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那個充滿血色的世界裡,被埋葬在那片海洋之中。
記憶開始斷裂,甚至混亂。
直到那再次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已過了百年。
瀑流愛腦海裡不禁地回憶起以前的時光,不由得笑了起來,再加上藍染的死亡,整個人的心都鬆了下去,很愉快。
「很好。」
瀑流愛到屍魂界看了眼後,發現一護又站起來跟天貝打,而山本則是站在一旁,好像不關他的事似的。隨後,瀑流愛就離開屍魂界,到現世去了,那裡還有遊戲沒玩完。
走在一片漆黑的界面裡,瀑流愛的手不經意地扶在蒼冥瀑流上,心中一陣的歎息。
「既然封印了我百年的時間,那為什麼當初出來的不是你呢,而是瀑雨流。呵,難道說你也想要考驗我麼,讓我不依靠斬魄刀的能力,去發展自身的實力,讓我不停地發掘體內的潛力……可笑啊,你們倆融合之後,我還沒看過你的真面目呢。呵呵,我想我有些明白那時候瀑雨流說的那句話的含義的,真的是『再見』了啊。」
是不是人一旦老了,就變得多愁善感。
瀑流愛自嘲地笑了笑,忽然他想起了雛森桃,要是她知道藍染被他們幾個給殺了,不知道會不會提刀來報仇呢。
「還真是苦惱啊。」瀑流愛拍拍腦袋,歎著搖頭。「不管了,等現世的遊戲玩完後,也許該去找她談一談了,不管怎麼說,以後總會遇上的,現在不過是個時間問題罷了。零番隊隊長……」
蒲原商店裡,一護一班人馬都在這裡,連情緒非常不穩定的石田也來了,只不過他靠在牆下縮著身子,雙眼通紅地緊盯著井上,看得她的頭髮直發麻。
茶渡看眼石田和井上,在心中重重地歎了口氣。他知道石田的父親死亡這件事雖然跟井上沒多大關係,但是那個人離開時所說的話讓石田認定了井上也有關,如果不是井上的能力,至少石田他父親可以留著全屍,不會被虛閃完全抹殺得乾乾淨淨,連點渣也沒有留下。
話說回來,這一切全都得怪那個人,如果不是他的話,大伙怎麼可能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茶渡緊了緊茶几桌下的雙拳,眼中滿是怒火。
蒲原和身邊的夜一都注意到了他們三人之間的變化,不過卻非常地無奈。倆人相視地笑了笑,夜一使了個眼神過去。
蒲原整張臉頓時苦了下來,沒辦法,他至好舉起扇子遮住半邊臉,乾笑了幾下,說:「唉呀,氣憤還真是壓郁啊,要不大伙來玩玩牌怎樣?」
話一出口,蒲原就後悔了。果然,夜一一腳重重地踩在蒲原的腳背上,惱怒地看他一眼。
蒲原對此只要把苦往肚子裡吞,扇子後面的那張臉早就苦成了一團。
「咳……」夜一清咳了聲,看著把頭埋著低低,幾乎要埋進她那偉岸的巨峰之中的井上,嘴巴張了張,才發現自己早就已經詞窮了。當下不由得臉一紅,不過由於夜一的皮膚很黑,所以倒也看不出來。
「喵……」夜一變回黑貓,張嘴叫了聲算是告退,朝著外頭跑去了,連聲『再見』也說不出口來。
夜一一走,蒲原頓時覺得更加尷尬了。就在他考慮著是不是該找個借口到外頭去吹吹風再進來,一直低著頭的井上抬起頭來,問道:「蒲原先生,請問一護同學在屍魂界怎樣了?」
蒲原在心中鬆了口氣,有人肯說話氣氛就緩解了許多。蒲原想了下,據實地回答道:「目前一護先生在屍魂界正和反賊戰鬥,危險倒是沒有。」說到這,蒲原違心地說了句謊話。「旁邊還有山本總隊長看著呢,沒事的。」
不過他這樣說也差不多,因為剛才那幾名被市丸銀逼退的隊長此時已經趕到了戰場了,天貝已經是落日的西山了,再也撐不了多久。
井上聽心上人沒事,頓時鬆了口氣,原本被石田嚇得發白的小臉立即紅潤了許多。
「雖然如此,但是我們真的坐在這裡乾等著的嗎?」茶渡一拳打在桌面,滿臉可氣的說:「不管怎麼說,一護也是我們的同伴,難道我們就這樣坐著,什麼都不做麼。」
「嗯,沒錯。」井上滿眼疑惑地看著蒲原。
蒲原『呵呵』笑了幾下,正想回話,在一旁沉默著的石田這時冷冰冰地說:「那是死神的事,管我們什麼事。」
石田見井上還想要反駁,那雙眼睛更加血紅了,冷冷地哼了聲,嘲笑般地說:「沒錯,一護是我們的同伴,但是我們並不是死神的同伴。只不過一護是死神,跟那群死神有了瓜葛,所以才把我們牽扯進去而已。哼,我們幾個有了危險,什麼時候瞧見過屍魂界來幫忙,大多數還不是來利用我們。」
三人都知道石田說的都是正確的,蒲原想要出聲教訓石田,不過他的身份卻不允許他這樣做。井上卻沒有那麼多的顧及了,一聽完立即反駁道:「你不要胡說,露琪亞他們什麼時候利用過我們了。」
「沒有……」石田眉頭一挑,火氣瞬間冒了上來,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井上,說:「從巴溫特開始,你們倆自己想想清楚。而且,井上同學你被藍染派人抓到虛圈去,屍魂界根本就沒有援助我們,甚至當場就放言說那件事跟他們無關,難道這全不是利用嗎?」
井上還是不相信,努力地辯解道:「但是後來更木隊長他們不是有……」
石田不等井上說完,接過話說:「那還不是虛圈準備要製造王鍵,更木隊長他們只不過是去拖住虛圈的一部分勢力,而救我們也不過是順說罷了。」
茶渡的臉色也微微地動容著,沉聲道:「雖然石田你說的這些無可否認,但是我還是相信一護的。」
井上原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聽到茶渡的話後,好像看到了希望,忙點著頭附和著。
「沒錯,我也一直都是相信一護的。」
「放屁。」石田氣得幾乎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痛聲說:「沒錯,一護是我們的同伴,這點沒錯。但是為什麼他總是喜歡參合進所有的事情,而且還把我們給拉下水,為什麼我們會這麼白癡地答應他。這一切都因為他是名死神,在他心中排在第一位的是死神,而不是我們幾名同伴。你們還不明白嗎?」
茶渡這個老實人也怒了,石田說的話實在是太難聽了,氣憤的他一拳打在茶几上,站了起來說:「既然我們是同伴,那我們就應該同甘苦,雖然一路走來都非常地危險,但是我們不是很快樂。」
「快樂。」石田的腦海裡想起了那一夜,那道黑血色的虛閃把那個人完全抹殺掉,石田的心猛然地疼痛起來。「是快樂嗎?自己的父親被人殺了,被牽扯到這件事情裡被人殺了,你說我這個做兒子的會很快樂嗎?」
石田自嘲地說:「他早就告戒過我了,滅卻師是不可能跟死神混在一起的,但是我就是不聽,這下好了,付出的代價還真大啊。」
「你別把所有的事都混淆在一起好嗎?」茶渡的語氣弱了弱,沒了些底氣。
如果沒有藍染的命令,瀑流愛怎麼敢殺了石田龍弦呢,所以這一切都是有關係的。只不過他們誰也不會知道,這一切都只不過是瀑流愛在玩一個遊戲罷了。
「你呢,你的能力根本就是虛的能力,你為什麼跟死神混在一起,你的同伴應該是虛才對,怎麼起死神來了。」石田指著茶渡大聲問道。
「你……」這是茶渡一直以來都沒對人說過的秘密,石田他又怎麼會知道呢。
石田好像看出了茶渡的驚訝,當下嘴角一裂,嘲笑道:「別忘了,我是滅卻師,以靈力為出名的滅卻師。」
茶渡被說中心事,整個人倒了下去,頹廢地坐在地上,半響後才說:「那又怎樣,我只知道我是一護的同伴罷了。」
「可笑,雖然你不是虛,但是你擁有虛的能力,也就是說你也被規劃在虛之內。總有一天,等屍魂界忙完後,他們一定會反過來對付你的,到時候即使是一護也保不了你。不不不,說不定過幾天就來了。」石田冷哼著繼續說道:「別忘了,屍魂界是不會允許有特別能力在的人存在,滅卻師如此,你茶渡如此,井上你也是如此。」
動搖了,茶渡和井上的心動搖了,不過石田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至少在他們心裡,已經動搖了這個意義了。
「不會的,一護同學一定會幫助我們的。」井上的眼眶濕潤了起來,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
「別自欺自人了。」石田說了這麼多話,也累了,轉身朝著外頭走去。
蒲原就像是個擺設似的,只是不停地苦笑了著。他見石田要離開,忙站起來攔住他,說:「石田先生,你剛才的話我可不贊同。」
石田看眼蒲原,滿臉的不屑,說:「話說回來,我們能跟屍魂界拉上關係,還是全靠你啊,蒲原先生。哦,抱歉,差點忘記了,你也是名死神。」
說完後,甩開蒲原的手臂,大步地朝著外頭走去。
這間屋裡,氣氛更加黯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