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曼兒開著車趕下山去,錢由基才想跟去,可巧大個黃借車。錢由基本是大方人,只得借他,想再招呼李曼兒一同下山。李曼兒有意不去理他,開車自顧下山去了。錢由基又打手機,抱著手機蜜言軟語哀求著停車。李曼兒還不應他,車越開越快。
錢由基也摸清了李曼兒的脾氣,就笑道:「新城南闊蒼山下有八百廟地待賣,我們去看看。你看中了我就托人買下來,再遲些又到了別人手裡了。」李曼兒心裡想的卻是公私分開,聞言也沒多想,掉轉車頭接了錢由基。一路上,錢由基不知多少好話,李曼兒只是笑而不答。到了闊蒼山下,錢由基打著雨傘下來,又接著李曼兒下車,笑道:「私不廢公,請李姑娘下車。」李曼兒道:「公不徇私,秋後和你算帳。」
李曼兒下車一看,見果是個好地方,三面有群山環抱,山下有綠水相迎。錢由基笑道:「我找風水先生看過了。他說小金山雖好,左手青龍無鱗,因山是禿山,右手白虎太惡,非大貴之人,萬萬享受不了。這塊地方卻不同,頭忱山腳蹬河,一馬平川,大富之地。」李曼兒道:「眼下的工程尚不知虧贏如何,那裡有錢再開這裡。」錢由基笑道:「我給你說句實話,等這期工程差不多了,我就辭職,還自己辦公司去。我在省裡學習時,認得幾個同學,都有幾個億的身家財產,情願幫我出資。所以,我有意先借公司的手買下來,明年再將它轉到我手上。」李曼兒道:「你願意借雞下蛋,我也不管你。」
二人沒走幾步,腳下泥濘,李曼兒的一雙高跟鞋先陷在泥裡。錢由基笑道:「老天有眼。」李曼兒道:「我說老天沒眼,幹什麼不打雷那。」錢由基笑道:「我是說老天有眼,叫我將功補過。我背你。」伏身蹲下,叫李曼兒上去。李曼兒道:「你即有心認罪,先說說為什麼充鴨公?」錢由基笑道:「人家木姑娘經歷生死,以致性情大變,確實可憐。二來遠來是客,我們也算半個東家,取悅客人,也在情理之內。客人高興,主人也高興。只要大家不當回子事,也沒什麼不好的。你要還生氣,我權且再充一次鴨公便是。」李曼兒道:「算你會開通自己。」一手接過傘,一手拎著鞋,這才伏上去。
錢由基又笑道:「昔日周文王口含馬嚼身背鞍,背了姜子牙八百步,定了周朝八百年。我不敢學文王,就三步算一年吧。」錢由基背著李曼兒,口裡數著數,走了近三百步,上了土坡,笑道:「一百年了。再走來生的。」李曼兒笑道:「這樣太便宜你了,不算,你趴下才算。」錢由基才一躬腰,腳下一打滑,向前一拱,四肢著地趴在地上。李曼兒雖想跳起,也抽不出腳來,也一併倒在泥地上。李曼兒道:「這回真是老天開了眼了,這輩子上了你的賊船,下輩子叫我躲著你那。」錢由基笑道:「不是老天有眼,是我趴的急了,腳沒踩准。你再上來看看。」躬起腰來叫李曼兒上去。
李曼兒笑道:「你撐的住,我可踩上去了。」一腳踩著後臀,一腳踩在背上。錢由基那就撐得住,翻身又倒在泥地裡,見李曼兒才跳下來,將手往腳踝上一扯,將李曼兒也拉倒在泥地上。時天上正下著雨,傘又丟在一旁,二人身上滿是泥水。錢由基細一看,二人正滾在一個小土凹地裡,仰著臉笑道:「小曼,這才是老天有眼那。你看幕天席地,留個土凹給我們當洞房那。」李曼兒伸手抓把泥,朝錢由基臉上一抹,抹個大泥臉,笑道:「我先請你吃蛋糕。」錢由基笑道:「入了洞房還不知害羞,看我怎麼收拾新娘子。」
李曼兒翻身起來,笑道:「那就就追追看。」錢由基爬起來,就追李曼兒。二人在雨裡你追我躲,盡情歡笑。錢由基追了一陣,老抓不著李曼兒,自己倒先跌了好幾個個。錢由基又追到一土坡上,不見了李曼兒,前面又是一個兩米多的土凹子,心裡才叫一聲不好。李曼兒樹後轉出來,輕輕一推,將錢由基推了下去。錢由基也是有心弄樣,抱住腳亂叫。李曼兒道:「我約法三章,你聽好了,一戒偷吃,二戒偷嘴,三戒偷眼。」錢由基道:「褒貶是買主,我求之不得。前兩條倒懂,後一條卻不明白。」李曼兒道:「不准你盯著另的女孩子亂看。」錢由基道:「自己家裡的還看不夠,那功夫外頭看去,我依便是。」
李曼兒這才要拉錢由基上來,卻叫錢由基順手也拉下去,翻身壓在身子下頭。錢由基笑道:「你即公佈了戒夫令,我這為夫的便要例行公事了。」張口含住香舌,泥手先伸進懷裡。李曼兒笑道:「別鬧了。這一身不好回家。」錢由基卻不依她,又戲鬧一陣,這才爬上去,拾了雨傘皮鞋,回了大路。
二人上了車,李曼兒道:「你看你鬧的,衣服也髒了,車也要洗。我先送你回家,我到童姑娘那換身衣服去。」錢由基卻笑道:「你也別去她那兒了,萬一問起來,又成了她們的笑料了。我帶你去個地方,將衣裳烘乾了再回去。」李曼兒也怕別人再說什麼,就依了錢由基。由錢由基開著車,不多時到了江邊的一座高層小區前。二人上了電梯,好在不是上下班時間,人也不多。
到了二十三層,錢由基打開門,見是一躍式房屋,裝飾不菲,陣設盡全。李曼兒笑道:「才幾分鐘,你三戒就忘了一戒?」錢由基笑道:「不是我不戒,這房子確實不是我的。是我一個朋友的,因房子要轉,又去了海南,叫我代看幾天。昨天晚上才給的我鑰匙。」李曼兒道:「你朋友的電話。」錢由基笑道:「我們城建局趙處長的,我撥電話,你問便是。」說著撥了電話。
李曼兒也不接電話,由著錢由基說了一陣,見關了機,這才道:「趙處長這套房子拿什麼買的?」錢由基道:「自然是分期付款。趙處長本來是為了追求丁香姑娘,討她的歡心,這才下血本收拾的這套房子。不料,丁香姑娘沒看上眼,這才急著往外轉的。」說著,進了衛生間將水打好,回身催著李曼兒脫衣服沖澡。
李曼兒卻進了衛生間,這才脫了衣服門縫裡遞給錢由基,笑道:「洗乾淨了,有熨斗就熨一熨,好幹的快。我看著滿意有獎。」錢由基道:「你放心便是,我就是吹也把它吹乾了。」接過衣服,自己也脫的精光,將衣服洗衣機裡洗兩把,甩干了,見一旁正好有烘乾機,放進去定好時間,就過去敲衛生間的門,問道:「要不要幫忙?」李曼兒道:「再給你加一戒,不可生賊心。」錢由基笑道:「你不叫進去,我便在廚房裡洗了,不要來偷看。」抄起一條毛巾,廚房裡去沖身子。
李曼兒沖了澡,問錢由基要內衣,連喊了幾遍,不見錢由基應話。李曼兒心急,悄悄打開門,才想探頭再喊,錢由基卻一步趕了過來。李曼兒見錢由基正洗著頭,一頭的泡沫,赤條條光著身子,臉一紅,怪道:「你看你你什麼樣子。」錢由基笑道:「我這個樣子,你什麼樣子?」將門一推,李曼兒慌的忙抱住雙肩,跳著腳亂叫。
錢由基笑道:「我心裡無私,你倒心裡有鬼。」也進了衛生間,將門一帶,笑道:「勞駕,搓搓背。」李曼兒見錢由基說她心裡有鬼,便鬆了雙肩,也道:「真金不怕火煉,看看到底誰心裡有鬼。」給錢由基搓著背。錢由基衝著頭,表面雖裝得樣,心裡早忍不住,翻過身來,一把將李曼兒攬在懷裡,硬幫幫頂了上去。李曼兒忙拿手來拒,道:「言不由衷,該打。」錢由基道:「就是閻王爺拿著招魂幡拽,我也不鬆手了。」口裡心肝寶貝的亂叫,脖子胸口亂親。
少時,一個臉兒緋紅,一個意亂情迷,一個欲推難卻,一個執意前往。李曼兒見錢由基又執手來尋,知其意難卻,忙推道:「我非是不同意,我在我媽面前指過誓,要將女兒身留在新婚之夜。」錢由基也知道李曼兒心軟性硬,硬擠擠眼,擠下兩滴眼淚來,望著李曼兒道:「我知道你說這話,無非又有意推脫我。」李曼兒將又臉一紅,低頭道:「我們每每這樣,身子還不早就定下屬你了,你何必在乎一城一地早晚之爭那。」錢由基眨眨眼,又道:「你什麼意思?」
李曼兒將頭埋在他肩上,輕聲道:「你別叫我為難,其它由你。」錢由基卻是心,早想出一策來,一條腿先跪下,吻著李曼兒的手道:「你有意珍惜,我更敬重。」又指天誓道:「我錢由基向天誓,若非洞房花燭之夜,強取你的女兒之身,這輩子遭五雷轟頂,下輩子不能為人。」李曼兒道:「你有心便了,何必賭這麼毒的誓那,反叫我心裡不安了。」錢由基笑道:「其它由我,你也不能反悔。」李曼兒點點頭。錢由基就雙手抱著香臀,深深一吻,橫抱在懷裡,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