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一天,藍鳥城中忽然出現了四名年輕的姑娘,她們個個長得秀麗端莊,一派大家風度,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四人在藍鳥廣場上轉悠了許久,不時地用眼角向藍鳥王宮瞭望,暗暗發愁,她們是圓月教派出的弟子,為尋找明月公主而來。
這時其中一人對旁邊一個年紀比較大一點的人說道:「大師姐,不如我們夜探藍鳥宮吧,也許能尋找到明月師叔的蹤跡!」
「住口!」大師姐小聲喝住,她壓低了聲音說道:「三師妹,藍鳥宮是那麼好闖的嗎?藍鳥谷嫡系弟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守在裡面,就憑我們四人硬闖藍鳥宮不是找死嗎?」
「那怎麼辦,我們又進不去王宮?」
「這個…」大師姐沉吟了一會兒,對其中一個年紀較小的女孩說道:「小師妹,不如你到王宮前碰碰運氣,就說是從藍鳥谷而來,要見明月谷主,即使你進不去我想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小師妹喜道:「還是大師姐聰明,想出這麼好的辦法,不像某人還要什麼硬闖呢,咯咯,我走了!」她一面白了旁邊的三師姐一眼,一邊向北跑去。
「小妖怪,看我收拾你!」三師姐狠狠地說著,就要向前追去,被旁邊的二師姐拉住,氣得她狠狠地跺了兩腳。
小師妹裝成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邁步來到藍鳥宮門前,守衛的藍衣衛士立即把她攔住,同時喝問道:「幹什麼的?」
小師妹眼角一紅,低頭說道:「我是從藍鳥谷而來,要見我家谷主明月,麻煩大哥向我家谷主通報一聲!」
藍衣衛士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見她十七八歲的年紀,體質單薄,不像壞人,同時藍鳥谷是什麼地方他知道得清清楚楚,這個女孩開口說谷主明月,這就不簡單,知道明月公主隱居藍鳥谷的人不多,知道明月公主來到京城的就更少,這個少女不僅僅知道這些,還要見明月谷主,藍衣衛士知道明月就是長少主夢雷的母親,目前掌管著藍鳥谷的事物。
「你等會兒,我向裡通報一聲,見與不見就看你的運氣了!」
籃衣衛士一層層向裡通報,到達內殿時就只剩餘女衛士了,女官接到消息,忙向明月公主做了匯報。
「稟告主母,宮門外有一個年輕的女子,自稱是從藍鳥谷而來,求見主母!」
明月公主正與雅靈王妃在一起,聽見衛士的話,明月心中一轉,藍鳥谷想聯繫自己根本就不用派出人來,況且還是個年輕的女孩,那麼就一定是從國內圓月教而來的,知道自己隱居藍鳥谷的只有自己的師傅天月大師,莫非師傅發生了什麼事情?
雅靈王妃見明月公主沒有說話,知道是怕越自己的禮,忙笑道:「姐姐也太客氣了,就讓她進來吧,從谷裡來的人,我們可不能慢待。」
「雅靈姐姐,我想這不可能是藍鳥谷來的人,只能是我師門派人來找我,不知師傅有什麼事情,哎,我有十幾年沒有見著師傅她老人家了!」
「不管是藍鳥谷也好,你師門來的姐妹也好,反正都不是外人,讓她進來吧!」
「好吧,讓她進來吧!」
時間不長,女官領著一年輕的女子進來,明月公主用目光打量,隱約有些熟悉,但也想不起來,那女孩見明月公主的室內還有外人,遲疑不決,明月公主見狀說道:「你是從圓月教來的吧,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事情說吧!」
女孩聽明月公主的話,連忙跪倒施禮道:「侄女月方,拜見明月師叔,師叔好!」
明月公主這才恍然大悟,這個女孩子月方她可是知道的,她離開圓月教時月方才七八歲,招人喜歡,為此明月很有印象。
明月公主站起身來,伸雙手扶起月方,一邊上下打量一邊說道:「是月方啊,都這麼大了,哎,時間過得可真快,對了師傅她老人家可好?」
「好,師祖好著呢,不過師叔,師傅派我們出來尋找師叔,說是師祖讓師叔回去,有大事發生了!」
明月公主這時臉色大變,她驚叫一聲:「師傅!」然後心已經大亂,因為她知道天月大師學比天人,有大事情那就是要飛昇了。
她急轉身來,對著雅靈說道:「姐姐,我估計是師傅要飛昇了,我要立即回去,見師傅最後一面,望姐姐成全!」
王妃雅靈見明月公主臉色嚴肅,絕對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忙站起身來說道:「姐姐師門有事,儘管回去,天雷哥哥那我自然會交代清楚,姐姐你什麼時候出發?」
「我立即就走,事不易遲,我想師傅是在等我!」說完,明月公主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姐姐快走吧,雅靈就不送了,保重!」
「雅靈姐姐保重!」
明月公主連衣服都沒有收拾,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裝,立即帶領月方出宮,匯合藍鳥廣場上的三人,展開身法,快速向映月帝國趕去。她們都是身懷絕技之人,曉行夜宿,專走一些小路,加上明月公主有專用的令牌,路上少休息,翻山越嶺,不日渡過聖靜河,回到了圓月教。
玄月大師率領圓月教嫡系弟子在門口迎接了明月一行,姐妹倆見禮後,明月公主稍微梳洗,立即前往內宮拜見師傅天月大師。
天月大師這幾天心情好了許多,撇開世俗的牽掛,她的心也靜了下來,運功也比以前好了些,她感到自己飛昇大道的日期不遠了,心中靜靜地等待著明月回來,交代最後的事情,然後升入天道,徹底歸入自然。
見明月公主進來,她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臉上也露出慈祥的微笑。明月公主跪倒在師傅的面前,這個老人既是自己的師傅,也是自己一脈相承血親,自然就比別人親近了許多,如今在師傅的面前,心中多少委屈一時間忍耐不住,淚水流了下來。
「師傅!」
「癡兒,癡兒,你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風雲變,法劫難,紅塵中自有定數,天命難違,癡兒,我早說過你乃凡塵中的人,命運是掙脫不了的,如今,天下大一統就要來臨了,映月一脈還需要你來挽救呢!」
「師傅!」明月公主淚如雨下。
「三十餘年前,聖僧他老人家應天之命,培育雪無痕成為聖拉瑪大陸的絕世奇才,一代王者,雪無痕感應上蒼的憐憫,獲得天王印絕學,十年前我親自前往嶺西郡印證,他已經小成,天月不敢違背天命,悄然而回,轉到藍鳥谷看望與你,見你們母子平安、幸福,心中安慰。但是,如今月影逆天而行,與藍鳥王朝抗爭,已經是法劫難逃,明月,你父王乃應劫之人,你不要難過,我放心不下的是他會把映月一脈帶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使我祖輩血脈斷決,好在你與聖王雪無痕有一段天緣,還有保全的餘地,癡兒,一切都要看你的了!」
「師傅!」
「癡兒,不用三兩年時間,聖拉瑪大陸就將一統,一個嶄新的時代即將誕生,圓月教已經走完了它的歷史使命,餘下的就要看它怎樣過渡到新時代當中,我不想把千萬子弟拖入血腥之中,這就需要你來指引他們,從今天起,你就是圓月教新一代教主了,癡兒,我希望你帶領他們安全地進入新時代,不再涉足塵世的殺伐,如今,我已經命令所有圓月教嫡系子弟回歸教內,正等待著你呢!」
天月大師微笑著看著明月,然後從旁邊拿起一塊小小的令牌,這個令牌有半張手掌大小,是圓月教掌門令牌,白玉雕成,晶瑩剔透,呈圓月形,中空,對折成兩塊半月,乃是無價之寶。天月大師把它放在明月公主的手上。
明月泣道:「師傅,你老人家就撒手不管了嗎?」
「塵緣已盡,應命歸天,百年來我為映月一族已經盡了心力,但天命難違,不久我就將飛昇歸入天道,癡兒,你應該恭喜為師才對啊!」
「是,恭喜師傅!」明月公主臉上掛著淚水。
「癡兒,謝謝你了!哎,也難為你了,不過幾十年後我們還有緣一見,那時我將指引你歸入你該走的路!」
「謝師傅!」
「萬斤重擔落入你的肩上,癡兒啊,映月一脈就靠你了,你好好珍重,雪無痕和夢雷才是你的根本啊!」
「師傅,我記住了!」
「玄月!」天月大師叫道。
玄月大師應聲而入,低叫了一聲:「師傅!」
天月大師柔聲說道:「玄月,你塵緣未了,還需要修行一段時間,不過你的結果會好的,以後你要好好地協助明月,把圓月教帶入歷史的進程中,順應天意,感應自然,這就是你應該走的路!」
「謝謝師傅指引!」玄月大師知道師傅在做最後的指引,忙跪倒聆聽教誨。
「你們去吧,我也完成了最後的心願,塵緣已了,從此歸入天道了,哈哈!」
兩個人再次拜謝師傅天月大師,退出內宮。
來到外面,近千名圓月教嫡系弟子按照輩份恭候在大殿之上,明月公主當先而行,玄月大師緊緊地跟在後面,來到大殿之上,明月公主張了張嘴也沒有說出話來,玄月大師見狀,忙上前一步,大聲說道:「應師傅天月大師之命,圓月教教主之位傳與第三十八代弟子明月,繼位大典立即就要開始,來人,準備祭月!」
「是!」千名弟子轟然應諾。
明月公主在眾師姐妹的擺弄下拜祭完月神,正式繼承圓月教教主之位,她神色木然地傳下了第一道教主旨意:全部弟子從即日起在教內修行,沒有教主的命令不得外出,更不許私自參加軍隊,否則立即開除圓月教,從此後不再是圓月教的人。
明月公主沒有回月落宮,安身在圓月教內,可她的心卻飛向了遠方的凌川城和北鎮府,心中惦記著聖王天雷和自己的兒子夢雷,這個時候她是多麼地希望兩個最近的人能給予她勇氣和力量啊,但是,他們卻就要率領軍隊殺過來了,明月公主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兒子夢雷那張年輕的、充滿剛毅和殺伐的臉。
聖王天雷在凌川城中接到了王妃雅靈的書信,知道明月公主因為師傅天月大師的事情返回映月,默默無語,他懂得天月大師飛昇的日期不遠了,明月此去,不知道是好是壞,他見過聖僧師傅飛昇的情景,如今還歷歷在目。
「風揚,夢雷怎麼樣?」
「聖王,根據卡奧傳來的消息,少主已經被越劍次帥任命為先鋒官,正準備對北海發起攻擊,一萬名藍鳥谷的子弟跟隨在少主身邊,聖王放心少主不會有事情的!」
維戈在旁笑道:「大哥,夢雷不會有什麼事情,越劍至少知道夢雷的重要性,他把夢雷推上先鋒官的位置上可大有深意啊!」
聖王天雷輕輕點頭,維戈那知道聖王此時此刻的心情,他是從明月公主想到了夢雷,想到了他們母子,心中被愧疚佔得滿滿的,夢雷小小年紀就投身於軍伍,他這個做父親的沒有盡到一點責任,讓兒子享福,反而讓兒子衝鋒在最前線。
「蠻龍可有消息?」
「聖王,據北蠻傳來的消息,蠻龍已經做好了準備,十五萬軍隊已經集結在雪嶺之下,不日將翻越雪嶺,展開對北海的攻擊,越劍正密切與之聯繫!」
「風揚,有消息立即匯報給我。」
「是,聖王!」
「軍師那邊怎麼樣?」
「目前軍師在繁星城一帶駐守,只向繁星城發起二次試探性攻擊,主要是依靠攻城裝備展開的,雷格次帥已經開始了對後方的清繳工作。」
「很好,告訴雷格少造殺櫱!」
「是,聖王,我立即通知雷格次帥。」
次帥雷格率領藍羽和藍鳥騎士團從凌川城出發,一日越過堰門關,展開了對西星東部山區的清繳,大草原的勇士和藍鳥騎士團的好手分散成無數個單位,在各個大隊長的率領下搜索西星山區的反抗百姓。
雷格殺性之重是藍鳥軍將領中最重的,要不是西星百姓不斷地對西方面軍的後方進行偷襲暗殺,聖王天雷也不會把雷格從北鎮府調回來。雷格自然知道自己的責任有多麼重大,他知道這次的任務不同往常,沒有與正規軍作戰,而是清繳零散的反抗人員,把他們徹底地清除乾淨,保證藍鳥軍後軍的穩定,所以,他也就把騎兵部隊分散開來,逐個搜索山區,把男人全部趕出來,凡是反抗者或攜帶武器者就地正法,一時間西星東部山區籠罩在血色之中,老百姓被大批地驅逐出去,前往繁星城一帶的「星盤」地區。
雷格從堰門關外開始清繳,推進的速度並不快,近五萬名藍鳥騎士團官兵和藍羽衛勇士充當了清繳的主力,他們白天配合騎兵挨村搜查,夜間潛伏在各個村鎮和重要路口之外,一旦發現有夜間活動的人員立即開始圍殺,經過反覆的清繳,反抗勢力漸漸地減弱,西星的老百姓儘管民風彪悍,但是比起藍羽正規騎兵和大陸上最強大的藍鳥騎士團來說,他們還是太弱小了,經過幾次的拚殺,他們開始了恐懼。
這時候,聯盟軍中被虜後釋放的人員就開始發揮了作用,特別是西星被釋放的人員,他們從堰門關開始被陸續放回,最多百十人,最少一次幾人,一路上陸陸續續地全部釋放完,他們逃進村鎮,老百姓們追問著他們中原聯盟軍和藍鳥軍的事情,剛開始時候他們還不願意說,但經受不住老百姓的反覆追問和威脅,終於把發生在北川鎮的大戰講述完,特別是聖王天雷頭頂金輪,渾身金光,呼風喚雨,召喚雷電,如天神一般的情景更是活靈活現,他率領藍鳥軍所向披靡,以區區弱旅打得百餘萬聯盟軍大敗,一戰殺死百十萬人,聯盟軍是望風而逃,不敢再戰。
老百姓們耳裡聽著士兵的敘述,眼裡看著士兵渾身顫抖的樣子,越來越感到害怕,同時,關於聖王天雷獲得天王印訣,應天命統一大陸的傳說越來越多,越描述越嚴重、傳奇,老百姓們開始惶恐了,聖王是天神的代表,與他為敵是沒有好下場,他們嘴裡雖沒說國主星晨就是違背天意被聖王召喚驚雷天罰而死,但心裡卻已明白,人力是不可能與蒼天抗衡,他們情緒開始低落、惶恐,反抗力越來越小。
雷格每一天都要聽取幾十次匯報,各地區被驅趕出來的百姓多得是,成百上千人無家可歸,暫時蹲在空曠的野外,他們把糧食等帶在身邊,邊走邊吃,好在這時候是夏天,天氣不冷,生活還可以維持。
但對於鬧事者、暗殺者、反抗者等等不守規矩的人雷格是絕對不手軟,他警告老百姓們說藍鳥軍士兵死一個,男人就要死幾十個,要麼你快一點向前趕路,要麼你老老實實地聽指揮,想有什麼小動做結果只有一個死字。
「煞神」雷格凶名在外,映月老百姓多有領教,西星人也多有耳聞,如今西星的百姓們終於知道了什麼才是真正「煞神」的意思,雷格的手段使百姓們發抖,更恐懼。
藍鳥軍後方線在雷格藍羽的清繳下漸漸地平穩了下來,對軍隊的偷襲漸漸地減少,暗殺藍鳥軍士兵的事情也漸漸地沒有了,百姓們都知道雷格藍羽絕對不是嚇呼他們,斬殺男人是一點也不手軟,彷彿他們都是鋼鐵做成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心。
西星帝國被藍鳥軍佔領的臨關城、近山城、丘脈城、曲嶺城等城市的治安漸漸地平穩了下來,在藍羽的手段下老百姓們老實了許多,個別人就是想向藍鳥軍士兵下手也會讓知情人攔住,他們怕藍鳥軍報復,怕幾十名男人倒在藍羽的屠刀下,血色的殺戮使他們懂得了規矩的重要性。
藍羽雷格出兵堰門關外,最高興的人要算文謹元帥了。預備隊十二個軍團作為後軍鞏固被佔領的城市,但一段時間以來士兵們多被暗殺,死亡率直線上升,文謹元帥多次採取手段都沒有成功,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預備隊士兵多是從民團應招而來的人,參軍時間比較晚,大場面沒有經受過多少,讓他們殺老百姓那是下不了手,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局勢混亂不安,一點辦法也沒有,但是,藍羽雷格來了卻不同,藍羽騎兵在中原征戰十餘年,他們全部是鐵血勇士,對待外族人來說誰都是一樣,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高手,每一個人至少已經殺死十幾條人命了,他們才不管你是老百姓還是士兵,只要反抗他們一律按照士兵對待,你死我活,別無二樣。
老百姓就是這樣,你殺死一兩個人他也許不害怕,還說你是殘暴,他要反抗,要報復,但你殺死十個人的時候他們就只剩餘仇恨了,他要想方設法報復,以血還血,但是,當你殺死成千上萬人的時候他們就只剩餘有恐懼了,再也沒有什麼報復、反抗之說了,他們更害怕見著鮮血,他們願意做順民,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掄到了他們,所以只有更加的守規矩,並阻攔別人反抗,因為他們知道反擊不知要牽連多少人。
雷格與文謹元帥在丘脈城匯合後,兩個人商議了下一步該怎麼走,文謹元帥不知道聖王天雷的具體計劃,但雷格卻清楚得很,聖王要的是一個穩定的後方,一個可以越過整個冬季而安全的大後方,為明年開春後全面攻擊做準備,而藍羽和藍鳥騎士團的任務就是為此而來的。
文謹元帥心中或多或少有一些疑惑,西方面軍後方線是不穩定,但是至少也不至於出動藍羽和藍鳥騎士團吧,但聖王的安排鬼異莫測,一定是另有目的,他雖然不知道聖王天雷要幹什麼,但也只好按照命令辦事。
藍羽雷格的手段對於文謹元帥來說是殘忍了一些,但這是戰爭,是血腥無情的戰爭,在戰爭中只有血才能令敵人屈服,才能令士兵興奮,才能保持旺盛的鬥志,徹底地剷除敵人,為勝利奠定基礎,沒有什麼要說的,戰勝敵人,你死我活,這是不二法門。
在藍羽雷格清繳東部地區的時候,繁星城內帕爾沙特的日子也不好過,對於他來說,困難實在是太多了,面前的敵人雅星自不必說,又來了一個更加凶狠的大敵雷格,藍羽一出現就顯示出了強大、凶狠的一面,把東部地區敢於反抗的人殺得一個不剩,老人、孩子、婦女等往繁星城地區趕,繁星城自不敢開城收留他們,以防藍鳥軍乘機而入,但老百姓卻必須有所安排,否則這場戰爭就不用打了,失去民心民意的西星就只有滅亡。繁星城不敢收留百姓,但老百姓只好湧進「星盤」地區的其他城鎮、鄉村,這樣就大大地增加了帕爾沙特的壓力,這麼多人為西星流血犧牲,如今老少流進中部地區,影響是巨大的,如不好好安頓士兵就沒有戰鬥下去的勇氣了。
另一方面讓帕爾沙特煩心的事情就是國主之位,如今星晨戰死,西星無主,國主之位空懸,帕爾沙特多次勸說讓太子星宇繼承國主之位置,但太子多次拒絕,強調讓帕爾沙特繼承,帕爾沙特又是感激又是辛酸,同時他也脫不開身,對於帕爾沙特來說對西星國主之位早已經失去了興趣,目前他一心一意地想對藍鳥軍作戰,對朝中勾心鬥角的事情越遠越好,同時讓太子繼位也是一種姿態,一種安定國內軍心、民心的高姿態,但太子星宇不為所動,讓他傷痛了心。
好在不久之後丞相星魂從映月回到了西星,帶回來了好消息,映月同意出兵西星,共同抵抗藍鳥軍,但條件是讓聖皇月影出任盟主之位,帕爾沙特淡然一笑,這時候月影還在夢想著盟主之位,妄圖號令三國,可笑之極。藍鳥軍消滅三國聯盟在即,就是讓他當盟主又能怎麼樣,又能當幾天,而對抗藍鳥軍的罪責卻難逃,藍鳥軍絕對不會放任映月的狂妄,對映月宣戰出兵的時間為期不遠了。
丞相星魂回到了星落城,拜祭了國主星晨,然後也力勸太子星宇繼位,但太子不同意,星魂沒有辦法,只好前往繁星城與帕爾沙特商量。一路上無事,不久來到繁星城內,帕爾沙特率領守軍將領把星魂迎進帥府,落座後客氣一番,這才轉入正題。
「殿下,老臣這次前來相信殿下已經明白老臣的意思了,但老臣沒有什麼好的辦法,目前,西星危在旦夕,大戰在即,不可一日無主,盡快確立國主是鞏固帝國的根本,所以老臣前來與殿下討各主意。」
「這事沒有什麼可商量,讓大哥繼位即可,我說過我不會坐哪個位置,那是大哥的!」
星魂丞相又是感激,又是高興,他眼角有些濕潤地說道:「殿下,老臣能親耳聽到殿下此言也不枉費一路辛苦,一番苦心,西星能有殿下這般深明大義之人何愁不興旺發達。殿下,老臣明白殿下的苦心,定能辦妥此事!」
帕爾沙特眼看著這位鬢髮斑白的老人激動的樣子,也是心頭一熱,他誠懇地說道:「老丞相,帕爾沙特志不在此,一生傾情於爭霸中原的偉業,但天命難違,夫復何求,只要我能擊敗雪無痕,保西星千萬年之基業就心滿意足了,丞相放心就是,讓大哥安心國事,我在前方安心作戰,西星會沒事的!」
「謝殿下!」
星魂激動得趕緊跪下,帕爾沙特慌忙站起,伸雙手扶起老人,把他扶回座位之上,然後,帕爾沙特緩步來到窗前,眼望著天空中流動的浮雲,緩緩說道:「白雲輕浮,世事滄桑,國家驚變,早夕不保,藍鳥縱橫,遍地狼煙,風火西來,民不寥生,聖拉瑪大陸一統在即,帕爾沙特只是盡人力而聽天命,我一定要阻擋雪無痕前進的腳步,為西星贏得一點時間,生死我早已經不放在心上,更何況國主之虛位!」
「殿下!」星魂顫聲說道。
「星魂,如今聖拉瑪大陸形勢大變,再不比從前,藍鳥王朝如日中天,雪無痕一時氣焰囂張,吞併天下之心昭然若揭,如果不能擊潰雪無痕的藍鳥軍,我們還有什麼活路嗎?現在我們兩軍對峙,你也知道我軍都是些什麼人組成的部隊,想憑借他們擊敗雪無痕簡直就是妄想,星魂,我不是嚇呼你,如果不是映月出兵西星可就真的危險了!」
星魂一聽這才大吃一驚道:「殿下,藍鳥軍真的這麼厲害嗎?連你也擋不住他們嗎?」
帕爾沙特長歎一聲,然後說道:「當初北方四國聯盟進犯中原,幾百萬大軍氣勢如宏,可如今大軍何在?前不久父王親帥百萬大軍親征,結果如何?我不知道自己與雪無痕相比有何差距,但至少我知道手中的部隊不如藍鳥軍,我們之所以能把藍鳥軍擋住全憑借堅固的城池,如今藍鳥軍正在進行著戰略調整,雪無痕過來的時間不遠了!」
「殿下,那我們怎麼辦?」
「穩定後方,鞏固城防,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軍隊組織起來,利用冬季全力反擊,只有在冬天裡才能擊潰他們,否則一切都晚了!」
「好,殿下,我立即回去動員太子盡快繼位,然後在冬季來臨前做好一切準備,保證殿下發起冬季攻勢!」
帕爾沙特聞聽也是眼含熱淚,他拍了拍星魂的肩膀說道:「帝國有了你,我就放心多了,哎,等映月軍隊一到,我們就加緊準備,在冬天裡如能擊潰藍鳥軍,帝國還有一線希望,否則明年開春時節也許就是滅亡之時,雪無痕啊,雪無痕,你好陰毒的手段!」
星魂一生傾情於政治,對軍事涉獵的比較少,不像帕爾沙特精通,他相信殿下的話,但也不是很明白,於是問道:「殿下,為什麼說明年開春就是帝國滅亡之時呢?我們的防線不是很穩固嗎?」
「哎,星魂,你少涉獵軍事,不懂得戰略上的重要性。雪無痕經過北川鎮一戰,元氣大傷,需要時間來休整,這是其一;第二,藍鳥軍當初西征也並非要消滅帝國,只要攻陷星落城就能為中原的大軍施加壓力,動搖軍心而已,但在北川鎮會戰勝利後,形勢就變了,雪無痕轉變了當初的戰略思想,迫切需要穩定佔領的地區,為下一步攻陷西星做準備,為此藍羽雷格被調了上來,目的就在此;第三,目前藍鳥軍還沒有對帝國形成包圍之勢,映月、北海應在,牽制了藍鳥軍的手腳,但是,你想過沒有北海闇弱,雪無痕能放過北海明嗎?如今越劍親帥六十萬步騎北伐,就是要消滅北海,只要北海滅亡,藍鳥軍就可以從兩面對帝國實施打擊,這樣一來我們就腹背受敵,加上士兵沒有藍鳥軍精銳,如何是好?目前,雪無痕正在調整階段,冬季不是他們開戰的最好時節,我們最多還有一個冬季的時間,只要冬季一過,藍鳥軍必從兩線撲上來!」
「北海不是還在嗎?藍鳥軍能在明年開春前拿下北海嗎?」
帕爾沙特冷笑一聲道:「北海明是什麼東西,他也配對抗雪無痕!一個越劍就足以對付他了,更何況還有一個蠻龍,兩個月時間內北海必亡!」
星魂這才大吃一驚道:「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北海國本就闇弱,北海明空有其名,凌川城一戰被藍鳥騎士團五萬人殺得二十萬餘大軍慘敗,如何能抵抗住越劍親帥的六十萬大軍,何況北蠻人從背後搗亂,他如何能挺得住,雪無痕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鎮北侯』是白封給越劍的嗎,如果拿不下北海,越劍也不配擁有這一稱號,自己就會自殺謝罪的,哼!」
「殿下,北海既然危在旦夕,我們…」
「我們怎麼樣,憑借我們現有的實力能分兵幫助北海嗎?只要雅星在一天,任誰也不敢動一步,否則必受雷霆攻擊,藍羽雷格西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牽制我們,只要我們一動藍羽就會立即撲上!」
「雪無痕這麼狠毒?」
「狠毒?當初我們四國聯盟軍攻擊中原難道就不狠毒了嗎?如今中原底定,有仇必報,聖瑪人為什麼這麼聽雪無痕的,那是因為他們害怕了,只要不消滅我們一天,他們就不安生,他們害怕我們有一天再捲土重來!」
「殿下說得是,我們就眼看著北海完了嗎?」
「我已經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北海明,一切就看他自己了,如果他能頂住越劍,大家都好過,否則必被雪無痕各個殲滅!」
兩個人又說了會話,星魂下去休息,第二天一早他起身返回星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