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年,物是人非,自己已經從一個文靜的少年,成為一方的領主、將軍,肩上擔負著幾百萬人生活的重擔,帝國邊陲安危的重任。
南巒山方圓八百里,山高林密,人煙稀少,野獸縱橫,為短人族的領地。它南與南彝國泉山洞土司部落為鄰,北與西南郡巒山城為鄰,向西越山後為聖拉瑪大草原。
短人族與雪奴族一樣,為大陸遺棄民族之一,現存總人口三十多萬人。短人族人雖然個子短小,普遍只有一米五左右,但人人身體強壯精悍,個性堅毅,特別是千百年來短人為求生存,在南巒山中不斷地採礦冶煉,以換取生存的糧食,經過幾千年經驗的積累,短人已經掌握了一手無可比擬的打造技術,打造兵器全大陸聞名,為極佳的上品,只是產量較少。
南巒山方圓為山地,糧食產量極低,加上短人族本身不願意種糧食,所以糧食主要依賴聖拉瑪平原進口,好在短人族人口少,糧食需求量不大,一直不缺少,短人族工匠打造的兵器主要是換取糧食等生活必需品。
近二年以來大陸旱災,中原本身糧食就缺少,購買極其困難,加上災害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糧食珍貴無比。二十年來大陸安定,極少發生戰事,對武器的需求量不大,所以短人族失去了大量金錢收入,各族對短人族的態度也比較冷淡,近一時期以來,短人族存糧食已經不多,旱災又望不到頭,全族上下面臨挨餓的境地,極其焦急不安,長老會開了三四次,派出大量的人手出去購買糧食,但收效甚微。
三個月前,族長卡奧與各位大長老經過反覆的協商,決定想盡一切辦法購買糧食,派出許多使者到各族尋求幫助。短人族本來地位就不高,各族原本對短人族就歧視,也沒有心事管短人族的事,自己糧食也不多,各地都陸續出現饑民的現象,所以短人族派出的使者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穫,卡奧焦急萬分,就是沒有辦法。
陸續從大陸各地返回的使者個個垂頭喪氣,但也為卡奧和長老會帶回一些消息,其中最重要的二條就是聖日和映月在嶺西關開戰,剛剛結束,聖日帝國在帝**事學院學生雪無痕的率領下擊潰映月大軍,現出掌嶺西郡大權及轄管西南軍隊;二是聞聽二年前西南郡收購了大量糧食,現在可能有存糧。
這兩條重要的消息為短人族帶來了隱隱希望,一是聖日、映月開戰,說明大陸新一**戰為期不遠,短人族是武器生產的民族,只要有戰爭,其餘的事情就有解決的辦法;二是這個雪無痕極其可能就是從聖雪山藍鳥谷出身的「聖子」,當年西南郡求短人族為「聖子」造車,短人族給予西南郡及「聖子」極大的面子,可以說是欠了短人族一個人情,只要派出使者以合理的條件遊說,有可能為短人族解決百年罕見的大災難。
幾天來族長卡奧和長老反覆協商各種方案,以求完美,一出即成,否則將喪失更多的利益,今天卡奧的心情好一些,剛剛商量完出使西南的使者人選,在客廳休息,忽然守山的勇士進來傳報:「報族長,西南郡守騰越將軍派來使者騰遠求見,!」
卡奧聽完大喜,長出一口氣後大笑一聲道:「傳令戰斧團列隊十里,以最高禮儀迎接西南郡使!」
門外有人答應一聲,不久,悠揚的號角聲一陣陣響起,腳步聲鏗鏘有力地傳出,一陣忙亂,這時候已經有三位長老來到客廳之中,卡奧笑呵呵地對他們說道:「長老,西南郡派使者來了!」
三位長老也是面帶喜色,知道時機已經來了,就看這一回合的較量如何,利益和損失如何的分配,當下,卡奧吩咐一聲:「出迎!」
西南郡使者騰遠是騰越的遠房兄弟,他四十多歲的年紀,體格稍瘦,為人精明,一身文士打扮,騰遠一直是西南騰越的有力助手,協助騰越辦理外交事宜,出出主意,兼管出使各郡,相當與一個郡的外交官,騰越由於他是本家的兄弟,極其的信任。
這次騰遠出使短人族,是奉騰越之令負有重大使命。騰越從嶺西郡歸來,一路上思考天雷所說的話,特別是對短人族的態度,越思考他是越心驚,對天雷是越加的佩服。如今大陸旱災,大戰轉眼就至,短人缺糧食,而中原缺武器,特別是嶺西第一軍團,而短人族是這方面的專家,天雷只暫短的幾句話,要麼結盟,要麼做買賣,結盟對於短人族來說是幾千年來族人的,為求與各族平等,短人族已經奮鬥了近千年,苦苦哀求,但各族只把短人和奴奴族一樣,當成一個棄族,不理不採,而短人也苦苦尋求這個,加上如今短人的困難,以現在西南與嶺西郡的實力,加上天雷「聖子」的名義、為人、作為,要求與短人族結盟,短人族就可能會接受,雖然現在西南還是一個郡,但這也是短人的開始,如果短人族放棄這個機會,只談買賣,那麼,西南郡只要用糧食做要協,也會達到短時期的目的,但長遠的利益必將會有所損失,但短人族的損失會更大,因為,那將是全族千年的在眼前瞬間即逝,這也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騰遠抬頭望著連綿起伏的南巒山,盤旋的山道,濃密的樹林,耳聽著遠處傳出的長號聲,閃動的旗幟,飛速而來的戰馬,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心中對天雷這個小小的師叔更加的佩服,對騰越老練的佈局更加讚佩,對自己這次的出使更增加了一分信心。
以騰遠一個郡使者身份,短人族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用如此的禮儀來迎接他,但如今短人族用最高的禮儀接待西南的一個小小使者,這只能說明兩件事情,一是短人族陷入困境,需要與西南郡修好,建立一種穩定的關係,以度過難關;二是表示對「聖子」的尊敬,獻上最高的禮儀,同時也表示一種對「聖子」示恩的體現。
騰遠身軀微微地向前傾斜,面帶微笑,兩手下垂,十分的恭敬。卡奧帶領長老、長子卡萊遠遠地就下馬,緊步上前,笑呵呵的聲音老遠就傳了過來:「呵呵,騰遠賢弟遠來辛苦,卡奧慢怠之處還請海含!」
他大步走了上來,抓住了騰遠的手,他們是老相識。
騰遠面笑更加的燦爛,出語如春風般的令人溫暖:「卡奧大哥別來無恙?騰遠久不見大哥心中十分惦記,見大哥和族人兄弟安康十分高興!」
「呵呵,好,好,騰越賢弟也好吧?」
「騰越大哥身體安康,也十分惦記卡奧大哥,這次特讓騰遠來問大哥好!」
「謝謝,謝謝!來,來,卡萊,見過你騰遠叔叔。」
卡萊是卡奧的長子,未來的族長。他身高有一米六五公分,在短人族是較高的,體格健壯,寬而有力,二十幾歲的年紀,聲音洪亮,他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卡萊見過騰遠叔叔。」他知道,這次騰遠的到來關係著全族的生命,一點也不敢怠慢,跪倒施禮。
騰遠伸手相扶,嘴裡仍然笑呵呵地說:「賢侄請起,呵呵,看賢侄如此少年有為,叔叔也十分高興,不知可願意與叔叔一起到西南藍鳥谷走走,見見一些當世的少年豪傑,維戈與雷格對你是非常想念啊。」
維戈與雷格現如今可是帝國年輕人中的風雲人物,卡萊也是久聞大名,短人族離勒馬、奴奴兩城近,從小互相聞名,如今也是卡萊渴望一會的人物之一。
當下卡萊興奮地說:「叔叔客氣,卡萊久已嚮往到聖雪山藍鳥谷去拜訪聖子,只是聞聽聖子到帝**事學院學習,一直不能成行,卡萊對聖子和維戈、雷格兄長是欽佩已久,不知這次可能見到幾位兄長?」
騰遠知道卡萊是在試探天雷是否出掌嶺西郡一事,同時到也是說的真心話,當下接過話:「聖子如今出掌嶺西郡軍政,兼管西南,不久將回藍鳥谷,9月2日草原各部將會盟藍鳥谷,聽候聖子聖訓,研究共度災難的事宜。」
卡奧聞聽知道騰遠是對自己說話,通報吐露消息,有暗示的意識,忙接話道:「騰遠兄弟遠來辛苦,有話請到裡面說,請!」
眾人不敢怠慢,一起上馬,向山上走去。
巒山景色秀麗,從山腳到山上有十餘里,一路上山路崎嶇曲折,樹木林立,大理石精雕細刻鋪成的台階向上伸沿,短人戰斧勇士列立兩旁,旗幟招展,短人民眾在勇士後歡迎,幾年來短人族很少出動這樣的迎接大禮。
短人雖然長的粗壯,但從少數的老人婦女的面色上騰遠還是看出一絲飢餓的痕跡,他心中有數,知道短人已經缺糧食,旱災又遙遠無期,短人的困難自己是無法克服的,看來自己來的正是時候。
眾人入山,卡奧安排騰遠及隨從人員略微休息後吃飯。飯菜還是比較的節儉,卡奧與三位長老作陪,酒喝三巡,騰遠微微一笑,對卡奧說道:「多年以來,西南郡與短人族合作愉快,族長和各位長老對西南郡是諸多照顧,兩位老城主一直感激不盡,常常念及,兩位城主對卡奧兄及各位長老也是心存謝意,不敢有忘。前年,又贈送聖子車輛,聖子大人每每念及此事,這次聖子特意告訴騰越城主派騰遠來此,就是與短人族共赴難關。
卡奧兄長也不用隱瞞,短人族面臨著幾百年來最大的困難,那就是糧食。現如今大陸旱災,糧食無收,而旱災結束又搖搖無期,如再有一年時間,相信短人必將餓死過半,不知道騰遠說的可對?」
卡奧與眾位長老面面相覷,露出痛苦之色。
「騰遠臨來之時,聖子有句話吩咐:結盟平等,做買賣不講情誼。以聖子的為人,雪奴奴族為榜樣,城主保證,西南郡願意與短人族結盟,共度難關,騰遠由衷地希望卡奧兄長及各位長老把握住這次機會,帶領短人族走向平等、自由、充滿希望之路,度過難關。」
卡奧等人長出了口氣,他激動地說:「騰遠兄弟,聖子和西南郡有什麼條件?」
「什麼條件也沒有,只希望卡奧兄弟和長老能參加9月2日的會盟大會,但是,騰遠保證,各族決不會苛求短人族,結盟之後,我們就是兄弟,以後戰亂四起,大家共度災難,為大陸的和平而努力。」
騰遠說到激動之處,充滿著發至於內心的激動。
這雖然是一次普通晚餐,但是對於短人族來說是比無數次盛宴還要來的隆重,他們等待、奮鬥了上千前的目標就在眼前,而且唾手可得,彷彿一切都在夢中,這時候一點點的災害已經不重要了,在他們的眼中是充滿著對未來的渴望,對自由、平等的渴望。
以聖子的為人和對草原各族的作法,卡奧等人是相信聖子的,何況他還是大草原的大神,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裡,草原各部尤其是雪奴族走上了的生活。聖子帶領草原勒馬族、雪奴族、聖日族人和平相處,共同奮鬥,使西南郡及大草原出現千百年來罕見的富強和安定,如果真如騰遠所說,那麼,短人族從此將走上與各族平等的路。
「卡奧感受到了聖子的恩賜,感受到了他那太陽般的溫暖,短人族感受到了他那如海般的鴻恩,等下卡奧與眾位長老商議後,與騰遠兄弟共去西南,叩謝聖子的恩德。」
「好!」騰遠點頭答應,回去休息。
卡奧見騰遠離去,起身吩咐:「來人,請各位長老,各部首領到聖殿開會,快去!」
長老卡申對著眾人說到:「騰遠所說無論是否真實,對於我們短人族來說都是極大的誘惑,必須派人參與這次會盟,這也是我們期盼了千年的希望,如果聖子真如人們所說的那樣神聖偉大,短人族就投入到大神的摩下,為短人族爭取到平等、自由的機會。」
卡提長老也是滿懷激動:「聖子的仁慈是毋用懷疑的,上百萬草原人就是最好的證明,尤其是雪奴族,他們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榮譽,全靠聖子之恩賜,短人族如果在大神的恩澤下,必將走上康壯大路!」
「是的!」眾人一起贊同,向聖殿走去。
短人族聖殿在巒山的最高處,密林懷抱,守衛森嚴,是短人族的禁地,也是全族祭巳的地方,平時沒有重大之事是不會在這裡開會的,每年也只一次祭典時才有各部首領族長長老聚在一起,今天傳令人們開會,知道有最大的事情發生,各部首領、長老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聖殿內,坐好,等待著族長卡奧開口。
「各位都知道我族目前所處的困境,糧食短缺,不久將會出現斷糧的危機,卡奧無能,使族人陷入百年來最大的災難之中,但是,西南大草原的聖子派來了使者,希望我族能夠參加9月2日在藍鳥谷召開的各族會盟大會,話只有一句:『結盟平等,做買賣不講情誼』,卡奧不敢做主,希望大家共同拿出一個好的主意。」
卡申長老接過話:「使者說聖子希望我族能夠參與會盟,爭取平等、自由的地位,共度難關,相信不用我說大家都知道聖子大神的事,如果這次我們錯過了機會,也許我族將不能走出千百年來困境,永遠失去我們的希望,如果我們參與了這次盛會,我們也許會失去一些東西,甚至是族人的生命,因為我們要為保衛聖子和我們的榮譽、地位的而戰鬥。」
大家紛紛議論,提出種種可能發生的事情,直到天已經放亮,大長老卡神才睜開眼睛,緩緩地說道:「會盟是一定要參與的,這事由卡奧、卡提帶人前往,聖子既然說沒有條件,這是指引我族走向希望之路,卡奧,你要記住,要有所得就要有所失,何況是為了捍衛自己的利益,短人族現如今既面臨百年來未有的災難,同時又出現空前未有的機遇,為了我們後世子孫的未來和幸福,即使我們有所付出也必將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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