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賓館包房裡,穆艷如叫人送了酒菜來,二人邊吃邊說些閒話。一時,李有才接了黃婉玲的電話回來,穆艷如問道:「是不是家裡的又情了?」李有才道:「老牛給他侄子牛千葉來提親,催著我回去商量。」穆艷如道:「那是個有名的牛魔王,最能在女孩子身上下功夫,不到手不肯罷手,什麼法兒都有,到現在還佔著一個那。鄭無經模樣又好,人又一糰子書生氣,又肯上進,千里萬里挑不出來一個,你們卻非趕到門外去。那婆子莫不是鐵扇公主托生的。」李有才道:「這也怪不得她,俗話說,女大不由娘,小曼最近和她們公司那個錢由基好上了。」穆艷如道:「即是小曼心裡有了人家,牛魔王這頭推了就是。」李有才道:「要是這樣也就好了。那個錢由基也不知犯了那門子混,當著老牛的面,竟然還應下當月老。」穆艷如道:「這麼說,也是個缺斤少兩的混帳人。」
李有才卻摸著穆艷如的腿笑道:「依著我,多談幾個也沒什麼壞處。」穆艷如道:「那婆子催了,你還不走?」李有才笑道:「我這裡還沒看夠,想走卻撥不動腿。老親親,我們兩個且上床再耍一回,耍累了,我回頭就不再碰那婆子了,這豈不正中你的意?」穆艷如道:「要是這麼說,你就回家耍去,我倒寧可歇一歇。」嘴上說著,身子還是由著李有才將褲帶鬆了,將內褲褪去。
李有才笑道:「老親親看過金瓶梅沒有,那裡面獨李瓶兒長的白淨。我看了一回,就想起老親親這**來,不單白細,還圓圓大大的像個蘋果,叫人恨不得咬上幾口才解讒那。你把這床當個涼椅,我就撩起你的裙子,行個隔山取火之式。」穆艷如一頭叫他按在床上,一頭道:「一天到晚聽你鼓搗書,原來都用在這上頭了。要是依著我,你倒不如回家和你婆子耍上三天三夜,錄成電影,這樣,你再見了我們這些人,盡可以說,這陣子光鼓搗電影了。」李有才見她話起,暗裡抽出來,卻照著後庭用力一慣,笑道:「我的心肝,你達不愛你別的,愛你好個屁股兒。你要能再說倒出來,你達這才服你。」穆艷如後庭一緊,不由噯呦一聲,那還有話說,忙抽身不迭,拿手一摸,已是月窟初開,春痕帶血,報怨道:「你作死那,也不問人家死活。」甩手進了洗手間,多大會子出來。李有才又要求歡,穆艷如道:「你愛走後門回家走去。」起身就出了門。李有才甚覺無味,這才叫了車回家去。
李有才回到家中,見黃婉玲一臉的不悅,就笑道:「小曼那?」黃婉玲道:「還沒回來那。這陣子你又忙著出什麼書那,連個人影也見不著。」李有才笑道:「還是上回的書,我這陣子又改了幾處。閨女大了,這事上也不由你我,凡事她自己拿主意就是。你外面看著那家好,這家好的,到事有了,都保不定是良民。」黃婉玲道:「到街上買菜還得挑挑揀揀的,何況這終身大事。叫你來家是問你點情況,你愛聽就聽,不愛聽可以就走。」李有才上前攬住笑道:「我聽了你的信,把書扔地上,打聽完事就來了。那個錢由基先不說好壞,這牛魔王是不行,不光性子瞎,人還混帳,沒事好在外面尋花問柳的。我聽說,他年紀輕輕的,到現在還包著一個那。」黃婉玲道:「這個不是好東西,那錢由基也不是什麼好孩子。」
二人正說著話,柳月眉同著肖勇卻到了,進了門笑道:「乾媽,我是不是來晚了?」黃婉玲笑道:「不晚。快過來坐吧。」那邊李有才也拿出果汁讓著二人喝了。柳月眉道:「肖勇最知牛千葉的底了,叫他說說吧。」肖勇道:「他這牛魔王的外號不是亂起的。他白天是警察,晚上是老大,手下有幾十個兄弟,其中我知道的好幾個就是從局子裡放出來的。他開歌舞廳是個擺設,背後裡收黑錢,替人消災才是真。偶爾,也給人跑官賣官,又人稱他是地下人事局長。」黃婉玲道:「知道他這樣就好了。」柳月眉道:「不過,乾媽也要當心,他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現在在他歌廳管事的白靈,就是叫他用繩子綁著才不明不白跟他的。我是怕他再對小妹動粗,吃了虧就不好了。」李有才道:「我明天一早找老牛去,問問他還管不管了。他要是不管,我就替他管管。」黃婉玲道:「人家現在又不是無理取鬧,你去了能說什麼,防著點就是。」柳月眉又道:「那個錢由基我雖沒見過,卻聽人說和方小凡是拜子兄弟,小妹又和方小凡有過一段,萬一到時成了,豈不尷尬。」
黃婉玲聽了心裡更惱,氣道:「早知這樣,還不如到省裡上班去那。」柳月眉勸道:「乾媽,這也不是生氣的事,到了省城,難道就不會遇上黑熊怪了?依我看,這倒是一個機會。女孩子的性就是這樣,你越勸她越趕得緊,倒不如叫牛千葉來分分小妹的心。乾媽你想,牛千葉要想追小妹,必需先鬥敗了錢由基才行。他要是能鬥敗錢由基,小妹又對他不冷不熱的,萬一再有合適的,我們再撮合就是。」李有才道:「這一食二鳥,好計。」黃婉玲笑道:「要是能這樣最好,難就難在到那裡給她找一個合適的去。」
眾人正說著,聽見外面摩托車響,知是李曼兒回來了,就都笑著看電視。李曼兒進了門,見柳月眉在,就笑道:「月眉姐、肖勇哥來了。」柳月眉笑道:「乾媽愛看人見人愛豬八戒,我們台剛進來,我特意刻了送過來。」李曼兒笑道:「這電視裡的豬八戒有什麼好看的,我們工地就有一個現成的,媽要是樂意,那天他回來了,我帶您看去。」柳月眉道:「我可是聽說他現在通緝在逃那?」李曼兒道:「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我不信。月眉姐,你那有他的什麼信嗎?」柳月眉道:「我聽趙隊長說,有人在金山寺那邊見過他一次,說是渾身上下血淋淋的。趙隊長說他們是內部分贓不均,相互打的。」李曼兒道:「這更是胡說了,倒不知他分的什麼贓。」柳月眉道:「趙隊長派人去找他的女朋友,乾媽,就是廣告裡的那個王小蘭。王小蘭聽了也是大罵一場,伸手將十幾萬的鈔票砸在來人臉上,問道:這是不是贓款?眼下,聽說王小蘭正聘著私人偵探,懸賞五萬幫著找石正那。」李曼兒笑道:「月眉姐,王小蘭和石正是拜把子兄弟,不是他的男朋友。」
柳月眉笑道:「那他是誰的男朋友?」李曼兒臉上一紅,笑道:「這我那知道。」打聲招呼,忙上樓了。柳月眉道:「乾媽,你聽見沒有,小妹倒是挺關心他的。」黃婉玲道:「那個石正不會像電視裡的這個這樣吧?」柳月眉道:「我也沒見過,聽說人高馬大的,食量驚人,像個丈二金剛。」黃婉玲聽了又長歎一聲。又說會子話,柳月眉這才和肖勇走了。
到了第二天,李曼兒才上班,就見王小蘭到了工地,和人正問著什麼。到下午,錢由基也過來,正說著話。吳芳外面學習歸來,見錢由基李曼兒都在,忙立正敬個禮道:「各位長好。」李曼兒笑道:「芳芳,你這是幹什麼那,當心嚇著誰。」吳芳道:「現將我這兩天的學習成果向各位報告一下。本人由於學歷不高,大段大段的文章我就記不住了,我總結了一下,大致三條。第一條,見了處級以上的要叫長,要敬禮。第二條,上班下班要站隊,要唱歌。第三條最有特點,如果一個人在前面走著,你想過他,不能走著過去,而是要小跑,就是這樣。」說著試范給眾人看。
錢由基笑道:「依我看,他這是沒當過將軍,想過過癮罷了。要是市裡強行叫學,我看這第三條還說得過去,小跑健身嘛。」李曼兒道:「這事知道也就算了,我們這裡不興這個。」眾人說笑一陣。到下班,錢由基又約李曼兒。李曼兒借口家裡有事,提早先走了。
李曼兒走到大街上,見不時有人散王小蘭尋人的材料,順手拾張看了看,心道:「這樣也好,要是趙市長知道了,必要過問,才好還石正一個公道。」想到此,心生一計,到菜市場買了條羊腿,又幾包佐料,就打手機給李有才,叫著回家。
李有才卻正勸著胡夢蝶。原來還為穆艷如的事生氣,胡夢蝶才聽了幾句,起身穿好衣服要出門。李有才道:「我的兒,你這是上那去?」胡夢蝶道:「上班去。我叫她看不起人。等我也當了大主播,看她還敢看不起我。」李有才道:「你這是何苦和她治氣,把自己氣的臉黃鼻子青的,叫你達我看著心疼。」胡夢蝶笑道:「我的兒,我和她個**有什麼好治氣的,我是為了你我的兒,你娘這才拋頭露面去上班的。」李有才笑道:「我的兒,你上你的班,與你達我何干?」胡夢蝶笑道:「我的兒,你當了副市長,你娘我最差也得當個大主播,才能和你配得上。要不,過一陣子又該說我不值錢,你沒水平了。」李有才笑道:「我的兒,你還別說,你要是能天天上電視,你達我這想想還真起了勁那。」又見李曼兒叫著回家,就辭了胡夢蝶,叫了車回家。
李有才到了家,見母女二人都在。李曼兒笑道:「爸,叫您來去吃燒烤那。」黃婉玲道:「要去你們去,我可不受那份罪去。」李曼兒笑道:「也好。爸,我們走。」拉著李有才到了院子裡,從摩托車拿出條羊腿來,笑道:「我都準備好了,我們到金山上用竹子烤著吃。」李有才喜道:「你早說,我拿幾聽啤酒和飲料去。」一會,也裝了個袋子出來,叫來司機,將車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