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此事卻萬萬行不得。」法海連忙阻止,說:「貧僧為他轉運已是搭了好大的人情給那財神,為的就是能讓他保持體內純陽的潔淨,如果再要他去找女人,那不是本末倒置了麼。」
「那你說要讓他解放**,不找女人難道讓他找男人麼?」白素君讓法海的話給說蒙了,又要讓他解放慾念,又不能找女人,難道學你唸經麼?
「這個」法海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讓許則磊找女人萬萬不行,此前已經探察過許則磊的體質,就發現他體內陰質已經駁雜沉積,如果在繼續積累下去的話,那就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力氣方能解除,如今還沒有個可行的辦法,如果在解除他「純陽元體」之前遭遇到了魔界,那真是要幾界大亂啊。怪只怪此世的「純陽元體」轉世的時間被人有意的遮掩了,他們浪費了二十多年的人界時間才找到,那個「純陰元體」到現在更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想了半天法海無奈道:「實在不行,你教他一些靜心的經文如何?」
「大和尚,我是道家成仙!你覺得我會佛家的那些東西嗎?」白素君得道之後是為「仙」,屬仙界道修,法海卻是佛界禪修,雖然兩者之間有些關聯相似,但是完全不是一個領域的,是以白素君才會有此一文。
「那白仙君你說該如何是好?」法海也不囉嗦了,沒了主意竟把皮球直接踢回給白素君。
「我有辦法還問你?」白素君讓法海這光棍的做法給氣著了,可是對著發火也沒有用啊,只好說:「我自己想辦法吧。」然後直接掛上了電話,他才不想法海繼續囉嗦呢。
「老禿子也沒轍了吧?」見白素君臉色不善,竹迅基本上也就明白了,伸了伸懶腰道:「要不要我去問問別人?」
白素軍問:「你能問誰,你認識的人還沒我多呢。」
「我的師父啊,」竹迅有些好笑的說:「你認識的那些都不是人,我認識的才是!我去醫院值班了,順便上網問問那些網友,人總比咱們更瞭解自己的同類。」
白素君點了點頭,為今之計也只好如此了。
看著竹迅出了門,白素君再次來到許則磊的房間,推開房門進去一看,許則磊還是之前那半死不活的姿勢臥在床上,動都沒動過,神識輕探一下知道他不是暈而是在發呆也就放心了。
「許則磊。」白素君對於現在這個狀態的許則磊也是有點左右為難,不管他吧怕他自己不會療傷,可管他吧,萬一他見了自己的本相再起**,估計就得傷上加傷,想了一會覺得至少還是先把療傷的運氣法門和口訣教給他才行。
「嗯」許則磊也只是在發呆,並不是失神,聽到白素君叫他利馬就回過神了,雖然尷尬卻慶幸自己剛才的反應白素君應該不知道,他哪裡曉得白素君已經在法海那裡知道了事情的原由。
「我教你一些療傷的功法。」白素君在床前兩米處站定,雖然現在用的是人類體相,但是他也怕許則磊再起什麼心思,所以不敢離的太近。
許則磊倒沒想太多,只覺得白素君站的遠點是好事,聽了白素君的話坐起身體,盤腿而坐,依照指示慢慢的開始運氣療傷,白素君比以往更刻意冰冷的聲音倒讓他感覺到無比的受用。
許則磊經過一天一夜的打坐學習,對養氣運氣的法門已經掌握了基礎,療傷的功法也不是很高難的,所以他很快的就進入了狀態,對外界不聞不問。
白素君見許則磊入定,才放心的走近床側的窗戶,抬頭一看已經快要月圓了,再回頭看向映在月光裡的許則磊倒也多出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心中略微安定,想到:雖然這個「純陽元體」沒有修仙的慧根,但倒也是個修道的好苗子,如果他肯認真修煉的話,倒也可以延年益壽改變一下運勢。
想罷,收回心神,抱著雙臂看著窗外,一心一意的為許則磊護法。
天色微白,許則磊長出一口濁氣,功法依照白素君的交代運行了六個小周天,已是傷勢全愈了,睜開眼睛白素君卻已經不見人影,床頭櫃上又是一張字條和一個蘋果。
許則磊拿起字條,上面只有一句話:尋常衣物和鑰匙在客廳沙發上。
放下字條,許則磊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這是允許我出去了?」跳下床先是到洗手間洗了澡,然後才拿著蘋果下樓。只是兩天的功夫不到,許則磊竟然讓白素君給「培養」出睜開眼睛就洗澡的習慣。
見到沙發上果然擺著一套從裡到外十分齊全的衣服,還有一沓鈔票。
雖然有些無聊,許則磊卻不著急出去了,坐到沙發上抱著巨大的蘋果開始仔細思考,自己這兩天來的「奇遇」。
姑且就當這個白素君是「神仙」,他為什麼要找自己呢?照這兩天的架勢來看,倒是像是要收自己當徒弟似的,可是收徒弟的話也沒有這麼強迫著來的吧,可是自己也不是什麼身懷異寶的人值得神仙這麼看重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我是什麼神仙下凡,他此番特地來點化我的?也不像啊。他和那個竹迅一白一青兩條大蛇,卻一個是神仙一個是妖,他們之間又會是什麼關係呢?為什麼連法海都出來了?白蛇青蛇都是「男」的,那白蛇傳肯定就是假的,或者是錯的,難道我上輩子是個女「許仙」,白素君來和我再續情緣?
想到這里許則磊嚇的自己一個激靈,趕緊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他剛剛一想到「情緣」兩字,腦海中就映起了昨天晚上的那次「肌膚接觸」,丹田之內的靈氣差點又暴動了。
趕緊揮趕了腦海中的影像,胡亂的穿起衣服,裝上錢和鑰匙就出了門,根本就沒發現自己捧著個排球大小的蘋果啃,在路人的眼光裡是多麼的驚奇。
先是在保安的注目禮中走出了別墅區,站在門口好一會才有輛出租車,上車之後才發現自己根本沒什麼想去的地方,自己跑出來就是想讓自己別再去想昨晚的那次「溫存」,隨口報了自己大學的名字,就繼續在後座上啃蘋果。
司機從後視鏡裡不停的掃著許則磊,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這蘋果可夠大的啊。你們有錢人和我們這種藍領就是不一樣,住的房子大,吃的東西也大哈。」
這句話把許則磊弄的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為什麼保安一直瞪著他看,原來是自己的蘋果大的太囂張了,尷尬的笑了兩聲說道:「哪啊,我就是來給人修電腦的,這是客戶給的,我以前也沒見過這麼大的蘋果。」
司機恍然道:「我說呢,吃這麼大蘋果住別墅的人怎麼還打車呢,住這個別墅的人就算不會開車也會雇個司機,您說是吧」
許則磊啃著蘋果,胡亂的應和著,跟司機侃了一路的貧富差距,命運不公什麼的。到了學校之後,許則磊發現自己還真的沒什麼事可做,滿北京也找不出他想去的地方。掏出手機給父母打,依然是無法接通,雖然心中焦急卻也沒有辦法,想到父親之前的警告:幾次想回家的念頭都壓了下來。
雙手插兜,開始滿校園的閒逛,大有物是人非的感覺。自己離開這裡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可是卻已經有了很大的陌生感,樓還是那些樓,樹還是那些樹,人卻不是以前的那些人了。
按著曾經熟悉無比的路線,許則磊從大門走到主樓,又到食堂,再到宿舍樓,實在逛無可逛了,正鬱悶的時候突然想起,寢室老三劉華中畢業之後留校了,乾脆找他去聊聊,等他下班一起吃個飯什麼的。
說到劉華中,也是個奇葩,學的是人體解剖學,工作算是最不好找的那類,可畢業之後也不知道他走的那個門路,居然是全專業裡唯一一個留校任職的人,當然位置就不是那麼好了——看守屍體存放間。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他們寢室四個人裡最有出息的一個了,連散伙飯都是哥幾個合夥逼著他一個人出的。連許則磊畢業之後賴在學校裡也是他照顧的,後來因為忙著找工作,找到工作又到處找客戶,也一直沒再回來看看這個老三,今天既然來了,正好去找他重溫一下大學時代的美好,晚上請他吃個飯感謝一下那段日子對自己的照顧。
想到這些,許則磊也就來了精神,加快腳步朝著實驗樓走去。
剛走到實驗樓外,就聽見急救車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呼嘯而來,周圍的人都趕緊給閃出一條路來。許則磊雖然好奇,可是卻惦記著找劉老三也沒多想,邁開大步就往裡走,剛上了幾個台階,卻讓十來個沖樓裡衝出來的學生給推擠了下來。就聽那些學生邊往外跑邊嚷嚷:「快去救救劉師兄,快去救救劉師兄。」
劉師兄?該不會是劉華中吧?
這一驚可讓許則磊吃的不小,也不顧不上別的,跟著已經到位的急救大夫一起就往樓裡跑。
許則磊現在算是剛剛踏上修行之路的人,對周圍環境的感覺也要比常人來的敏感一些,剛跑進大樓沒幾步,就覺得樓中陰冷的不太正常,可也沒多想,只認為可能是空調開的有些大,愣了一兩秒,見大夫們都衝到很前面了,也趕緊跟了上去。
如果許則磊現在有了靈通,或者開了天眼,就會看見劉華中的虛像掙拉扯著他,對他大喊:別進去!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