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設在早晨七點半的鬧鐘準時響起。打擾了我的美夢。
「媽的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戀次,你找抽……」咦?等等,屍魂界會有鬧鐘嗎?我猛然睜開眼,看到的竟是熟悉的臥室天花板,對面的牆壁上還掛著滿滿一牆的動漫遊戲海報。
這,這不是我的家嗎?我不是死了嗎?難道只不過是在做夢?我壓根就沒有死?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那擺設,佈局;放在窗台的畫板,桌前的電腦。我看著再熟悉不過的臥室卻有種陌生的感覺,似乎這是別人的。
我捏了捏自己的臉,會痛。
真的!我回來了,我沒有死,那只是在做夢,我又回到現實世界了。我在心裡狂呼著,為自己的重生感到歡喜。那個什麼死神世界只是一場夢,我還是我。還是那個整天待在家裡等通知書的畢業生,還是成天對著電腦上網聊天的四眼仔。我一點也不為失去了的夢境感到可惜,反到我還十分慶幸。
一陣鈴聲想起在處於興奮狀態的我的耳邊。我拿起手機,「喂,哪位?」
「臭小子啊,我告訴你,幫你查了一下,說是你被xx地方的學校錄取了。真有你的哈,明明自己成績不錯,偏要說不好。你不好那學校能錄取你麼,回頭請客啊。」
電話已經掛了,我的心情卻還在那一刻。我被錄取了?這個消息太好了。我從床上蹦起來。原本以為今年鐵定沒望,誰知道,我鄭某人也會有運氣好的時候啊。對了得趕快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媽。
一陣迅速的穿衣,我已經衣冠整齊的走在了街上。
「那是xx商店……哇,對了。這是xx網吧,哈,也沒錯……」一路上,我為見到久違的建築感到特別的激動,好久不見的想念一下子全湧上來,令我激動至極。
「看那孩子,八成是瘋了吧。」
「很有可能,前些天不是報導過高考生落榜承受不住打擊瘋了。我看這位也是相同遭遇。」
「唉,現在的年輕人吶,一點挫折就經受不起。」
切,讓他們說去吧,我自己正不正常還要你們評論嗎?今天心情好。懶得理你們。下次別再讓我看到。我鄙視地看了那些愛多嘴的老大媽老大爺們,吹著口哨一路向我媽辦公大樓走去。這好消息一定得讓她知道,兒子有出息啦。
「喂,這位同學。」
嗯?說我嗎?我向四周望了望,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這人我可從來不認識,他找我幹嘛?
「現在是紅燈,你不能過去。」年輕人指指信號燈說道。
哦,原來是這個。剛才高興只顧往前走了,差點就闖紅燈。這片區管這個的老頭,特煩,就是你在紅燈時往前踏一步,哪怕碰到斑馬線那麼幾毫米,他都能呼喝著衝過來在你耳邊吹哨子。你說你都七老八十了,還不收收心,回家享清福去。眼裡這麼好,小時候一定是色鬼。
那好,那就等吧。
我等啊等,終於綠燈了,我迫不及待的走過去。就在這時,前方突然開來一輛巴士。
我靠,你想幹嘛?闖紅燈啊。哎,那個老頭!這有一輛車違章,你管不管?算了,待會再找你,我先躲躲。可我無論怎麼躲,這輛巴士就認準我開過來了。我跟你可沒有仇啊,你犯得著……哎哎哎,老頭,你衝我吹什麼哨子啊。我有沒有犯規,你不能冤枉好人啊。
那巴士離我越來越近,還衝我按喇叭。靠,明明是你闖紅燈,你好意思按我喇叭?心裡不爽我打算往前快些走,這時我感到身後有什麼東西扯著我。回頭一看,是剛才那年輕人,你幹嘛那你,沒看到車子離我近了嗎?你不走你也得掛。
年輕人不說話的看著我,臉色有些陰沉。感覺就好像是死人臉。任我怎麼甩就是手絲毫不放鬆。車子已離我越來越近,我都可以看到司機那張嚴肅的臉。慢慢的司機也變得詭異起來,眼球上翻,臉色發青。我大吃一驚,不止司機,連拽我的年輕人也逐漸開始老化。那的臉開始腐爛脫落,眼球深深陷進眼眶裡原本滿口的好牙也大把大把地掉下。然後他說話了:「這裡不屬於你……我們是一起的……應該走了。」
走?走你個頭!我用力甩開他,他向一旁倒去,那只抓著我的手卻留在我的衣角上。這時,巴士已經朝我的頭碾過來。原本不大的軀殼來到我面前時卻意外的變大了幾十倍,那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竟然換了一個人。那不是藍染嗎?這張臉我可是不會忘記的,可他怎麼會在這裡?在我震驚之餘,巨大的輪胎影子已經蓋過了我的身軀。
※※※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猛然整個人從床上彈起來。手緊緊地抓著被褥,汗水已經完全浸濕了我的全身。我大口的喘著氣,驚魂未定。剛才我為什麼會出現那種事情?那是夢?還是……我將身子縮成一團,驚恐的看著周圍。
木材加石材式結構的屋子展現在我的眼前。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我看到木質的窗戶照射進來的夕陽落在床邊,屋外的竹林裡不時傳來的鳥叫。離我不遠的桌上擺放著不少藥品。
這是哪裡?剛想這些下一秒就有了答案。屍魂界,我依然待在屍魂界裡。一陣不忿一下凝聚在心頭,剛才明明已經回去了,為什麼我還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我非得呆在這裡?我的家難道不是在中國的某一個城市嗎?神,你究竟有沒有在把人當回事啊!這樣捉弄我你覺得很好笑是嗎!沒有你的出現,現在我應該是受到錄取通知書的大學生!享受我的世界的美好光陰的時候。而不是呆在這種地方像個傻瓜一樣過日子!我的家……我的家……
「呃!」在我極度憤恨和難過時,我的心口猛地一陣刺痛,像是被野獸撕扯的感覺。我緊緊捂著胸口,忍受著那劇烈的疼痛,每一下彷彿都要將我四分五裂,即使我抓住自己的胸口也不能減緩一絲。在這樣的情況下,一秒鐘也成了地獄般難熬。
不要想家……不要想家……那樣會好受一點……
莫名其妙的,在我痛得渾身顫抖就要虛脫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飄來這麼一句話。飄渺虛無的聲音。
你是誰……我捂著胸口在心裡想著。
不要想家,聽我的話……不要想家……
這個聲音並沒有回答我的疑問,或許根本就不曾注意。而是繼續用若有若無的聲音說著。
我現在痛得不行。即使抱著疑惑,只要這樣能減緩痛楚,我都願意嘗試。我努力想著屍魂界的樣子,戀次他們。我驚奇的發現,心口的疼痛竟然真的有所緩解,慢慢的竟不再那麼痛了。
撿回一條小命的我來不及續詢問,伴隨著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戀次、露琪亞、吉良、雛森紛紛來到我的床前。
「啊,天。」戀次首先發話,嘴蠕動半天卻又說不出什麼,「你沒事了吧?」
「大家剛才在外面聽到你的呼喊,所以趕忙進來。沒有問題吧?」吉良也焦慮地問道。
眼見大家這麼關心我,心裡不免有些感動。我道:「沒有關係,做惡夢了。剛才才醒。讓大家擔心了……不好意思。」
聽了我的話四人不免鬆了口氣。雛森拍拍胸道:「真是的,我們擔心死了。卡克特居然解放斬魄刀,要不是教官及時為你擋下第二擊,你就……」
「真是沒想到啊,卡克特已經有能力解放斬魄刀了。幸好這是在訓練場,才沒有造成大的意外……」
「天,你真的不要緊嗎?」小路握著我的手問。
我有那麼脆弱麼?我笑笑,示意她寬心。「沒什麼,就是剛才的惡夢嚇得我直冒冷汗。」
惡夢?那個算惡夢嗎?我很茫然。那可是我生活的世界,那個都算惡夢的話,那這個又算什麼?
「總之沒事就好。在靜靈庭裡沒有指令就解放斬魄刀是不允許的,卡克特已經交給學院處理了。那傢伙,打不過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幹嘛這麼較真……」吉良也替我抱不平。
是哦,貌似我被那突然而來的解放言靈搞懵了,然後沒有任何準備地就中了那一擊。後備和胸口的傷估計是那時造成的吧?媽的,到現在還在痛。
「我說你啊,別人要出殺招了趕快避開不就行了?我都看見了,愣了近兩秒的時間,這不是給對手一個固定的靶子麼?」戀次嘴上還說著另類的話,雖然知道他是在關心我。
「我不是沒注意到麼?」這次我確實疏忽了,對於戀次的批評,我無話可說。這也證明我在對一些突發事件的處理上還存在極大問題,不及時更正的話,如果再遇到同樣的問題我將會很吃虧。還說自己會耗死對手,怎麼看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吶。
「卡克特這個小子是死定了,敢打我朋友。看我下次不教訓他……」戀次今天看到我被打也很不爽,怎麼也沒有想到卡克特居然使陰的。因為自己的自大險些讓最好的朋友出意外,對於自己,也很難推卸責任。
「卡克特是嗎?」我念叨著。這個仇是結下了,誰叫你在我現在心情不好的時候讓我想起你的名字。害我在眾讀者面前打丟面子,給廣大讀者留下主角是廢柴,居然會敗給這麼一個小肉腳的印象。這仇不報,那我還怎麼混啊。「下次有機會,我一定打扁他。敢暗算我……」
次仇不報非女子,不是,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