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帶我回了屍魂界。我算是從虛圈撿回了一條命。
當我回到屍魂界的時候,我竟站不住腳暈倒了。也不只是因為體力透支,還是一顆緊張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總之我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四番隊的住院部裡了。
在我昏迷期間,戀次他們來看過我,只是我沒有醒,他們又回去了。之後我聽照顧我的死神說,我們的那個特別班自那次事件之後就剩下我、雛森、戀次、吉良,還有那討厭的貴族三人組。其他的人嘛……我也懶得去過問。那個大塊頭的命倒是還挺硬的,硬的最好,省的我仇沒有報他就掛了。
戀次他們也住了幾天或幾十天的醫院,露琪亞因為課忙沒能來,我沒有怪她。最近在等上面的指示下發,由於特別班幾乎全滅,重新編班還是會花去不少時間的,所以我們有段時間無所事事了。
妮露的話讓我很在意,什麼叫『是敵人為什麼不能是同伴』?她到底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敵人就是敵人嘛,怎麼會成為同伴呢?虛的敵人是死神,死神的敵人是虛,又何來同伴一說?或者,她這話另有所指?那是指誰呢?幾乎是本能反應,我立即想到了藍染頭上。的確很有可能。要說不是他幹的又不可能,在向死神攤牌的時候他承認自己研究過死神虛化和虛死神化,照這個時間推斷,我覺得是他把我們傳送到虛圈做實驗的可能性很大。但至於他是如何幹預傳送的,我又不得而知。而且莫非早在五十年前,他就與虛圈的大佬們有聯繫麼?這個時候他頂多不過算是個隊長,有沒有拿到崩玉,他是憑借什麼方法得到虛的信任?
如果他是妮露所說的虛圈同伴是藍染的話,也只能說明他們有來往。那麼她救我的原因也許也是因為這個,也許我是藍染比較在意的實驗體,所以對我手下留情?不過這還是我的猜測,估計說出來也沒有幾人會信。
我忽然感到憤憤不平,想到自己一再小心,還是被藍染這魔頭給耍了。氣就不打一處來。
誒?似乎……我腦中靈光一閃。記得現世模擬對抗的場地是在一處工業基地裡,如若是那樣的話,說不定可以在那裡找到什麼。但隨即我就暗罵自己笨,你想得到的難道藍染就想不到麼?只怕早已毀屍滅跡,連一丁點痕跡也不會留下了。斷了線索我又開始苦惱起來,不能指證藍染有通敵行為,天知道他下回會幹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來。好像志波海燕夫婦就是被他放到屍魂界的實驗品害死了。如果我不去制止的話,類似的事情將還會發生。
「我可以進來麼?」
「嗯,請進。」我心不在焉的答道。
門開了,是吉良。
「吉良,有什麼東西忘帶了嗎?」我有些奇怪的問。吉良在回到屍魂界的時候只是受了驚嚇,至於受傷到不是十分嚴重。所以他是比較快出院的一個。在那之後他也和戀次他們來看望過我,只是那是我還在昏迷中,並不曾見到。在今天我醒後,得知消息的他們便再次來看望。說了一些「保重身體」、「注意修養」的話又做了一陣就走了,誰知吉良又去而復返。
「沒有……」他說道,「介意我坐下來嗎?」
「怎麼會,坐吧。」
他坐在我床前的一張椅子上。半晌才開口道:「對不起……」
「咦?為什麼說這個?」我有些詫異。
吉良看看我,一臉歉意。嘴抽動幾下,「我很害怕,等到回過神來時才想起你還在那裡……」
是這個事情啊……我了然暗咐。這也沒什麼嘛,對於吉良,在那樣的環境下,他能知道逃跑就說明他還未失去理智。比那些一開始就四散奔逃的其他學生強了不知多少倍。何況在那樣的情況下他能幫忙對付虛,我已經很感謝了。「每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這也不能怪你。我留在那裡或許是我的神經過於大條了。」
「你真的不怪我嗎?」吉良欣喜道,彷彿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期望得到原諒。
「完全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如實說。
吉良得到了我的原諒,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他突然對我說道:「天,我喜歡你。」
我愣住了。這、這算什麼?他說……雖是早就猜到他有這意思。誰想竟是在現在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說書來。
「但現在……」吉良沒有留意我吃驚的表情,他在說出這話的時候甚至不敢看我。「我明白我們差的太遠了……試問幾人在對抗破面能做到你那樣……我做不到,我差你太遠了。」
呼,還好。我鬆了口氣,吉良自知差我太遠,現在也不得不打消了對我的想法。或許在他看來,他的能力應該是擋在他要守護的人的前面,而不是後面。但他顯然保護不了我。所以他選擇放棄。
老兄,你放棄的對。想來你也知道我跟你的差距不是用努力就能趕上的。放棄的好,天涯何處無芳草嘛,是不是?我在心裡這麼安慰他。
「你願意聽聽我的事情嗎?」吉良一臉希冀的看著我。那模樣讓我不忍拒絕。
我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他很高興,於是開始向我講他從小的事情。
漸漸天色暗下來,吉良在等到護理我的醫護人員送飯才進來時才恍然,向我道了聲歉便離開了。吉良終於對我不報有什麼想法了,可我心情卻高興不起來。
令我驚訝的是他竟然會有這麼不幸的童年,那個哲也居然會是他的死黨,難怪在那天他說出那一番話。對他的厭惡似乎並不是那麼強了。吉良的母親是被一個平民女人害死,也難怪口稱伯母的哲也會如此反感平民。只是為什麼吉良的父親會輕易聽信一個平民的話呢?吉良並沒有說明,我也沒有好意思問。
轉眼我又突發奇想想吉良的母親之死會不會和藍染有關呢?想過之後又啞然失笑,吉良母親他又不認識,害死她有什麼好處,不過想來他罪名許多,多這一件也無關痛癢。
於是我把鬱悶化為食慾,心裡恨罵著藍染的名字一邊大口大口地嚥下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