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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雙刀的刀柄出現一串環環緊扣的細緻鎖鏈,精密的猶如一條靈活的蛇。這條鎖鏈的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一個圓圓的鈴鐺,輕輕一動,都會帶起清新悅耳的鈴聲。在黑暗中更是顯得幽暗深邃,似乎這是很遠的遠方傳來的聲音。
「叮鈴鈴……」
沒有想像中的異變,基修加爾的形體還是那樣優美,充斥著女性的美感,一點都沒有覆蓋著虛的甲殼。唯一異常的就是她的頭髮,已經由淡黃轉變為純白,在黑暗裡很是顯眼。顯示高貴的公主桂冠仍舊戴在她的頭上,只是顯得更加精緻和嶄新。
四周的黑暗在霎那間又變得一片雪白,而後又在向基修加爾的身軀聚集,如同吸收靈子一樣被她所吸收,但是四周並沒有因為被吸入大量的白色而變得暗淡。
在突然的極端轉變中逐漸適應過來的格蘭蒂亞赫然發現,基修加爾的身後隱約有純白的羽翼存在。完全不同於破面的模樣,格蘭蒂亞居然感覺到了名為「聖潔」的詞語。
聖潔……
是的,基修加爾就像天使。一個美麗的純白色的聖潔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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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十刃交戰的戀次和石田也感覺到了一絲異常。
「這股靈壓是怎麼回事……龐大的可怕……難道是她麼?還是說虛圈還有更厲害的存在?」戀次驚疑不定,這股靈壓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感知範圍,他也清楚的意識到,這靈壓不是他所能抵禦的。在他的印象裡,這般強悍的靈壓似乎只有天才可以做到。只是又有什麼不對。
「哦?虛圈居然有這麼厲害的角色存在啊……」十二番隊的隊長科學怪人若有所思的說道,又對已經歸刃的薩爾阿波羅說道:「快點結束戰鬥吧,我現在對那個更加有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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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連貫的清脆鈴聲猶如優美的音符,奏響一段樂章。基修加爾的羽翼閃動著流光,流水般一波接一波,數波之後,她的羽翼促然散開,流星般射向四周。只眨眼間,同來時一樣,消失的也很突然。
格蘭蒂亞緊接著感覺到四周似乎佈滿了看不見的利器,足可以致人死地。
「深淵領域……除非你打敗我,否則不可能從這裡出去。」基修加爾捏緊手裡的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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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護神情複雜的看著懷中的尼露,要不是她之前的變身,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六七歲的小孩會是前十刃之一,還是位列前三的強力破面。
諾伊特拉已被打敗,面對十三番最強的戰鬥狂人更木劍八,他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在斷了一半的手臂後繼續戰鬥直至受到致命傷。作為十刃非前三名的成員,他牽制入侵者的目的已經達到,這對於藍染是很樂意見到的。
「小子。沒受多大傷吧?」更木頭也不回的問。
「啊,嗯……」回過神的一護敷衍著應了句,緊接著又立即感覺到周圍有什麼東西在附近。「這地區還有破面麼?靈壓……咦?」
估摸到奇怪之處,他驚奇的發出聲來。因為這靈壓並不比更木剛剛消滅的強多少,明知比自己強還要招惹嗎?
不同於一護的感知,更木劍八看見了遠處一個單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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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格蘭蒂亞捂著被擊到的部位退後一步。剛才本應該是打到她要害的。
「要是不快點的話,可是會落雷的……」基修加爾慢悠悠的說,「我的羽翼是導電體,它們經我控制以肉眼見不到的細小程度分散在空氣裡,只要我願意,我可以在我的領域裡任何一處釋放雷擊。要做到這點,只要稍微的控制一下羽翼聚集的稀薄程度。」
天空連降三道落雷,頭兩下落空,後一下打在迴避不及的格蘭蒂亞小腿上,整條腿瞬時麻痺。
動作變慢了。
「不要白費力氣了,我的羽翼已經扎進你體內成為吸引雷電的導體,同時它本身也會釋放一定的電場,讓你難於行動。隨著被擊到的次數增多,落雷的準確度也會上升,你將完全失去迴避能力。那時,你除了歸刃,似乎真的沒有辦法了。」
話落時,自己的對手已經被落雷打到五次了。
「你很囉嗦啊……基修加爾。沒人告訴你不可以把自己的底牌過早的亮出來嗎?」格蘭蒂亞已經明顯感覺到身體在不受自己控制,自己的想法已經不能順暢的傳達到身體的部位。
「亮出底牌不代表是示弱,因為自己出於下風就先出絕招的想法是不對的。有時為了更快將對手打敗,所用的招數往往都是絕招。」基修加爾駁斥了她的話,「這是最後只有一個人活下來的戰鬥,這個時候誰會留一手?」
如果是自己面對姐姐時,姐姐也會這樣說吧?這樣……強迫自己。
「你有時真的很煩。」格蘭蒂亞不滿的說道,「個人習慣也是,從屬官的問題也是,還有最讓人不爽的——打架老是念叨個不停。」
基修加爾的神情黯淡下來,「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也有這樣的能力……」她發出除了她誰也聽不到的聲響。
「問你個問題行麼?」格蘭蒂亞自然沒有注意到她小聲絮叨著什麼。「為什麼我們非要這樣打?」
「老是問同樣的問題,你不覺得煩麼?」基修加爾無所謂什麼,麻痺這能力不是時間可以消弭的,而是由她自己控制的。「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格蘭蒂亞露出一笑臉道,「我知道你說的有很多可能是真的,但我只是不明白你的動機。憑你的能力為什麼還要居於人下……」
「因為沒有被經過王族血的洗禮的繼承者沒有資格繼承王族的重任,不能統馭虛圈。僅此而已。」基修加爾指了指自己,「我是一個沒有染上自己王的血的候補,根據規定,沒有資格繼承王族。」又指了指格蘭蒂亞,「你不一樣。你有這個潛力,因為擁有王族能力的我還在。」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同。」
基修加爾苦笑一番,淒然道:「換作是你,你能忍心對自己的姐姐下手麼?上一任的王,就是我的親姐姐,我唯一的親人。即使不具備成為王的資質,我也不想放棄這個感情。」
頭一回見到她這般模樣,格蘭蒂亞一直以為她是很堅強的一個人,但卻對與這次她的怪異舉動疑惑不解。沒想到……「我們別打了吧……」她說,「這樣的你,我不想跟你打……」
「說什麼傻話?對敵人抱有同情心,就是給自己最大的傷害……」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基修加爾說道。每次想起姐姐,自己就難以掩飾的會失控。
「她你也不管了嗎?」格蘭蒂亞示意地上的愛麗塔說道。
「我們都有覺悟。虛圈是跟著強者走的,這裡所有的生物都有這個覺悟。愛麗塔沒有能力拒絕。即使有,也絕不可以拒絕。」
「那麼你呢?」
「我只是在順應這條千年前的鐵規而已。」
如果她不說,而是沉默的話,格蘭蒂亞還是有五成把握說服她的。她很可憐,因為藍染奪去了她的一切,她拋棄了一切,現在一無所有。格蘭蒂亞很想幫助她,但是被拒絕了。
或者,她的內心已經敗北了。既然輸了,也不在乎什麼了。
也許,作為一個前葬討部隊的隊長,她給予藍染所能利用的都已經利用完了,現在該是處理廢品的時候了。又或許,藍染是故意將這步棋留到現在的。
「對不起了。我會替你報仇的。」格蘭蒂亞歎息一聲,可以的話她真的不想這樣做。
「謝謝……」基修加爾微笑的回應道,她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堅定。在這場戰鬥結束之前,她是不會改變的了。
「現在,請你去死吧。」格蘭蒂亞直視著她,斬魄刀緩緩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