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嚴二人二人不應,將那二人一把搶在手裡道:「刑過幫規,我們幫主自然將人送去。」正爭執不下,田文彪也到了,下車攪和道:「我出個主意。你們警察愛罰錢,該罰多少我認。人嘛,交這二位帶回去。各得其所,大伙以為如何?」李曼兒道:「做為市民,你已經盡到責任了,就請回吧。」又對韋、嚴二人道:「先有國後有家,國家先立法制,而後家才立家規。所以,人我們必需帶回去。至於你們的幫規,只要不與法律牴觸,我們一概不過問。」好言勸了一陣,韋、嚴二人聽不進去,和西門谷、南宮劍二人越爭聲越大。
李曼兒無奈,只得出手,將二人搶過來,押至車上,帶著回去。豈料西門谷、南宮劍二人押著單二兩個,半道是碰見了童語荷,將車截下。李曼兒忙趕過去,見是童語荷,二人又素來不錯,就笑道:「童姑娘,我剛才還說那,等回去審完了,就打電話,叫你過來領人那。」那知童語荷自從食了楊真的元神,性情大變,偏不領情,冷笑道:「你即有此意,可明天來帶人。誰說沒有國就沒有家?無家那來的國那。」將車門打開,將二人揪出,往地上一扔。
那二人早嚇的哆嗦起來,連叫李曼兒救命。李曼兒又陪好話道:「童姑娘,雖說是你的手下,畢竟他們外出為賊,失主那裡還要對口供。就是罰他們,也不急這一會。」童語荷道:「不要說了,人我帶去,明天一早送到你們警察局裡去。」拎起二人要上車。西門谷、南宮劍人卻不肯,一人手裡抓住一個,只不放手。童語荷力大,輕輕扯過來,往車上一扔,揚長而去。氣的二人報怨不休,連道:「我們警察敢怕了賊窩的頭不成。我們不信她不怕槍子。」李曼兒勸了一陣,這才回去。
到了第二天一早,謝景平才點了到,陶越霞因知道了頭晚的事,將李曼兒叫進了辦公室,笑道:「小曼,我知道你和童語荷平時不錯,是要好的朋友。但你現在是警務人員,例行公事時,可不能照顧私人面子那。」李曼兒道:「我也知道是我做的不對。但是話說回來,童語荷要是硬搶,我也搶不過她。我擔心為這事鬧大了,再和她鬧僵了,往後有事,再請她不來。」陶越霞笑道:「往後會有什麼事那?」
李曼兒明知朱金鳳已到中州,早晚必有惡戰,又不好就說出來,只得道:「我也說不清。童語荷是個守信用的人,說送來一准送來。」二人正說著話,果然報進來道:「童語荷差人將單二兩個送來了。」陶越霞笑道:「這不是誠信的問題,是原則問題,往後不准這樣了?」李曼兒連點頭說知道,忙走了出去。
李曼兒出來,見單二、鮑四二人半蹲在地上,抱著頭不讓人看。但見二人包著手,露出的皮肉上儘是鞭痕,週身疲憊。南宮劍一問才知,作案的共是四個,那二個青年,每人打了十鞭子。獨他倆,每人斬了一截小肢,臉上刺上字,又挨了五十鞭子,逐出了丐幫。西門谷、南宮劍二人也是年青氣盛,點二人道:「雖說你們是丐幫的人,凡事要守幫規。但是,現在是法制社會,人身權利是受保護的。你們可以告她有意傷害罪。」二人聽了,都搖頭說不敢。
李曼兒道:「你們倆就少跟著起哄了。我問你們,是誰將我的事告訴陶越霞的?」西門谷道:「怎麼,剛才叫進去受訓了?別看著我們倆,我們可沒說。」南宮劍道:「多半是你半夜裡嘮叨,叫陶局長聽去了。和你說的一樣。」李曼兒道:「我知道了就好,往後我見著什麼,也嘮叨去。」二人忙笑道:「家醜不可外揚,你就嘴下留情吧。」李曼兒笑道:「那也行,往後凡事要叫上我,不能再私自行動了。」二人笑道:「不過路過碰巧罷了。」李曼兒笑道:「你們倆就趕快去找能騙的去吧。說謊也要編一編嘛。」
三人正說著話,賈禮卻借口找李曼兒走了進來,笑道:「表妹,剛下來的水果,給你送一籃來。」李曼兒笑道:「表哥,借口來看我,怕是懷裡還揣著令牌吧?」賈禮笑道:「瞞誰也瞞不過表妹去。我們幫主叫我傳令來了。」對單二、鮑四道:「幫主有令,你們出了這門,限三個小時離開中州。若敢回來,不勞幫主動手,我先揭了你們的皮。每人一千塊錢路費。」將錢甩在二人臉上,轉身道別而去。
眾人將那二人拉起來,問起案子,一一都招了,大伙這才注意到,那二人臉上,額頭旁刺一個賊字。謝景平正好進來,見眾人看他,就笑道:「民不告,官不究,你們看著我幹什麼?」南宮劍沖二人道:「你們還告不告了?」那二人連道:「我們兄弟還想多活幾天哩。」關了兩天,待案情明瞭,也就送了出去。
眾人這才要準備一天的案子,李有才也到了警察大門口。門衛見來的是高級轎車,先報到了辦公室。辦公室的兩位主任先迎出來,見了李有才,忙笑道:「李總來何事?」李有才道:「私事,找我閨女,不勞諸位跟著了。」到了刑警隊,也不管人多人少,進了門就高聲吆喝。李曼兒見李有才進來,心裡不由緊張起來,生恐他再說話行事難堪,才要躲,卻叫李有才一把拉住。
李有才拉住就哭,滿臉是淚,邊哭邊道:「閨女,你爸是個糊塗人,大錯沒有,小錯不斷,你可別跟我一般見識,從此不認我這個爹了。」李曼兒忙拉著他要到一旁去,李有才又偏不走,眾人也都料個七、八成,誰也不好勸。李曼兒道:「爸,您先回家,我中午回去再跟你說,那事,我早忘了。」李有才道:「就是你忘了,我也不能忘了。人家不拿口水淹死我,老天爺也打雷劈死我。」摸出一把刀來,照手上就要扎。李曼兒忙將刀子奪下來,勸著回去,李有才還不肯,又問還疼不疼了,燥的李曼兒一個大紅臉。
這時陶越霞走了進來,見了李有才笑道:「李總來了,請到我辦公室一坐。我給你倒杯水,有什麼委曲給我說說。」李有才道:「我還正想找你說話那。」隨著陶越霞進了辦公室。李曼兒雖不放心,也不好就跟了進去。二人聊了好一會子,李有才才滿面春風出來,叫著李曼兒中午一同吃飯。李曼兒忙了一上午,到了酒店,見滿桌子都是菜。李有才倒杯酒道:「閨女,我雖不是你親生的爹,二十年來也沒少疼你。你爸是個渾人,你要原諒你爸,叫老爸免了這個天災,就喝了這杯。」
李曼兒將酒喝掉,問道:「爸,事情到這個份上,即然白了,也就不用瞞著了。爸,你什麼意思那?」李有才道:「不管別人怎麼說,我不會和你媽離婚的。你媽一向由著我在外頭胡混,我也領情。所以,往後,只要是你媽不和我離婚,就是和郭詳明天天晚上睡覺去,我也只當沒看見。」李曼兒道:「媽媽要是下決心要離那?」李有才嘿嘿笑道:「就怕你媽不捨得巨業,何況這路上還有一塊擋路石那。小曼,大人的事你先不要管。」
吃過了飯,李有才驅車去請黃婉玲,到了挨頓臭罵,只得折回來。郭詳明也有心要去,只是公務太多,抽不出多少時間。陶越霞卻悄悄往梅林見了黃婉玲,勸了一回方回來。等郭詳明騰出時間,叫著李曼兒,前往梅林時,剛好黃公權不在。二人進了門,黃婉玲也不搭言。
郭詳明陪陣子好話,黃婉玲只道:「你來中州,不過是來討閨女罷了。閨女我也給你養大了,她愛認你也在情理之中。」郭詳明又道:「婉玲呀,我們已經錯了半輩子了,該破鏡重圓了。你要是覺得我工作太忙,我也可以辭職,好好陪你各地轉一轉。」黃婉玲冷笑一聲道:「你已經傷害了一個人了,還必再傷害另一個那。就不要滿目河山空念遠了,還是惜取眼前人吧。」
李曼兒笑道:「媽,您說是對,我爹不就在眼前嗎?我爹惜取眼前人,您難道就不惜取眼前人嗎?」黃婉玲道:「丫頭多話。吃過飯,你們爹倆就回去吧。往後閨女的事,你就上上心吧,不能就住在警察局的宿舍裡頭一輩子吧?」郭詳明忙笑道:「我正想和你商量,叫小曼搬到我那裡去住那。」黃婉玲道:「不必和我商量,她的事我以後也不需問了。」讓著二人吃過飯,送了出來。
二人出來,李曼兒道:「我媽還是那脾氣。其實,對陶局長,爹也該有個明確表示呀。」郭詳明道:「這話我年青那會就說了。她現在才為我離了婚,心情正不好,話又不明,我怎麼能開得了口。」李曼兒道:「爹要想和媽媽破鏡重圓,我自然高興。我爸外頭有女人,離了倒沒什麼。就是陶局長那裡,熾熱的一顆心,我倒不知該怎麼澆滅了。」郭詳明道:「這事還得慢慢來,待她心情好好,我再和她明言。」
二人回去,李曼兒搬至郭詳明處。郭詳明也彷彿回到了過去,將李曼兒只往小了看,端水送茶,燙腳遞飯,盡亨天倫之樂,開心之樂,也不一一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