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空間獸,曾經突破過衛城空間,卻給逼了回去。
而之前在京城也曾經被突破過一次,卻讓女王劍給破壞了,這一次基本上算是徹底解決了這個問題。
但是,誰都清楚,問題只是暫時解決而已。
空間獸被封存的只是一隻手掌,其整體並沒有過來,如果不多加注意的話,早晚還會引起麻煩的。而空間獸背後那人就更不用說了,也許朱霞知道那人是誰,也許曾經的白練知道那人是誰,但是目前的人裡卻沒有知道的。
現在大家知道的,就是這個人一直在阻止元體人身的成長,也一直在覬覦著人界,其目的卻不是為了得到,而是徹底的破壞。
可是破壞了人界,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這一次的戰鬥死傷了許多小妖,所有人的情緒都受到極大的影響,從死地回來後,眾人的興致都不怎麼高,包括最不靠譜的劉華中,坐在沙發裡也是一副沉重表情。
「這一次損失很大。」劉華中是「變數」,通過血脈經歷了幾十次輪迴,對於自身性命早已看淡,但是每次覺醒看到別的生靈生老病死,對他的觸動總是巨大的,每一個生命的流逝都會讓他痛心無比卻有不得抒解,這也造成了「變數」每一次覺醒之後的性格都不一樣,也許這是「他」尋找抒解心頭鬱悶的一種方法吧。
「嗯,」白素君應了一聲,道:「何少景和竹迅去舉行妖葬了。」
同去的還有白峰和石海慶,除了怕何少景和竹迅又生什麼意外跟去保護之外,也要在清理一下周遍戰場,經過一場大戰,地貌多少有了些變化,他們要把那裡恢復成和之前差不多的樣子,免得給人類造成「疑惑」,要知道人類的好奇心實在是太大的了,之前常清湖的雷擊痕跡就已經讓京城熱鬧非常了,這次再不處理一下,還不知道京城裡會傳出什麼謠言呢。
「我們也只能為那些小妖做這麼多了。」劉華中鬱悶極了,如果自己和胡修早到一會的話,也許能多救回幾個。
許則磊的心臟也一直在抽搐著,特別是一想到那些小妖都是自爆靈魂而死,胸口就堵的厲害,有一種深深的愧疚感,因為身為人類
「有件事你們想到沒有,」得回記憶的白素君比以往多了幾分人味,雖然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卻握住了許則磊的手輕捏了一下,迎著許則磊疑惑的目光笑了一下,卻把話題拉到了正事上:「衛城的通道被空間獸突破是因為方麗增加了巡視的次數意外撞上,之前我問過她空間獸突破的時候有沒有引發報警機制,她說沒有。本來我以為可能是那邊的人掌握了什麼方法,不過今天這一場戰鬥卻讓我想到了更多。」
胡修的腦子是眾人裡轉的最快的,一手無意識的撫摩著柳華中「甩」在自己腿上的蛇尾一邊道:「我之前也覺得不太對勁,特別是桃花劍說過他第一次遭遇空間獸的時候」
「空間通道屏障前,還有一個人。」白素君把話接了過去,繼續道:「這一次是司馬紅和袁海發現的,另外兩個司守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我明白了!」手掌一被白素君握住,許則磊的情緒就穩定了不少,進而腦子也恢復了正常的運轉速度,想什麼事都清晰快捷了許多:「司守裡出了叛徒!」
「嗯,」白素君點點頭,又道:「也許根本就是細作。」
「細作?」許則磊想了半秒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臥底吧。」
柳三太爺沉哼了一聲,道:「細作就是臥底的意思!沒文化!」擠兌完許則磊才歎聲道:「衛城那邊不是因為那個實習的司守能力不夠,也不是因為空間獸有不引發報警機制的能力,而是根本就是有人從這邊打開了空間屏!唉老夫真不願意相信啊。」
之後在坐下來冷靜了之後,眾人才想到這個問題。
不是大家不聰明,而是無論是誰都不願意相信。
司守是守衛人界與異界空間通道屏障的第一層防護線,基本上也可以說是唯一的一層。如果司守局裡出現了臥底或者是叛徒的話,那所謂守護通道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了。
可是再不願意相信,這也是大家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了。
衛城那邊和京城這邊第一次被突破的時候,雖然引發了大量小妖的死亡,但是卻沒有人聽到過那巨大的聲音,而這一次卻不一樣,不管有沒有人幫忙打開通道,空間獸突破的時候被司馬紅和袁海抓了個「現行」,也就沒有必要掩蓋行蹤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空間獸這一次根本就沒打算隱藏行蹤。
種種跡象,加上現在失蹤的連名司守,都說明司守局的確出了問題。
「則磊,那兩個司守醒了沒?」白素君握著許則磊的手一直沒有放開,稱呼裡也十分自然的去掉了姓。
「嗯」許則磊也沒覺得有什麼意外,彷彿被白素君這麼叫是一件極平常的事。稍微查看了一下空間裡的情形,然後道:「司馬紅沒醒,那個袁海卻醒了,正哈哈。」
袁海的整體素質本就比司馬紅強,之前又吃過白素君給的丹藥,比司馬紅提前醒也是應當。
不過許則磊實在是笑的詭異,白素君挑了下眉毛問道:「正在幹什麼?」
「正在愁眉苦臉的想轍怎麼才能呆的更舒服呢。」說完,許則磊徹底的大笑了起來。
「你啊」白素君也是搖頭苦笑,就許則磊空間那麼大點地方,袁海要不折騰才是怪事呢。「放他出來吧,有事問他。」
許則磊點頭,笑的人都靠到了白素君的身上,一揮手把袁海放了出來。
袁海為了騰出更多的空間,好能讓昏迷的司馬紅更舒服一些,結果整個人就成了一十分怪異狀態,整個人都貼在了空間的牆壁上,半點大動作都不敢有,可是身上的傷又沒有完全恢復,這裡疼一下那裡疼一下的也讓他十分惱火,結果他就以非常標準的軍姿筆直的站在那裡,臉上卻是齜牙咧嘴的一副猙獰表情。
剛被放出來的時候,袁海就是那副模樣,呆看清了周圍所有人都坐在白素君別墅的沙發上,就知道空間通道的事應該已經解決了,隨即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說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哎呀我的媽呀,差點沒擠死老子。」
許則磊輕笑了幾聲,之前見他在空間裡那麼照顧司馬紅,多少也算是有了點好感,便道:「行了行了,你趕緊去找個地兒坐下吧,可笑死我了你啊哈哈哈。」
袁海瞪了一眼許則磊,倒是沒多少恨意,卻充滿了哀怨,環視了一下四周,很明智的選了柳三太爺的身邊坐了下去。
「袁海,你跟我們說說我們到之前的事吧。」白素君看袁海被許則磊笑的窘迫,好笑的斜了一眼許則磊,然後對袁海正色道:「我知道也許你會感到為難,但是此事關係重大你也是明白的,只要你說實話,不管以後如何我們都會保你平安的。」
「我」袁海本是個火暴脾氣,眾人就算和他接觸不多也是有所認知,見他如此猶豫便知之前的確還發生了別的事。
柳三太爺拍了拍袁海的肩膀說道:「你是司守正神,現在派駐在京城,也就等於是京城的司守,一切當以京城安全為要,現在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你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如果你不把話說清楚,我們也就沒有了應對的辦法。為了兩極元體我們也只能離開京城,那以後再出了這樣的事恐怕就沒人再幫你了。」
「唉」聽白素君和柳三太爺把話都說成這樣了,袁海也就明白他們已經有所懷疑了,當下也不在猶豫,道:「保我平安倒不用,只是以後若真有大事發生,請你們保住司馬大哥吧。」
眾人互相對看了幾眼,皆對袁海有高看了幾分。
只聽袁海道:「之前我和司馬大哥一起巡視通道,沒發現什麼異樣,就想到之前發生過事的通道口再查看查看,想著也許能找到什麼線索,結果到了之後依然一無所獲。我們就在那個通道口聊了一會,結果就發現有人向通道口靠了過來」
當時袁海和司馬紅全神界碑,等來人接近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是和他們同來京城的另一位司守嚴賓。司馬紅當時便放鬆了下來,而袁海卻因為平素與他們的關係就不好,瞪了一眼嚴賓便要離開,剛一轉身就見一道黑影撲了過來。
袁海的戰鬥力不愧是司守局裡最強的,猝不及防之下也擋住了黑影的襲擊,並把那黑影踢飛了出去,再一看竟然是另一位同來的司守馮清。
袁海當時就急了,喝問馮清是什麼意思,結果對方並沒有回答再一次攻來,袁海不想糾纏卻也不得不接招。
哪知道這平素裡常常馮清卻比他還要厲害出些許,袁海立時就覺得大事不好,抽空看了一眼司馬紅的位置,便發現那司馬紅和嚴賓也斗在了一起,而司馬紅在幾招之後便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