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福兒與王氏達成協議之後,王氏便尋了個機會將孫福兒搬進了自己的主院側房中,還撥了兩個丫鬟給她。
對於王氏送來的丫鬟,孫福兒當然不會收,她拒絕的很是乾脆,卻是將王氏氣的胸口疼。
楚銘宣吩咐輕疏狂好好看著孫福兒,自己卻是尋了各種機會跟清婉培養起感情來了。
皇帝說的正月十五,讓清婉陪同家人一起去上香,楚銘宣看出清婉也不是很樂意,最後為了討好清婉,他還是硬著頭皮去覲見皇上,跟皇上扒拉了好久,最終道:「正月十五,寒氣很重,實在不是上香的好時機。」
皇上轉頭一想,覺得也對,便對楚銘宣道:「也好,那便改到三月桃花紛飛的時候把,朕記得寧遠寺的後山上,種了不少桃花的。」
楚銘宣默默流淚,皇上,您怎麼就這麼熱衷這事兒呢?
皇上卻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甚好,他揮了揮手,對楚銘宣道:「多虧你提醒朕了,三月初三,就這麼定了。」
「臣遵旨!」
回了王府,楚銘宣便直接去找了清婉,本是想藉著這個機會討好一二,結果弄出個這麼個事兒,他的心情也挺低落的。
來到院裡,看到清婉正在榻上閒閒的捧著一本書,那慵懶的姿態,眉目風情讓他頓時看的目不轉睛。
那張小時候如同包子一般的小臉如今也長開了,眉眼間的風情很甚,姣好的女子,慵懶的歪斜著躺在榻上,嘴角噙著笑,讓楚銘宣從心裡泛起一絲絲暖意。
他抬腳輕聲走了過去,在清婉旁邊坐下,問道:「在看什麼?」
清婉心思都在書上,聽到詢問聲,隨口答道:「渣男。」
楚銘宣面色頓時一黑,他搶過清婉手裡的話本子,道:「這些無聊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清婉懶懶的白了他一眼:「這些不好看,那你倒是找個好看給我看看呀。」
楚銘宣頓時嬉皮笑臉,將臉湊近了清婉,說道:「你家夫君我就很好看,看我吧,不收費。」
清婉感覺自己額間泛起根根黑線,自從那晚親密接觸之後,楚銘宣這廝便變得越來越不要臉起來。
清婉直起身子,問道:「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就回了?」
楚銘宣一聽此言,便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著,將手裡的話本子放在一邊,而後看著清婉笑著道:「我今天是想去辦一件好事兒的,不過,沒有辦成。」
清婉挑了挑眉,問道:「然後呢?」
「你不生氣?」
「你都沒說什麼事兒,我生什麼氣?」
楚銘宣便將事兒跟清婉說了一通,清婉無力道:「我早就說過這事兒不怨你,皇上決定的事情,自然有他的諸多考量,皇上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我早就看開,你又何必呢。」
楚銘宣笑嘻嘻道:「我這不是想讓你開心一下嗎。」
想著自己剛剛一路回來的心裡的忐忑,楚銘宣忽然覺得,自己怎麼就越來越向妻奴的方向以一去不復返的姿態奔騰著去了?
不過,這樣的感覺他卻絲毫不覺得討厭。
血玉玲瓏這事兒,他是明明白白的交給了東方銳的,可為何就到了玲瓏的手中?楚銘宣覺得這事兒得找東方銳問個明白。
想起玲瓏,楚銘宣眼神危險的瞇起……
他以前不得已要做一個京城人人皆知的紈褲,倚紅樓暗中是他的產業,他選擇了玲瓏作為他人盡皆知的紅顏知己,金屋中藏的那嬌姬,看中的便是她的安分守己,有著絕對的自知之明。
聽話,不吵不鬧,但現在看來,她的心也大了……
其實,這實在是他不懂得女人心了。但也怪不了他,出了清婉的心思,他還會費力的去猜一猜,其他的女人,他可沒那個心力。
他不知道,再是聽話懂事,無慾無求的女子,一旦陷入愛情裡,終將是失去自我,陷入瘋魔,求而不得,便瘋狂的求索,惡性循環間,那個原本溫柔淡然的女子,早已在不覺間消失了蹤影……
他與東方銳就約在倚紅樓中,東方銳手執折扇,身著白衣,盡顯一身風流,看到楚銘宣坐著,他笑瞇瞇的落座,而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飲下一口,隨即道:「怎麼喝起了茶?」
楚銘宣淡然道:「她不喜我在外喝酒,尤其是這種地方。」
門口,玲瓏換好了衣裳,正要踏進這間雅間,卻偏偏聽到了這句話,一瞬間,她的心頭絞痛,面色也變得蒼白。
她不喜,你便不喝!
『尤其是這種地方』!這幾個人,猶如一把把鈍刀,割得她心疼……
她強忍著心酸澀意,面上掛起一貫的笑,施施然走進屋裡,朝著兩人拜了一禮道:「楚公子,東方公子,玲瓏有禮了。」
東方銳聽著楚銘宣剛剛的那句話,面上有些微微的不自然,心裡也不甚舒服,聽到玲瓏的聲音他微微皺起眉頭,收起了嬉笑,道:「不用多禮。」
楚銘宣沒有說話,玲瓏便抬起頭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楚銘宣這才皺眉不耐道:「起吧。」
那種絲毫沒有掩飾的不耐煩,讓玲玲心裡難受的在滴血。那個農戶女子,她究竟是憑什麼,憑什麼她就可以得到他的全身心的關注與愛護?得到他那深刻的在意?
她全身都在叫囂著不甘不願,若是一個農戶女子也可以的話,為什麼她便不可以?她雖然淪落風塵,可她的身子始終是乾淨的,一直一直都是為他留著的!原以為,她注定是要成為他的人的,可現在她明白了,不過是原以為,不過是她的原以為……
她走近楚銘宣,正準備在他旁邊拉開椅子坐下,楚銘宣卻忽然指著東方銳身邊的位置道:「坐那兒。」
玲瓏臉色更是煞白,她強忍著淚水道:「是。」
東方銳皺了皺眉頭,感覺這時的氣氛有些壓抑,便笑道:「你倒是好福氣,成了婚還往這地兒跑,就不怕小清婉吃醋?」
楚銘宣抬起頭,看著東方銳眼底閃過疑惑,但還是開口道:「她是我的妻子,小清婉這個稱呼,不該是你叫的。」
東方銳面色一僵,他尷尬的笑了笑,道:「嫂夫人。」
楚銘宣點點頭。
東方銳想著剛剛的尷尬,便岔開話題道:「以前玲瓏坐你身邊也沒見你有什麼意見啊?今兒個是怎麼了?」
玲瓏本是低著頭,聽到這話也抬起了頭,含著些期待的看著楚銘宣。
楚銘宣喝口茶道:「沒什麼,她只是討厭這兒的脂粉味,我不想惹她厭煩。」
說話時,他看也沒有看玲瓏一眼,也是如此,她才明白,這個人,從沒有將她放在心裡過,哪怕一刻也沒有過!
她壓下心裡的酸澀,抬起頭笑吟吟的看著楚銘宣,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給楚銘宣一邊倒著茶一邊說道:「公子可真是疼愛夫人。」
對於玲瓏的接近,楚銘宣微微皺了皺眉,到底沒說什麼。
他喝下那杯茶水,而後看了東方一眼,在轉頭問玲瓏道:「聽說,那塊血玉玲瓏在你這兒?」
玲瓏本在給東方銳斟茶的手一抖,復又平靜下來,回道:「是。」
聽到楚銘宣這麼問,東方銳也抬起頭看了眼玲瓏,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這塊血玉玲瓏是他給她的,他很確定,此事,只有他們二人知道,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楚銘宣,他知道了,定是玲瓏給說出去的!
楚銘宣笑了笑,又道:「還聽說,你不小心將它給我夫人看到了?」
玲瓏斟好了茶,將茶壺放下,強壓住心裡的不安,說道:「是夫人來找我。」
「你還說,那塊玉是我親自送來給你的?」
玲瓏驚恐的望著他,掩飾的搖搖頭,怎麼也沒想到,顧清婉會將自己的話原原本本的說給他聽,此刻除了搖頭,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東方銳也看著他,銳利的眼神讓她無所遁形,只聽楚銘宣冰冷的聲音瞪視著她,一字一頓道:「是嗎?!」
東方銳一把握起她的手腕,怒道:「當日你問我要了這玉,是如何說的?」
「放手!」玲瓏吃痛,皺著眉頭喊道。
楚銘宣只問道:「你為何要將玉給她?你喜歡她?」
他想說,如果東方銳喜歡玲瓏,他根本不會阻攔,他對她本來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心思,只要東方銳明說,他自然二話不說便將玲瓏送去給他,根本用不著拐這麼多彎子。
東方銳剛想順水推舟的點頭應了,被他誤會喜歡玲瓏,總比讓他知道了他心裡藏著那個人要好吧?
只是,頭還沒點,便聽到玲瓏冷笑著說道:「喜歡我?呵,喜歡我?你們一個一個,用心護著的,只是那個一無是處身份低賤的農女罷了!我,不過是你們把玩的玩物,掩飾的工具,沒有人是真的對我好!呵呵呵呵……沒有,沒有…」
東方銳張了張嘴,看著楚銘宣想說些什麼,但對上他的眼神,卻終是什麼也沒能說的上來。
玲瓏笑的瘋狂,求而不得的瘋狂讓她徹底失去了自我,她指著楚銘宣道:「我知道,你從未將我放在心裡過。可笑,我自十五歲遇上你,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是卑微的為你而活,奢望著能夠永遠在不遠處看到你。」
「娶了夫人,便想要恩恩愛愛的過日子了,便將我拋在腦後了?我這麼多年的乖巧懂事就只能換來被拋棄的下場麼?早知今日,我又何必那般!現在好了,我什麼都不怕了,以前我怕你不要我,所以事事都聽你的安排,如今你已經不要我,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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