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就是血緣關係了。
這種關係可以讓你為對方赴湯蹈火,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當然,也可以讓你恨對方恨的水火不容。
楊天不清楚也不想清楚這個張悅和張喜為什麼會如此。但是他不感興趣不代表記者們不感興趣。
「張悅小姐,你為何這樣說你的妹妹。」一名記者搶先問道。
「因為她想陷害楊天先生。」張悅不喜不悲,甚至沒有一絲感情的說道。
這就有意思了你妹妹陷害楊天,那你就不遠萬里從美國趕回來說你妹妹是個壞人?為了個男人也不必這樣陷親情於這種地步吧?
記著們有了興趣,問題也就越來越多,越來越尖銳了。
「請問你和楊天先生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拋棄親情而幫一個男人呢?」
張悅皺起了眉頭,反問道:「這位記者小姐,你的意思明知道我的妹妹犯法了,我還應該要替我的妹妹包庇或者辯解?我尊重法律。更不想讓一個無辜的人就此毀了。」
「至於你關心的問題。很抱歉,我跟楊天先生至今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不認識?
記者們抓著這個八卦的問題繼續問著。他們怎麼會相信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會放下手頭的工作從美國跑過來不幫親卻幫楊天。
世界上有這種人嗎?
張悅很不滿這些記者的質問語氣,皺著眉說道:「各位,我之所以從美國回來站在這裡為楊天作證,那是因為我很佩服他的為人。」
「我在美國看過楊天先生的演講,實而不華。深深說出了我們國人所缺少的東西,而他也是一直在身體力行的做著。你們覺得他也許是在炒作,是在撈錢,但是你們想想,他的醫術那麼精湛,這樣的人在美國光邀請費都會上百萬,他會在乎錢嗎?他是個品德高尚的人,這樣的人會是你們口中所說的惡魔嗎?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們去尊敬嗎?」
楊天聽的暈暈乎乎,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真的有那麼好嗎?
嗯,很可能是的。
張悅接著說道:「楊天這樣無私的作為必定會觸及到一些人的利益,遭到陷害就理所當然了。」
記者們不是沒想過這一點,但是他們想不明白的是楊天到底觸及到誰的利益了?
這時候帳篷外面熱鬧了起來,突然間湧過來一群人。他們正想衝破工作人員的阻攔進入採訪區。
「讓我進去。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放開。我要見那些記者。」
「我們是這裡的村民,我們最有資格說話。」
這麼一群人嚷嚷,帳篷裡所有的人都被驚動了。
大家的視線全都轉移到了門外,連攝影機的鏡頭也都轉向了事故發生地。
「讓他們進來。我們要聽村民們爆料。」那些原本對楊天不感冒,特意跑來做見證的民眾以及一些不懷好意的『陰謀者』出聲喊道。
「就是。疫情的受害者才最有資格說話。」
村民們終於衝破了阻攔,呼啦啦一堆人像潮水一樣湧了過來。
每個人都是滿面怒容,像是誰搶了他們最心愛的東西一樣。
帶頭的是一個婦女,她背著一個小女孩,正是二丫。
記者們看到村民們的表情都有些錯愕這是要幹嘛?難道是知道病毒是從楊天的草藥中發現的,他們要來尋仇?這樣的話樂子就大了。
一些本就不懷好意的記者露出了笑容。
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甚至笑容還未完全綻放的時候就枯萎了。
帶頭的婦女上來就劈頭蓋腦的罵著記者們。
「你們這些記者,應該報的時候你們不報,不應該報的時候你們就瞎報。小天是我們的恩人,他前幾天救了我女兒的命。沒有他,我女兒早就死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小天的醫術我們知道。你們什麼破檢測?他的草藥能救活我們的命,哪會有什麼病毒,就算你們說出花來,我也不信。」
「對,小天是我們村最好的人。」
「你們這些王八羔子,要是敢說小天的壞話,我,我,我這把老骨頭就跟你們拼了!」一個老太太拄著枴杖憤怒的罵著,大有衝上來決一死戰的架勢。
「哼,你們這些人竟會冤枉好人。我,我聽說什麼艾滋病是什麼大猩猩弄出來的,怎麼不見你們去報道大猩猩?去抓大猩猩?」
「你們怎麼不去報道醫院藥價貴啊?」
「怎麼不去報道菜價貴啊?」
「怎麼不去死啊?」
有理能走遍天下,無理照樣走遍天下。
楊天看著這些可愛的村民為了他而『蠻不講理』,哭笑不得的同時心裡也是暖暖的。
於是有些記者就頂著被罵的風險問那個老太太說:「老太太,您多大年紀了?」
「我都能當你奶奶了!你看不到啊!」
記者一陣無語,硬著頭皮問道:「您老不瞭解情況,我們是來尋找真相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太太打斷了。老太太雖然拄著枴杖,狠狠罵道:「真相,真相就是人家小天不忘我們的從外地趕回來,你們倒好,愣說人家是造成這個什麼抽搐病的原因。」
「簡直是胡說八道!」
「你們這些記者啊,我算看透了每一個好人。前一陣我還聽見我家孫子說,那個電視上漂亮的女孩就是因為你們記者搞這門那門的,把人家害了。現在你們又要來害我家小天,我死都不讓你們得逞。」
這記者被說的差點嗆了。
又有村民上來說道:「人家楊天怕我們去城裡看病付不起醫藥費,人家的藥都是賠本賣的。這事你們怎麼不報道?」
「我這老頭子腿疼了一輩子,小天知道後二話不說就送來了藥,不僅不要錢還送來了吃的喝的。這樣的事你們怎麼不報道?」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一件件的數落著楊天的種種好處。越說越是起勁兒,好像一輩子都講不完似的。
背著二丫的婦女忽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說道:「俺知道外面賣的報紙都是你們寫的。俺求求你們不要說小天的壞話。他是好人,是個好人啊。」
「俺也給你們跪下了。」
「求求你們了。」
這些村民上來先是給了記者們一頓臭罵,繼而又是下跪求情這樣一連串的動作讓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
這小小年紀的楊天為何會如此得民心?
楊天眼睛濕潤了這次真不是演戲,他被感動了。
他走過去彎著腰一個一個的把村民們扶了起來,說道:「謝謝你們。我楊天在這裡向大加保證,一個星期之內我一定找到疫苗,讓大家再也不用擔驚受怕!」
「小天,我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
到這個時候,記者還能說什麼?
再說話的話估計就會被這些村民們打了人家都下跪了呢。
尹侑熙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眼睛就沒離開過牆壁上的電視、當他看到村民們為了楊天而大罵記者時,他緊緊挑了下眉毛,輕輕摩挲著茶杯繼續看著。當他看到村民們竟然為了他而下跪了,他笑了。
這個小男人。
成熙雨坐在沙發上看著直播,眉頭一會緊皺一會舒展,最後看到那一幕才鬆了口氣,笑了起來。
「小弟。弟,我說過我相信你會闖過去的。」
相同時間,秦牧月和呂小雅也在看著直播。
呂小雅調笑道:「你的小男人真不一般呢?」
「那是」話還沒說完,秦牧月臉一紅罵道:「小雅,我什麼時候說過他是我的小男人了啊?那白伏龍和孫逐虎也不錯啊,在媒體方面幫了不少呢?你也不錯啊,有這麼兩個男人喜歡你。」
「呸,你別牽扯上我!那蹦極什麼時候去玩啊?」
「什麼,蹦極啊,我不明白你說什麼?」秦牧月裝蒜的說道。
「你好啊,我撓死你!」
徐明傑有些不悅的關掉電視,對童伯問道:「他有那麼好嗎?」
「沒有。」
「那為什麼那麼多人願意為他跪下呢?」徐明傑挑眉說道。
「小恩小惠而已。」
徐明傑忽然憤怒的把牆上的電視砸碎了,怒罵道:「還有成熙雨那個,她怎麼會認識尹侑熙那個女人?有了尹侑熙的幫忙,我們打垮她的計劃失敗了。」
「是的。」童伯遺憾的說道:「我們暫時得不到她了。」
「以後還有機會!今天晚上給我找一個雛,我要刺激!」徐明傑聲音冰冷的說道。
差不多同一時間,孫逐虎和白伏龍都關閉掉了電視,閉眼思考了一會後都露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