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小混混染髮的並不少,但染成滿頭紅髮的還真不算多,畢竟太過扎眼了,也不是所有人都適合這種顏色。可是,秋無痕就曾經見過一個染成滿頭紅髮的男子,就在兩天前三爺的宴席上!
那個張姓男子背後站的兩人中的一個不就是滿頭紅髮嗎?想到這裡,再看這人一眼,秋無痕心裡的印象不由越來越明顯,這人明顯就是那個張姓男子的保鏢!那麼,他說的老爺,豈不就是那個張姓男子了?可是,那個張姓男子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有資格與三爺徐立川無殤少爺等人坐一桌呢?而且,這個張姓男子到底為什麼要見自己?面對如此情況,秋無痕就算用腳趾頭也能想到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可是,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張姓男子,更不會與他發生什麼仇怨了,他到底是什麼原因要向自己出手呢?難道他也與三爺聯手了?
就在秋無痕胡思亂想的時候,這隊警車竟然駛出了城區,進入市郊。這一塊秋無痕來過不少次,是n市最黑暗的地方,很多無名屍都埋在這裡,而黑幫殺了人一般也都拉到這裡埋了,晚上這裡基本沒人敢來。當然,來這裡不是埋屍體基本都是殺人的,而自己被這些人用刀架著弄到這裡,秋無痕的心情可想而知了!但是已到這裡,只有聽天由命了。秋無痕看了看旁邊的陳隊長,暗暗在心裡發誓:自己這次若是能逃開,定要此人生不如死!不過,陳隊長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知是心虛,還是不屑。
警車沿著小路駛了有二十分鐘左右,終於在一個破舊的磚廠內停下了,秋無痕幾乎算是被押下車的,抬頭看去,磚廠裡還停有幾輛車,車邊站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那個張姓男子,後面跟了一群黑衣男子,而上次跟紅髮男子一起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壯漢也在後面跟著。紅髮男將秋無痕拖到張姓男子面前,而後將他按倒在地,抬頭看著張姓男子:「老爺,人帶回來了!」
「嗯!」張姓男子點點頭:「很好!」緩緩在秋無痕面前踱了幾步,沉聲道:「秋無痕,你知道我是誰嗎?」
其實秋無痕也想問這個問題,他抬頭看了張姓男子一眼,沉聲道:「張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哈哈哈……」張姓男子突然仰天狂笑一聲,而後猛地一腳踹在秋無痕胸前,而後伸腳踩在秋無痕頭頂,怒聲道:「你問我是什麼意思?他媽的,看來你是真不知道我是誰啊!你給老子聽清楚了,我叫張雲天,張松是我兒子,唯一的兒子!」
「張松是你兒子?」秋無痕差點驚呼出聲,張松他當然記得,在七中時為了擴展勢力,是他出面將張松趕出七中的,那一次把張松打得可夠狠的。可是,那個張松就是這個張雲天的兒子嗎?張松在七中混的也很稀鬆啊,他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耐呢?能和三爺坐一個桌子,那可絕對不是普通人啊!
「你現在才知道啊?」張雲天抬腳又在秋無痕腦袋上亂踩了幾下,怒聲道:「我仇家太多,就這一個兒子,還是私生子。為了讓他健康地活下去,我甚至都不敢認他,可是,我唯一的兒子卻被你打斷了雙腿雙手,就算治好了,以後手腳都有影響。秋無痕,我兒子沒惹住你吧,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呢?」
面對張雲天這樣的質問,秋無痕無話可說,在黑道爭霸的過程中,他不可能做對每一件事,其實大多數事都是違心的,但還是必須要去做,因為他有兄弟,有很多兄弟。這些兄弟要吃飯,要生存,全都依賴他,他不能不心狠手辣!一個人要想好好地活著,那就必然有人不能好好地活著,如果你不想被人踩在腳下,那你就必須把對方踩在腳下,這是這個世界適者生存的唯一法則!
「你為什麼不說話?」張雲天猛地蹲下身子,用力掐住秋無痕的脖子:「你說話啊!你說話啊!你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兒子,為什麼?為什麼啊!」說到最後整個人都狂暴了,竟然將秋無痕從地上拖了起來,抱著他的脖子猛地往車上撞去。秋無痕雙手被手銬銬著,根本無法反抗,這一下竟然直接撞到了車頭上,撞得秋無痕一陣頭暈目眩,張雲天卻還不解恨,拉著秋無痕繼續往旁邊撞去,眼看就要撞上,秋無痕突然發力,掙脫張雲天的胳膊,同時雙臂環開抱住張雲天的脖子,將他抓在懷裡。
「不許過來,誰敢過來我就幹掉他!」秋無痕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現在唯一逃生的希望就是抓住張雲天,以他為人質逃走。
「秋無痕,你手裡連根毛都沒有,用什麼幹掉我家老爺?」紅髮男冷冷向秋無痕走去,秋無痕伸出一隻手掐住張雲天的脖子,冷聲道:「你沒聽說嗎?和記大力王拚力氣輸在我手上,只要你再往前半步,我這隻手就能掐斷張雲天的脖子!」
紅髮男立刻站住了,秋無痕力大無比在n市可是出了名的了,誰都知道他用的砍刀都是特製的,重達三十七斤,一般人根本拿不動。
「給我準備一輛車!」秋無痕看出這些人投鼠忌器,當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跑不掉的……」張雲天沉聲道,秋無痕手上加力,他後面的話立刻被掐斷在喉嚨裡。
紅髮男轉頭看了看肌肉男,面上閃過一絲無奈,轉頭道:「準備一輛車!」旁邊那人立刻走開,未過多久便將一輛車開到了磚廠門口。秋無痕架著張雲天走了過去,先讓車裡人下來,而後抓著張雲天從副駕駛座鑽進去,讓張雲天從副駕駛座轉到駕駛座,自己才鑽了進去,而後關上車門,轉頭對張雲天道:「快開車!」
張雲天無奈地啟動車輛,按照秋無痕的要求往市區駛去,後面的人見車輛駛走,匆忙開車追了上去。還好這裡晚上很是安靜,狂野並沒有多少車,秋無痕命令張雲天將油門踩到底拚命往市區趕去,而自己則時不時地回頭看看後面的車離自己到底還有多遠。大概駛了有十分鐘左右,旁邊張雲天見秋無痕在向後張望,趁他不注意,突然來了個急剎車,而自己則打開車門不顧一切地跳了下去。
秋無痕還沒綁安全帶,被他這一急剎車,差點撞到前面塑膠板上,轉頭看去,張雲天正拚命地往後面奔去,後面的車也追上來了,想去挾持他估計是有些危險了,當下一咬牙,躥到駕駛座,踩下油門瘋狂往市區趕去。其實秋無痕並不會開車,只是偶爾跟著學了幾下,知道哪個是油門哪個是剎車,還知道方向盤是用來做什麼的而已。不過,這樣的狂野倒也方便他了,一路被後面的車追著玩命地往市內趕去,就在快衝入城區的時候,迎面突然又駛來一群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