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尖叫,清虹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可門外卻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忙,甚至還有人嘲笑道:「年紀不大,倒是學了個潑婦樣,長大了看誰還敢娶?」
說完那婦人走了,其他人也都跟著走了。
顧鄭氏聽到聲音,趕緊出來,便看到清虹仰躺在院子裡,她紅著眼眶嚴謹跑過去了,將清虹抱了起來,焦急的問道:「虹兒,你沒事兒吧?」
清虹睜開眼睛,皺著眉道:「娘,頭疼。」
聲音聽著很是虛弱。
「哪兒?指給娘親看看,娘親給你吹吹揉揉就不疼了。」
清虹指著腦袋後面,弱弱的道:「這裡。」
顧鄭氏順著清虹手指的地方摸過去,手上一陣黏答答的感覺,她的心一沉宰沉,顫抖著手縮回來,眼前卻是一抹紅艷!
她嚇得臉色蒼白,叫道:「妍姐兒,妍姐兒,去請大夫,快去請大夫!」
「娘,怎麼了?」
清妍從屋子出來,卻看到妹妹躺在院子裡,娘親抱著妹妹在哭,一時愣在原地。
她心裡一緊,接著反應過來便往外衝去,嘴裡還不忘喊道:「娘親您別急,我這就去叫大夫過來,您別急!」
顧德生將清虹抱進了屋子裡,大夫很快就來了,先替清虹包清洗了傷口,然後包紮好了之後開了方子,囑咐了平時要注意的地方,尤其現在天冷,不能吹風。還有一些吃食方面的也要忌口。
顧鄭氏很是焦急,上前問道:「我女兒她,她沒什麼大事吧?往後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大夫見多了這樣的病人和病人家屬,只得道:「沒事,磕破點頭皮,你們若是不放心便在床上將養兩個月也就是了。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若是保護的好,不吹風,忌口,往後頭也是不會痛的。」
顧鄭氏聽完就放心了,只是心神一鬆,精神確實支撐不住,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顧德生趕緊扶住了她,並且喊道:「大夫!」
大夫過來又給顧鄭氏把了脈,最後道:「尊夫人這是思慮過重,加之剛剛急怒攻心,心神一下放鬆之下才會暈倒。過會兒就會醒過來的。老夫再開幾副壓驚的藥,喝上幾天就無礙了。」
大夫寫了藥方,顧德生又吩咐道:「妍姐兒你在家看著你娘親和妹妹,爹爹去抓藥。」
清妍點頭道:「爹您去吧。」
顧德生跟著大夫出了門,清妍卻是坐在床邊幽幽的歎了口氣,今日是妹妹出閣的大日子,家裡卻出了這麼多事兒……老天爺,您就保佑保佑我那個多災多難的二妹妹吧!
花轎搖搖晃晃的進了王府,然後便是拜堂的吉時,可楚銘宣還昏迷著,拜堂便是由楚銘城抱著一隻公雞給拜的!
司儀喊著:「一拜天地。」
清婉拜了下去,看到自己旁邊站著的人的一雙暗紅靴子!年歲應該不大。
司儀繼續喊著:「二拜高堂。」
清婉還未拜下去,就聽到旁邊一聲尖銳的叫聲:「喔喔喔……」
那聲音逐漸拔高,像極了前世在鄉下聽到的公雞的叫聲!清婉的臉頓時黑了,還以為病的不是很重,還能出來跟自己完成拜堂,沒想到,居然是跟一隻公雞!難不成自己一嫁過來,就要做好守寡的準備嗎?
清婉在心裡默默的對老天爺豎著中指,你丫的玩兒人的手段真是高桿,讓人敬佩不已啊!擦你大爺的,姐這算是將潮流趕了個遍啊!穿越流、種田流、豪門流、沖喜流、公雞拜堂流!真真是人生百味,百味人生!
「夫妻對拜!」
清婉由人攙扶著,轉過身,彎腰,在嘴角抽搐中完成了夫妻對拜儀式,在彎腰低頭的一瞬間,清婉見到了那只公子,真是雄赳赳氣昂昂啊!
「送入洞房!」
清婉被人牽著,左拐右拐的進了一間房間。坐在床上,等了許久才等到人進來。
那人開口道:「我是宣兒的嫡母,宣兒賑災的時候受了傷,如今未醒,這挑喜帕的事兒省了吧。自己將喜帕揭了,我們婆媳也見見面。」
清婉聞言,聽話的揭了頭上的喜帕,抬頭看了眼眼前的女人。
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婆婆,這個王府後院中地位最高的女人,長的很美,一雙鳳眼上挑,很是勾人,笑的很是溫和,可清婉卻在她的眼底看不見一絲溫度。她暗暗在心底拉上了警報!這個繼母,不是個省油的燈!
她整理一下表情,面上帶著一絲惶恐,兩分的受寵若驚,還有幾分的不知所措……
王氏看著,心下滿意了,是個好拿捏的!
「以後,你就是宣兒的正妻了,要好好照顧他,盡到自己做妻子的責任。知道嗎?」王氏笑的一臉溫和,語氣帶著幾分嚴肅的說道。
清婉低下頭:「知,知道了。」
「以後,要叫我母妃。」
「是。」
王氏卻沒等來那聲母妃,想著,這是個木訥的!
想著,她親熱的上前,拍了拍清婉的手道:「往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家裡還有哪些人,明日我會帶著你認清的。不要害怕,也不要拘束,知道嗎?」
「知道了。」
「嗯,床上躺著的便是宣兒,你的夫君了。」
清婉回頭,往床上看了一眼,訝然的微微張大了嘴,怎麼是他?那日在書局,他們曾經是見過面的!
很快,她便將那絲訝然收好,回頭看著王氏道:「我會、會照顧好夫君的。」
聲音裡依然帶了一絲哭腔,那表情更是苦哈哈的。
王氏肅道:「你哭什麼?宣兒不過是受了些小傷,值得你哭?娶你過門便是沖喜的,少爺身體好了才有你的好日子過!」
「我,我我知道了。」
王氏微微歎氣,搖了搖頭道:「唉,你也別這麼戰戰兢兢的。只盡到自己的本分,照顧好大少爺就好了,其他的便沒人會為難你。」
清婉輕輕點頭:「嗯。」
「今晚好好照顧大少爺,不容有失。」
王氏走後,清婉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一下子坐在床上,細細的看了眼床上躺著的人。跟上次見到的相比,憔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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