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李玄霸和傅君綽從客棧的二樓走下來的時候,沒想到看到了李世民正佔著樓下的一張桌子喝酒。
李世民看到一臉詫異的李玄霸後,笑了一下,然後便朝李玄霸招了招手。
李玄霸來到李世民身邊坐下後問道:「二哥,你今天怎麼會有心情在這喝酒?」
「我是來找你的,但你那時候還沒醒,我也只好在這等你了。」
李玄霸迷惑的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李世民喝了一口酒,然後才說道:「昨天…慈航靜齋的傳人師妃暄來找過我。
「哦,那她一定是決定輔佐你當皇帝了。」
李世民失色說道:「四弟,你別胡說,即使日後父親登基,那也應該是大哥成為太子才對。」
「我猜對了,是嗎?」
李世民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不錯,她是這麼說的,但這樣一來恐怕我們兄弟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和睦共處了。」
李玄霸冷笑道:「似乎大哥以前對我們就不怎麼友好,即使讓他知道了師妃暄選中你恐怕也不會有多少改變。」
「但以前最少我們還能為了李家一同奮鬥,但恐怕這消息傳入大哥的耳中後,即使表面上不說些什麼,但和我之間一定會產生一些隔閡。」
李玄霸無所謂的說道:「那又怎麼樣?如果二哥你真的想做皇帝的話,那我一定會全力助你稱帝的,我相信你當皇帝的話比大哥當皇帝要好的多。」
李世民聞言不禁看向李玄霸,驚訝的連話也說不出了。
李玄霸見到未來的唐太宗竟然這麼一副表情看向自己,便笑著站起來說道:「二哥,你好好想想吧,剛才那句話任何時候都有效,君綽,陪我出去走走。」
說完,李玄霸便摟著傅君綽走出了客棧,只留下李世民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裡想李玄霸的話。
李玄霸帶著傅君綽在洛陽的大街上隨便的逛了一會,發現自己不知道來到了西苑附近,於是便和傅君綽走了進去。
西苑是以積翠池為中心,配以各式庭院建築的園林。
當跋鋒寒步入西苑時,雨勢更是綿密,春寒陣陣,遊人絕跡。
周圍十餘里的積翠池與煙雨渾和在一起,若天地般無邊無際。
湖中疊石為山,其中三座高出水面百餘尺,在茫茫雨粉裡,若隱若現,仿似傳說中被稱為蓬萊、方丈、瀛洲的三座仙山。
最發人遐想的是這三座石山上均建有樓閣,曲橋相連,無限地加強了整個景象的深遠感和空間感。
在湖北處有河道引水入湖,兩岸院舍林立,堂殿樓閣,無不極盡華麗。
李玄霸走到一處拐角的地方時,沒想到對面正好也走出一個人來,差點便撞在一起。
等看清那人的樣子後,李玄霸不由得楞住了,由於那人正是跋鋒寒。
跋鋒寒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李玄霸,失聲叫道:「是你。」
「跋兄,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還真巧啊。」
跋鋒寒面色古怪的說道:「是啊,不好意思,在下還有點事,先告辭了。」
跋鋒寒說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李玄霸看著跋鋒寒急匆匆的背影嘀咕道:「搞什麼啊,這麼急幹什麼?」
傅君綽突然拉了拉李玄霸的手,說道:「你看那邊。」
李玄霸尋著傅君綽所指著的方向望去,發現一名年約三十的健碩男子同一名胡人美女悠然朝自己這邊走來。
那名男子走到李玄霸面前突然停了下來,他年紀並不大,但臉上粗黑的皮膚和左頰的多道傷痕,卻展示出他曾經歷過艱苦的歲月和凶險的鋒鏑,眼神銳利而冰冷,卻並沒有把仇恨透出來,顯示出高手的深藏不露和武技的湛深修養,輪廓粗獷,發如鐵絲,但卻另有一股硬朗雄健的男性氣概。
在李玄霸打量他的同時,那名突厥男子也在打量著李玄霸,然後才笑著說道:「你是李閥的李玄霸吧?」
「不錯,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那名突厥男子笑道:「在下突利,曾在三年前有幸見到閣下在雁門關外同『武尊』的決鬥。」
「哦,不知突利可汗前來中原是為了觀光還是…」
突利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說道:「閣下不必擔心,我這次來中原只是為了解決一些私人的事情。」
「私人的事情?」李玄霸掃了突利身邊的美女一眼,接著說道:「你指的是跋鋒寒和這位美女之間的事?」
突利和那名美女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那名美女更是憤怒的問道:「是跋鋒寒告訴你的?」
「不,我和他並不太熟,說的話加在一起恐怕也超不過二十句,而你們的故事相信最少也要幾個二十句才能說完吧?」
美女這才平靜了一點,又問道:「那你怎麼知道的?」
不只是芭黛兒這樣,連突利和傅君綽都把目光望向李玄霸,看來都想知道。
李玄霸假裝咳嗽了一下,然後便轉移話題說道:「聽說突利可汗的伏鷹槍法在大漠罕有匹敵,不知突利可汗有沒有興趣跟我比試一下?」
突利等人見李玄霸不想說,於是便順著李玄霸的話題說道:「好啊,他日在下自當領教閣下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