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總是那麼溫暖柔和,即使是在這炎熱的夏天,也能有這一絲溫柔的時刻。
許則磊整開眼睛的時候,正是那抹溫柔跳進窗戶的時候。
昨夜實在有些瘋狂,金色眼眸的白素君竟然與他做了個酣暢淋漓,一直到許則磊失去意識還能清楚的感覺到身體裡那股悸動。
身邊已無人,雖然有些失落,但是許則磊卻覺得鬆了一口氣。
想到昨夜的瘋狂,以致最後顫抖著失去意識,許則磊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白素君。失去了平時那種冷漠的白素君實在有些虛幻,卻給許則磊帶去了一種真實的「戀愛感」,而恰恰正是這種「戀愛感」讓許則磊覺得昨夜才是他們之間真正的第一次。
毫無保留,不攙雜任何「他人因素」的第一次。
強拖著酸疼無比的身體,許則磊靠在了床頭,仔細回憶著昨天那場瘋狂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白素君會突然之間變成那個樣子,他說想起了一點點過去,那麼他想起的又是什麼?是因為異界殭屍的事解決了所以放鬆下來之後,大家都沒有了防備?還是因為因為自己太過主動才促使了白素君的變化?
許則磊一直沒有察覺,每當他心裡產生一些負面情緒之後,白素君也會跟著改變。
哪怕是被劉華中點過,白素君其實一直在為他們兩個人之前的關係而努力,許則磊還是想陷在了一個自己挖的大坑裡跳不出來一樣,他怕白素君不會愛上自己,他怕兩個人之後就一直會是這種炮·友一樣的關係。可是他越想去追尋所謂戀愛的感覺,就越會覺得白素君沒有給他那樣的感覺。
久而久之,許則磊愈發的慌亂,而白素君則是無法適應許則磊心境的變化也跟著一起無所適從。
昨夜,許則磊因為白素君的「無動於衷」而感覺到悲傷,卻在白素君說出那句「我不會讓你失望」之後突然驚醒,白素君一直都很努力,反倒是自己只是在渴求著期盼著,像一個女人那樣顧影自憐,卻什麼都沒為白素君做過。
剛回到家裡的時候,許則磊越想在死地的時候的表現就越覺得懊悔,再看白素君明顯沒話找話的和自己聊天,許則磊就更覺得對不起白素君了。
而且白素君那副明明想要親近自己卻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樣子太過可愛,許則磊實在無法不貼上去引導他什麼樣才是親近。
結果,一發不可收拾。
亮起了金色眼眸的白素君,如同出了閘的洪水一般沒有節制,根本不是現在的許則磊能夠承受的。
可要說白素君不心疼許則磊又不對,因為和留言一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還有藥膏,外用的內置型的都有。
白素君曾經說過,他看過這方面的資料,顯然也做了準備,那些該有的東西應該也都有了,只是在昨晚那種突然爆發的感覺之下,根本就沒來得及拿出來用。
許則磊拿著藥膏,感覺到有些可樂。自己的身體的確是「傷」了,可是以他現在的體質,這種傷一兩日便能完全恢復,根本就用不上這些東西。
可是白素君還是準備了這些東西,這是他對許則磊表示關心的方式,雖然這種方式有些笨拙,卻讓許則磊真實的感覺到了。
不只因為自己是「元體」,只因為自己是許則磊。
慢慢的萎回被窩,許則磊捏著那兩管藥膏笑的有些發傻,隨即恐懼了起來。
就自己現在的這副身體,受傷之後必然完全恢復。
那以後每次豈不都是「初次」?
這是認識許則磊以來,白素君第一次說謊。
儘管是寫在紙上的,但那也是說謊。他沒有去找司馬紅他們議事,而是去找了法海。
本來留言給許則磊說去找法海也沒什麼,但是因為事關許則磊,白素君有些心虛,鬼使神差的就撒了謊。
心虛白素君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都正仙了,有著兩千多年修為的他居然會感覺到心虛。
可是這種不該有的情緒,他偏偏就有了。特別是在見到昏睡著的許則磊那身青紫色的斑痕之後
昨夜到底是怎麼了?
只是一次沒有控制的瘋狂麼?不!不管是「元體」還是許則磊,都不是他想要傷害的,以他的心性他怎麼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可是他卻在許則磊痛苦而滿足的眼神裡迷失了。
「我會愛上你的。」
這不只是給許則磊的承諾,更是給自己的魔咒。白素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在種無法逃脫這個魔咒的感覺,但是他卻因為這句話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
雖然只是靈光一閃,但是那的確是「過去」的事。
那段被抹除了的記憶。
「法海,抹除一個人的記憶有多難?」白素君面色陰沉的盯著天空,身旁是穿著一身西裝的胖禿子法海。
「說難也不難,只要修為夠高便可以。」感受著白素君散發出的低氣壓,法海也沒有了心情和膽量嘮嘮叨叨,給了一個十分簡潔的答案。
末了,又補充道:「比如你可以抹去竹迅的記憶,但是面對胡修的話可能就不行。」
絕對的境界壓制,白素君明白。
「抹除的記憶應該也只是當世的吧。」白素君問著,語氣卻十分肯定。
「如果前世的記憶能夠保存到下一世,那只能是刻在靈魂裡而不是意識海裡,想要抹除這種記憶隔兩個境界絕對不行。」法海的臉揪成了一團,「毀損他人前世記憶等於是斷人因果,不只會遭到天譴,更會被宇宙所屏棄,只要有點腦子,連最邪惡的魔君都不會這麼做。白仙君你怎麼想起問我這些」
「因為我看到了另一個『純陽元體』!」白素君冷笑。
「另一個?」法海猛的一驚,平時瞇成一條隙的眼睛赫然睜大,眼珠都要快瞪出來了。「這不可能!每一帶的『兩極元體』只可能是一陰一陽兩個人而已!怎麼可能會有另一個『純陽元體』?」
「當然只有一個。」白素君陰冷的目光掃視著天空,看得卻不是那雲卷雲舒,而是更「深」的地方。「我看見的是前一代的『純陽元體』,卻不是朱霞。」
「什麼意思?」朱霞的事白素君和法海沒怎麼說過,但是法海也有自己的渠道知道,雖然瞭解的也不是很多,卻知道朱霞已經徹底消失。那白素君現在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朱霞的前一代。」白素君冷笑著,「朱霞的前一代『純陽元體』的名字是白練!」
「什麼?」法海真的跳了起來,「白練不是你嘛!難道還有另一個白練!?」
「誰知道呢?」白素君突然好像無所謂了,聳動了一下肩道:「法海,我想起的事雖然不多,但是我卻知道了一件事,我被抹除的不只是和朱霞在一起的那些年的記憶,還有前世的記憶。」
「你的意思是你是朱霞前一代的『純陽元體』?這怎麼可能呢這怎麼可能每代元體要麼飛昇要麼去了虛空,怎麼可能會轉世成一條蛇?」
「我且問問你,兩極元體去虛空的多,還是飛昇的多。」
「自然是飛昇的多,虛空就是虛空去了就會變成虛無,如果不是無路可走,沒有人會選擇去虛空,連大智慧佛祖也不會。」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現今的仙界沒有一個是元體人身的仙家?」
「那自然是他們修為不高,所以」法海所以不下去了,兩極元體的人身修煉比尋常人類要迅速且便利的多,所以跨越那道界限並不是很難的事,但是到達仙界之後這些元體人身就很難再有精進,幾乎就沒有跨越天人五衰位至大至仙君境界的,應該說除了朱霞無一不是隕落的下場,而朱霞更是死與非命,禍事因由到今天也沒有查清。
而前一代的月皇雖然也是大至仙君階位,卻也因為要給朱霞報仇而隕落
自從天地開始孕育兩極元體,前前後也有十幾代了,竟然沒有一位元體人身能後修煉成。本以為是一種無奈的命定,可是今天白素君的話卻讓法海想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可能。
「有人再阻止元體人身有大成就!」法海讓自己的想法都嚇了一跳,會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阻止元體人身有大成就?
「前後的事串聯起來,我也只能想到這個答案。到了許則磊這一代,更是有人費勁心思在他們散去靈氣之前就要除去他們。」
「元體人身隕落之後,從沒有聽說再一次轉世的。可是你」法海不是懷疑白素君,而是他實在無法理解這樣的事,「你能確定你是前前代的元體轉世麼?」
「沒有十分把握,但是我基本可以確認。」白素君的眼睛瞇了起來,眼眸再一次變成了金色,「向來那背後的人一直都在做『清理』元體人身的事,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多代沒有一個元體人身成了大器並且活到今天的。我猜想,他在對付『白練』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才導致了我的出現。而他想抹去的是我對前世的記憶,而這一世的記憶只不過是順帶著罷了。我和朱霞有了接觸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法海已經有些認同白素君的猜想了,再想到這個「他」,那顆穩如磐石的心突然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