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中是一所完全封閉式的高中,在這一點上七中手腕比較強硬,無論學生家裡何種背景都一律必須住校。可能是學校領導害怕學生出去鬧事的緣故吧,不過這也剛好投了那些公子哥大小姐的心理,在家的時候受到約束太多,如今住在學校反而輕鬆了許多。其實這些富家少爺小姐的父母也知道他們學不到什麼,之所以把他們送到這裡,目的就是想和市裡其他家族的孩子交個朋友什麼的,以後路也好走些。宿舍是清一色的八人寢,分上下鋪,環境倒還不錯,有獨立衛生間和空調,只是沒有電視之類的娛樂設備。秋無痕走進寢室的時候,寢室內其他七人的東西都已收拾妥當了,正坐在下鋪的床上談天說地。見秋無痕進來,其中六人立刻轉過頭將秋無痕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還有一人則蒙著臉躺在床上,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見到這些將和自己一起住三年的室友,秋無痕友善地笑了笑,那六人卻不如秋無痕這般友善,他們身上穿的都是絕對的名牌,而秋無痕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地攤貨,一比較就能看出差距,六人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鄙夷的表情還是躍然於臉上。秋無痕自討了個沒趣,心中明白自己和這些有錢人家孩子的區別,默默走到自己的舖位將自己的東西放在床上。秋無痕的舖位在底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室友正在他的床上蹲著,由於沒有鋪被褥,那人也不好坐,故此直接穿鞋蹲在了床沿上。市裡下了幾天的雨,街道都是濕漉漉的,這人腳上的鞋也不怎麼乾淨,見秋無痕過來,立刻起身下了床,不過還是在床上留下了兩個腳印。
看到那兩個腳印,秋無痕眉頭不由一皺,抬頭看了那胖子一眼,胖子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根本不理秋無痕,與其他五人大聲聊著明星名牌之類的東西。秋無痕心中有點生氣,但一想到還要在一起過三年,也不好一開始就把關係弄僵,當下也沒言語,從背包裡拿出兩張紙將那兩個腳印擦去,將自己的被褥放在床上慢慢鋪好,而後從包裡拿出牙刷牙膏洗面奶之類的洗漱用具,走進洗手間給自己好好清理了一下。當秋無痕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屋內那六個人都已不見了,秋無痕這才想起來晚上還要去教室報到的事,抬手一看,差不多已經六點二十了,而六點半就要報到,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秋無痕一邊在心中暗罵那六人不講義氣不叫自己,一邊匆忙換下沾了塵土的衣服,走到門口剛想鎖門,突然瞥見屋內床上那個蒙著臉躺著的室友還沒有起來,秋無痕慌忙跑過去將那室友搖醒,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睡?是時候去教室報到了!」
那是一個大概有十七八歲的青年,估計是上學較晚吧,所以到了這個年紀才上高一。青年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看了看秋無痕,又看了看手錶,晃晃悠悠地從床上起來,動作緩慢至極,看得秋無痕心中大急:「哥們,你這是不是想遲到啊?再這樣磨蹭就晚了啊!」
「沒事的!」青年慢慢悠悠地在身上的背心外又套了一個襯衫:「七點半過去就可以了!」
「你說什麼呢?」秋無痕心中一急,道:「你忘了剛才帶咱們過來的那個學長咋說的了,他說要六點半必須準時到教室的啊!」
「你要著急了就先過去吧……」青年從床上的背包裡拿出一瓶水,接道:「我還得收拾一會!」
「那我先過去了,你可別遲到了啊!」秋無痕又囑咐了一聲,轉身匆匆往教學樓奔去。
「嘿嘿……」屋內那青年看著秋無痕匆匆遠去的背影,緩緩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小孩子不懂事,這麼著急過去給人送保護費!」
七中佔地面積很大,但宿舍區和教學區相隔甚遠,秋無痕跑了有五分鐘才趕到教學樓,憑著下午學長帶他進教室時的印象尋到了自己的班級,匆忙走進教室。教室內一片寂靜,講台上正站著三個流里流氣的青年,見秋無痕進來,為首那人看了看表,緩緩點了點頭,道:「時間還沒到,你自己找個座位坐下吧!」
秋無痕心中奇怪,不知這個青年為什麼會對自己說這些。轉頭在教室內看了一圈,已沒有多少空位了,在車上遇見的那個陳天嬌剛好跟他一班,不過她身邊也沒有位置了,唯獨教室最角落裡還有兩個空位。秋無痕無奈,只得走過去在那個位置上坐下。
「好了,時間到!」秋無痕剛坐下,講台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秋無痕抬頭看去,只見一個滿頭紅髮的青年正拿著一個名單看著下面眾人:「下面我點下名啊,點到的同學請到一聲,謝成志!」
「到!」
「王一海!」
「……」
紅髮青年將教室內點了個遍,唯有一個叫蕭成隆的人沒有喊到,秋無痕心中明白,這個蕭成隆極有可能就是那個還在寢室內磨蹭的青年。
「蕭成隆?」紅髮青年面色有點難看,看著手中的名單沉聲道:「說了六點半過來,怎麼沒見人?媽的,誰有他電話,給我……」
青年話還未說完,他旁邊一個青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匆忙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紅髮青年面色一變,沒有再說蕭成隆的事,將名單放在講桌上,抬頭看著下面一干學生,微微一笑,道:「大家好,我是你們的學長,我叫山雞。大家看過古惑仔吧,我這個名字就是從那裡面出來的。我這個人性格脾氣跟古惑仔裡面的山雞一個樣,當然,我也很講義氣。大家既然來到七中,那就跟我自己的兄弟一樣,我身為你們的學長,自然應該注意你們的人身財產安全了!不過呢,社會主義不是提倡按勞分配嘛,我既然為你們的安全付出了勞動,自然也要收取一點點的回報了。從今天開始,我希望大家能每個月按時繳納保護費,而我們則會為大家的安全提供保障。保護費是每人每月一百元,同時,我們還有會員制度,各位可以申請入會,初級會員每個月收五百元會費,中級會員一千元,高級會員兩千元。成為會員自然享受會員待遇,究竟是什麼待遇,有想加入的可以來咨詢我,在這所學校,我們基本上可以達成你的一切願望!」
山雞的話立時引得台下一陣小小的騷動,當然,真正騷動的其實也就是如秋無痕和陳天嬌這樣不知道七中規矩的人,而像那些富家公子哥,其實早就知道七中的規矩,自然也沒有什麼異言了。
「大家請靜一靜!」山雞敲了敲桌子,朗聲道:「由於各位才來到七中,可能有很多人不知道我們的聲譽,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對於那些不知道我們名聲的人,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考慮,一個星期之後你們再決定到底要不要交這筆錢。現在呢,請各位想直接交錢的同學上來把錢交了,當然,想入會的同學可以直接找我!對了,有一點我想提醒各位一下,或者有人想報告老師尋求保護,也不怕告訴你們,前兩年也有不少人聯名報告到學校,不過沒多久那些人就被趕出七中了。想進這所學校可不怎麼容易,希望大家能珍惜這個機會,不要硬拿雞蛋去碰石頭!」
秋無痕雖然之前已聽野豬說過七中的混亂,卻未想到竟然會亂到這個地步,看著身邊同學陸陸續續地上去交了保護費,秋無痕心中不由有些忐忑,不知自己該不該交這筆錢。陳天嬌正面色赤紅地在前面坐著,她的表情很是糾結,每個月一百塊錢對她來說不是小數目,雖然來學校之前蒼蠅給了她不少錢,但從山村裡走出來的她,心中明白這一百元的重要,實在不願將這一百元如打水漂一般地扔出去。見陳天嬌如此表情,秋無痕立時對山雞這些人的做法產生了一種憤恨。秋無痕為人脾氣倔強,若是對一個人產生恨意,那便會不顧一切地跟那人作對,當下心中也不再忐忑,暗暗決定不交這筆錢!
大部分學生都上去交了錢,三人足足忙活了近一個小時方才停止。山雞拿起名單看了看,抬頭沉聲道:「全班六十三個同學,有五十六個已經交了錢,其中還有十五個辦了初級會員,七個辦了中級會員,一個辦了高級會員。現在還剩下七位同學沒交錢,看來是對我們的名聲有些懷疑。沒問題,我給你們一周的時間考慮,考慮好了來找我,我就在三年九班!」說完,將名單和錢往身上一塞,和身邊兩個青年一起轉頭揚長而去。
山雞三人剛走出教室,教室內立刻喧嘩了起來,討論的內容無非是誰沒交保護費、誰辦了會員之類的話題。教室內還有六人並未參與到這討論中,反而低著頭默然不語,不用說也知道這六人便是和秋無痕一樣沒有交保護費的。秋無痕前面坐那幾人就是和他住一個寢室的人,這幾人皆是一臉驕色,時不時地回頭看秋無痕幾眼,目光中儘是鄙夷之色。秋無痕心中有些氣憤,卻又沒法讓這幾人不這樣看自己,只得裝作什麼都沒看見,轉頭看著窗戶外邊漆黑的夜空。
大概七點半左右,一個青年緩緩從門口走了進來。見這青年這個時候進來,教室內的喧嘩聲立時平靜了不少,大多人都詫異地看著這青年,還有人在竊竊私語這青年會被山雞他們如何收拾。青年抬眼在教室裡四處看了看,教室內現在只剩秋無痕旁邊還有個空位,青年沒有別的選擇,緩步走到秋無痕身邊坐下。秋無痕依然用手支著腦袋看外面的夜空,青年好似很睏倦,剛坐下便趴在桌子上又睡了起來。未過多久,教室內的喧嘩聲又開始了,一群十五六歲的少男少女初次見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題,不過內容大多都是在吹噓自己當年是如何如何的牛逼。秋無痕雖然一直在看外面的夜空,耳朵卻一直聽著前面幾個人的說笑。坐在秋無痕面前的就是在他床上留下兩個腳印的那個白胖子,這幾人當中也數他最能吹,不僅把自己說的得能單手對付三十多號人,還把自己說成一個到處留情的情聖,若不是怕牛皮被吹破,恐怕他早就告訴別人他上過的女人比對方見過的女人還多!不過,以他的體型外表,秋無痕怎麼也覺得他像情剩多過於像情聖!
十幾分鐘後,老師進來——是一個女老師,二十多歲的樣子,表情有點羞怯,看來應該是剛才大學畢業的學生。老師的進來並未使教室內的喧鬧平息一些,反倒另激起一場更強的討論,討論的內容則從別的話題直接轉到這個老師身上,秋無痕前面的白胖子更是離譜,竟然開始與身邊幾個人一起探討這女老師的內褲到底是什麼顏色,不由讓秋無痕感歎不已。
見到教室內的喧囂,這位年輕的女老師有些無措,表情也有些緊張,雙手緊緊抓著手中一個點名簿,猶豫了許久方才張嘴道:「大家請靜一靜!」聲音低若蚊吶,就連最前面的學生都聽不到她到底說了什麼,自然也沒有起到絲毫效果。女老師面色窘紅,看著下面肆無忌憚地喧鬧著的一干學生,突然一咬牙,走到講台上,猛地將手中的點名簿扔到講桌上,只聽一聲巨響,教室內的喧囂聲立刻靜了下去,所有人都抬頭看著這位女老師,不知她到底要幹什麼!
「大家……大家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的名字叫於藝馨,很高興能和大家見面!」女老師原本白皙的皮膚如今已變得粉紅,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看來她要比登台表演還要緊張得多。
「什麼嘛,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對呀,真掃興,剛才咱們說到哪了?」
「……」
下面一干學生只看了於藝馨幾眼,之後又陷入了討論之中,根本未將這個班主任放在眼裡。於藝馨面上有點慍意,將講桌上的點名簿拿在手中,大聲道:「現在我開始點名,沒有點到的同學我將交給學校處理,請大家配合一下。謝成志!」
「到!到!」教室內的喧鬧立刻停了下來,雖然他們不怕這個老師,但他們可不願因為點不到名而被學校通知家長。
「李方義!」
「……」
「李方義!」於藝馨抬眼在教室內掃了一遍,微微皺了皺眉頭,低聲奇道:「怎麼這個學生沒來嗎?」
「我來了!」中間站起一個青年,青年腦袋上好像開了染坊一般,頭髮五顏六色的,看起來就好像山裡的野雞一樣。
「那你為什麼不到一聲呢?」於藝馨低頭在點名簿上劃了一筆:「我差點把你當成未到了!」
青年好像有點怒色:「我不叫李方義了!」
「你不叫李方義?」於藝馨抬起頭看著這青年,奇道:「那你站起來幹嘛?」
「我叫李昌珉!」青年傲然道。
「昌珉!」四周立刻響起一陣尖叫聲,當然都是一些女孩子的叫聲,青年則是滿臉得意之色。
「擦,原來是東方神起的人!」坐在秋無痕前面的胖子低聲道,看來他對這個昌珉有點忌憚,說話聲也不敢放大。
「可我這裡沒有叫李昌珉的人啊!」於藝馨低頭在點名簿上找了一遍,抬頭奇道:「這位同學,你是不是走錯教室了?」
李昌珉勃然大怒,指著於藝馨怒吼道:「媽的你傻呀,我都說了我不叫李方義了,我現在叫李昌珉,老子改名了!」李昌珉這話一出,教室內立刻一陣唏噓聲,一大半人是在為他叫好,其他諸如秋無痕之類的則是在指責他對老師太不尊敬了。
「媽的,你說什麼?」李昌珉好像聽到他旁邊一個男生的話,怒罵一聲,過去一腳將那男生的桌子踢翻,同時抓住那男生的頭髮,怒聲道:「有種再給老子說一遍!」
「啊!」四週一些花癡女生不由又叫了出來,那個被打的男生一臉怯懦,唯唯諾諾地不敢與李昌珉對視。李昌珉卻是滿臉得色,一手抓住男生的頭髮,一手指著那男生的鼻子:「給老子聽清楚了,下次說話放小心點,不然老子非把你打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來你!」
「你……你幹什麼打架……」於藝馨氣得滿臉通紅,伸出一隻手指著李昌珉怒聲道:「你給我站出去!」
「少廢話,接著點名!」李昌珉根本不正眼看於藝馨,又在那男生身上踹了一腳,轉身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你,我讓你站出去!」於藝馨瞪著李昌珉怒聲道。
「媽的,你點不點名了?」李昌珉也惱了,怒聲吼了回去。
「你……」於藝馨剛要說話,教室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個滿臉寒霜的女子緩步從外面走了進來。這女子正是下午帶著秋無痕報名的那個女子,見到她進來,李昌珉臉上表情立變,屋內的喧嘩聲也立刻靜了下去,剛才還耀武揚威的一些人紛紛低下腦袋,不敢與她對視。
「藍老師!」於藝馨看到這女子,立刻一喜,剛要說話,那女子卻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女子面色極寒,一直盯著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李昌珉,李昌珉腦袋低低地垂著,就好像鬥敗了的公雞一般,額頭滿是冷汗,被那女子盯了有三十秒左右,他好像有些受不了了,顫顫巍巍地站起身,灰溜溜地跑到門口靠牆站著。
秋無痕看得心裡大奇,這女子單憑眼神就能把這個李昌珉嚇成這樣,她在學校到底是什麼職位呢?
女子冷眼在教室裡掃了一遍,最後將目光定在秋無痕身邊的那個青年身上。青年面無表情,好像不知道那女子的眼睛在看著自己,若無其事地盯著空白的黑板,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希望大家明白一件事!」女子盯緊秋無痕身邊的青年,沉聲道:「這裡是學校,不是酒吧歌舞廳!大家應該遵守學校的規矩,不要把外面的一些壞習慣帶進來!於老師是我們學校新請來的高材生,希望大家能配和她,我不希望再有像剛才那樣的事情發生!」說完,又轉頭看著於藝馨,道:「於老師,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找我!」
「好的,謝謝藍老師!」於藝馨誠懇地道了聲謝。
「不用客氣!」女子點了點頭,又往牆角的秋無痕和那青年這邊看了一眼,轉身緩步走出了教室。她最後一眼卻不是看秋無痕身邊的青年,而是看向了秋無痕,讓秋無痕心中大為詫異。
那女子也不知是何來歷,反正她只說出那幾句話就讓教室內靜了一個晚上,而站在外面的李昌珉也一直不敢回到教室。於藝馨順利地點完了名,又講了一些學校內的注意事項,之後便讓下面的學生自主交流,而她則走到外面,也不知與李昌珉說了些什麼,反正李昌珉一臉不耐煩之色,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瞅於藝馨一眼!
秋無痕身邊那個青年倒也很是能睡,從點完名一直睡到打放學鈴都還未醒。秋無痕與他在一起坐了這麼久,除了知道他叫蕭成隆之外,再也不知道其他絲毫消息,而這個名字也是剛才點到的時候記住的。剛打放學鈴,教室內的學生便一窩蜂地往外跑去,其中還有幾對男女是勾肩搭背一起走出去的,卻讓秋無痕驚訝至極,心中不住讚歎現代速成愛情的速度!
秋無痕收拾了一下晚上剛發下來的書,伸手推了推旁邊的蕭成隆:「哥們,放學了,回寢室睡吧!」
蕭成隆緩緩抬起頭,睡夢惺忪地四處看了看,教室內現在已沒有幾個人了。蕭成隆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也不管秋無痕,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去。秋無痕跟在蕭成隆身邊往寢室走去,心中直奇怪這個人為何如此遲鈍貪睡。往寢室回有三條路,一條經過水房,一條是在體育場旁邊,還有一條則是直接從體育場穿過了。兩人晃晃悠悠地沿著體育場旁邊的路往寢室走去,一路上只聽見體育場內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聽得秋無痕心中大奇,而體育場上一片漆黑,也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聽起來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你沒有交保護費?」突然,前面的蕭成隆轉頭問了一句話。
秋無痕微微一奇,抬頭看去,只見前面往體育場進的那個路口正有兩個青年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其中一個正是晚上在教室內收保護費的那三人中的一個。秋無痕心中微微有些忐忑,低聲道:「我為什麼要交保護費?」
蕭成隆明顯一愕,轉頭看了秋無痕一眼,奇道:「你不是荊市的人吧?」
「我是從x縣考過來的!」秋無痕如實回道。
「難怪!」蕭成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那兩個站在體育場路口的青年,輕聲道:「給你個忠告,最好別跟他們去體育場!」
「跟誰?」秋無痕奇道,蕭成隆卻不再回答他的話了。
那兩個青年一直死死地盯著秋無痕,兩人好像對秋無痕身邊的蕭成隆有些忌憚,避過蕭成隆,一把抓住秋無痕,其中一人沉聲道:「兄弟,我家大哥有點話想跟你談談,跟我們去操場上轉一圈吧!」
「我為什麼要去?」秋無痕想起蕭成隆的忠告,斷然回絕道:「我急著回寢室呢!」
「哥們,別惹我們兄弟生氣,不然你會後悔的!」另一個青年一把抓住秋無痕的領子,硬拉著他便往操場上走去。秋無痕拚命想掙脫,但他哪裡是這兩個青年的對手,被兩人硬生生拖進了體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