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大地一片銀裝素裹。
黃昏的雪,深切切的,好像有千絲萬縷的情緒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洶湧,能夠淹沒一切,還有一絲揭開藏頭露尾般的裸露感。雪花形態萬千、晶瑩透亮,好像出征的戰士,披著銀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戰帆在遠航……
楊天忽然感覺這跟自己很相似,好像預示著自己的。
一定要把楊天診所名氣打出去,打出元氏縣城、打出石市、打出河北省、打出中國……
此時的楊天診所經過他努力的發展,已經擴展了不少,甚至連不是很複雜的手術都能做了,要是還遇到那天的剖腹產,一定很輕鬆了。
至於大棚,已經充分利用了買來的地,數十個大棚林林總總,在如今白雪下顯得浩浩蕩蕩。這也為村裡的婦女找了個好工作,他們平時都來大棚裡上班管理草藥,一個月一千的工資讓她們樂呵呵的。
至於藥材成熟後的處理,楊天已經不用最原始的方法了。說起來這還要感謝老爺子。老爺子看過他的大棚,聽過他的事跡後,主動聯繫了相關人士和製藥廠,承擔了熬製藥材的工作,當然最後的配置還是楊天親自插手的。
楊天現在挺開心的,望著他爹他娘滿是開心的臉,他覺得自己這半年的努力沒有白費,給家人帶來了真正的幸福。當然這期間也有人傳過閒話,說他自私霸道。但是他心裡卻是想,只要自己在乎的人能活的好,自己的行為再怎麼樣也無所謂。人活著是給自己活的,太在乎別人的眼光,會很累。
這是立冬之後的第一場雪,他娘王娟晚飯就做了餃子。
家裡包了很多餃子,還在餃子裡放了幾枚被開水煮過的硬幣,農村的一個習俗,據說誰吃到了,來年就會有好運。結果楊天狂掃了一盤餃子,也沒吃到一個。倒是細嚼慢咽飯量小的余曉晴吃了三個就吃出來一個,讓楊天大呼有內幕。
結果……遭來全家譴責。
一家人就這麼其樂融融的圍在桌子旁,楊天他爹也很興奮,倒了一瓶老爺子給楊天帶來的極品茅台。
「天兒,我這咋感覺跟做夢似的,想想半年前咱家啊,看看現在,真是不敢相信呢。」
他娘也是一邊笑道:「我也是啊,總有種做夢的感覺,生怕一覺醒來,發現現在的經歷都是一場夢,每天看到有人拿藥看病,才會確定,這是真的。」
「老爹老娘,這才哪到哪啊,我可是要把咱這診所讓全世界都知道呢。」
「你啊,別太驕傲了,萬事都得一步步來。」他爹喝了一口茅台後美滋滋的說道。
「吹牛吧你!」他娘卻是毫不在乎的打擊道。
楊天一陣捶胸頓足,直感歎老娘對自己沒信心,繼而轉頭對余曉晴說:「媳婦兒,你可得跟我站一塊,要不老娘以後得欺負咱倆。」
余曉晴知道楊天就會搞怪,攬住楊天他娘的胳膊皺了皺鼻子,「才不,我要跟……跟娘站一塊,要不你老欺負我。」
她說這個『娘』字還是有點不自然,以前都是叫『嬸』,不過在楊天的「威*利誘」之下余曉晴才答應改口的。
聽到余曉晴叫自己『娘』。楊天他娘笑得合不攏嘴了。
楊天大呼『背叛』啊,都說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他這是娘有了兒媳婦忘了兒子了。
不過這一頓悲呼換來的是一陣白眼。
……
這邊其樂融融,而老王頭家卻是慘不忍睹。
先不說他的老王診所生意越來越差,已經賠本了。就說王金貴吧,當初他找人鬧事被楊天打了,住到醫院後,經過醫生檢查治療,基本差不多了。不過就在出院的當天,他又被兩個人拖到胡同裡暴揍了一頓,這一頓直接讓他一條胳膊廢了。
當然他並不知道這是刀疤找人幹的。於是乎,他把這一切的賬都算到了楊天身上。
而老王頭的婆娘也因為這件事跟老王頭鬧個不停,唯一的兒子被人廢了,這日子還有盼頭嗎。
桌子上,一些剩飯剩菜,老王頭根本沒心思吃。他忍著聽著婆娘的罵,直到忍不住了,一把掀翻了桌子,吼道:「你他娘的有完沒完?兒子這樣我也不想,你有種,你有種去殺了他啊,衝我吼什麼吼,不想過滾蛋!」
他婆娘呀哇的一聲,比起老王頭來更狠,直接搬起電視機就砸到了地上,接著什麼收音器、茶杯茶碗、固定電話等等都被他砸到了地上。
「好啊,你個挨千刀的,老娘伺候你們這麼多年,你趕我走?不過了,這日子他娘的沒法過了!!」
而王金貴自從回家後就把自己關到了屋裡,但是他並不是悔改自己的過錯,而是極度憤恨的想辦法報仇。
他現在根本不關心他爹老王頭和他娘到底過不過的問題,他現在只想著怎樣報仇,怎樣弄死楊天。
一條毒計就在他心中慢慢形成了……
……
這天楊天正在屋裡幫忙做飯的時候,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風衣,踏著雪路進來了。他一來就找楊天看病。
「哪位是楊神醫?」年輕人說話很斯文。
楊天還圍著圍裙呢,手上拿著鏟子正跟余曉晴一塊做飯,聽到有人叫門,他放下鏟子解開圍裙就迎了出來「我是,你看病麼?」
「楊神醫,我是縣城來的,早就聽過你的醫術,你幫我看看,我這兩天老肚子疼。」
楊天示意年輕人坐下,肚子疼而已,楊天檢查了一番,令他奇怪的是也沒什麼大礙啊。想想,可能是天氣冷,他穿著又少,著涼了吧。
「這樣吧,我先給你拿一些治肚子疼的藥,你吃後看看咋樣。」
「成,你說什麼就什麼。」年輕人似乎對這個根本不關心。
就在楊天想轉頭拿藥的時候,年輕人從懷裡掏出手機來衝著楊天『卡嚓』一聲照了張照片。他的手機很不錯,像素也很高,照的照片很清晰,連背景都很清晰。
「楊神醫,我哥們都想見見你長什麼樣,別見怪啊。」
楊天笑笑:「沒事沒事。」
楊天抓了些藥給了這年輕人,他丟下一張十塊的鈔票就踏著風雪走了。這本是一段小小的插曲,不料卻引來了楊天一身的麻煩。
當然,這樣的病人楊天看過也不少了,他也沒在意,搖搖頭接著幫余曉晴做飯去了。
兩天後,縣裡面的警察找上了門,一進來就拷上了楊天。
「楊先生,有起命案需要你的協助調查。」
楊天都有點蒙了,命案?命案怎麼會牽扯到自己身上?
「你們誤會了吧,我這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會跟命案牽扯上呢?劉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裡面有楊天認識的人,正是第一次進警局後把他送回來的那個劉警官。
劉強歎口氣,從兜裡掏出一張相片來說:「楊兄弟,這個人是不是前兩天來你這裡看過病?」
楊天拿著照片看了看,他想起來了,就是那天說話還算斯文的陌生人。
「是,他前天來過,怎麼……」
「他死了!死於藥物過敏中毒。」
楊天大吃一驚,隨即想到,自己只是開了一些治療肚子疼的藥而已,就算是沒病的人吃了也一點事沒有,藥物過敏,怎麼可能?從來沒聽過這種藥有人會過敏,還死亡。
「劉大哥,你肯定搞錯了,我只是給他開了一些很平常的藥。諾就是這個」楊天指了指櫃子上的『鹽酸左氧氟沙星膠囊』,就是俗稱的氟派酸。
劉強嗯了一聲道:「你沒給他打過針?」
「當然沒有。」
劉強沉思了下說:「楊兄弟,不瞞你說,我們今天才接到有人報案,死者正是這個人,在他手機裡我們還找到了你的照片,日期就是前天。經過法醫的檢查,他是死於前天針管注射藥物過敏而死。」
楊天徹底楞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余曉晴上來攬住眾人,「警官,你們一定搞錯了,我可以作證,我哥只是開了一些吃的藥,絕對沒有打針。」
劉強搖搖頭,「你跟嫌疑人有親密關係,作證無效的啊。」
「我不管,這根本不關我哥的事,你們不能把他帶走!!!」余曉晴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現出強硬,這讓楊天驚訝的同時也微微欣慰。
但是現在這情況怎麼搞??
看來還得走一趟了。
他拉過余曉晴說:「曉晴,沒事,事情總會查清楚的,我跟劉大哥走一趟,沒事的。」
「可……」
「沒事,爹娘來了你跟他們說吧。」
楊天歎口氣對劉強道:「劉大哥,走吧,我相信事情總會查清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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