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白素君是個神仙,那丟了的幼鹿也不是說找就能找得到的。
聽了劉華中的轉述,白素君也不可能利馬就行動,反倒是方麗找來的事得先過問一下。
「你倆滾回自己的房間去。」白素君直接把話題跳了回來,面無表情的對何少景和劉華中說道。
「回去要挨打,不回!不回!」劉華中的腦袋搖的極瘋狂,本來以為挺懂事的何少景竟然跟著一起搖頭,看得許則磊直眼暈,捂著額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滾回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白素君才不管這倆貨會不會挨打,一幫人霸佔了他的別墅就算了,現在竟然連許則磊的房間都給霸佔了,這還有沒有道理可講?
當然,白素君其實也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不等劉華中和何少景再說什麼,直接把而人扔出了房門,道:「挨打也是你倆自找的,滾回去!」
許則磊看著白素君的動作,有些呆,很快兩個人就聽見從樓下不同房間裡傳出來的聲音,熱鬧無比。
劉華中顯然是在挨打,求饒聲不斷,還伴隨著搏鬥和胡修的呵斥。
而何少景那邊就有趣多了,安靜多時的六王棺又開始奏起鼓樂,砰砰砰的振奮人心啊。
許則磊聽了一會搖了搖頭,道:「本來以為咱倆湊到一起應該是這開天闢地以來最大的熱鬧,沒想到還有比咱倆更熱鬧的。」
白素君歪著頭想了一會,說:「如果你說的熱鬧是只人和仙做道侶道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這不算什麼,自古以來也有不少。」
許則磊道:「那也有男人和男仙做道侶的?」
白素君居然很認真的想了一會,答道:「那倒沒有,不過有男仙和一個異界雄性魔鬼私奔了的事,仙界追了幾百年之後就不了了之了。」
「啊?」如果這話不是白素君說出來的,許則磊肯定不會相信,哪怕是法海說的他也不會相信。「私私奔?」
「說起道侶什麼的,只要緣分或者什麼其他的什麼條件具備了,那就可以在一起,和性別什麼的並沒有什麼關係,這麼多年來雖然沒有男人和男仙做道侶的事,但是卻有男仙和男仙在一起的先例,雖然不多見卻也有那麼幾對,只要不違背天地平衡,也沒有什麼人會去雞蛋裡挑骨頭。」
「呃好吧。」許則磊真的沒想到聽上去古老無比傳統無比的仙界,竟然比人界還要開通,「那他們在仙界就不會被人輕視麼?不會有人非議嗎?」
「非議?只要他們自己過的好,礙著別人什麼事了?」白素君聽了許則磊的話反倒覺得奇怪,「倒是從人界飛昇到天界的仙神們一開始有些不適應,後來也就慢慢習慣了。法海倒是說過,許多人類剛飛昇到仙界的時候都有不少臭毛病。」
「的確,」許則磊點頭,他不得不承認,從他接觸所謂仙神開始,還真沒聽說這些非人類對自己和白素君的性別有過什麼疑問,反倒是自己糾結了好半天,看來人類真的被扭曲的道德觀影響的時間太長了,連他自己也沒能避免。「既然性別與道侶無關,那麼為什麼還會有男仙私奔的事。」
「這還不明白啊?和他在一起的是異界的魔鬼啊,一個正修一個邪修怎麼能湊到一起,再說誰知道那個魔鬼勾搭一個正修仙君到底有沒有什麼圖謀。」
「那為什麼又不了了之?」
「那位男仙跟著那個魔鬼去異界了,仙界派人追緝到異界之後才發現,那個魔鬼竟然是異界界主之子,想從他手裡要人除非仙界界主親自前往,但是身為一界之主卻又不能輕易離界,而且界主的能量太過強大,穿越各個空間對兩界甚至相鄰的幾階影響都太大,所以仙界也只能派出幾個德高望重的仙君前往談判。」
「然後呢?」
「那異界魔鬼自然不肯放人,而那男仙也不願意回仙界,談判持續了近百年也沒談出個結果,但是也沒打起來。那魔鬼除了拐走了一位男仙倒也沒做出什麼危害仙界或者是別的界的事,最後仙界界主派去的人再三確認了那位男仙的決意,便承認了他們的關係,前提是要答應他們幾個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
「仙界要求那位男仙永不得踏入歪修或邪修之路,而那位魔鬼也不得作出傷害仙界之事,必要的時候還要幫仙界之人度過一次危機。」
「然後這事就這麼了結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所以我才說是不了了之呢。沒打起來,也沒罵起來,談判談了一百來年結果等於什麼都沒幹成。」
「這怎麼叫什麼也沒幹成呢,至少成全了一對有情人啊。」
「嗯,這我之前倒沒想過,不過你說的似乎挺有道理。」
白素君之前情感被封閉,自然想不到這一點,但是現在封鎖記憶和情感的裂縫越來越大,很多以前想不到或者想不通的事現在自然而然的就能想明白了。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也就把房間收拾了出來。
劉華中和何少景都不是什麼乾淨人,他們倆呆了兩天的房間,對白素君來說簡直是亂透了。
收拾完房間再去找方麗,卻發現她不在,兩人聯繫了白峰才知道方麗正在司守局新址幫忙呢。
自從正式上任之後,白峰一直在忙司守局的事,不僅把司馬紅和袁海弄到了司守局的一處秘密結界內看護起來,還大範圍的調整了司守駐紮的城市,而還在實習期的方麗也就被空了下來,現在她正在司守局處理一些書面上的工作。
白素君想了想,反正也沒什麼大事,那幼鹿的事也沒有半點線索,想辦也辦不成,就乾脆帶著許則磊出門了。正好去見識見識白峰的官衙,也能散散心,順便問問方麗找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素君和許則磊剛一出門,就遇到了收拾完劉華中也要出門的胡修。
看著胡修徹底恢復成了之前的普通相貌,許則磊很是奇怪,問道:「你變成這樣,華中不得氣哭了啊。」
「哭死他誰管!」胡修脖子一歪,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頭髮變短了,髮夾也就帶不上了,但是胡修也沒讓髮夾離了身,也不知從哪番出條黑絲巾圍著,那髮夾就成了一個不怎麼正式的領花。
「言不由衷吧~」許則磊呵呵笑道:「你這是要去哪?」
「掙錢去!」胡修明顯氣不順,對著許則磊都沒什麼好臉子了,剛說完又看了看許則磊和白素君問道:「你倆這是要出門?去哪?我送你倆去!」
「嗯,去白峰那裡。」白素君還是一副冷淡模樣,但是眼神卻沒有之前的那種冰冷,看著胡修氣鼓鼓的樣子竟然還扯出了個淡淡的微笑,看在許則磊眼裡簡直就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典型的幸災樂禍。
「走!」胡修扔下一個字,便去把白素君的車給開了出來,等兩個人上了車之後又對白素君道:「你的車借我開幾天。」
「好。」白素君很痛快的就答應了,反正他也不是離不開車的人,他想去哪還不容易麼,不方便「飛行」的時候也可以打車麼。
胡修是真的氣不順,這兩天他都快讓劉華中氣死了。
只要沒別人在場,說不上兩句話,這個傢伙就得纏上來,滿頭滿臉的胡亂啃一通不說,還亂扯衣服,打了他好幾次都沒記性,這兩天都不知道扇他多少個耳光了。
要說親熱什麼的,胡修並不抗拒,只是想劉華中那中色中餓鬼的模樣他實在是接受不了。如果劉華中正經一點,說不準他就從了,可是劉華中偏偏就是一副著急上炕的樣子,任憑他怎麼變換相貌都沒用,最後不得已把這張最普通的臉用上了,劉華中還是纏了上來,竟然竟然還想去脫他的褲子!
簡直可惡極了,實在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送完白素君和許則磊,胡修當真就開著白素君那兩豪車幹起了黑活,期間遇到一個以前在一個地方爬活的同行,看著對方怪異的瞟著白素君的車,胡修才反應過來這車實在不適合干黑活,可是已經開車來了,他也懶得換回自己的車,乾脆就在大馬路上兜起了風。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胡修也沒拉到一個活。
這也難怪,白素君的車,實在不像是拉黑活的黑車了。
正琢磨著幾天到底要不要回白素君那裡的時候,路邊有人向他揮了揮手。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相貌普通但是眼神很銳利,高高瘦瘦的像跟竹竿,穿了一套看起來還算不錯的西裝,腳下還放了一個挺老大的旅行箱,看上去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胡修前後看了看,發現路上除了他之外,已經沒有別的車了,那個瘦高男子的確是在跟他招手無疑了。實在是沒想好到底是回白素君那裡還是去別的什麼地方,權當是打發時間,胡修慢慢的把車靠了過去,還不等停穩,那人竟然直接拉開車門把旅行箱扔到了後座,然後一屁股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開車。」男子的表現的十分物力,連語氣也是命令式的,連去哪裡也沒說直接就讓胡修開車。
「呵呵。」胡修心情正不好,這男子簡直就是撞上來讓他撒氣的。
將車徹底停穩,胡修轉過頭靠著椅背問瘦高男人,「你不說去哪我怎麼開車?再說了,上車之前你也不知道問問價?」
「問價?哼!」瘦高男子突然掏出把匕首頂住了胡修的脖子,惡狠狠的道:「不管老子你都得送,明白嗎?」
稍微錯開一些,胡修看著嘶拉拉冒著黑氣的匕首,冷笑了出來,道:「我還真就不明白,你給我解釋解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