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雖然被帶走了,但是因為他於朱市長尤其是朱老爺子的關係,拘留就不必了。他住在一個乾淨整潔的房間裡,手中作著一台電腦,瀏覽著網絡上面關於他的信息。
他搖頭苦笑,前一刻自己還是救人水火的神醫,而這一刻就變成了惡魔。
大起大落來的真是太快。
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了。當年那個很傻很天真的女孩,歌唱的好聽,人長的也漂亮,簡直讓歌迷們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中怕化了,聲望達到了極點但是就因為幾張照片,成為了人人喊打的對象。
這種大起大落與楊天何其相似。
不同的是,那個女孩的照片是真的,而他是被誣陷的。
朱洪濤捧著一沓報紙扔到桌子上說道:「小楊,你看看,這才多長時間啊你就成了人人聲討的對象。老爺子知道這件事後很生氣,昨天他還讓我轉告你幾句話。第一句是,他百分之百的相信你楊天的為人,如果你覺得自己搞定不了了,他就會上京去找那些大佬們。第二,他說沒你不要怕事情鬧大,天塌下來有人給你頂著。」
楊天很感激朱老爺子。他相信,只要朱老爺子拉著臉去找那些大佬們,事情就會很簡單了。但是這不是他想要的,老爺子找那些大佬那就是欠人情。
楊天說道:「朱叔叔,我想了一晚上。這件事不是偶然,絕對是有人從中搗鬼。」
「首先,我種的草藥為什麼會有這種病毒?是誰做的手腳?怎麼做的?這我們不清楚,也是第一個疑點。再者,媒體為什麼會知道的如此迅速,是誰通風報信?第三,那個張悅明顯是針對我來的。說她是從美國來的昆蟲植物學博士,我很懷疑她的身份。第四,京城天雨美容中心的玉傅粉的秘方所有權是我的,這個時候也出了事情,這是巧合嗎?第五第五我暫時還沒想出來」
楊天一口氣說出了他昨晚上徹夜不眠想到的疑點。
他很慚愧,人家有人一夜不睡鑿壁偷光看書,雖然此種行為不值得提倡,但是總歸是有好學的美名;有的人一夜不睡憑著**也能賺個盆滿缽提;有的人一夜不睡,絞盡腦汁能搞出個陰謀陽謀來;有的人一夜不睡,徹夜征伐,累的腰酸背痛興許能造出個聰明帥氣的孩子來。
他呢?就想出了這幾句話。
不過朱洪濤對楊天卻大加讚賞:「你分析的已經很全面了,我們照著這幾個方面調查,總會有蛛絲馬跡漏出來的。」
楊天點點頭道:「只有這樣了。」
「小楊,現在鬧的很凶,你不想發解釋下,就算沒用,也比現在這一面倒也好啊。」
楊天怎麼會不想呢?他也是個人,還是個在乎名譽的人。這種詆毀冤枉,他看了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想要更有利的解釋,那只有召開記者發佈會了。
但是由於之前他拍過那個公益廣告,讓有些人以此為借口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他們會相信一個人能夠壞到某種程度,但是,他們一定沒辦法相信一個人能有這樣的胸懷。
楊天以誠摯之心待人,怕的是人卻以陰謀之心看我。
到時候,任你說的天花亂墜,民眾卻並不相信這一事實沒辦法,民眾被忽悠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警惕心越來越高,防範之心越來越強。
那樣,他就更被動了。
「再等等吧。」楊天考慮了片刻說道。
就在這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楊天的面前。
黑色的皮衣,黑色的手套,黑色的皮褲,黑色的皮靴每當楊天看到雨的時候都會想忍不住問她:嗨,雨,你的是不是黑色的?
但是,他沒這個膽子。
這時候看到雨著實讓他驚訝了起來,起身問道:「雨,你怎麼來了?」
「我不想讓你死。」
雨說話總是這麼嚴重,自己怎麼會死呢?
楊天撇撇嘴說:「老爺子還好吧?你知道我現在事情真是太多了,等這件事情過去後我再去看望老爺子這,這不算不守時間吧?」
楊天想到了上次,雨因為自己沒有按約定的時間給老爺子治療而差點宰了自己,心裡一害怕就說了出來。
「這次就放過你,下次課沒這麼好運了。」雨示威的拍了拍腰間裝刀子的皮囊。
接著她說道:「那個在網絡上發佈謠言的人已經查到了,就是那個冒充張悅的女人。」
「冒充?」楊天抓住了關鍵的兩個字。
「她真實姓名叫做張喜。北京人,她有一個雙胞胎的姐姐,那個才是張悅。我們也聯繫過張悅本人,她也同意回國為你作證。」
楊天大喜,問道:「那個張喜呢?」
「死了。」
「死了?」楊天簡直不敢相信。「怎麼回事?她怎麼死的?」
「被人殺的。」
「被誰殺的?」
「不知道。」
楊天很想拍著桌子質問質問雨,你既然查這件事了,幹嘛不查清楚?人死了你就說死了,你為什麼不查清楚誰殺的啊。
雨補充道:「明天張悅就會從美國回來。」說完就走了。
來去匆匆,不留下一點東西。
楊天瞪著眼望著遠去的雨,歎了口氣對朱洪濤說道:「明天我打算召開記者發佈會。」
下午的時候,電視台包括網絡上出現了另一個版本,他們都是為楊天澄清辯護的。其中就有關於天雨美容中心的玉傅粉事件。
之前那個說玉傅粉把自己妻子毀容的中年人原來是個賭徒,看到這個方法有利可圖,於是故意把自己的妻子毀容然後來敲詐天雨美容中心。
一時間輿論嘩然。
很多報紙也聲明說:這是很明顯的也是裸商業訛詐。成熙雨很敏感的也適時在網絡上,媒體上發表聲明說:不排斥以法律手段起訴刻意攻擊誣陷別人的競爭對手,拒絕低級惡意的競爭方式。
一時間網絡大戰開始了。
網上的人分成了兩撥,一撥是挺楊派,一撥是倒楊派。真是熱鬧之極。
「原來是這樣。這個男人真該千刀萬剮。」
「何止要千刀萬剮,簡直應該剝皮、腰斬、車裂、凌遲、縊首、烹煮、宮刑、具五刑、刖刑、插竹籤、活埋、鴆毒、割鋸、斷椎、灌鉛、抽腸、騎木驢」
「樓上威武!」
某人曾說過,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響璫璫一粒銅豌豆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賜與我這幾般兒歹徒症候。尚兀自不肯休。
也有人曾經發問: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騙我,如何處置乎?
答曰:只要忍他、讓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
楊天覺得這位大師真乃天人也反正他是做不到,既然決定要召開新聞發佈會了,那就是相當於要宣戰了。
他要為自己的聲譽宣戰,為那些被這些病毒害死的人宣戰。
楊天特意把召開新聞發佈會的地點放在了疫情發佈區他的家鄉。
這樣才有震撼力。
記者得到消息後都蜂擁而來。看來記者的工作還是蠻危險的,為了挖掘最有價值的第一手新聞甘願冒著被感染的危險跑來了這裡。
當然,有些也是被bi的。
在一個大帳篷裡,一些記者都扛著相機在等待著了有些人還抱怨,這地方太爛了,光線不足啊
其中楊薇也來了,她本想狠狠揍楊天一頓的,誰讓他上次不辭而別,害的自己誇下海口卻沒有得到他的獨家採訪被主編罵了一頓呢。
可是,現在他有些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