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妃多尼洛的行宮的確是最大的,全虛圈恐怕還真找不出第二個能與之相比的。
格蘭蒂亞坐在窗前,俯瞰一望無際的銀色大陸。只感覺什麼都顯得渺小。
估計過幾天,侵入虛圈的行動就要開始了吧?格蘭蒂亞心裡默默地想著,那是他們是要救織姬,因為她是他們的朋友,我……應該不算了吧?伸出手觸摸自己頭上堅硬的面具,自嘲的笑笑。沒可能的啦……那一刀不是已經說明了問題了嗎?摩挲著額頭那道五厘米長的傷疤。其實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把這道疤痕消除,但是她沒有這麼做。為什麼原因她也不知道,只能說是能夠硬下心來跟他們敵對吧……
可是為什麼要敵對呢?即使已經變成了破面,半個多世紀的感情也不會在短時間裡消失殆盡吧?而且確實沒有非要致他們死地的必要。
那自己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回家?是的,就是回家。
在戀次他們眼裡,他們無法理解為什麼格蘭蒂亞非要回家,既然都已經來了那為什麼不認命安心待在這裡呢?儘管自己沒見過她的家鄉,只是這裡也不比那差多少吧?然而格蘭蒂亞卻不這麼想,死神的世界再好,也不屬於她,半個多世紀以來她始終都是這樣認為的。這是個虛構的世界,本身就充滿著幻想、假象。這跟她的世界差的太遠,儘管那裡也是如此,但這並不能阻擋她的思鄉情緒。
誰都知道穿越這回事就是來了就別想走,要麼死,要麼活下來,在這裡幹出一番大事。格蘭蒂亞不想死,那麼就只有一條路走,讓自己有這個能力做大事。
提高自己實力,憑借這點打破世界的秩序回到屬於自己的家鄉。這個信念早在認識戀次之前就已經在她腦子裡存在了。而她到現在的所作所為完全是為了回家,因此必須借助藍染,借助崩玉,所以要與屍魂界為敵。即使是聽候藍染差遣,被死神不齒,她也要這樣做。格蘭蒂亞是這樣說服自己的。
儘管自己曾經被他差點殺死,但她知道家和藍染,孰輕孰重。何況就她目前的實力而言,藍染已經不能給予她瀕死的傷害了。至少針對於一個物理幾乎免傷、虛閃免疫、鬼道反彈的破面,現在暫時是想不出什麼破解方法的,更別說這只破面還會死神專用的鬼道,即使在不解放斬魄刀的情況下也可以秒十刃後五位。
這樣的能耐,格蘭蒂亞自己都想不出還有什麼攻擊能傷害到她。當然,除了自己。
門被輕輕推開,妃多尼洛漫步走來。她的身後跟著愛麗塔,她的從屬官兼好友。
「我似乎沒有允許你進來吧?」格蘭蒂亞收回望著那一望無際的沙漠的目光和複雜的思緒。
「很好的瞭望地點,這裡可以看到虛夜宮北部直至天與地的連接,當然前提是你的眼力夠好。」妃多尼洛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觀。
「有話快說。」倒不是恨這個把自己變成破面的妃多尼洛,格蘭蒂亞的不耐煩也不儘是為了她。
「你應該選擇你的從屬官了。」妃多尼洛說道。示意的指了指身後的愛麗塔,「每個高位破面都必須要有至少一個從屬官。這是規矩。」
「你那麼在意別人的事,難不成你對我有意思?」格蘭蒂亞突然覺得,這個曾經也把她打得夠慘的破面似乎很好欺負。而且她還長著一張讓人想入非非的臉。
妃多尼洛面部一僵,繼而說道:「你誤會了,我對你沒興趣。我只是在盡一個破面的本分提醒另一個破面一些常識。」
「不需要。」格蘭蒂亞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哈?」
「我說,不·需·要!」格蘭蒂亞再次說了一遍。
這話說出後一個小時,再見到格蘭蒂亞時,她的身後就多了一個外表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女破面。
為什麼又是個女的?格蘭蒂亞心裡鬱悶的想。
難不成你想要男的……啊……鏡美人這個時候故意開她玩笑。
少來,我是在想,與其是個小屁孩,還不如來個姐姐好。畢竟我對成熟姐姐的喜好遠大於怪叔叔對小孩的迷戀。
哈……鏡美人拖出長長的音節,不懷好意的模樣盡收她心裡。原來你喜歡2l啊……
什麼2l?格蘭蒂亞奇怪了。鏡美人悄悄的腹語了一番,格蘭蒂亞立即臉色通紅起來。
我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見你可愛的模樣了呢。鏡美人好整以暇的說道。
少廢話!
「大人……前面……」從屬官怯生生的開口了,這是她摘下面具後要跟隨的唯一主人,從屬官一生只能跟隨一位高位破面,這是經過認可並強制執行的。而高位破面卻不必受約束。自己對新主人還不瞭解,一切只能小心謹慎才行。
停下腹語,格蘭蒂亞抬眼,正好望見自己前方的城牆上站著一個破面,「怎麼?傷勢這麼快就好啦?現在還是十刃嗎?」
站在城牆上的就是伊諾特拉,此時他正用那狹長的小眼睛注視著底下路過的格蘭蒂亞。
第一次見面起,格蘭蒂亞就看這個傢伙很不爽,不為別的,那張欠抽的嘴臉加上一副小人模樣,就讓她對這個自大的傢伙倍感討厭。要是伊諾特拉長的模樣正經點還不至於這樣,誰讓他的的第一印象已經深深刻在別人腦子裡了呢。
格蘭蒂亞的思維模式:長得好看·心情好·認定為友善·喜歡;長的難看——就像伊諾特拉這模樣的,其實也不能說是難看,但是一副漢奸模樣誰看了喜歡?於是心情自然不好·認定為敗筆·少遇見為妙。
但不巧的是今天又遇見了。
不過現在的伊諾特拉依然還是十刃之一,在被打成重傷的當天就找到了虛夜宮的醫療部,只要是不是肢體完全毀滅,虛圈的治療師還是有點本事的。他沒敢去要織姬給自己治療,在藍染沒有明確的指示下,自己沒有這個膽子去招惹他。在休息了一段時間後,他的身體算是可以活動了,於是第一個想法就是找那天傷害他的兇手。
其實伊諾特拉並不完全是一個呲牙必報的人,他這回想找格蘭蒂亞,主要是想弄明白她為什麼不給自己最後一擊,還無視自己的威脅露出後背。這對於一個把戰鬥看做最高的他來說是難以容忍的,就好像現在的自己是因為她而苟延殘喘般活著,這種侮辱比死了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