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迅回去上班,你也回去嗎?」回到自己的臥室後,許則磊問白素君。
「我等等再說吧,當初主要也是為了幫竹迅,現在有何少景幫他的話,天劫應該不會太難。」想了想,白素君又道:「如果有必要,我就去你們分局好了。」
「我們分局?」愣了幾秒,許則磊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是公安系統裡的法醫呢。自從有了這個工作之後,他一共也沒上過幾天的班,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重身份呢。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道:「你去我們分局當法醫?那不是太委屈了麼。」
白素君道:「不是去當法醫,你們的那個葉無為做的不錯,我也沒必要去搶他的飯碗。」
許則磊還真就沒想到白素君會這麼說,有些吃驚的問:「難道你還想去當警察啊?」
白素君還真就點了點頭,道:「就去石海慶那一組吧,這樣沒任務的時候我就在局裡陪著你,有什麼石海慶解決不了的事我再出面。」
許則磊想了想,道:「你不是怕石海慶出事吧。」
「我還真就是怕他出事。」白素君也有些無奈,斜靠在床頭把許則磊拉到自己的身邊,讓他躺在自己的腿上,道:「今天我去和白峰聊了聊,聽他的意思就是已經徹底認定了和石海慶的關係,如果石海慶出了事,他能把天都翻過來。」
許則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白素君道:「他們已經發展這麼快了?」
白素君搖頭:「如果你是問感情上的發展,應該還是那樣,但是白峰這個人和太白山神有個一樣的毛病,就是護犢子,而且獨佔欲很強,不管他和石海慶最後到底能不能修成正果,只要他們是現在這樣的關係,他就不會允許石海慶出半點差錯。」
許則磊很是仔細的想著白素君的話,琢磨了半天才道:「我還是不太明白,白峰的想法到底是什麼。要說這麼衝動的人是石海慶我還覺得有可能,說到白峰」
說到這裡,許則磊說不下去了,這個時候他才發覺其實他和白峰並不熟,白峰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也不太瞭解。
「今天白峰替法海給我傳了個話。」白峰和石海慶到底會如何,那是他們自己的事,白素君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攙和進去,只要把石海慶照顧好了,白峰那邊應該也就不會捅什麼簍子,對查清司守局的事也有好處。順著線索查下去,也許能查出對兩極元體有所圖謀的那個背後主使人,所以白素君才會這麼在意石海慶的生死。當然,也有一些所謂的友情在。不過,眼下主要的事就是法海交代的事。
法海在這個時候提出讓白素君去給他找回自己的塔,一定是有什麼深意的。他雖然是個極囉嗦的人,但絕不是沒事找事的人。儘管很多事讓他一攙和就會變的複雜無比,但是他的確不是一個會做亂搞的人。
「法海找你?他找你能有什麼事?」枕著白素君的大腿,許則磊還是挺享受,等白素君提起發海許則磊才發現,自己已經許久沒見到那個大和尚了,「他有什麼時候不能和你說,還通過白峰告訴你,不是他又幹什麼壞事了不敢見你吧。」
「那倒不是。」想起法海的囉嗦,白素君不自覺的呵呵笑了兩聲,道:「是我讓他回佛界暫時別再出來了。」法海回佛界的事白素君一直也沒有和許則磊細說,畢竟事關仙界中有無奸細叛徒,白素君怕自己說了會讓許則磊太過擔心。而且在這件事上白素君也有些心虛,住要是因為那次失控的雙修。雖然想起了一些事,但是一想到是用這樣的方式想起來的,白素君就覺得許則磊一定不會接受,誤會自己想要雙修只是為了得回記憶,而沒有情感。
其實這也是白素君想左了,許則磊就算知道前因後果也不會多想,他早就他大爺的沉淪在那種痛苦的美好當中了,哪還管白素君到底是為什麼雙修的。
反正事情七扭八扭的,到了今天白素君也沒和許則磊說實話。
「我讓法海在佛界幫我查一些事,所以他最近一段時間都會在佛界不出來了。」白素君還是在騙,他就是不想讓許則磊知道開啟自己記憶的「鑰匙」,就是和許則磊雙修。
儘管這事其實已經不算是什麼秘密了。
法海知道沒什麼,他不會到處和人亂說。但是劉華中那廝人品不怎麼樣,肯定會告訴胡修,而且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告訴別人。
「你讓他去查什麼了?還有他給你帶的什麼消息啊?」許則磊不知道自己讓白素君給「騙」了一回,對法海的事還是挺上心的,撇開交情不說,自己的父母還得靠著法海護著呢。
「他說讓我去給他找塔。」白素君這一回倒是沒有任何隱瞞,把從白峰那得來的消息全都告訴了許則磊。
許則磊聽完之後,豁的坐起身和白素君看了個對眼,很是誇張的高聲問:「還真就有那麼個雷峰塔啊?」
白素君點頭,道:「當年治完水他就水塔丟了,現在又讓我順著九色神鹿去找,我也搞不清楚這裡到底有什麼關係。」
對於白素君的話許則磊聽得連連點頭,但是對話裡的內容並沒上心,等白素君說完緊跟著又問了一句:「還真有那麼個塔?」
白素君不知道許則磊為什麼在意這個塔,也奇道:「這有什麼奇怪的,難道你聽說過什麼?」
「中國人誰不知道啊,那雷峰塔不就是當年把你壓住的那個麼。」幾乎是口不擇言,許則磊的想法脫口而出。
「當年我沒讓什麼塔壓過!那都是法海造的謠!」白素君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爭辯了,當年《白蛇傳》的故事仙界和人界的一些修行者都知道是假的,可是遇到他都免不了調侃幾句,自從收了竹迅當徒弟之後就更有人那麼說了,雖然現在知道了這一切都是法海有意為之,但是白素君無法否認,自己的一些決定的確是受了」白蛇傳」的影響,再讓別人把那塔和他聯繫起來,他也除了深感無奈之外也是什麼辦法都沒有。
「我知道,我知道。」看著白素君有些惱火,許則磊趕緊賠笑,問道:「他讓你找塔說沒什麼為什麼?」
「沒有。」白素君搖頭,道:「但是我想他這個時候讓我去找,應該不是沒有來由的。很可能又跟你和何少景有什麼關聯吧。」
「那你打算怎麼開始找?」
「法海不是說讓我順著九色神鹿的線索去找麼,那就先找九色神鹿。太白山神那邊也一直沒鬆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那邊可能會先有消息傳過來。」
「那你還要去太白山麼?」
「有必要的話應該去一趟,畢竟那鹿是在太白山丟的,去現場看看也好。」
許則磊突然不說話了,盤膝坐在床上,一手抱臂,一手支著自己的下巴,琢磨好一會道:「其實我們可以問問沈長壽。」
「問他?」白素君不解的問:「他會知道什麼?」
「不用他知道什麼,但是我們用的上他。」許則磊目露賊光,奸笑道:「你們之前說他這樣的生靈,其實是一個種族對吧。而且專門在各界偷渡走私,除了他們特有的天賦之外,消息肯定也比一般人要靈通,就算這個沈長壽沒有消息,我想他們的別的族人總會有人知道一些事的。」
「這不也不太可能吧。」白素君有些不太認同許則磊的想法,道:「之前我和白峰都覺得那鹿沒準就是法海給藏起來的,只是因為不想走露消息,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他無法把話明說罷了。如果那鹿真的是讓法海偷走藏了起來,而不是什麼人綁架偷渡的話,找齊了沈長壽所有的族人也沒有用啊。」
「怎麼沒用。」許則磊搖頭,道:「你想,如果能從沈長壽他們那裡確定沒有人走私那隻鹿的話,是不是就可以確定那事基本上就是法海干的,我們也可以從法海以往行事的風格上推斷出,他到底把那鹿藏在哪了。而且就是和沈長壽他們打下交道,也不費什麼勁,就算沒有用咱們也沒損失啊。」
這一回,白素君不得不承認許則磊說的有道理了。可一想沈長壽被抓的時候攜帶的那箱蛋就覺得這事其實也不簡單,「如果劉華中醒了執意要弄死這只臭鼬的話,那咱們說什麼都沒用。」
「不會的,」許則磊又搖頭,很是堅定的說:「之前劉華中暴怒,是乍看到蛋被突然刺激的,等他醒過來冷靜了也就白會再那麼衝動了。那些臭鼬無非就是一個快遞或者是郵差的性質,劉華中再有天大的怒火也不會把目前唯一的線索斬斷,畢竟到底是什麼人打這些蛋的主意,目前也只能從沈長壽身上查下去。」說著,許則磊又搓起了下巴,道:「而且你不覺得這一次胡修偶遇沈長壽的事實在是太巧合了麼?」
白素君點頭,道:「我也覺得太過巧合了。」
帶著「變數」的蛋,落到了「變數」的道侶手裡,而這個道侶偏偏又是一隻最能克制他們種族的人界狐族,實在是巧合的有些嚇人。
越想,就越讓人覺得,那沈長壽根本就是專門來給劉華中送禮的。
之前除了名字,許則磊何少景也沒問出什麼更有用的東西來。
但是有一點沈長壽倒是交代了,就是這些蛋是要帶去幽冥界交給買方的。
說到最後,事情又和幽冥界扯上了關係。
而且沈長壽要利用的空間通道,正是之前空間獸企圖強行通過的那個。
真的只是巧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