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在房裡撕碎了一地的衣服,怎麼也想不通這楚銘宣到底是如何入了上面那位的眼的!直到第二日,王氏的親娘過來了,還帶著她親爹的一封書信。王氏的爹是現任的戶部左侍郎。
王氏打開信,信中提到,皇上賑災總共撥款兩千萬兩,都是抄沒了工部尚書的家的財產,皇上全部用來賑災了,這國庫的銀子可沒動一點兒。冀遠城是受災最嚴重的,賑災銀子足足有五百萬兩,楚銘宣只帶了五百人押送。身邊跟著一個陌生的侍衛,加上皇上身邊的一個一等侍衛姓馮。
前面的這些都是次要的,重頭戲在後面:你速派人截殺楚銘宣,偽裝強盜,盜了銀子,楚銘宣格殺之!
王氏看的心驚肉跳,臉色有著受到驚嚇時的蒼白,心裡卻也隱隱有些意動,若是殺了他,做的隱秘些旁人只以為是強盜所為,懷疑不到她身上,爵位的事情也解決了,真可謂是一了百了!
王氏在位置上做了好久,最後才堅定的抬起頭看著她娘,道:「娘,你回去告訴爹,一切如他所願。」
四月二十六,楚銘宣帶著他自己的貼身侍衛輕疏狂加上皇上的一等侍衛馮偉章誇過五個城,到了冀遠城的外郊。當然,東方銳也是緊隨其後的!
幾人在郊外休整,五百侍衛原地歇息。東方銳一改往日痞痞的形象,皺著眉頭嚴肅道:「這一路過來,百姓受災情況比我想像的要嚴重的多。」
楚銘宣點頭,隨即叫來了那兩個工部的人,問道:「若是按照你們的圖紙,用最好的材料,河堤能不能抗住這次的洪水。」
其中一個看著比較膽大的整理了思路便說道:「應該是可以的,這次的洪水因為受先時大雪的影響,來勢兇猛,若材料都是用的最好的,雖然不能完全阻擋,卻也不會受災如此嚴重。」
楚銘宣瞇著眼睛:「這麼說其實你們的圖紙也不是萬無一失的?或者說,尚有改進的空間?」
那人點頭。
「那就改!直到改的可以抗住這次的洪水為之,到了冀遠城,你們就實地考察去,圖紙無比保證效果。」
兩人無法,只得領命。
正說著,忽然出現一堆黑衣人,手持冷刀長劍,劍尖閃著森冷的光芒!楚銘宣冷笑,他就說嘛,王氏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樣一個好機會?
東方銳痞痞的站起來,帶著笑,斜睨了楚銘宣一眼,道:「我說這一路怎麼都沒有圍追堵截的,原來全都放在了最後面了。楚兄,咱們今兒個就比比誰殺的人多怎麼樣?」
楚銘宣從腰間拔出長劍:「綵頭便是你前日所得的十八顆黑珍珠!」
東方銳也跟著拔出劍,笑道:「好,那我便要你收藏的那塊血玉玲瓏!你不會捨不得吧?」
楚銘宣一劍將來人抹了脖子之後,爽快一笑:「有何捨不得?」
黑衣人看著又四五十之多,輕疏狂和馮偉章功夫都很不錯,兩人加入,四個人只用了小半個時辰便將來人都解決了。
「真是痛快,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殺人了。」
東方銳眼帶笑意,一雙桃花眼陪著一張俊顏無雙,說出的話卻是讓人打了個冷顫。馮侍衛很是驚訝,京城都傳這位王府大少風流紈褲,一事無成,當初派他來協助押送賑災銀兩,他還擔心最後若出了什麼事兒,那黑鍋就是他背了。卻不想,這花花公子的功夫倒是這麼好!
究竟是傳言有誤,還是某人故意誤導傳言?馮侍衛疑惑的又看了楚銘宣一眼。
低頭默想了一遍剛剛他殺人的動作,然後馮侍衛很是悲哀的發現,自己居然打不過這個京城傳聞游手好閒的王府大少!小心肝受傷了有木有啊?
東方銳輕飄飄的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笑道:「十五個,楚兄多少?」
「十三。」
「那是我贏了?哈哈…那血玉玲瓏,我可是給予好久了!」
楚銘宣臉上並沒有輸掉之後失落感,表情很是淡然,笑道:「那血玉是比較稀罕,等回京送與你便是。」
東方銳卻問道:「我可是知道那血玉玲瓏是你準備送給倚紅樓的玲瓏姑娘準備博人家一笑的啊,這麼送給我了,人家美人兒會不會生氣?」
楚銘宣眼皮輕抬,語氣更是冷淡:「那你不要了?」
「怎麼會?」
休整之後,一行人便重新上路,等到了冀遠城,他們也方才知道什麼叫做人間地獄!
城門一開,餓殍滿地,牆角邊坐著的儘是面色蒼白蠟黃的守在民眾,衣衫襤褸的縮在牆角,有人已然緊閉雙眼,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睡著了,亦或是死了。
城裡的空氣都泛著一股洪水浸泡之後的酸腐味兒,楚銘宣等人皺緊了眉頭。忽然,他低咒了一聲『該死!』
東方銳聽到後問道:「怎麼了?」
「我看過以前的案例,但凡發了大洪水,瘟疫總是隨之而來,這次冀遠城的洪水總給我一種不安的感覺。」
東方銳聞言,眉頭也緊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洪水之後怕是會有瘟疫?」
楚銘宣道:「誰知道呢,先去知府府上。這裡的總督早就逃了,皇上捉到之後總會問罪的,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如何安置城裡的災民以及商議各種賑災事宜。先下最缺的不是銀子,而是糧食!一場大雪毀了不少儲糧,如今這場洪水更是雪上加霜,如何籌集糧食是現下的當務之急!」
楚銘宣在冀遠城發愁,晚上到了知府府衙,當即寫了一封迷信送到了京城,直言需要幾名太醫。
京城之中,柳相最近又開始發愁了,這災民怎麼就沒完沒了?上一次雪災安置了那麼多災民,這次又是這麼多,幸好上次安置災民的臨時屋舍沒有拆了,否則他還得重新花錢,不得哭死?
而暗地裡,一則皇帝失德的流言也悄然流傳起來……
僅僅五天,流言便在在京城各個角落傳開了。楚白木坐在御書房中,聽著暗衛傳來的消息,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悲涼。
他如今帝位穩固,這則流言傳出來的目的必不是為了拉他下馬,那除卻這個還會是什麼目的?這次事件有後宮的影子,自己的大皇子如今十八,二皇子十七,皆未娶親,皇后和貴妃向來不對付,這次是將朕都算計在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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