又看看我,驚訝地睜大眼睛,張大嘴巴,也許發現張大嘴巴不雅吧,又趕忙用手把嘴摀住:「你、你比它還厲害?」
我問:「怎麼啦?」
「它還喘粗氣呢,你連粗氣都不喘!」
我呵呵笑道:「這下你覺得我像當過兵的了吧?開玩笑喲,幾年兵是白當的麼!」
這時,那怪物仰頭望著我們,想上來,可是正如我預料的那樣,它不會攀爬。急得它在石牆下團團轉。一停下來,一雙綠眼睛就死死地盯著張蘭看,就是不看我。我笑道:「張站長,這傢伙好色喲,看著你眼睛都不轉!」
張蘭俏臉一紅,「呸」了一聲,又端起相機連摁了幾下快門。我說:「我再做幾枝箭,射它玩,你說好不好?」
張蘭說:「好啊,射死它!這傢伙太可惡了,竟然——」
「竟然什麼?」我問,明顯感到自己不懷好意,難怪張蘭又「呸」了一聲。我跳進通道,找了些松枝,剔去丫杈和松針,削尖了,做了四枝箭,又爬上石牆說:「你看我射它!」只聽「撲」的一聲,一箭正中怪物的肩頸。怪物吃了一驚,拔下箭,放在豬鼻子底下聞了聞,便順手扔了。我們清楚地看見那怪物中箭處的傷口瞬間便癒合了。張蘭驚道:「太神奇了,這傢伙再生能力太強了!射它眼睛試試——有沒有那麼準?」
「試試吧,我也好久沒有射過箭了,不過這樣近,完全可能射中的。」我一邊說,一邊彎弓搭箭,覷了一個准,「撲」地只一箭,把那怪物左邊的一隻豬眼射了個正著。那怪物正色迷迷地望著張蘭,沒料到這一箭射中了它的眼睛,也許是一時視力不濟吧,它扭了幾下頭,才想起拔箭,一拔竟然把一隻綠幽幽的眼珠子給拔下來了,深陷的眼眶裡血淋淋的,好久都不見新眼珠子長出來。「它的眼珠不能再生!」張蘭和我異口同聲地道。我們不禁相視而笑,「射它右眼!」張蘭大叫道,話音未落,我的箭早已插進了怪物的右眼。只聽怪物長嗥一聲,扭頭便跑,不幾步便被山石絆倒了,爬起來再跑幾步,又被絆倒了,只樂得張蘭快樂地大聲叫好。
怪物跌跌撞撞地跑遠了,我一躍跳進通道,向張蘭招手道:「下來吧,我們回去了。」
張蘭小心翼翼地想往下跳又不敢。我笑著說:「跳吧,我接著。」
「真的喲?不接著是小狗!」張蘭也笑道,而且冷不防就跳了下來,嚇得我趕忙去接,卻一把把她摟了個滿懷。抱著她的纖腰,嗅著她發間散發出來的清香,感受著女人特有的溫軟,我的心怦怦亂跳,竟然捨不得放開她了。
張蘭在我懷裡也沒有掙扎,竟靜靜地閉上了雙眼,兩朵紅暈浮上臉頰,顯得柔媚至極。我們就這樣靜立了許久,忽然,她掙開了我,轉身就跑。我忙追上去,一邊喊:「張站長,等等我!」
她停下來,嗔道:「你還叫我張站長!聽起來彆扭死了!」
「不叫你張站長?那叫你什麼?」我傻傻地問。
「隨你!」她轉身又走。
我愣了一下,心頭狂喜,大聲叫道:「小蘭,等等我!」
我追上她,到了出口的石牆處,我說:「要我幫你麼?」
張蘭嫵媚地看著我:「你說呢,捷哥?」
聽得一聲「捷哥」,我骨頭都快酥了:「樂意為你效勞!」便托著她的腰肢,幫她爬上石牆,然後自己後退幾步,向前一縱,騰身而起,一躍便翻了上去。她豎起大拇指道:「你真棒!」我先跳下去,對她說:「跳吧,我又接你!」
她呵呵笑道:「你美吧,我才不上當了呢!」說著,一邊探身下來,卻不小心腳底下一滑,身子一歪,我趕忙去扶,她趁勢倒進我的懷裡,嫵媚的眼睛望著我,有著說不出的柔情蜜意。我把她扶正,她的雙手順勢勾住了我的臂彎,我們一起走上回村的路。
我問:「剛見怪物,你怕不怕?」
「怎麼不怕?它太噁心了!」她說,一副後怕的樣子。
「那怎麼在石牆上又不怕了?」
「有你在身邊保護,我為什麼要怕?」
「呵,就這麼相信我?要不要保護你一輩子啊?」
「保護我一輩子?」她笑道,「那可得好好考察考察,呵呵!」
我們一路說笑,不久就到家了。
晚飯後,我安頓張蘭休息,妹妹說有事情跟我說,我便和她到客廳裡去。
妹妹告訴我說,她們班還有位女生也被陳剛強暴了。事情發生在四號。
我問:「你怎麼知道?」
妹妹說:「她怕說出來名聲不好,沒敢聲張,後來聽說了我們的事情後,才敢告訴我,還感謝我們為她報了仇呢。」
「好蠢的女孩!」我心裡歎道,「要是她及早報案,小妹三人也不至於……」
「她說她十四號生了個孩子,那孩子被她生在廁所裡,生下來就會跑,一轉眼就不見了。她彷彿看見他腦袋瓜有點特別,像豬頭。」妹妹繼續說。
「像豬頭?怎麼會?」我不相信。
「我怎麼知道?反正她就是這麼說的。」小妹嘟噥道,「後山那些怪物不就是豬頭嗎?」
妹妹說完回寢室去了。我也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心裡直犯嘀咕:「怎麼盡出豬頭?連女學生被強暴生下的孩子都是——」我眼前突然現出一道亮光,可是亮光又一閃而沒。「懷孕十天生孩子?這豈不是天下奇聞?除非她懷的是怪胎——」我想,「唉,想什麼想?想多了頭痛還是睡吧。」
我倒在床上,不願再想什麼豬頭,卻在回味和張蘭相擁時那種心旌搖動的神秘快感中迷迷糊糊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