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晌午,c縣幾個大酒店的位置都坐滿了,甚至在酒店院子裡都擺上了席位,這才勉強夠坐。然而,最讓許母驚歎的是,坐在院子裡的那些人竟然都是在縣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不如彪哥之類的人物,但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已算是高攀了。其實,因為南霸天和三爺在這裡的緣故,主要大人物都集中在這個酒店,外面坐的這些多是縣裡某些政府單位的局級副局級幹部,為的就是來與南霸天三爺等混個臉熟,就算見不到這些人物,見到七家那些少爺也不錯!再說了,市裡來了好幾個實權人物,這些人怎麼敢不來呢?
見新郎新娘踏著紅地毯走了進來,外面這些人立刻哄鬧著站起來鼓掌叫好,小琴羞澀地把頭埋在張成功胸前,儘管之前陳叔還找了專人對他進行禮節訓練,但張成功心裡也有些激動,倒是後面許母和她的那群姐妹昂首挺胸一臉趾高氣昂的樣子,好像結婚的是她們一般。站在中廳的秋無痕看到幾人這幅模樣,不由輕輕歎了口氣,轉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張成義:「班長,你哥的這個岳母可不怎麼像話啊?我聽說他今天早晨差點把你嫂子嫁給別人了,幸虧我們及時派人攔住,不然今天你哥這個婚恐怕是結不了了!」
提起許母,張成義也忍不住啐了一口,道:「這個賤婆娘就把她女兒當成商品了,就差明碼標價了,她後面那幾個姐妹都一個樣!昨天我哥去的時候她們可是拿著掃帚把我哥趕出來的,今天立刻就變了個臉,哎,這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種人呢?不過算了,能結婚就行了,我嫂子人挺好的!」
「就算今天能順利結婚,我怕以後你哥的日子也難過!」秋無痕搖搖頭,接道:「就他這岳母,估計以後三天兩頭得變著法找你哥要錢,這種人貪得無厭,你哥就算有多少家產都不夠她花的!」
張成義有些慌了,顫聲道:「那……那怎麼辦?」
秋無痕沉默了一下,輕聲道:「得想個法子嚇她一下,讓她以後都不敢欺負你哥哥!」
「怎麼嚇?」張成義也來了勁頭,秋無痕笑了笑,緩緩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聽完秋無痕的話,張成義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沉默了半晌方才低聲道:「這……這樣做會不會有點不妥啊?」
「這有什麼不妥的?」秋無痕笑著拍了拍張成義的肩膀:「你放心,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按照我說的去做,她以後恐怕連你哥家門都不敢進了!」
張成義還是有些遲疑:「可是,這樣……這樣會不會影響我哥結婚啊?」
秋無痕道:「領了證拜了天地,這麼多人都見證著,她還能逼著你嫂子下午就離婚啊?再說了,c縣九成的大人物都在下面坐著,他們親眼見證著你哥結婚,就算她逼著你嫂子去離婚,哼,我大哥不開口,他們誰敢發這個離婚證?」
「這樣……」張成義終於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又攤了攤手:「那去哪找這個雞呢?」隨後又覺得不對,忙解釋道:「你不是說要殺雞儆猴嗎?這個……這個雞去哪找呢?」
「呵呵……」秋無痕淡然一笑,伸手拍了拍張成義的肩膀:「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反正一會你表現的強硬一點,不然她們根本不會怕你,明白不?這可關乎到以後你哥哥的幸福啊!」
一聽到哥哥的幸福,張成義立刻重重地點頭道:「沒問題!」
就在兩人說話間,鄭成功夫婦已經走進了大廳,張成義也匆忙走進大廳,他爺爺正在大廳正中間坐著,南霸天和三爺兩人還坐在旁邊的客席上,兩人尚且如此,更別說其他那些什麼局長縣長之類的人物了,就差站到門外了。許母笑吟吟地從門口走進大廳,見到四周那些只在電視裡見過的縣長局長等人物,又一次幸福得快暈過去了。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婿到底是怎麼請到這些人的,但面子卻是真真正正地拿到了,這就夠了!當下按照規矩進屋便準備往主座上坐去,旁邊立刻走過來一男子攔住她們,沉聲道:「你們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小琴的大姨一瞪眼:「這是小琴的媽,我是小琴的大姨,拜天地我們不進去能行嗎?」
男子卻是一點都不給她們面子,冷聲道:「拜張先生的爺爺就可以了,你們就別進去了!」
「你這是什麼話?你懂不懂結婚的規矩啊?」許母頓時不樂意了,掐腰便要嚷出聲,旁邊突然衝過來七八個人摀住嘴將她們拖出了大廳,直拖到後面一個房間方才放開手。
嘴剛被放開許母便嚷開了:「你們幹什麼?你們知不知道今天結婚的是誰?你們知不知道參加婚禮的是誰?信不信我讓我女婿弄死你們?」
「少他媽廢話!」一胖子陰沉著臉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冷冷瞪了幾人一眼:「他媽的,你們也不看看你們這幅德行,還敢在那麼多市領導和縣領導面前坐到主座上?你們是不是想死?」這胖子正是野豬。
許母一愣,隨後撒潑道:「我女兒結婚,我怎麼就不能坐主座了?再說了,那個死老頭子都能坐主座,我怎麼就不能坐?你們是不是來攪亂婚姻的?大姐,去告訴小琴,這婚咱們不結了,讓張成功自己在這拜堂吧!」
「放了她們,讓她們去說吧!」野豬敞開雙手大笑道:「實話告訴你,有我家大哥在,張先生想娶個什麼媳婦娶不到?就算明星都能娶到,可你女兒呢?實話告訴你,只要今天這個婚結不了,我敢保證,你女兒這輩子都別想嫁出去了!」
隨著野豬的話,那幾人立刻放手,不過,許母幾人也站在屋裡不敢動了。她剛才那話只是嚇唬野豬的,她可不敢真的去攪亂婚禮,以張成功現在這個排場,如果婚禮有什麼差錯而導致女兒不能嫁給張成功,她恐怕會當場悔死的!沒想到,野豬竟然看透她的心,竟然絲毫不被她威脅,所以她一時間倒是無措了,不由在心裡暗暗算計著等婚禮結束再算這筆賬。咬牙切齒地瞪著野豬幾人,聽著外面拜天地的禮炮聲響完,許母終於忍不住怒聲道:「現在天地也拜完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去吃飯了?」
「吃飯當然可以了,再怎麼說也是你女兒嫁人,怎麼能不讓你們吃飯呢?我們今天的菜很豐盛的,你們可要好好吃一頓啊!」野豬笑著拍了拍手,房門立刻被人推開,幾個男子拿著板凳小桌走了進來,擺在許母等人面前,隨後外面又進來幾個女子,各端著一盤大雜燴擺在桌子上。許母詫異地看了野豬一眼,沉聲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要吃飯嗎?」野豬隨手指了指桌上的大雜燴,道:「我們特意把每樣菜都夾了一些放在這裡,來來來,一人一份,你們可以盡情地吃,不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