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方小凡見李曼兒問,就笑答道:「我剛來了靈感,正有些好想法。小曼,你先回去,容我一人再細想。」李曼兒笑笑道:「還不定什麼靈感那。好吧,我回去趕論文。明天一早再過來。」一時起身去了。
原來方小凡又動了小聰明,心裡暗計道:「若能知道設計院的方案,稍加改動,必定有七成把握。」一時就動了偷竊的念頭。因方小凡在電腦公司打干時,常到設計院進行系統維護,知道整個計算機都聯著,只要進入任何一台機器,就有機會偷取資料。到第二天,方小凡找到了一個舊時的朋友,將事情一說。那人道:「設計院管理混亂,要是成心拷點東西出來不難。今晚下班後,我還到他們那兒去做維護。拖一拖時間,到時我從二樓丟一條線下來,你接上只管拷貝。」方小凡道:「此事若成,我定當重謝。」
方小凡為了方便,當即又買了台筆記本電腦,到了天黑人靜之時,從後院翻了進去,先到一樓廁所內等著。到近十一點,才見有線扔了下來。方小凡聯上電腦,照著來的短信重新設置了,順利進入了設計院的絡。方小凡各個計算機上尋找,見了有用的就拷,到下半夜一點才烤貝完畢。重新翻牆出去,請著朋友吃了飯,又送了二千元辛苦費,這才回工作室休息。
李曼兒第二天一早到時,方小凡還沒起,就笑道:「想好了沒有?」方小凡道:「雖有了還不成熟,還要一天。」李曼兒笑道:「那就再給你一天的時間。」親了一口,李曼兒仍回家去趕論文。方小凡這才爬起來,將電腦中的資料拷貝出來,逐個看了。見設計院的設計雖說工整,也沒什麼創意,不是高樓,就是綠地,再就置個花壇,插些小樹。就將高樓換了個樣,重新佈置一番,外加了一個購物大廣場,配了些山水,出了十幾張效果圖,忙了足足一天,到晚上十二點才算完工。
李曼兒一早又到,方小凡也打著哈欠起來。李曼兒道:「昨天晚上幾點睡的?」方小凡道:「凌辰三點。」李曼兒將圖看了看道:「還算不錯。」方小凡道:「為了掙錢討老婆,也是沒奈何。」李曼兒笑道:「吳子婿過昭關,一夜愁白了頭,我也看看,方小凡搞設計,一夜愁白幾根白。」上前看了看,笑道:「古人不如今人。」方小凡道:「我看是不是先叫那位錢經理過來看看,他認定了,我們再設計房子。他要不認可,我們也少走彎路。」李曼兒道:「這樣也好。購物廣場可以提升商業價值,可以放在東邊,向著燕子湖。即然是要為下一步開打基礎,廣場還可以再大些,有必要的話,可以從燕子湖引活水進來。」方小凡聽了心中不快,嘴上卻道:「這樣就更完美了。」又改了一上午,李曼兒寫了詳細的說明書,這才打印了幾份,裝訂起來。
方小凡叫了外賣,二人吃了中午飯。方小凡道:「我要睡一會了。下午起來,我就去找錢經理。」李曼兒道:「我也困了,也回家歇會子去。」方小凡拉住道:「尚未盡地主之宜,豈能送客。」拉到裡間床上。李曼兒側身躺下,笑道:「你要動手動腳的,就到沙上睡去,你要老實躺著,就給你一席之地。」方小凡笑道:「我老實躺著就是。」二人說會子話。李曼兒朝裡側著身,方小凡*著床沿,各自睡了。
李曼兒因在校有午睡的習慣,不覺睡著了。方小凡本無午睡的習慣,躺了一會又醒了。方小凡細觀李曼兒,暗道:「這丫頭處處勝過我,往後結了婚,人前人後豈不招人笑話?我需現在常下手,多捉捉弄弄她,降住她,叫她心服口服才好。」低聲叫了兩聲,李曼兒也沒反映。方小凡輕輕揭開被子,將李曼兒的上衣解了,下身衣裳褪去,只留一件內褲。自己也脫乾淨,將些水灑在床單上。李曼兒一翻身,屁股正好落在**的床單上,激靈一下就醒了,一摸自己光著下身,方小凡手搭在胸前,兩股之間濕漉漉的,驚叫一聲坐了起來。方小凡也假裝才醒。李曼兒見方小凡光著身子,又尖叫一聲,用力一推。方小凡毫無防備,登時掉下床來,額頭碰到了板凳角上,鮮血直流。李曼兒一看也慌了,忙下來找藥,方小凡卻笑道:「不妨事。」將血洗淨,上了藥,簡單包紮了。
李曼兒整著衣裳道:「你又胡鬧什麼那?別怪別人,都怪你自己。」方小凡笑道:「我怕你穿著衣服睡著累,幫你脫了,又不小心將水碰倒在床上。這也足知我對你真心,關心之處,可以說是無微不致。」李曼兒道:「你說這話好可笑,故意輕薄倒成了無微不致。我要是真心待你,是不是非拿刀子殺了你才算。」方小凡道:「你我同學十幾年,常常無話不談,無話不說,如今又做了朋友,必是深思熟慮,水到渠成之事。我對你一心一意,你卻對男女之事一拖再拖,分明是尚存戒心,留有餘地。」李曼兒道:「如此便可知我是否真心,這倒好辦了。那你的真心又如何能知道那?」方小凡道:「我的真心,蒼天可鑒,若有一句不實,天誅地滅。」李曼兒道:「你若能應我三件事,便可知道你的真心。」
方小凡道:「你說。」李曼兒道:「你叫家裡去提親,這可見你的誠心;每天早起鍛煉,風雨無阻,不可怠慢,這可見你的恆心;將你的私房錢收歸國有,花時報批,這可見你的良心。這三心有了,真心便有了。」方小凡笑道:「我現在就將良心拿給你,明天一早開始讓你見恆心,稍停幾天,你就可見我的誠心。」說罷,將錢取出一併將給李曼兒。李曼兒笑道:「一樣懈怠,就要重來。」方小凡穿好了衣服。李曼兒又將傷勢看了看道:「自作孽,不可恕。說好了去見錢經理的,這樣子怎麼好出門那。」方小凡笑道:「我只說我碰電線桿上了就是了。」李曼兒這才起身去了。
第二天一早,方小凡果然按著約定起來晨練。回來後,又帶著設計稿先去見方冠中。到了城建局,見了方冠中道:「爸,錢經理讓我搞的設計差不多了,我想請錢經理先看一下,提點意見。」方冠中道:「我給他打個電話,叫他到你那去便是。」說著給錢由基去了電話,又對方小凡道:「說好了,明天一早上你那兒去。」方小凡又道:「李曼兒的意思,是叫你和媽到她家裡去一趟才好。」方冠中笑道:「這幾天我就打算了,只是還沒想好合適的媒人。待我想好了,你就去接你媽,我們一塊去一趟。」方小凡道:「要麼,你先見見小曼?」方冠中笑道:「這個兒媳婦我滿意,不用先看了。」
送走了方小凡,方冠中到關錦萍的辦公室道:「小凡和李曼兒畢竟是同學,這才在一起不過一月有餘,小凡就叫去正式提親了。」關錦萍笑道:「眼下的年輕人,和我們那時候不同。你沒聽人說嘛,一天拉手,三天親嘴,半月同居。要是談上一年就成了馬拉松跑了。」方冠中笑道:「只是這一喜又有一憂,兩家素無來往,卻不知找何人去做媒才好?」關錦萍道:「這人卻不好找,不近不成,太輕了也不成。我倒想起一個人來,退下來的韓副市長和黃主任的三叔最投機,人又熱心,若通過他提起這門親事,最恰當不過了。」方冠中道:「也好,過幾天有個機會,見了韓副市長提一提。」
到了下午下班,錢由基又來叫方冠中一起吃飯。方冠中卻道:「叫著胡夢蝶一塊。」二人先到酒店,不多時,胡夢蝶打扮的花枝招展就到了。方冠中笑道:「你二人可是二世的姻緣了。」錢由基道:「我和她也就是隔夜飯,家裡窮,不吃沒辦法。」胡夢蝶道:「但找著好的你也不要我,但有比我好的你也找不著。」伸手遞給二人每人一張名片。錢由基見上面寫得是電視台業務員,就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胡夢蝶道:「昨天的事。我好好的一條大魚叫你打跑了,你又不認帳,歌廳裡也混不下去了,只得出來跑點業務,混口飯吃。先說好了,你的廣告一總歸我。」錢由基道:「我現在還不知道錢從那兒來那,那給你送錢去。」
方冠中道:「你們兩個是不是鬥氣了?」胡夢蝶道:「錢經理最近愛上了一個姓余的姑娘,又把我甩了。」錢由基道:「你這娘們婊子出身,怎麼能和人家余姑娘比。」方冠中道:「這麼說,那位余姑娘容貌十分美貌了。」錢由基道:「人雖說生得十分漂亮,就是行事太過傲氣,說話太過粗俗。我有一陣子沒見她了,想著先磨磨她的性子,再降她,才能聽話。」方冠中道:「這麼說,和小凡的朋友當有一比。小凡處的朋友是他的同學,是中州城裡的一枝花。」胡夢蝶冷笑道:「他怎麼好和小凡比。他也就十月裡吃螃蟹,將就著罷,這山望著那山高,當心我這一碗也吃不到嘴裡。」錢由基道:「我寧缺勿爛。你少多嘴。」方冠中笑道:「說笑歸說笑,該過還得過。」二人都道:「沒得再過。」
三人吃了飯,錢由基起身先走,方冠中有心勾搭胡夢蝶,遂邀著到酒店房間裡喝茶。胡夢蝶也不推辭,品著茶,問道:「我聽說你外頭不是有一個了嗎?」方冠中道:「雖有一個,床弟之間畏畏縮縮,也不能十分盡歡。」胡夢蝶笑道:「不知道方局長準備多少錢包我一夜那?」方冠中笑道:「你我二人,不過是各盡床弟之歡,何必談錢那?」胡夢蝶笑道:「不必說了。」方冠中又道:「我幫你進電視台如何?」胡夢蝶道:「不必勞動,這點小事還不難。關健是,我要先在電視台混下去,一個月沒幾筆業務,顯然就太說不過去了。等有了廣告,要來找我吧。」拍拍腚,起身去了。方冠中干坐一陣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