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志健為人的確陰險,他算準秋無痕會向他出手,所以早就有了準備,接連避過鐵面和梅花,直奔秋無痕而去。在他記憶裡,秋無痕不過是個有點蠻力的混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要制住秋無痕,別說解藥了,就連香囊也是手到擒來。
不過,這次他卻錯了,徹徹底底地錯了!
他並不知道,現在的秋無痕,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單單有點蠻力的混混了!而他還有點輕敵,只以為是手到擒來,誰知道,他手裡的匕首還沒伸到秋無痕面前,秋無痕的一隻手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就在他一錯神的功夫,秋無痕的另一隻手已經抓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硬生生從地面拎了起來。
「怎麼樣?做不做這筆交易?」秋無痕拎著鄭志健冷聲問道。
鄭志健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只能勉力點了點頭,他死也想不到秋無痕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強了!
「很好!」秋無痕將鄭志健放回地上,不過抓著他手腕的手還沒有放開,攤開另一手沉聲道:「解藥呢?」
鄭志健沉聲道:「我……我給了你解藥,你會給我解藥嗎?」
「你沒有選擇!」秋無痕冷聲道:「或者我可以殺了你,從你身上拿回解藥!」
鄭志健的確沒有選擇,因為秋無痕已將他的匕首對準了他的胸口,忍氣吞聲地從身上摸出一個瓶子,從中倒出兩粒藥丸遞給秋無痕,沉聲道:「一人一粒,十分鐘見效!」
「很好!」秋無痕接過解藥,卻沒有絲毫給鄭志健解藥的意思。
鄭志健忍不住道:「秋無痕,你到底有沒有信用,為什麼不給我解藥?」
「我怎麼知道你這藥是真是假?」秋無痕冷聲道:「說不定這也是毒藥!」
「你……」鄭志健都有些抓狂了:「那……那你到底要怎麼才信我?」
「很簡單……」秋無痕聲音剛落,右手卻已抬起抓住鄭志健的面頰,鄭志健沒有防備,被秋無痕捏緊面頰,嘴不由自主地張開了,秋無痕順勢將一顆藥丸塞了進去,而後將鄭志健的嘴按住,直到確定他將藥嚥下肚了方才放手,輕笑道:「只要你試試我就相信了!」
「咳咳……」鄭志健一臉的無奈:「要我吃就直說,何必突然塞進來呢?咳咳,這藥不會假的,你看我都沒事,把解藥給我吧!」
秋無痕淡笑道:「等等才能知道!」
鄭志健雖然很氣憤,卻又不能拿秋無痕怎麼樣,現在屋裡這三個人基本都能搞定他。所以,他只能忍氣吞聲地走到旁邊坐下,過了十分鐘左右,見鄭志健沒有絲毫異樣,秋無痕方才放下心來,從身上拿出一顆解藥遞了過去,冷聲道:「很好,看來你沒有騙我。這顆解藥是我給你的,但是……」秋無痕說著,伸手從鄭志健口袋裡把那一整瓶解藥都拿了出來,淡笑道:「這瓶解藥就是我的了!」
鄭志健不虞秋無痕會這樣無賴,只能恨恨地瞪了秋無痕一眼,冷聲道:「算你狠!」說完,拿著那顆藥丸轉身走出了旅館。見鄭志健走遠,秋無痕面上也閃過一絲冷笑,轉身帶著鐵面梅花上了樓,剛走到樓梯口,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打鬥聲,正是從樓上傳下來的。秋無痕心裡一驚,匆忙奔了上去,剛跑到房間門口,一個人影已從房間裡衝了出來,竟然是路十步。秋無痕大驚失色,伸手想要去攔,但他哪裡是路十步的對手,路十步很輕易地便從他身邊避過,而後面的梅花鐵面更是無法攔住路十步,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從樓梯上跳了下去,消失在旅館門口。
王彥成從後面跟了出來,喘著粗氣急道:「秋哥……他……他……他搶走了香囊!」
「什麼?」秋無痕面容大變,匆忙跟著跑下樓,但下面哪裡還有路十步的影子了。更何況,路十步身手高強,就算他們幾個人追上去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更別想搶回香囊了!
鐵面一拳砸在旁邊的門上,怒道:「他媽的,這小子怎麼知道香囊就在樓上放著?」
王彥成低聲道:「秋哥,是我沒用,沒能看好香囊!」
「算了!」秋無痕搖搖頭,歎道:「他們明顯早已看到我在樓上藏香囊的事,所以才讓鄭志健在下面拖著我,然後再由路十步在樓上盜香囊!哎,對方高手如雲,不殺你們已經算是幸運了。」其實也不是路十步不想殺他們,只是他不敢,他還怕日後天涯令主找他麻煩,所以現在能少惹點事就少惹點事。
王彥成和大耳怪低著頭站在旁邊,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畢竟香囊是在兩人看管下丟失的,就算秋無痕不責怪他們,兩人心裡也不好受。鐵面看了看秋無痕,低聲道:「秋哥,沒了香囊,咱們……咱們還怎麼去燕子塢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秋無痕歎了口氣,輕聲道:「我手裡還有大伯給的請帖,大不了拿著請帖進去,至少能拼一把!」說完,伸手拍了拍王彥成和大耳怪的肩膀,勉強笑道:「沒事的,有香囊也未必一定能成為徐家的女婿,我們還有機會的!」說完,轉身上了樓,葉知秋和鐵血還在昏迷之中,必須用解藥救他們。
樓上,青青小婉兩女已嚇得蜷縮在角落裡,鐵血連著床單滾落在地上。鐵面忙衝過去將鐵血扶到床上,秋無痕從藥瓶裡拿出兩顆藥分別喂兩人吃下。這解藥也的確有效,過了不到五分鐘,兩人便緩緩睜開了眼睛,面容也紅潤了一些,看來是在慢慢恢復。見兩人醒來,秋無痕原本緊繃的表情總算有了一些輕鬆,雖然香囊被搶走了,但至少保住兩人的命,這已經不錯了!
聽到香囊被搶走,鐵血和葉知秋也著實氣憤了一番,但現在他們也只能說幾句牢騷話,卻又不能對對方怎麼樣,對方現在完全佔據上風,剛才沒趁機殺了他們已經算是幸運了。就在眾人商議著該如何去燕子塢的時候,門口又傳來一陣敲門聲,同時傳來那個老闆的聲音:「秋……秋先生,有人找您!」
「他媽的,香囊都不在我這裡了,還有誰來找我?」秋無痕大為惱怒,也不管什麼安全,幾步走過去拉開房門,剛要破口大罵,眼睛卻不經意掃到了老闆身後站的那一人,整個人頓時呆住了。
老闆身後站著一個不過三十多歲的男子,身材較一般人要高大很多,一身合體的黑衣遮不住一種隨時欲爆發的力量,背上負著的一個狹長的藍布包袱高過頭頂,裡面也不知裝的是什麼東西。一雙眼睛猶如月夜的西湖一般清澈如泓,不染半絲塵埃,嘴角掛著一絲淺笑,輕聲道:「秋門主,好久不見啊!」
「天……天……天……」秋無痕連說了十幾個天,最後終於顫抖著吐出了四個字:「天涯令主!」
來人正是曾經在上海與秋無痕有過一面之緣的天涯令主卓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