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只是半夜兩點多鐘的樣子,就有一些市民們怨聲載道的向市政委政府辦打起了電話。一個接一個,都是在說這水位上漲的事情。至於一些水位低的居民們家中已經進水,不得已之下大半夜的全家動員忙裡忙外的搬東西。
市區這邊雖是吃緊,可是整個指揮中心卻只有伊晚睛身邊的那個陽秘書臉色陰沉的坐在這裡應對著各種事情。而伊晚晴則不知所蹤。
那歐陽秘書神色急燥的在辦公室裡邊來回踱步,最後似是終於下了什麼決定一般將手邊的工作交給一旁的另一個副手,而後自己也快步向外走去。
另一方面,項傑站在大壩上卻看到在通往大壩的路上正有一人拿著手電向這邊走來。
當看清來人是伊晚晴時,項傑不禁呆住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
看著伊晚晴被淋濕半邊的衣袖和那被雨水打濕而顯得有些凌亂的頭髮,項傑輕聲問道。
看了看遠處波濤洶湧的水面,伊晚睛拂了下臉旁被狂風吹亂的頭髮後轉過頭來看著項傑。
第一次,這個平時在人們面i前理智而幹練的女強人的眼晴裡,項傑看到了那一抹柔情。
那是一種被理智壓抑不住的情感,在這狂風暴雨的夜暮裡邊顯得格外刺目而顯眼。
「我……我來陪你。」
輕聲說道,而後伊晚睛便默然不語,只是靜靜的站在項傑身旁看著遠處的夜空,看著那狂風暴雨下的夜幕。只留下那被狂風吹亂的秀髮隨風而舞和那略顯孤伶的背影在項傑面前,這個讓人摸不清她心中想法的女人,在這一刻似是有些失控一般,只不知在她地心中到底藏著些什麼東西。
「胡鬧,你現在地身份是雪域市的副市長。而不是那個在遊戲中的『飛揚』。這裡不是那個虛擬的江湖。更不是那個可以隨心而為的地方。回去吧,這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向前走了兩步,項傑扶著伊晚睛那略顯單薄的肩膀俯在她耳旁輕聲說道。
只感到眼前地人兒身子猛的一顫,而後便轉過身來,瘋狂地抱著自己,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又彷彿是怕自己從她的眼前消失一樣,只是那樣靜靜的,緊緊的抱著自己。
詫異於伊晚晴的反應。微一愕然之下,項傑回過神來輕輕擁著懷裡地人兒。兩人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說。
從一旁辰破地手中接過雨傘,項傑邊為伊晚睛撐著雨傘,邊輕輕的擁著她。同時在項傑的心中也是極不平靜,平日裡在電視熒屏上看到的伊晚晴是那樣地風華絕代,理智而又幹練。一身職業套裝絲毫遮掩不住她身上地光芒,而那眼中透露出的自信彷彿永遠是她身上地武器一般。讓人望而生畏。曾幾何時,眼前的人兒有著這麼軟弱的一面。又有著這麼脆弱的一面?依稀之間,項傑記得這是伊晚晴第二次在自己面前出現這樣的狀況了。
又或者,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打破了她那平靜的生話?難道兩人之間只能是在那網絡之中的虛擬之中才能夠有著那樣真摯而又純真的感情嗎?
又或是真的像那句話說的那樣,『距離產生美』。一旦兩人真正見面。便是兩人互相受傷那一刻的到來。
以往面對著那種種流言,項傑只是一笑而過。從來不相信以著自己的能力會有女人和自己擦肩而過。更會因為女人的事情而讓自己受傷過。
可是直到面對著伊晚睛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不似白己想像中的那樣。面對著白己時,在她的心中隱藏了許多事情。有痛苦,有彷徨,有憧憬,有憐傷,更有著那藏在心底淡淡的憂愁。
一個男人,一生之中或許不止只對一個女人有過感情。但是面對那一份感情卻是獨一無二,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同等替代的存在。
項傑自問自己並不是一個太過專情的男人,同時也有著許多女人。可是對於每一個女人在項傑的心中都有著獨一無二的地位,更有著那一份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
世人皆道男人負心,但是男人的那種感情,在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夠明白的?
待辰破離開之後,狂風肆虐的大壩之上只剩下項傑靜靜的抱著伊晚晴站在那裡。兩人都沒有說括,身邊只是傳來狂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和那陣陣冷意在這冷冽的空氣中傳到身體裡邊。
許久,偎在項傑懷裡的伊晚睛才輕聲說道:「難道你就不能像他們一樣遵循這裡邊的潛規則嗎?」
微微抬頭看著項傑,伊晚睛輕聲說道。同時又緊了緊抱著項傑的手臂,往項傑懷中湊了湊,這樣能讓她感到更溫暖安全。
「小傻瓜,別想太多了,沒有事情的。」
手撫過伊晚睛那被雨水打濕的秀髮,感到一陣淡淡的清諒傳入手中,項傑朝著懷中的人兒輕笑一聲說道。
不管伊晚睛是怎樣坐到今天的這個位置上來的,她自是對於官場中的種種事情都十分瞭解。若不是這樣的話也不會在這麼晚便急急的趕了過來,想來是心中放不下才過來的。
「那我們回去吧,別在這裡待著了。大壩上太危險了。」
仰起頭來,伊晚睛盯著項傑,眼中滿是期待。
低頭看了伊晚晴一眼,項傑笑了。如果說伊晚晴只是為了提醒自己而大半夜的趕到這裡的話,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但是現在一說,項傑才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想到這裡,項傑不禁放聲大笑起來。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大壩不肯下去的?」
項傑的笑聲在這寂靜的午夜傳出老遠,夾雜在狂風暴雨之下顯得有些突兀而詭異。開懷大笑過後,項傑眼中滿是笑意的看著懷中的伊晚晴柔聲說道。
此刻懷裡地這個女人在自己地心目中又是另一個樣子了。原來這個傻女人以為自己是要和這座大壩共生死,更是要誓死守在這座大壩上。
人人都說戀愛中的人們往往都會智商下降,孰不知在面對著自己所關心的那個人時,感情的衝動往往戰勝了理智的存在。眼中。心中全是那個人。又怎麼會有往日的理智與冷靜呢?
伊晚晴這樣急急趕來,卻只為勸項傑從這大壩上下去。只不願項傑身在危險之中,出了什麼意外。
得女如此,夫復何求?
「你別忘了,我是這裡的副市長。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嗔怪她瞪了項傑一眼,一種罕見的嫵媚從伊晚睛臉上一閃而過,只看得項傑不禁癡了。
平日地伊晚睛又何曾表露出這樣一面過,又何曾有著這樣的小女人神態。
「個天不管這裡出了怎樣的事情。有你的出現,這一切都值了。哈哈!愛江山更愛美人。哪怕不當這官也罷了。」
抱著伊晚睛項傑放聲笑道。
伊晚晴的出現對於項傑來說完全是一個驚喜,正冥思苦想如何打開伊晚睛那未知的心結時,她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眼前。
那麼這一切不都是迎刃而解了?
對於項傑來說,來到雪域市發屎是向整個權力中心上層地一個跨越。雖說是十分重要,可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項傑卻也對著並不太看重。
早在面對著各個勢力與種種複雜的關係時。項傑便已是心生厭煩。
世人皆道為官好,可是在這官場之中又有著多少地未知。有著多少的黑暗?
就如今天這樣的事情,如果在官場之中每每遇到這樣的事情,項傑自認為自己絕對是幹不下去地。
如果去漠視掉那萬千生命,而換來遵循著整個官場之中地潛規則的話。那麼項傑是絕對在這個所謂地官場之中混不下去的。更別說如何踏入到整個權力中心去。還有著那五大勢力的存在。
與其說在官場之中紛爭,倒還不如在商場之中來的痛快。
正當項傑放聲笑道的同時。卻感到懷中被伊晚睛輕輕一捶。
「說什麼呢?你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十分不容易了,不要說放棄就放棄了。好好走下去,別忘了,有我看著你呢。」
嗅怪的看著項傑,伊晚晴氣嘟嘟的說道,那種小女兒的憨態只看的項傑心中一軟。
「只憑著這件事情就把我踢出這個局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再說孰對孰錯還未可知。別太擔心了,我會把一切事情擺平的。」
看向遠方的黑暗,項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在雪域市市委的幾個主要領導裡邊,市委書記劉向民現在無異於和自己處在對立面上。那麼接下來,如果兩方能夠在表面上和平處理的話或許還有一定的緩衝時間。如果兩者真的處在對立面上的話,那麼就只有你死活的局面出現了。只有把對手踢出局,才會有自己完全發展的空間。不然,任何一方的存在對於另一方來說都是一個牽制。
項傑心中是這樣想的,另一方面的劉向民心中何償不是如此想法呢。今天晚上的事情表面上看來只是兩人之間的意見分歧,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是兩人之間公然決裂的一個開始。
而這一切的誘因,只是項傑初一上任時那次會議之上兩人心照不宣的一次互相試探罷了。
「你不要把劉向民者的太過簡單了,在新一屆領導班子換任之際他能夠座上這個位置上。就己經很說明了他後邊有著多大的話動能量了,而你剛來到雪域市不久還不適宜和他起衝突。如何能暫時和他相處一段時間再出手的話再好不過了。不然的話,我擔心你的局面會不太好控制。而且今天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接下來劉向民更有借口對付你了。」
擔心的看了項傑一眼,伊晚晴生怕項傑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當下便把自己所知的事情說了出來。
對於伊晚睛的話,項傑並沒有太過在意。這些事情他早已考慮在內了,而伊晚睛這樣說道的同時,卻讓項傑心中早已存在的一個疑問浮出水面。
那就是同樣在新換屆的領導班子裡邊,只有伊晚睛一人是老一屆的領子班子留下的人沒有被換掉。那麼在這裡邊伊晚晴後邊又有著什麼的背景?
想到這裡,項傑便想開口向伊晚睛問道。
哪知沒等項傑開口,便被一人打斷了他與伊晚睛之間的談話。
正當項傑心中浮出疑問想要向伊晚晴詢問時,卻聽到身後一個男人冷冷的聲音傳來。
「伊副市長,市區裡邊的情況吃緊。劉書記讓上邊停止洩洪,但下邊的情況仍沒見好轉,所以我趕來看一下。」
隨著說話的聲音望去,項傑只看到那個被伊晚睛稱為歐陽秘書的男人。
看著這個傢伙,項傑心中便不由閃過一絲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