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大中午,楊天起床刷牙後敲了敲楊薇的房門說道:「十二點了,還不起?」
沒有動靜。
楊天又敲了敲門,心說,不會這記者去上班了吧?沒理由啊,按她那性格怎麼可能把我留在她家裡不叫醒呢。該不會是
楊天又大力敲了敲門喊道:「喂,楊薇,你怎麼了?不會生病了吧?」楊天甚至想著要撞開這房門。
這時候,屋子裡面傳來了哼哼唧唧的聲音:「幹嘛啊,這麼早叫我,讓我再睡會。」
還早?
都丫的快中午十二點了。
緊接著,屋子裡傳來了驚天地的一聲爆吼:「啊,慘了慘了,主編肯定把我下下個星期的錢都扣光了。」光著腳丫子就打開了房門質問道:「你怎麼不早叫我?你知不知道我下下個月的錢都可能要被扣了啊。」
「我這也怨我?」
「怎麼不怨你,你說我怎麼能不怨你?要不是你不接受我採訪,我怎麼會被罵,會被扣錢?不被罵我怎麼可能去找證據?不找證據我怎麼會被發現逮住?你憑什麼要救我?你不救我我就不會回來了,我不回來就不會遇見那個什麼什麼變態田伯光,不遇見那個變態我怎麼會那麼生氣,半夜失眠,不失眠我就不會起的這麼晚,我不起這麼晚就不會曠工,不曠工我就不會再次擔心被罵被扣錢。你說我怎麼能不怨你??」
有人曾經說過,女人撒嬌的時候是最迷人的,這話楊天還同意。
但是有位人也曾經說過,女人不講道理抱怨的時候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楊天則是極其不同意,甚至想找到這個人,抽他兩巴掌。
說這話的一定是個受虐狂。
楊天指了指楊薇說道:「走光了。」
「啊你個流氓卑鄙無恥下流」
兩人終於分道揚鑣,一個匆匆忙忙去上下午的班,一個坐車去市委找朱洪濤市長了。
在市委被攔住後,楊天打了個電話這才被放行。
上到五樓的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在門口候著,看到楊天後顯示一副驚訝的樣子,隨後笑容滿面的走過來說道:「你就是楊天吧?我是市長的秘書關宏。市長正在開會,讓我帶你對辦公室等等。」
曾幾何時,楊天對李大民這個村長還送禮處處小心呢,現在呢,短短時間,一個市長的秘書對自己都客客氣氣的了。
這份虛榮還是蠻不錯的。
當然,楊天也不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市長秘書對他客氣還是看在市長的面子上的,他恭敬的說道:「關大哥,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關宏笑呵呵的說道。
這些在體質內的人都是人精,領導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都是有深意的。他沒有因為楊天年紀小而輕視,反而更加小心。想想,市長能讓自己來接待這個年輕人,他能簡單的了?
關宏熱情的端茶倒水,簡直把楊天當成了市長伺候。他雖然很好奇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但是不該問的他還是不會問的。
兩人閒聊了幾句,朱市長也開完會回來了。
一進門朱洪濤就笑呵呵的抱怨道:「小天,你這一陣可是沒來看你叔了啊?」
楊天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叔,我這一陣不是忙嘛。」
「哈哈。」朱洪濤大笑兩聲,對秘書關宏說道:「去把那大紅袍拿來,讓小天嘗嘗。」
關宏面上沒有什麼激動,只是點頭出去了,可是內心卻激動的不能自已。這大紅袍是市長的父親,也就是那位大佬給的,平時寶貝的不得了,省長都未必捨得給,如今卻很『大方』的要讓一個青年嘗嘗這青年到底是誰啊?
秘書出去後,朱洪濤市長也不擺那副官架子了,笑罵道:「你小子淨會惹事,沒一會安生啊。和聖德醫院的比試搞的如何了?」
楊天訕笑著說道:「叔你都知道了啊。沒辦法嘛,他們著挑戰,我不能不應吧,要是這都退縮了,老爺子知道了肯定罵我沒骨氣。」
「嘿,你小子拿老爺子說事是吧,欠揍了你。」朱洪濤笑罵著說:「第一場聽下面匯報你贏了,今天不就是第二場了嗎?你怎麼有空到我這了?」
楊天面色變的嚴肅了起來,瞅了瞅門口後從兜裡掏出幾個標有澳洲康的牌子的醫療針管什麼的,又把拷過來的錄音放到桌子上說道:「叔,你知道咱市裡有一個叫澳洲德康醫療器械銷售有限公司的麼?」
朱洪濤想了想搖搖頭道:「這倒不是很清楚,可能是一個沒上市的小公司吧。」
楊天伸手播放出了錄音。朱洪濤聽完後面露凝重之色,雖然錄音中並沒有說什麼違法的內容,但是那句『進貨力度大』、『有動作』、『能掙錢就成』等話還是讓他意識到這裡面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跟朱洪濤在一塊,不需要明明白白的解釋,一句話差不多就能點透。楊天拿著一個包裝好的針管和一個還沒來及包裝的針管說道:「這些是一個記者搜集的證據,他們回收用過的器材,貼上這種品牌再銷售。」
「草菅人命!」朱洪濤憤怒的罵道。
「那個王博膽我聽說過,他是京城裡一個公子哥,家裡也是做生意的,近來在石市動作不小,尤其和聖德醫院。對了,聖德醫院的院長就是他的叔叔,不過我聽下面人匯報,他叔叔和他父親歷來不合,所以才脫離京城來石市發展的。」
聽朱洪濤的話,楊天皺起了眉頭,說道:「這個王博膽我接觸過,還有些矛盾。之前我總感覺有人在背後一直推動我跟聖德醫院的比試來著,看來這事情和他也脫不開關係。」
「前段時間報紙一直在瘋狂的報道,但是很偏激。他想整我讓我身敗名裂,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如果他真的和聖德醫院院長關係惡劣,那我輸,他就達到搞臭我的目的,那我贏的話,他就達到了報復聖德醫院的目的,這招不錯啊,怎麼都不吃虧。」
朱洪濤聽這楊天的深入分析,心裡還是很佩服的,小小年紀能想到這一層,也很不簡單了。他補充說道:
「聖德醫院是本市的納稅大戶,近年來更成了本市的形象產業。如果被這個王博膽搞的形象盡毀,那就是我們這些領導工作的大失誤了。當然,不排除有些人為了利益勾結王博膽,要是這樣,那一定要嚴打,狠打,徹底摧毀這個暗地裡的不法分子。」
楊天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叔,現在我們需要暗地裡監視這個工廠,堤防老闆聽聞風聲逃跑,那樣線索斷了,王博膽這個幕後的人也就抓不住了。不過,我正在尋找王博膽是這個工廠幕後人的證據,相信過不了幾天就能到手了。」
朱洪濤好奇的看著楊天道:「你小子是不是背後有什麼動作啊?從實招來。」
「呃,秘密,說了就不靈了。」
「你個臭小子。」
這時候,關宏也拿著一小袋子大紅袍推門走了進來,麻溜的泡好後端到了市長和楊天的跟前。
朱洪濤笑瞇瞇的說道:「這東西可比黃金不便宜啊,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還是我從老爺子那摳來的,嘗嘗。」
楊天笑道:「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粗人,喝茶就是解渴。」
「哈哈。」朱洪濤爽朗的大笑著道:「你倒是看得開。什麼時候你去老爺子那給我弄點來?老爺子準沒話可說。」
楊天擺擺手道:「我可不敢。」
關宏心裡暗暗記住了楊天說的話,想從中猜到他的喜好什麼的,以便於以後打交道。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年輕人絕對不簡單。
和朱洪濤閒聊了幾句後,朱洪濤看看表說:「你今個真打算不去比賽了?第二場就棄權認輸了?」
楊天喝著茶,滿不在乎說:「時間早就來不及了,再說我不是還有第三場呢。叔,你這是想趕我走啊。」楊天故意調侃道。
這調侃市長的滋味還是很過癮的。
朱洪濤給了他一巴掌道:「我是想跟你去看看比賽,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出幾個『鬼』來。」
楊天知道他說的『鬼』是什麼意思,一口喝完普通人一輩子喝不到的大紅袍,起身拍拍手道:「叔,那就走吧,第二場總得露個面不是?省的媒體又瞎猜亂寫的。」
關宏很有眼力見,立刻跑去開門。楊天衝他笑了笑,心裡卻歎了口氣,體制內的人都是這樣了,表面風光,可是見了上級也得像伺候主子一樣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