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于飛雲沉默了片刻,然後答道:「目前還不能這麼說,畢竟藍鳥軍在與六國作戰,聖寧河南有南彝軍隊,聖靜河北有北方四國聯軍,西星帕爾沙特王子殿下實力雄厚,牽制住大量的藍鳥軍隊,如果藍鳥軍傾全力進攻東海,只怕…」他苦笑地看了夏寧淵博一眼,不再說話。
說話時眾人已經到達聯盟大廈,聯盟大廈是東海聯盟的都府,它高四十米,有六層,分議會堂、議政堂、長老堂、法律堂、農商教育堂、聯盟軍部。
聯盟軍部在最頂層,長老堂在二層,一層是農商教育堂。東海的商業貿易特別發達,平時事情多,辦事的進進出出,一層方便群眾,而長老們退腳不方便,所以在二層,軍部需要保密,所以在最頂層。
長老們經過這一陣折騰,已經勞累了,所以也沒有上頂層,漁于飛雲也跟著進入了二層,在長老會議室略微洗刷,然後開始開會,討論軍事方面的事情,目前聯盟情況危急,也沒有誰說休息的話。
東方家族的長老首先說道:「如今聯盟面臨著危機,盟主遠在中原,飛雲受闊海委託,先行回軍主持聯盟禦敵的大局,費話我就不多說了,把軍隊指揮權交給飛雲,大家看如何?」
眾人份份點頭同意,東方長老說道:「現在我宣佈:暫授權漁于飛雲為聯盟軍隊總指揮,指揮聯盟內對抗敵人的事宜,凡事飛雲有權獨自做主!」
眾人稀稀啦啦地鼓起了掌聲,漁于飛雲站起來施禮:「謝謝各位長老信任,飛雲一定會盡自己的全力,確保聯盟安全!」
至此,軍事指揮授權結束,即簡單,又快捷,效率驚人的高。
然後,漁于飛雲又向長老們談了談自己的想法,要求各個世家作的事情、提供的物資等等,最後他說道:「藍鳥軍四十萬主力軍隊入侵聯盟,騎兵就達二十萬人,目前,聯盟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大家不要存僥倖的心裡,藍羽東征西伐,聲明顯赫,並極其的冷血,平原兵團由舊聖日東方兵團、南方兵團精銳組成,作戰將近十年,不是我們這幾十萬沒有見過血的士兵可以戰勝的,我這麼說並不是要大家悲觀失望,而是要提醒大家小心、小心、再小心,一個疏忽,聯盟將受到滅頂之災,這個責任飛雲負不起,誰也負不起!」
他看了看眾人,見大家臉現嚴肅,接著說道:「這次跟隨我回來的六個孩子,都經過中原大戰,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們要依靠他們,不要小視他們,藍羽是強大,但是,藍羽也有其缺點和不足,那就是藍羽不適合於攻城,藍羽不適合在山地陷阱地區作戰,目前我們的任務是不激進,全力防禦,為中原大軍贏得時間,只要大軍一撤回,就是我們反攻的時候了,我相信在我們自己的國土上,我們一定能戰勝藍鳥軍隊,把他們趕出去!」
眾人這才又興奮起來。
隨後,東海六公子陪伴漁于飛雲上到了六層的軍部,接管軍隊指揮權力,聽取各個方面情況匯報,計劃阻擊藍羽進攻,同時向縹緲城詢問情況等等。
從第二天開始,漁于飛雲和東海六公子分別到城南地區視察,指導防禦事宜,同時,東海六公子被安排在城外,負責防禦的具體指揮,東方秀、長空旋、司空禮、夏寧謀、海島宇、漁於淳望六人傾盡了全力,組織起對藍羽兵團防禦。
藍鳥東方面軍主帥、大將軍雷格和參謀長亞文將軍分別率領騎步兩軍向海陽城進發,藍羽騎兵十七萬人,步兵兩個軍團八萬人,總兵力二十五萬人。
騎兵第二十軍團為先頭部隊,雷格帶領二十二軍居中央,後部二十三軍殿後,二十一軍團隨後與步兵同行,保護步兵兩翼的安全。
藍羽向海陽城前進,越向北走部隊行進越加困難,先鋒二十軍已經損失了數百騎軍馬,多人負傷,原因是通往海陽城的路上佈滿了大小陷坑機關,一不小心軍騎就會陷入困境,馬腿折斷,二十軍團長姆裡大怒,但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就好似整個大路全部被東海人挖空了一般,部隊行動自然就慢了下來。
雷格率領第二十二軍趕了上來,見姆裡行動如此之慢,忙問其故,姆裡無奈地說:「大將軍,東海人不知道受什麼人的指點,在路上挖滿了陷阱機關,軍騎一快陷入坑內,馬腿立即就折斷,實在是沒有辦法嗎!」
「有沒有向兩翼偵察,看看有沒有陷阱?」
「都偵察過了,大路兩旁百米之內幾乎全部都是陷坑,好似越向前走越多!」
雷格抬頭向路的兩旁看去,見地裡的莊稼都被收割,半尺高的扎子成斜茬形狀,鋒利無比,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新挖掘的泥土灑在田地了,像這樣的路,想走也不成,對軍騎十分危險。
「什麼人有如此手段,想出這麼個鬼主意,看來四百里的路,可能遇到異外的情況,傳令各部小心謹慎,不可大意!」
「是!」
「姆裡,你小心些,同時派出藍爪向兩翼展開偵察,發現情況立即匯報!」
「是,羽帥!」
「參軍,聯繫上前方黑爪沒有?」
「羽帥,正在聯繫,估計再有一天就能聯繫上了。」旁邊的一個人回答。
「東海聯盟地域廣大,人才輩出,以前我們小視了東海,看來這次大家都要小心翼翼,來人,通知後軍參謀長,說明前方情況,提醒參謀長注意。」
「是!」一名中軍衛立即出發。
「海陽城想利用這種辦法拖著我軍前進速度,贏得時間,做夢,立即聯繫黑爪,盡早繞路前進,多走百十里不算什麼。」
「是,羽帥,不過,繞路後軍行動就更加慢了。」
「讓參謀長繼續走大陸,保持方向,陷阱對步兵威脅不大,想來參謀長會想出辦法。」
「那是!」
藍羽一天前行了五六十里,比平時正常速度慢了兩倍有餘,第三天,在一個小村裡,先頭部隊聯繫上了黑爪,姆裡立即帶領他前來拜見雷格。
「黑爪凌飛,拜見羽帥!」
「起來吧,不用多禮,辛苦你了!」
「謝羽帥,小人不辛苦,羽帥,這路不好走,小人這兩天想盡辦法探明情況,偵察可以前進的路,已經有所收穫。」
「好,不愧是聖王的暗哨部隊,想得遠,我會為你請功勞的!」
「謝羽帥恩典!」
「什麼人想出這麼個鬼主意,知道嗎?」
「這個不太清楚,只不過是海陽城軍隊來人讓百姓在路上挖機關陷阱,阻擋我軍前進,聽說漁于飛雲和東海六大公子已經回到了海陽城,正主持軍部事宜。」
「這就對了,漁于飛雲一代帥才,東海六公子個個身手不弱,縱橫中原多年,想出這麼個主意也難為了他們。」
雷格說完後又問道:「有什麼路可以通往海陽城?」
「回羽帥的話,從西面三十里外向北有一條路,沒有被村民挖掘,可以通往海陽城,不過要多走二三百里路。」
「哈哈,很好,多個二三百里不算什麼,姆裡,你和他一起先行,動作要快!」
「是,羽帥!
「全軍出發,各部要小心謹慎,不得有絲毫懈怠!」
「是,羽帥!」
雷格率領騎兵從新上馬,在黑爪引路下向西繞行三十里,然後再向北,一天後,又一名黑爪歸隊,從新引導大軍前進,雖路曲曲折折,但對於騎兵來說多走些路不算什麼,總比走佈滿陷阱機關的路好得多,一路上,黑爪不斷地歸隊,前後共有六人,提供指引著藍羽通向海陽城。
就是如此,四百里距離藍羽也前行了七天時間,才到達海陽城外三十里,前方的路再也走不下去了,雷格傳令全軍紮營休息,目前,大軍位置偏西三十里,在海陽城的西南部地區。
清晨的陽光異常的溫暖,照在人身上暖洋洋,一夜休息,使人恢復去了疲勞,多了些精神。
雷格一身便裝,身披藍色斗蓬,這是軍用斗蓬,將帥款式雖然不同,但顏色全部都是藍色,是藍鳥軍獨有的特色。
在雷格身邊,站立著幾位軍團長和參謀,他們站在一座小丘上,地勢稍微高些,全部注目向北望,沒有一個人說話。
雷格臉沉如水,陰森嚴肅,雙眼凝視著前方,眉頭緊皺。
海陽城外,佈滿了長長的戰壕,塔樓、尖樁高聳,深溝縱橫交錯,在每道戰壕前方,成片地斜豎著用竹、木削成的尖樁,尖樁下,二尺方圓的陷坑佈滿其間,中間有巡邏的小路,遠遠地望去,像極了「井」字形,而無數士兵手提彎弓,背背箭壺,腰懸長刀在來回巡邏,弓箭覆蓋整個防禦體系內,在尖樁陣中間,還有大一點的士兵坑,無數神射手臥在其中,起到阻殺的作用。
整個戰壕溝分無數個層次,百十米一處,兩道之間有通訊溝相連,方便進出,覆蓋方圓三十里,這樣的防禦體系,對於騎兵來說,無異於銅牆鐵壁,毫無辦法。
凝視了許久之後,雷格長出了口氣,陰沉地說道:「好,果然是好,這樣才有些意思,想不到漁于飛雲在短時間內能布下如此的陣式,真難為了他,我不如也!」
「羽帥,也不能這麼說,東海畢竟是聯盟的地盤,百姓都可以出動,修建戰壕不費什麼力氣,他們有的是人,只要幾天時間,像這樣的戰壕可以修建幾十座,但是,藍羽什麼樣的困難沒見過,小小的海陽城相信難不倒羽帥。」烏拔接口說道。
雷格點頭道:「你說得對,藍羽什麼樣的困難沒見過,漁于飛雲想憑借它阻擋我們還是不夠的,這還要看看士兵的實力如何!」
他停了一下,向前望了一眼,接著說道:「有信心是好事,但畢竟像這樣防禦體系是少見的,攻克他需要費時費力,傷亡重大,智者不為也,目前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一定要在東方闊海進入雲中關谷前攔住他,配合聖王大軍消滅東方闊海,這樣一來,大局已定矣!」
「羽帥說得是,看來這次一定要付出些傷亡,不過我們有準備!」
「也不能這麼說!」雷格哈哈一笑,然後雙眼暴睜地說道:「漁于飛雲不讓我們進入海陽城,難道我們就一定要進城嗎?縹緲城我們不也是沒有進入過,不是照樣殺到了海陽城下了嗎?嘿嘿,漁于飛雲想我雷格一定要佔領海陽城後才能揮師北上,我就一定要聽他的嗎?」
裡騰在旁大喜道:「羽帥高見,既然敵人不讓我們進城,我們就不進去,但他也不敢出來,只要我們繞路搶佔雲中關谷,漁于飛雲就一定坐不住,在原野上又有誰是我們藍羽的對手,嘿嘿,漁于飛雲出來我們就消滅他,他不出來我們就去搶佔雲中關谷,看他如何,難道他還能把這工事搬走不成?」
「對,對極了,哈哈!」姆裡在旁狂笑道:「只要參謀長一到,我們就把海陽城地區交給他,就像對付縹緲城一樣,然後我們繼續北上,搶佔雲中關谷,堵截東方闊海!」
「就是這樣,傳令各部休息,派出藍爪偵察,等待參謀長一到,我們立即出發!」
「是,羽帥,不過,我們還要選擇出一條通往北方的路呢?」
雷格點點頭道:「交給黑爪和藍爪了,讓他們在西部選擇一處合適的地點,作為突破防線的缺口,不要擔心距離問題,只要合適就好。」
「是,羽帥!」
四天後,參謀長亞文率領八萬步兵到達,與藍羽匯合,當晚,雷格把自己的想法與亞文一說,亞文並不同意,考慮到海陽城以北地區敵情不明,主帥危險,需要再做努力才能決定,雷格沒有辦法,也沒敢堅持,主要原因是亞文剛到,需要休息,另外他說得也對,是為整個大軍著想,所以暫時放下。
又休息了兩天,雷格剛想再與亞文說說,不想傳來聖王的命令:藍翎主帥維戈已經率領騎兵第五、七軍團和藍鳥騎士團、短人族戰斧團東進,不日將攻擊東方闊海部,望雷格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給予配合。
雷格大喜,緊緊抓住聖王天雷所說的「條件允許」四個字,力主出兵雲中關谷,參謀長亞文考慮再三,最終同意了雷格的方案,但是,亞文也提出了首先詐攻海陽城的計劃,掩護藍羽秘密北上,並僅同意雷格率領十萬人出發,其餘七萬騎兵作為掩護耳目之用,並作為戰略預備隊留用,在情況危險時增援,雷格當即同意。
下午,又傳來新月兵團即將趕到的消息,詐攻海陽城的時間又一次被推辭。
兀沙爾元帥和雲武將軍率領新月兵團十一萬人經過四十天長途跋涉,越過千雲寨、雲中城、縹雲城,到達縹緲城,大軍一路輕裝前進,沒有帶任何重型裝備,於十一月底完成了東進後的首次匯合。
平原兵團主帥托尼出營一里迎接兀沙爾元帥和新月兵團的將士,托尼雖然為東方面軍的副統帥,但他畢竟是大將軍軍銜,比兀沙爾還要差上一個檔次,兀沙爾是元帥的軍銜,況且是增援東海遠征軍的部隊,並不隸屬於東方面軍,雖戰時接受主帥雷格指揮,但並無主從關係。
新月兵團在藍鳥軍裡是一支極其特殊的部隊,全部由映月人組成,全部是降卒士兵,整個兵團只聽從於兀沙爾元帥一個人的命令,別人誰也指揮不動,當然這並不包括聖王天雷,但是,作為新月兵團主帥兀沙爾元帥,極其受聖王的重視,兩個人的關係非同一般,也主也友,也君也臣,兀沙爾的地位極其特殊,他很少過問王朝內部的事,只對聖王天雷一個人負責,新月兵團可以說是聖王的一支私有部隊。
新月兵團戰旗和士兵的服裝也比較特殊,雖然是一樣的藍色戰旗軍服,但與別的部隊也有著明顯區別,這也是聖王恩賜。新月戰旗也是藍鳥圖案,但藍鳥呈現半月形狀,展翅欲飛翔,下面繡著斗大的「新月」兩字,士兵的服裝上沒有什麼大的分別,只是在每一個士兵袖口上也繡著一隻彎月形藍鳥,而別的軍隊並沒有這樣的標誌。
新月兵團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部隊編制比較大,新月一共只有兩個軍團,分別是第十八、第十九軍團,但新月兵團卻有十四萬人,如今雖經過中原大戰有所損失,但仍然保持十一萬人,比別的軍團人還多。
托尼大將軍看著遠遠而近的帥旗,心中也是一時感慨萬千,心想聖王真是偉大,把映月降卒士兵收復為自己買命,且忠心耿耿,他看著走過的新月士兵,一個個強悍異常,心想映月士兵也不容易,身在異國他鄉,飽受著**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仍然能保持強大的戰鬥力,映月人的素質也是非常高。
兀沙爾元帥遠遠地看見托尼的戰旗,知道是為了迎接自己,忙跳下戰馬,旁邊副帥雲武將軍也跟著下馬,兩個人快步上前,托尼看見,忙對兀沙爾施禮道:「托尼見過元帥,元帥一路安好?」
「哈哈,好,好,托尼大將軍多禮了,你也一向可好?」
「謝元帥關心,托尼一切都好!」
「雲武見過大將軍,問大將軍好!」
「雲武將軍多禮了,我很好,看將軍的氣質,真是少年有為啊,老了!」
「托尼大將軍喊老,我豈不是更老了,哈哈,為聖王征戰天下,豈可服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元帥教訓得是,托尼失言了!」
「不,大將軍想錯了,兀沙爾並沒有教訓的意思,只是我們是年紀大一些,但我們的心和年輕人一樣,為了聖王的偉大事業,豈可服老,我們要跟隨聖王征服四海八荒的腳步,揚藍鳥之千秋威名,在人生的歷史上留下一點足跡!」
「多謝元帥指教!」托尼肅然起敬,兀沙爾的話雖少,但忠於聖王的心意表露無憾,同時,也為托尼這樣年紀的人做出了榜樣。
「不說了,主帥雷格和參謀長亞文可好?」
「元帥,羽帥和參謀長都很好,如今正在攻擊海陽城,剛得到消息,聖王已經派大將軍維戈率領藍鳥騎士團、騎兵第六、七軍團和短人族戰斧團東進,攻擊東方闊海部,希望我們可以搶佔雲中關谷,截斷東方闊海的退路,相信羽帥和參謀長正為這件事著急,元帥來得正好!」
「很好,聖王的腳步距離目標又近了些,短短一年時間,聖王取得如此輝煌的成績,古來沒有啊,真是英明之主!」兀沙爾感慨地說道。
「元帥說得是,請!」托尼伸手相讓。
兀沙爾也不客氣,當先前行,托尼隨後跟上,雲武在二人之後,一同向縹緲城大營而來,後面,跟隨著無數的親兵衛士。
邊走邊說話,兀沙爾抬頭看了縹緲城一眼,見城上站著無數的守軍士兵,問道:「縹緲城的情況如何?」
「慚愧,元帥,我們至今還沒有實施攻城,只是進行了轟擊。」
「為什麼?」
「一是我軍兵力不足,而攻擊縹緲城必將損失重大,得不嘗失,二是,目前我們最緊迫的任務是攻擊海陽城,搶佔雲中關谷,截斷東方闊海的退路,一旦完成了這個目標,東海就名存實亡了。」
「說得是,聖王有什麼指示?」
「聖王傳令給我們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搶佔雲中關谷,但這很困難。」
兀沙爾輕皺了下眉頭,說道:「這我知道,但聖王的命令還必須執行,我看這樣吧,明天我就出發,趕赴海陽城,縹緲城仍然如你部圍困,暫不必攻城,待我們攻克海陽城後搶佔雲中關谷,縹緲城就不攻自破了。」
「元帥分析得極是!」
眾人邊說邊走進大營,托尼已經為新月兵團紮好了休息地方,兀沙爾等人並沒有花費什麼力氣。
縹緲城上,司空策和其餘五家軍代表看著遠遠湧來的新月大軍,一時間再也沒有人說話了。前些天,藍羽北上,許多人看見城外只駐紮著八萬多軍隊,紛紛要求司空策出城決戰,但司空策擔心著雷格傳下的命令,深怕中埋伏,加上海陽城軍部傳來死守的命令,他沒有同意,本來眾人就對他多有不滿,更是雪上加霜,司空策日子難過,如今見新月兵團從南方湧來,他心情才略微好轉,心想幸虧我當時沒有同意出城,否則,必中大軍埋伏,一旦藍鳥軍攻入縹緲城,司空世家就完了。
司空策看了身邊的眾人一眼,問道:「知道是什麼人的部隊嗎?」
「次帥,是藍鳥軍新月兵團,聽說新月兵團全部是映月降卒,被雪無痕收降,編入藍鳥軍序列,是第十八、十九軍團,共計十四萬人。」旁邊有人答話。
「傳令各處加強戒備,一刻也不可懈怠,嚴防藍鳥軍攻城!」
「是,次帥!」
「看藍鳥軍源源不斷地湧來,東海危矣!」
眾人誰也沒有說話,這是不爭的事實,他們擔心著遠在中原的各家大軍,怕是凶多吉少,都在心中暗暗祈禱著。
兀沙爾沒有管縹緲城的事情,雖然他也聽說了守將司空策侮辱聖王的事情,當時也很憤怒,但他畢竟是有勇有謀之人,深知事情的輕重緩急,沒有對縹緲城實施攻擊,也沒有停留,第二天立即拔營,繼續向北挺進。
縹緲城守軍見新月兵團立即北上,並沒有理會縹緲城的事情,長出了口氣,但是也再沒有人敢提出城決戰的事情,藍鳥軍新月兵團已經開過來,誰知道後部還有什麼軍隊,一個搞不好,被藍鳥軍伏擊,攻入縹緲城內,事情就嚴重了。
在參謀長亞文到達後的第四天,新月兵團趕到海陽城外,與藍羽大軍匯合,雷格大喜過望,當晚為兀沙爾接風洗塵,很晚才休息。
新月兵團到達海陽城後,藍鳥軍已經達到了三十六萬人,步兵總兵力十九萬,足可一戰,為了掩護藍羽順利北上,實施詐攻海陽城計劃,雷格、兀沙爾、亞文三人做了周密的計劃和部署,整個大軍沿城南防線一字排開,騎兵稍微向西移動了一段距離,表面上看是為步兵讓路,其實暗中做準備。
象海陽城這樣的防禦體系,對付騎兵是有效的,但對付步兵就不是非常有效,特別是重步兵,弓箭手一般是沒有什麼好辦法,所以,海陽城內一時間氣氛驟然緊張。
幾天前,漁于飛雲就接到了報告,藍鳥軍平原兵團的兩個步兵軍團到達,經過東海六公子多次偵察確認,漁于飛雲知道只有區區十萬人左右,也許不足十萬人,所以也沒有太放在心上,藍羽在防禦體系前裹足不前,徘徊了十餘天,一點辦法也沒有,漁于飛雲就估計是等待步兵,但步兵來了,卻只有十萬人,他知道藍鳥軍兵力不足,海陽城一帶有作戰部隊五、六十萬人,面對十萬步兵防禦不會出現什麼嚴重的事,況且由東海六公子親自在前線指揮,絕對萬無一失。
但是,如今新月兵團的來到,足以說明了兩個問題,第一,藍鳥軍在中原戰場上已經穩定了下來,南彝一定是戰敗了或出了什麼事情,這時候他還不知道藍鳥王朝和南彝聯姻的事,只是靠分析就得出**不離十的結論,可見他的實力;另外一個問題是東海聯盟在中原大軍是否安全,最少,藍鳥軍沒有把東方闊海放在心上,藍鳥軍是下決心要解決東海聯盟的問題了。
漁于飛雲自從親自領教過聖王天雷的武藝後,心情大變,事情考慮得更加深遠,往往從最壞角度上去想,正是如此,他才越加感到不安。
藍鳥軍已經全面佔領了東海聯盟的南部地區,面積三分之一以上,雖然縹緲城還沒有被攻克,但漁于飛雲知道為期不遠了,目前藍鳥軍已經攻擊到了海陽城一線,而且還在增加部隊,這就足以說明藍鳥王朝是要攻克東海都城,以還不落城之恥辱,東海聯盟如果在這一戰中挺不過去,東海聯盟將不復存在了。
新月兵團是些什麼人,漁于飛雲比別人瞭解得更多些,且不說這些映月士兵的苦處、凶悍,能征慣戰,就是兀沙爾元帥也是舉世罕見的名將,配合藍羽雷格,老少相合,得益昭彰,步兵二十萬人精銳兵力,足可以與海陽城五、六十萬雜牌軍一戰,如被步兵突破防線,在藍羽騎兵攻擊之下,只有一個結果:屠殺。
目前,藍鳥軍在全線展開兵力,只在尋找突破口,大戰馬上就好展開了,藍鳥軍不動則已,一動必將石破天驚,驚天動地,血流成河。
東海六公子這幾天情緒特別的糟糕,南彝軍放下武器,百花公主與聖王天雷聯姻的消息已經傳回了東海,漁于飛雲想隱瞞六人,但是也沒有隱瞞住,東海六公子還是知道了這個消息,幾個人心情大動,把天雷恨得要死。
東海六公子總結過去失敗的種種原因,歸納罪魁禍首是天雷,但是,如今聖王天雷遠在中原,他們想找聖王天雷拚命也沒有用,距離遠,沒有辦法下,他們把對聖王天雷的恨發洩在聖王兄弟雷格身上,雷格莫名其妙地被人恨上,實在是冤枉得很。
既然有恨意,六人自然要找雷格拚命,多次提出出兵與雷格一戰,都被漁于飛雲所阻,原因很簡單目前海陽城情況危急,一個差錯就將使東海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使六大家族的人員、親友、百姓受災難,這個後果是嚴重的,誰也負擔不起,如果出現錯誤被雷格攻破海陽城,東海六公子百死不足已贖其罪,所以嚴令不許出兵交戰,全力防禦,等待盟主東方闊海回軍東海。
東海六公子也是深明大義之人,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和嚴重後果,漁于飛雲說的話有道理,他們不敢不遵從,所以把憤怒都發洩在全力防守上,每日他們都到前線巡查,完善防禦體系,準備用整個防禦阻擋藍鳥軍的進攻,給藍鳥軍一個重大打擊。
目前,藍鳥軍整個大軍沿防禦工事前一字排開,沒有分重點進攻的態勢,本來,海陽城在藍羽大營的東北方向,要進攻海陽城大軍需要向東移動一段距離,但藍鳥軍不但沒有做這樣的運動,而且大有向西移動的勢態,以這樣部署作為攻擊海陽城的防線,是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