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峰這樣的話,太白山神的第一反應本是要動怒,可是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白峰叫他爹這事本就挺意外的,現在又說這樣的話,他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呢?
「白峰你遇到什麼了?告訴爹,要是有人給你找麻煩的話爹整死他。」太白山神護短,仙佛冥幾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還真就沒什麼人敢去為難白峰,當初白峰和竹迅打起來吃了虧,卻也成了朋友,這也就沒讓太白山神去找茬,不過太白山神之後也沒給過白素君和竹迅好臉色看。現在聽到兒子說這樣的話,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欺負他兒子了。
白峰說道:「爹,知道我為什麼羨慕人嗎?」
太白山神沒想到白峰居然會反問這麼一句,有些愣了,半天都沒有回話。
白峰笑了笑,說道:「小時候我不懂事,喜歡偷跑出去到處去玩,各種神仙妖怪的都見過不少,更見到不少人記得我兩百多歲時候,有一次在人間呆了二十多年,我用了二十多年去研究為什麼人有娘,那些動物也有娘,很多仙佛成為仙佛之前也有娘,仙佛兩界的土著就更有自己的娘,惟獨就我沒有」
「你」太白山神很想說你本來就沒娘,你是我做出來的,可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太白山神想起了白峰小的時候總是纏著他要娘的事,可是他從哪去給他變個娘出來
後來白峰長大了,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太白山神用分靈做出來的「神仙」之後,便不叫他爹了。
對於那時候的白峰來說,自己根本就沒有父母,他不過是一個被做出來的「東西」而已,就像是別的神仙的法器一樣。於是他就像是人類的孩子到了青春期一樣,開始叛逆了,只是白峰的叛逆期有點長,一下就是幾百年。
後來白峰發現,太白山神真的是把他當兒子一樣寵著,慣著,慢慢的也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心裡把他當爹,嘴上卻叫不出來,他有心結打不開就是自己到底算是一個完整的生靈還是一個法器。
有分靈的神仙他見的多了,比太白山神厲害的也不少,可是卻沒見誰用分靈做個兒子出來。
他很不理解,太白山神要這麼做。
就算接受了那個事實,他依舊羨慕人類,有真實的爹和娘。
可是現在自己很可能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很多事他也沒有時間去想了,他也不願意再去問了,他只想告訴太白山神,能做他的兒子其實是挺開心的,如果自己沒了,他希望太白山神以後也能好好的,大不了就再做個兒子吧。
白峰又說了一次:「我要是沒了,你就再做一個兒子。」
太白山神有些激動,他很不願意聽到這樣的話,叫道:「再做一百個兒子也不是你,我的兒子就只有白峰一個。告訴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要不上我真的急了啊!」
這就是威脅。太白山神如果怒了,整個東三省都要跟著震上幾震,到時候真不知道要損害多少生靈呢。
「別!」白峰知道自己爹的性子,他說急就是真的要急,絕對不是嚇唬人玩的,趕緊叫住了太白山神把大致的事說了一邊,把白素君和法海對自己的回護著重的說了,好讓他爹明白,這都是不得已的,自己現在已經是這些人中最最安全的了,當然,他沒有說出許則磊的真實身份,只說是白素君新收的一個挺有靈根的人類徒弟,至於石海慶就不用多說了,滿巫宗的幾位當家與太白山神都是舊識。
太白山神聽完之後,的確是冷靜了,半晌道:「兒子,你做的對,這個時候是不應該棄朋友不顧,如果真的爹肯定給你報仇,爹這就去仙界,讓他們使人來查到底是哪界的孽障跑到人解做下著滔天的罪惡。」
白峰點點頭,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與太白山神道:「爹,當年你怎麼就不找個女山神折騰出個真兒子呢,那樣」
太白山身凝了凝氣,有些尷尬的道:「當初我就是想要兒子來著,沒想要老婆,所以」
「好吧」面對這樣的爹,白峰也覺得挺無力的,道:「如果這次我能活著,我一定好好修煉」
斷了與太白山神的神識,白峰回頭看了看許則磊和石海慶,再次掐了幾個法訣召喚出一堆從各處搜羅來的法器物品,其中有幾樣是他自己煉的。
把一堆法器捧到石海慶跟前,白峰說道:「挑幾樣。」
石海慶有些傻,不明白白峰是什麼意思,道:「幹啥啊?」
白峰說道:「我平時不愛修煉,但是挺喜歡搜羅法器的,這裡有我弄來的也有我自己煉的,你挑幾樣合手的留下,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石海慶讓白峰說的更糊塗了,怎麼聽怎麼都是訣別的意思,可是看著白峰十分認真的眼神,又不好拒絕了,從那一堆東西裡挑了幾樣平時可以當作裝飾的項鏈出來,道:「白峰大哥,謝謝你送我這些東西,只是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白峰把被挑省下的又甩回自己的空間,道:「不為什麼,就是你們人類不是看誰順眼了就送東西嗎?我也學學,我在人間好幾百年了,還是沒學會怎麼做人,我想多學學而已。」
這樣的答案在石海慶聽來就是個笑話,可是白峰表現的實在太嚴肅了,跟之前的表現完全不一樣,連許則磊都覺得有些怪異了,他倒不爭白峰不送他東西,只是白峰單撿著石海慶送就有些怪異了。
白峰只是覺得自己和石海慶有些相似的地方,所以才對他有些另眼相看。
這些本就沒什麼,只是卻讓石海慶想的有些多了。
石海慶在情感方面本就受過打擊,更因為被逼著成了滿巫宗最出色的弟子,心裡對神仙什麼的本就不是很順氣,等遇到了白峰之後才對神仙稍微有些改觀,現在讓白峰如此的給「嚇唬」了一番,腦子裡根本就是亂了。
白峰見石海慶發呆著看著自己,玩心又起,咧著嘴對石海慶笑道:「俺稀罕你,俺老稀罕你了。」
這一下石海慶真的是華麗麗的暈了,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