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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朝大酒店前的停車場內擠滿了名牌車,從車上走下來的大多都是一些有名望的人,有青寧市的知名企業家,還有一些政府的官員,各所大學的教授,其中似乎還有一個很熟悉的人,伍子平。這些人當中自然是有認識的,相互握手歡笑一同進了酒店。
酒店門前用大紅紙張寫了一幅對聯,上聯是:
常如作客,何問康寧,但使囊有餘錢,甕有餘釀,釜有餘糧,取數葉賞心舊紙,放浪吟哦,興要闊,皮要頑,五官靈動勝千官,過到六旬猶少;
下聯為:
定欲成仙,空生煩惱,只令耳無俗聲,眼無俗物,胸無俗事,將幾枝隨意新花,縱橫穿插,睡得遲,起得早,一日清閒似兩日,算來百歲已多。
這幅對聯正是當年鄭板橋六十歲大壽的時候,寫給自己慶生的一幅對聯,看酒店前這情形加上這幅對聯,看來是有重要的人物在這裡過壽了。
站在酒店門口迎客的正是青寧大學的現任校長任於松,於校長一邊和來客一一握手,一邊領著眾人都走了進去。酒店正堂上坐著一位須臾老者,鬚髮白如蠶絲,臉上神態自若,雙眼緊閉正聚精會神的聽著大廳內正現場演奏的戲曲,不時的還在桌面上跟著彈拉的節奏敲擊著。
大廳內慢慢的坐滿了人,任校長走到老者身旁,俯身在他耳邊小聲說道:「爸,人都來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宣佈開始?」
老者緩緩睜開眼睛,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輕輕嘗了一口,然後環視大廳四周,只有零星幾處還有空缺,幾乎已經是坐滿了。從老者的臉上看來似乎已經年過八十了,雖然已過耄耄之年,但雙眼仍是放著精光,可見他年青時必定是一個十分精明之人。老者沉聲音說道:「既然人來的差不多了,就先開始吧,那些沒到的人就不等了,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慌,萬事都有我頂著。」
任校長的臉上似乎有難疑,張嘴欲說但是又將話嚥了回去,直起身子強行將不安的情緒壓在心底。任校長用高亢的聲音說來賓們說道:「各位親朋好友,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父親任時宇的九十九歲大壽,諸位能賞光來此在下真是感激不盡。諸位請先用些茶點,稍後宴會即將正式開始,下面請我們的老壽星來講幾句話。」
任校長的父親這時站了起來,任校長扶著他走到了舞台上面,拿過麥克風遞給他,任校長的父親輕輕拍了拍麥克風,四周的揚聲器立刻做出了反映。老任先生蒼老的聲音響起,說道:「老朽能活到九十九,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承蒙今天諸位捧場前來,老朽也不枉活了這麼多年。今天在坐的也有不少是我原來的學生,老朽當了一輩子教師,雖然說不上是個好老師,但是從我手底下畢業的學生,現在也有不少是全國的知名企業家和文人學干。老朽當青寧大學的校長二十年,雖然這期中發生了不少事情,但總的來說不還是平平靜靜的過來了,如果我在任期間有什麼對不起諸位的地方,還請大家願諒我這糟老頭子。」
說完老任先生給台下的眾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台下立時有人跳下台來扶起老任先生,連聲說「使不得,使不得。」老任先生被眾人扶下了台去,台上只任下了任校長夫婦兩人,任校長的夫人往任校長身邊*了*,細聲對他說道:「老任,你說那個姑娘說的話會不會是真的?我擔心會照她說的會變成真的。」
任校長心中一慌,但是又迅速將不安壓了回去,板著臉對他夫人說道:「不要疑神疑鬼的,那個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她能懂什麼術數命理,我看她連周易都沒看過,只是胡說八道而已,不要當真就好了。」
任夫人切聲說道:「可是,可是直到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和那姑娘說的完全一樣啊。如果,如果真的發生了,我上哪裡去找那個姑娘啊?」
任校長其實自己也很慌,但是又不好明說出來,讓他一個大男人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確實有些滑稽。其實這件事情發生在三天前,任校長家正在計劃如何給老任先生過九十九十的生日,家中一片詳和的氣氛,雖然各中意見都不相同,而且也爭的面紅耳赤,但大家都還是其樂融融。
正在大家爭論不下的時候,一個穿白衣服的小姑娘口中念著喃呢,伴著清脆的鈴聲走進了任校長家裡。別墅大門被打開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都看向門口,全都大惑不解。因為他們家別墅前都是有保安人員的,雖然現在已經是十點多了,但這個小姑妨就像是出入無人之地一樣,一臉輕鬆的就走了進來。
眾人愕然,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穿白衣服的小姑娘,大約是十六七歲,相貌清秀靚麗,似是超凡脫俗,讓人覺的多看她一眼都是在犯罪。白衣姑娘步驟悠然的朝著眾人走來,若不是白衣姑娘胸前的銅鈴發出的聲音,眾人也許還沉迷在自己的幻想當中。
白衣姑娘快步走到正廳前,笑著說道:「老人家今年有九十九歲了吧,再過幾天就是一百歲了,期頤之年吶,不知道您有沒有想過生日的時候會出現些什麼事情呢?」
眾人本來對這樣一個小姑娘並沒有太多的戒心,雖然她是半夜出現在自己家裡,但按說長的這麼秀美的女子,一般是不會有什麼壞心的。白衣姑娘此話一出,眾人當即發怒,任校長的兒子立刻站起身來,指著白衣姑娘喊道:「姑娘,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爺爺能活這麼久,那可不是*什麼藥吃起來的,你這樣大半夜的出現在我家裡,就不怕我們報警嗎?」
白衣姑娘似乎對並不把任校長的兒子放在眼裡,只是笑著說道:「如果按歲數來說的話,我叫任先生您一聲爺爺恐怕還高抬了自己,至少要叫曾爺爺才行。不過現在並不是談論這一點的時候,我來這裡只是想告訴您一聲,您百歲之期有一個劫數,如果您過不去的話,就會在您生日宴的當天駕鶴歸西。當然,我說的話,您也可以不相信,當成是玩笑也行。您活這麼大歲數了,各種事情肯定也見過不少,應該不會有人在這個時間跑到您家裡,跟您開這樣無聊的玩笑吧。」
任校長的兒子本來想還再說些什麼,被任校長拉住了,任老先生捋發捋花白的鬍鬚,坐在沙發上說道:「還請姑娘指教一二,如能相告渡劫之法,老朽定當重禮厚謝。」
任校長立刻讓幾個兒子讓出坐來,請白衣姑娘安坐,又叫下人端上茶水,白衣姑娘沒有理會他們的動作,只是坐下說道:「我先不說怎麼渡劫,三日之後您的生日宴會在盛世皇朝大酒店舉行,到時候賓朋滿座,只有零星的幾個人會缺席。您和任校長兩人發言之後生日宴會正式開始,到時會您有曾孫會拿著鮮花來給您祝壽,另外還有一個您多年前的的學生也會前來,介時生日宴會的氣氛將達到**。」
任校長的幾個兒子和兒媳都是一臉不滿,任校長雖然也不太相信眼前這個白衣姑娘,但任老先生卻是聽得十分入神,見白衣姑娘停了下來,才追問到:「姑娘為何不繼續說了?」
白衣姑娘從頭上撥下一根頭髮,遞到任老先生面前說道:「任先生,如果當天這根頭髮斷成了兩節,就是您的劫數來臨之時,這根頭髮就是前兆。如果您不願意相信的話,大可不必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這根頭髮您也可以隨意丟掉,但是如果您相信的話,就好好保留著這根頭髮,到時候您自然會知道的。」
白衣姑娘怎麼也不說任老先生的劫數到底是什麼,也不說他會怎麼樣,這反倒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任校長雖然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是這個白衣姑娘顯然不是為了來騙錢財的,如果不是利益驅使她而來,那就只可能是她真的知道一些什麼。任校長恭敬地說道:「姑娘,還請你將家父劫數的事情,詳細說來,姑娘有何要求也可以儘管說來,只要任某辦得到的一定會想盡辦法幫姑娘完成的。」
白衣姑娘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透明的玻璃瓶中裝著半瓶綠色的液體,那液體綠的像是能自己發光一樣,就像是貓的眼睛一樣綠。白衣姑娘將瓶子遞給任校長,說道:「令尊在生日宴當天昏死過去之後,先生不必著急緊張,先將令尊抬到一處無人的房間裡面,然後再將這瓶中的液體倒入令尊的口中。令尊服下之後,分個小時之內必定會醒來,到時候大家可以看見一個生龍活虎的任老先生,而且大家也會看見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說完白衣姑娘飄然而去,別墅大廳的正門緩緩的關上了,只留下一臉呆凝的眾人,干望著早已緊閉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