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兒領命出來,才出了警察局,就見錢由基站在路口,忙問道:「你怎麼來了?」錢由基道:「出了這種事,我要不來,豈不真成了龜婿了?」車裡拿出一把鋼刀,這就要和李曼兒上山去。李曼兒伸手將他拉住道:「你的心意我領了。星月洞妖魔為伍,我一人上去尚且生死難料,怎麼能再白搭上你那。」錢由基道:「我這人最閒不慣,與其閒死,不如戰死。」李曼兒道:「這事不用你去,但是還有一事,就要累你了。」
錢由基忙道:「什麼事?」李曼兒道:「我爹爹出事,中州必然謠言四起。我給你放大假,白天逛街,晚上住店,凡是有謠言處,可一一說明。只說郭市長出去考察,晚幾天就回。」錢由基道:「這個好辦。我聽說鄭無經那小子也在鐵峰上,是真是假?」李曼兒道:「他雖不是主謀,然後有份,以後澄清謠言,還要了錢由基要走。
錢由基不忍,拉住道:「什麼時候回來?」李曼兒道:「最遲不過中午。若中午不回,你就不要再等了。」錢由基道:「你要是不回來,我就往星月洞殉情,斷不偷生人間。」
二人分手,李曼兒獨往鐵峰山,一路過了棋盤嶺、松子林,並無阻擋。出了松子林,李曼兒棄車趕至鐵峰山下,現了水形之身往山上來。因無雨,地面乾澀,李曼兒一路行來,頗多艱難。到了星月洞外,見幾個骷髏兵把守門,數只蝙蝠站崗,不由生疑,暗道:「防守疏鬆,莫非洞內有詐。」因救父心切,也不顧許多,沿著石縫,如小溪般流進,見郭詳明也未睡,側身躺在亂草之中。
郭詳明也正擔心李曼兒前來,突見眼前水動,心裡一驚,見水往上聚,立而成人,正是李曼兒,忙起身低聲道:「小曼,你怎麼來了。此地不可久待、快走。」李曼兒低聲道:「爹爹可還好嗎?」郭詳明點點頭道:「我很好。你回去,告訴陶局長不可輕來,輕則有失。」李曼兒道:「爹爹身為一市之長,論私論公,陶局長怎麼能不盡力?明天晚上,就要進山營救。」郭詳明道:「千萬不可。你回去告訴陶局長,若高省長來時,可請肖市長暫代市長之職。去。」
李曼兒也不便多留,叮囑道:「明天一旦有槍聲,爹爹當留在洞內,千萬別動,我會先進來保護。」言罷,走到洞口處,又化水形而出。
李曼兒才探身出了洞門,就見潘金龍帶著一班人馬,陪著侯太乙到了洞門前。潘金龍道:「兩位師叔,洞門未開,可見說話人沒走。」宋元道:「裡頭有二人對話,想必是他們父女。」李曼兒一聽大驚,知道剛才說話,被小蝙蝠探知,急到洞旁,藉著夜色,將身體躲進亂石中。郭詳明也聽到洞門有人說話,急中生智,忙自言自語,看見潘金龍等人,就指著道:「我正有話要說,你來的正好。」
潘金龍高舉手電筒一看,並無二人,只有郭詳明一人喋喋不休,納悶道:「怎麼還是一個人那?」侯太乙道:「他自言自語,想必兒郎們聽錯了,也是有的。」依舊關好洞門,帶著眾人而去。李曼兒虛驚一場,下得山時,天已大明,急往回趕。回到藏車處,見車已被毀,只得步行趕回中州城。等趕回警察局,見錢由基還在門外,見了大喜。李曼兒讓著錢由基暫回,到了會議室,見幾位市長都在,就將陶越霞請到門外,將所見之事一一說了一遍,又道:「我爹爹要我轉告,陶局長要能見到高省長,市長一職可請肖市長暫代。」
陶越霞聽了,又將肖鐵龍請到會議室外,言道:「肖市長,昨夜小曼往鐵峰山上去了一趟,見到了郭市長。郭市長有言,若我能見到高省長,可代一言,中州市長之職由肖市長暫代。只是這話晚了,已定方市長暫代市長之職。我想請問肖市長,是不是要我和省裡再通個氣那?」肖鐵龍長歎一聲道:「郭市長又不是不回來,說不說也沒什麼要緊,我盡職就是。」
陶越霞見了,復回會議室,見肖鐵龍又在和李曼兒說話,將時間拖了一拖,見歸了坐才道:「剛才有消息傳回來,郭市長確實被羈押在鐵峰山星月洞。為了確保郭市長的安全,初步定下,分兩路上山營救,向局長留守,繼續追查焦氏兄弟一案。一路由刑警隊謝隊長帶隊,由江北渡江,從江北上山。我帶一隊,從松子林奔鐵峰山。裝甲部隊於鐵峰山側翼接應。直升機分隊隨時待命,提供火力掩護,並準備隨時突降在鐵峰山上,力爭在對方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將郭市長救出來。不知以上方案,各位市長有何意見?」
方冠中道:「如此行師動眾,萬一對方覺,誤傷人質怎麼辦?」陶越霞道:「先奇兵,先上鐵峰山保護郭市長。」方冠中又道:「即然如此,要裝甲陪隊何用?」陶越霞道:「一但直升機不能降落,對方能力太強,可借裝甲陪隊掩護後撤。」趙振先道:「陶越霞局長即然對對方一無所知,怎麼能料得對方能力太強?」陶越霞道:「去年棋盤嶺之戰、彩虹大壩遭遇戰已有證明,輕敵必然有失,故不敢有絲毫輕故之意。」眾人不再問,議定晚上十一點進兵,午夜一點行動。
散了會,送走眾人,陶越霞又召開警察局內有關人員開會,只叫李曼兒先去休息。陶越霞道:「謝隊長走山北,也不必大進,但見有接應之敵,暫擋一時就撤。若無接應之敵,聽我電話也撤回江北。」謝景平道:「山北一路,路遠事多,都需權變。我生性不慣如此,還是陶局長走山北,我帶隊上星月洞。」陶越霞笑道:「謝隊長之意,我心領了。」
謝景平站起身來道:「我身為刑警隊隊長,遇案先,遇事先行,豈能處處落在他人之後?身先士卒,是我的職責。」陶越霞笑道:「李曼兒先往星月洞保護郭市長,人員分成兩隊,交替前行,後頭有裝甲陪隊接應。我走山南,也沒什麼風險,謝隊長不必爭了。」佈置好任務,都令整裝,暫且休息,只待天晚出。
到了晚上七點多鐘,陶越霞令李曼兒先行,謝景平帶隊往江北。李曼兒臨行前,拉著陶越霞道:「對方分明是訓練有素的部隊,卻松於防範,必有隱情。陶局長可帶兵伏於山下,聽我信號再上山。」陶越霞道:「我豈能置你們父女於生死兩可之地,而一無所動?我料不妨事。」李曼兒又道:「前進時要防蝙蝠報信,可多帶阻擊手。」陶越霞道:「這次行動,利在突然,只要我們兩路匯齊,後有裝甲陪隊、直升機接應,應該無事。」只催李曼兒去。李曼兒只得先行,先往星月洞處看護郭詳明。
陶越霞這邊也準備特警一隊,數名刑警、醫護人員,集結待。方冠中幾市長都來送行。方冠中握著陶越霞的手道:「陶局長此去,安全為重。」陶越霞卻道:「方市長放心,若救不回郭市長,我誓死不回。」方冠中又對部隊道:「我已請示高省長,若陶局長順利,可暫駐部隊,藉機清剿山林,除去中州一害。」
說話畢,陶越霞,部隊後,前後出了中州,由大路趕往松子林外集結。雖說是大道,兩邊是山,道路狹窄,連綿四十餘里,也不好走。到了松子林外,剛好十一點整。陶越霞對部隊長道:「機動車輛不好再前行,部隊可待命,我先帶人上山。」將人員交待畢,兩隊交替,阻擊手掩護,潛到鐵峰山下,一路倒是順暢。
朱金鳳早在銀雀峰上得了信,即往點將台上聚將。時又有眾多兄弟都到,計有:星日馬呂能、房日免姚公伯、鬼金羊趙白高、柳士獐吳坤、張月鹿薛定、昴日雞黃倉、翼火蛇王蛟、氐士貉高丙、參水猿孫祥九人。朱金鳳點令道:「高震何在?」室火豬高震出列道:「高震在。」朱金鳳道:「軍械火炮準備的如何了?」高震道:「共打造各類兵器兩萬件,盾牌三千張,連弩槍一萬支,火炮六十門,弩彈八百萬。各類護體軟甲四十套,避彈服六十套。因材料不足,飛生器尚未準備就緒。」朱金鳳道:「將兵器放下去,整備軍馬備用。」高震領命下去。
畢月烏金繩陽自外飛來,落在廳前,收了原身報道:「警察大隊人馬正趕往鐵峰山,松子林外有重甲部隊接應。」朱金鳳笑道:「又是老生常談。宋元何在?」宋元道:「宋元在。」朱金鳳道:「兒郎,布下傳令兵,一刻一報,不得有誤。」宋元接令而去。朱金鳳道:「侯太乙何在?」侯太乙出列道:「侯太乙在。」朱金鳳道:「令你帶一隊草頭軍,持弩槍往西嶺大道挑戰其重甲部隊。只許敗,不許勝,引入西南葫蘆峪,就是大功一件。」
朱金鳳又道:「孫祥何在?」參水猿孫祥身高一丈,兩臂過膝,立起道:「孫祥在。」朱金鳳道:「令你坐在山頭,觀察戰場,若直升機不來便罷,若來,就打掉它。」孫祥笑道:「得令。待我去取我的震天弩、渾天鏈,打幾個玩玩。」東搖西晃去了洞門。朱金鳳又道:「李弘、薛定何在?」二人出列道:「李弘、薛定在。」朱金鳳道:「令你二人帶一隊人馬,往葫蘆峪設伏。我閃電,擊毀其裝甲,其餘由你二人清理戰場。」二人領令。
朱金鳳道:「沈庚何在?」沈庚出列道:「沈庚在。」朱金鳳道:「令你引兩隊人馬,暗伏在鐵峰山下,敵若至,先放上山,於回來路上攔殺之。」沈庚道:「得令。」朱金鳳又道:「呂能、姚公伯何在?」二人出列。朱金鳳道:「令你二人左右探哨,於兩側迂迴,助沈庚截擊。」二人領令。朱金鳳道:「其餘人待留守山門。宋元隨我同行。」各隊人馬都往外走。
潘金龍上前道:「三師伯,大戰在即,怎麼忘了小侄們?」朱金鳳道:「不過擔心你們徒傷性命罷了。你們若有意,可隨孫祥往山頂觀戰,若走漏一個,就擒了回來。」潘金龍大喜,即叫齊眾兄弟,去見孫祥。那孫祥肩上扛著一張丈餘震天弩,見潘金龍等跟著,笑道:「也好,且將渾天鏈給我抬到山上去。」潘金龍低頭一看,是條鐵索,長不知多少,盤在地上,頭上帶爪。幾個找木棒串上,四個人倒班抬著,上了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