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慶找到許則磊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問問他關於「和神仙搞基」的細節。
好吧。他就是來打聽許則磊和白素君怎麼認識怎麼相處的。
許則磊自己也蒙。對他來說白素君的出現根本就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而之後發生的根本就是無從想像的。至於兩個人的相處。多半是白素君以強大的威壓在「脅迫」著許則磊。而現在所謂的「道侶」關係卻是因為第三個人朱霞的干涉才形成的。
胡小山在著裡也起了一定性的作用。吱吱的出現使白素君下定了決心。只是這些許則磊不知道。他只想明白了一點。白素君不喜歡他。但是卻一定要把他帶在身邊。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己的身體似乎是出了問題。然後就用了雙修的辦法。白素君現在在很認真的學習做一個合格的情人。但是也只是行為方式上的合格。情感上還沒有半點進步。
許則磊的話讓石海慶也覺得莫名其妙。最後總結:「你丫大概就是倒霉催的吧。」
許則磊很認真的想了一會。最後竟然認同了石海慶的話。「我就是倒霉催的。」
被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擾亂了原有的生活。而自己卻和這個人成了無論怎麼說都不太對勁的情侶。偏偏這個人還不喜歡自己。這不是倒霉催的是什麼。
許則磊無奈的看了看天花板。終於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什麼。
就是對白素君來說。自己到底算是什麼。
自己的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白素君對自己應該是份責任。
責任嗎。
這晚。白素君並沒有說服胡修。而石海慶雖然沒從許則磊這裡得到什麼答案。卻恢復了往日的精神。大半夜的就回了自己的住處。反倒是子壽和蘇其華又接觸了一次。有了一點點的收穫。那就是蘇其華對自己是個桃樹妖非常確定。
所謂千年也只是個大概的時間。蘇其華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活了多久。她只是記得自己「醒」來的時候就是在一片非常繁茂的桃樹林中。那時桃花開的正艷。
蘇其華站在桃樹林中動也不能動。看著桃花開桃花落。不知道歷經了多少個春去秋來。也浸染了一身的桃花香氣。她以為自己也是一棵桃樹。那個時候的她想盡了各種辦法和周圍的同伴們溝通。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等到了終於可以移動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和其他的桃樹不一樣。她一開始的活動範圍很小。只限與她出土的周圍幾十丈而已。隨著歲月的變遷。蘇其華的智慧也逐漸的增加。膽子也就稍微大了些。她敢去到一些稍微遠的地方。再後來她遇到了一些別的生靈。她知道了妖的存在。才恍然大悟自己是桃樹妖。所以才和別的桃樹不一樣。
放棄了等待桃樹林中會再出生一個同類的想法。蘇其華到了人世。東遊西逛的到了如今。那浸染進身體內的桃花香早已經被煉化。和她本身的屍氣融合在一起。等到吱吱出現的時候。蘇其華感覺到了一種「根源」上的熟悉感。所以她才會以為遇到了同類。
聽蘇其華說了這些。子壽覺得很難理解。
殭屍出土之後。有一些會因為肢體僵硬不能移動。但那也只是短時間內的。像蘇其華這樣一站就是許多年的他聽都沒聽說過。而且蘇其華有了意識之後對周圍產生的第一中情緒竟然是好奇。而該有的嗜殺之心竟然從來沒產生過。她也沒有得到過什麼人的指點。一切修行只是考著自己摸索來的。這一千來年中雖然也遇到過別的妖。但是因為其本身的特殊性質大多也都避走了。導致蘇其華竟然沒有過朋友。
也難怪她能和胡修的那種孤獨感產生共鳴。因為她的確是孤獨的。一直在苦苦追尋所謂的「同類」。對自己的真實身份不得知。能存活到今天而沒讓「殭屍道」中的人滅了。除了她沒造殺孽之外。運氣的成分也很大。
要不是立場不同。子壽都想道句可憐了。
最神奇的是。蘇其華除了土系法術。對水系和木系的法術也十分擅長。彷彿她真的是只植物妖一樣。
不過想了一會子壽也自動腦補了理由。就像吱吱那樣。身為屍王除了對殭屍本身擅長的土系法術之外。對空間法術可以說是完全免疫的。那麼作為一個千年殭屍的蘇其華會其他系的法術也就不算出奇了。畢竟是個很難見的「品種」。
白素君聽完子壽的匯報。第一個感覺倒不是驚奇什麼的。而是覺得子壽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判斷錯了。但是加上胡修之後的確認。這個可能性也就沒了。
因為殭屍的特殊性。就算知道了她的以往和年紀。也沒有什麼大作用。
而且蘇其華對自己剛剛醒來的那段記憶也十分的模糊。就更不用去問她「成妖」以前的事了。
「你和她說過你是做什麼的了嗎。」白素君問道。
「嗯。」子壽點了點頭。道:「我對她說了我是『殭屍道』中的人。她不僅知道還十分清楚我是幹什麼的。她還說很久以前遇到過『殭屍道』中的人。但是沒有什麼接觸。對方一見到她就跑了。」
是啊。連白素君都不敢輕碰的人。一般的殭屍狩獵者怎麼敢對上。但是為什麼有只千年殭屍的消息一直沒有流傳出來就不得而知了。
「你明天接著去和她接觸吧。」白素君對子壽道:「也不要太過親近。」
「親近。我怎麼會和一隻殭屍親近。」子壽對白素君刻意提醒這一點還是很疑惑的。
白素君也不故做姿態。很是直接的道:「她獨自一個人過了一千多年。接觸的人應該很多。但是能真正和她交談或者說是談心的人應該只有你一個。如果你們太過親近了。恐怕她會對你產生依賴性。這樣很可能會引發麻煩。」
「依賴性。」子壽覺得有些好笑。「殭屍會對一個殭屍狩獵者產生依賴性。白前輩你想的太多了吧。」
白素君搖了搖頭。道:「首先。她不知道自己是殭屍。所以按照我們必須按照她的思維方式去對待她。也就是說我們要按照她以為的那樣把她當做妖來對待才合理。一隻孤獨了千年的妖對於第一個對她表示出善意的人會產生依賴感甚至是獨佔欲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這不太可能吧」子壽有些不那麼肯定了。最後十分尷尬的看了看在旁邊一直沒出聲的胡修。然後道:「要不讓胡修去吧。」
去親近朋友的心上人。實在有些不太地道。尤其是胡修還因為這件事而面臨著巨大的危機。
不等胡修說話。白素君就否定了這個提議。「胡修現在實在太危險了。不能讓他去和蘇其華接觸了。」
胡修張了張嘴。最後看了一眼子壽道:「就你去吧。」
子壽很想搖頭。可是白素君也說讓他去。最後只好答應了。
這天的事基本上就有了定論。而竹迅追打吱吱的事居然就不了了之了。
當然。竹迅還是十分生氣的。吱吱卻好像毫無覺察。依舊貼在竹迅的屁股後面。走哪跟哪。棺材就那麼放在了客廳裡沒人理會。
白素君晚上還是睡到了許則磊的床上。但是因為兩個人各有心事。別說雙修。就連話都沒怎麼說。
等到早上。照著以往的模式。白素君送許則磊上班。
依舊是在單位門口。兩人依舊來了一個告別吻。石海慶也同樣貼在車窗上笑的猥瑣。
許則磊是真的提不起精神了。尤其是白素君很淡然的態度。讓他對未來產生了一種迷惑感。
如果白素君只是因為一份責任而和自己在一起。那麼自己是不是可以選擇終止目前的關係。他不想拖累白素君。可是他又捨不得離開。但是不離開的話就無法停止期待白素君的情感情感這種東西對白素君來說卻是很有危險性的傷害。
許則磊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很是沒精打采的和石海慶說了自己的想法。石海慶聽了大笑不止。
「很可笑嗎。」許則磊讓石海慶笑的有些惱火。
石海慶抽著氣。擦著笑出的眼淚。道:「你想的太複雜了。也太簡單了。」
「什麼意思。」
「你現在想該不該離開白大夫根本是沒用的。按你的猜測白大夫對你是份莫名其妙的責任。那你覺得他會給你離開他的機會嗎。」石海慶搖了搖頭。又道:「其實劫不劫的不是咱們人類該想的事。而是他們修行者去想的。既然白大夫已經和你做了道侶。那他肯定已經想好了以後的事。所以你再怎麼糾結也是沒有用的。」
「沒有用。他想好了以後的事。」
「這只是一種可能吧。我總覺得你和白大夫的相處模式有點怪。細想下來你們別說溝通。就連說話都不多吧。」
「好像是這樣。」許則磊每天和白素君呆在一起。因為性格關係兩個人之間的話並不太多。但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實在太多。這一點也就沒注意到。
「嗯。你先想辦法調整一下你們相處時候的模式再想以後的事吧。」
「相處模式。我去調整。我。怎麼是我。」
「白大夫應該是一個挺怎麼說呢。他其實不是冷漠。只是好像習慣了那樣。所以在你們的關係裡他其實是處於被動的。而你呢就要負起主動的責任。去引導。不對。教導。也不對。恩去勾搭他吧。」
「啊。勾搭。」
「嗯。其實只要你把對白素君的心態調整成對著一個冰山美女的心態就會容易的多了」
「冰山美女。」
許則磊的下巴都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