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藍若英連忙擺手道:「你大哥已經把他的那塊留下了,這塊你還是留著!」她很清楚這玉珮對秋家人的用處,失去玉珮,便等於失去了活下去的資格。
「大哥給的是大哥的,我給的是我的,性質不一樣的!」秋無痕不由分說地將玉珮塞進藍若英手,而後輕輕歎了口氣,低聲道:「再說了,這塊玉珮,我以後也未必用得上了。若是遺失在日本,那我們怎麼向列祖列宗交待呢?」
見秋無痕這麼說了,藍若英也只能無奈地收下了玉珮,伸手輕輕拍了拍秋無痕的肩膀,卻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他。一時間,屋內三人又陷入了沉默之,面對即將到來的分別,三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或者,在這離別的時刻,說什麼也都是多餘的了!
眼看暮色漸漸降臨,秋無痕輕輕歎了口氣,輕聲對無殤少爺道:「大哥,有空沒有,一起出去聊聊!」
「好的!」無殤少爺點點頭,伸手拍了拍坐在旁邊的藍若英,起身跟著秋無痕走出房間。
外面是一個靠近海邊的小漁村,傍晚的漁村最美麗,夕陽的斜暉照在海面上,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幽靜與淡雅。而這個時候,也正是那些漁人收歸來的時候,每個人面上都帶著歡快的笑意,無論今天收成如何,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至少他們沒有那麼多的煩心事,不需要去面對生離死別的煎熬。
秋無痕帶著無殤少爺走到海邊一塊礁石附近坐下,看著遠處的海天相連的地方,輕聲道:「終於要出了!」
「是啊!」無殤少爺長長歎了口氣,順著秋無痕的方向看去,道:「該是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是啊,該是做個了斷的時候了!」秋無痕緩緩站起身走到無殤少爺身邊站定,遠遠看著那海天相連的地方,輕聲道:「大哥,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無殤少爺轉頭看著秋無痕:「什麼事?」
秋無痕頓了一下,輕聲道:「我們這次過去最重要的任務是取回家傳寶玉,所以,無論誰死在那邊,另一個人都不可以為他報仇,怎麼樣?」
無殤少爺沉默了,他不知道秋無痕為什麼會突然提出這句話,難道他已經下了必死的決心嗎?他往前走了兩步,看著礁石下面的海水,沉聲道:「好,我答應你!拿回寶玉,把秋家開枝散葉重新揚光大,誰都不要輕言報仇!」
「很好!」秋無痕彷彿卸下了一個重擔,走到無殤少爺身後,看著正在沉思的無殤少爺,突地伸手按住了無殤少爺的脖子。~無殤少爺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秋無痕按在耳垂下面,直接暈了過去。
看著昏睡在地上的無殤少爺,秋無痕淡淡歎了口氣,低聲道:「大哥,記住答應我的事,永遠不要為我報仇!」
唐朝滿臉詫異地看著秋無痕背著無殤少爺從外面走進來,直到秋無痕將無殤少爺放下,他方才反應過來,急道:「怎麼了?你們遇到偷襲了?是誰下的手?你有沒有事?」
「沒有!」秋無痕搖了搖頭,看著昏迷的無殤少爺,輕聲道:「唐大哥,幫我個忙,怎麼樣?」
看到秋無痕如此凝重的樣子,唐朝心微微一愣,道:「你說!」
秋無痕深深看了無殤少爺一眼,抬頭道:「幫我把他囚禁起來!」
「什麼?囚禁無殤少爺?」唐朝大為詫異:「你沒事?這可是你親哥哥啊!」
「我知道,所以我要請你幫忙!」秋無痕沉聲道:「我不想他去日本犯險!」
「這……」唐朝終於明白秋無痕的良苦用心,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囚禁他不難,但我能囚禁他多久呢?如果你不從日本回來,他肯定還是要去日本的!」
秋無痕當然明白會是這個結果,但他心裡還有一些僥倖,或者,當藍若英把孩子生下來之後,他可以因為孩子的牽絆而不去日本的。秋無痕沉思了一下,道:「如果我回不來,那你就幫我囚禁他十個月!」
唐朝聲音有些顫抖:「你……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我說過,我沒有選擇!」秋無痕緩緩搖了搖頭,起身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要提前啟程!」
「這個……」唐朝看了看昏睡在沙上的無殤少爺,輕輕歎了口氣,低聲道:「你可以隨時出,不過,剛才有個人過來找你,你是不是要先見見他?」
秋無痕詫異地抬起頭:「誰?」
「洛遠!」
洛遠還是和以前一樣嚴肅,只不過,在見到秋無痕的時候,他面上總算勉強擠出一些笑意。伸手拍了拍秋無痕的肩膀,道:「坐!」
對於洛遠,秋無痕卻是很敬佩,不過心裡也有點暗恨。洛遠這個人很矛盾,因為他這一生都是心懷天下,為萬民而慮,只是,這個社會太複雜了,他保證一件事的時候,就無法保證另外一件事。所以,他總是盡量做到平衡,盡量為更多人著想,甚至,為了更多人的利益,他可以不擇手段。比如說,他以前利用秋無痕對付唐家,利用秋無痕對付張氏兄弟,利用秋無痕來實現徐唐兩家平衡的事情。看似很偉大一個人,做事的手段,有時候卻也是那麼的卑鄙!
秋無痕心裡很清楚,如果殺了自己能夠讓天下太平,洛遠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他秋無痕。甚至,如果洛遠一死能夠讓萬民幸福,那洛遠也會毫不猶豫地自殺,這便是他為人的最大矛盾之處,他永遠不會有朋友,這也是政治人士最大的可悲!可是,他和秋無痕一樣,沒有選擇,他必須這麼做。他若走錯,受苦的只能是人民,對於別人來說這可能不算什麼,可洛遠卻不得不在乎,所以,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見秋無痕不說話,洛遠便先提出話茬:「聽說你要去日本了!」
「你也知道了!」秋無痕緩緩點了點頭,道:「怎麼了?你不是過來勸我不要過去的!」
「那倒不是!」洛遠搖了搖頭,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我來,其實……其實是想告訴你,我們已經將你情報局要員的身份撤了……」
「我早就料到了!」秋無痕一臉的不屑:「用得到我的時候,做什麼都好說,可要背黑鍋的時候,當然只能是我一個人來背了!洛將軍,其實,我都不知道情報局要員這五個字到底是幹什麼用的,撤不撤,你也不用親自過來叮囑我的,我不會用這五個字在日本做事的。」
洛遠滿臉的尷尬,但他卻出奇地沒有怒,只任秋無痕對自己冷嘲熱諷,直到秋無痕說完,他方才緩緩抬起頭看著秋無痕,低聲道:「對不起,我們沒有選擇!我來,只是想送送你,並沒有叮囑你的意思!」
秋無痕心微微一顫,突然間現,洛遠這個人竟然會把自己當成朋友,這讓秋無痕著實有點不真實的感覺。他盯著洛遠看了許久,緩緩搖頭道:「謝謝洛兄了!」
(明天開始小七要回老家拜年,大概需要三到四天的時間,這幾天時間暫停更新,請大家諒解一下。過年了,總得去親戚那邊走走,家裡有老人的。本書大概在這個月的下旬完結,小七回來之後就立即著手完本的工作,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