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不待場內再有什麼變化,拿著總攬官官印的許則磊驚叫了一聲,然後對還在混戰的白峰喊道:「白峰,你的官印剛才動了一下!你快來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不用看!」白峰和石海慶你追我趕的正高興,頭也不回的就喊道:「那是有司守魂散的正常反應」
司守魂散。
接下來的話也不用多說了,嚴賓已經明白了所有,一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搖晃了兩下倒伏在地,雙眼緊閉。
而司馬紅竟也沒有趁機出手,反倒是上前扶住嚴賓連聲呼喚。
王海涯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嚴賓和司馬紅,轉過頭對白素君道:「如果不是因為有『變數』在,恐怕白仙君也不敢放手和我一戰吧。」
白素君點頭承認,道:「的確,和你這樣的對手打起來的話,我的空間法術還真就承受不住呢。」
「你倒是痛快,那我們這便切磋切磋?」說著,王海涯對著白素君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竟擺出一副高手風範,讓許則磊看著極不順眼。
隨手把官印塞在了子壽的手裡,許則磊微瞇了下雙眼又陡然圓睜,朱紅鎧甲已經上身,手中也握著白素君給他的一桿黑鐵長槍,凌空一抖,槍尖指向了王海涯,厲聲道:「王海涯,且先與我一戰!」
許則磊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個王海涯的對手,從他和白素君的對話裡就可以聽出來,連白素君恐怕還要弱上一些。可許則磊就是見不得有人在白素君跟前那麼跋扈囂張,滿心都想著要教訓一下對方。
不過許則磊也不是一時頭熱,這段時間白素君沒少教他,從戰鬥技巧到運行靈氣,許則磊的水平都比以往要好上太多,體內的純陽之氣也能運用的得心應手。為了加強許則磊的實力,白素君總是親自喂招,就算白天他不在也會讓何少景陪著他在院子裡比劃幾下,反正竹迅也得上班。
現在的許則磊,對幾套戰甲的運用已算是得心應手,想要傷到他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而白素君也沒有反對由許則磊首先出戰,就算王海涯再怎麼厲害,有他在旁掠陣,許則磊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主要的事白素君也想讓許則磊多一些戰鬥經驗,而像王海涯這樣級別的對手可是不好找,不管勝負如何,一戰下來許則磊一定會獲益良多。
假裝沒看到王海涯露出的鄙夷,白素君笑著退後了幾步讓出了位置,對許則磊道:「自己小心。」
許則磊點點頭,斂了笑容站到了王海涯的對面。
王海涯的從容一下子就不見了,整張臉幾乎都扭曲了,咬著牙問白素君:「你這是什麼意思?就算他是純陽元體,可修為卻沒有多高,讓他與我對陣這是瞧不起我麼?」
還沒等白素君接話,許則磊卻把槍尖再一次指向了王海涯道:「就是瞧不起你,在你叛出司守局的那一天起,我們所有的人就都瞧不起你!」
王海涯所背叛的不只是司守局,還有整個四界。也不知道那真命王到底許給了他什麼好處,竟然讓他放棄了所有。
許則磊說的瞧不起不是修為或者是實力上的,而是對王海涯品格上的否定。
王海涯是明白許則磊的意思的,可是聽得被看不起,心中的怒火騰的就燒了起來,惡狠狠的盯著許則磊冷笑道:「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沒有瞧不起別人的本事。」
許則磊只覺得一股極強的氣流迎面襲來,不得已退了一步,勉力站直之後王海涯已經逼到身前,單手凝聚起的一團電光眼看就要打過來
白素君一邊盯著戰局面,一邊時不時的以意識指揮著許則磊的行動。
許則磊本來只是緊張,卻沒有多少懼意,有了白素君的場外知道漸漸的也適應了和如此高手對站,緊張感慢慢消除,竟然已經找到了戰鬥的快樂,在王海涯的犀利攻勢下,雖然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卻也沒吃什麼虧。
當然,許則磊和白素君也都明白,王海涯雖然是氣急,卻也沒有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一個自持高手身份的人,怎麼可能會對一個菜鳥動用全力?他怕以後被人知道了,讓人笑話。
從這一點上來說,王海涯基本就已經敗了。
不管許則磊出於什麼目的首先挑戰王海涯,一番戰鬥下來,就已經挫敗了他之前的銳氣。
戰鬥越來越膠著,許則磊漸漸有些支撐不住,仍是咬牙挺著。
而王海涯心中也是焦急不堪,本以為以自己的經驗完全可以輕鬆拿下許則磊,結果卻是被死死的纏住了。手中力氣已經開始逐漸增加,要不是死要高手的面子他早就把許則磊格殺當場了。
被許則磊纏住,遠比輸給白素君還要讓他有面子,王海涯趁著許則磊換招的空擋迅速的掃了一眼另外一邊的混戰,惡毒的想法產生了。
只要時候我把這些人全都殺了,誰也不會知道我用了全部實力對付一個剛剛開始修行的人。
拿定主意,王海涯不再有半點保留,實力大開從空間抽出一把長刀,迸著電光朝著許則磊就劈了過去。
刀如疾風,許則磊身周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眼看著打峰已到了面門卻避無可避,不過他卻對著面露狂喜的王海涯笑了。
許則磊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
「噹!」
王海涯的刀鋒被一桿銀色長槍阻住了,眼前那片跳動的朱紅色卻已經不見。
只能見到一身白衣飄飄,白素君已經擋在了許則磊的身前。
「感覺怎麼樣?沒事吧。」輕輕一推,白素君把王海涯連人帶刀一起逼退,回過頭關切的問許則磊。
許則磊之前的確是有些被嚇住了,不過更多的卻是累的,此時已經是氣喘連連,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些汗。
搖了搖頭,對白素君微微一笑,許則磊道:「我沒事,除了累就沒什麼了。」這是許則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鬥,全靠著自己的精神和靈氣支持,能撐這麼久已經算是十分難得,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實戰的經驗。
「那你就去休息一會,接下來我陪他玩。」
「好。」
看著白素君和許則磊語言輕鬆,竟把與自己戰鬥看成是一場玩鬧,王海涯再一次陷進了憤怒的漩渦,也不再多客氣什麼舉刀便擊,各種攻擊類的法術也都一股腦的扔了過來。
白素君槍花一挽,擋下了正面的攻擊,而許則磊則是利用朱紅戰甲本身的能力開啟了一個小小的能量護盾,後退著出了戰圈。
王海涯再想追,卻被白素君擋住了去路。
一場真正的戰鬥開始了。
「嚴賓!你醒醒」司馬紅晃著嚴賓的肩膀不停的呼喊著。總是同僚一場,就是還要戰鬥也得先把人弄醒再說。
「馮清」終於,嚴賓醒了過來,待看清扶著自己的人竟是司馬紅的時候,當即便要再舉劍攻擊,可沒半秒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掙扎著坐起身看向了和白素君鬥到一起的王海涯。
「嚴賓,你沒什麼吧。」感覺到嚴賓心神不穩,司馬紅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這到底還要不要打下去?
「袁海,請你把總攬官官印拿過來借我查看一下。」嚴賓的聲音裡也沒有了之前的堅硬,十分虛弱的對被制止住的袁海提出了一個請求,隨後又對竹迅和何少景說道:「我以性命對宇宙發誓,絕不會趁著這個時候對任何人出手。」
何少景和竹迅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拿不定主義。
如果嚴賓真的趁袁海拿官印給他的時候突然暴起,傷到誰都是不好的。
而且,官印又不是他們的,怎麼能擅自拿給敵人查看呢。
就算他發誓了,何少景和竹迅也不願意相信。
袁海最直接,當下就道:「你又再打什麼壞主意?就算你實力已經提高,卻也不可能打得過我們幾人聯手。」
「袁司守,我真的只是想查看一下而已馮清是不是真的魂散了。」
「嚴賓。」聽了嚴賓的話,司馬紅猶豫了一會才問道:「你和馮清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麼在意他?」
「他是我師弟。」嚴賓解釋著,「進司守局之前我們是跟著同一個修行者修行的,這麼多年下來我們早就把對方看成是親兄弟了」
說著,嚴賓的聲音哽咽了,「他若是同意別人用他相貌,一定會告訴我的可是,可是」
自王海涯露了本相,嚴賓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好,加上許則磊之前和白峰的對話,他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馮清大概是被奪舍了。
可是嚴賓並不想相信,心裡還懷著一絲期待,希望官印上的波動是別的司守魂散造成的。
「他要看就讓他看!」白峰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似乎對官印的安全並不在意。
何少景想了想,拿著官印走了過去。他修為比竹迅和袁海都高,就算這個嚴賓真的暴起也不怕。
嚴賓接過官印,手指凝出一點白色的光亮,在官印的底部一點點的仔細掃過。
過了許久之後
嚴賓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把官印還給了何少景並道了謝。
看那樣子魂散的應該不是馮清了?
等何少景退回原地,嚴賓站起身對著司馬紅長長一揖,道:「九色神鹿不是鹿,是個人。」
還沒等司馬紅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嚴賓卻已經撲出去了。
劍已在手,劍尖所指的地方,正是王海涯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