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輕輕一笑,沒有接話!笑話,跟個青樓女子計較,不是跌份兒嗎?
偏偏旁邊還有些自以為風流的書生附和。
清婉看著自家爹爹皺著的眉頭,悄悄的對飛揚道:「哥哥,爹爹的清高氣兒又來了,等回去之後,我保證你又得接受爹爹長篇大論的嘮叨了。」
飛揚刮了刮清婉的鼻子:「你就喜歡看著哥哥被念叨是吧?」
「我才沒有。倒是哥哥你,可不能再刮我鼻子了,塌了怎麼辦?」清婉不滿的嬌嗔道。
顧德生輕輕一瞪眼:「走了,挑幾本書去。」
偏生這個時候就有一個不長眼的書生過來攔著他們的道,很是囂張的道:「書,乃教化之本,像你們這樣的鄉下出來的野蠻人也配挑書?還不滾回你的鄉下去?」
這一出鬧劇,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當然其中還包括了一位精神奕奕的老人!當然都是旁觀的,沒有絲毫上前解圍的意思。
其他買書的小姐書生都是冷眼旁觀,那位老人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餘光瞥到那群冷眼旁觀的書生,還有那個鬧事的書生,臉上閃過的是不可掩飾的失望。
清婉自然也看到了那位精神不錯的老人,直覺告訴她,這個老人的身份或許不一般。
顧德生被那書生刺激了一下,臉上的怒氣明顯,氣哼哼的說道:「憑你,也配讀聖賢之書?」
清婉幫著顧德生順了順氣兒,道:「爹爹,跟這種人講什麼道理嘛!可笑,還居然認為書才是教化之本!女兒卻覺得,生活才是教化之本呢。一個連生活都不會,為人處世都不懂,還大言不慚的自稱自己是讀書人呢。女兒都懷疑,他是不是只認字兒,卻不懂書裡邊說的意思!」
然後又天真的問道:「爹爹,哥哥,是不是讀書人都要高人一等呢?」
顧德生還在生氣,沒有回答。顧飛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已經看到那鬧事的書生臉色發綠了!
那位老者,臉上掛著幾分興趣,繼續看熱鬧。清婉繼續眨巴著天真的眼睛,說道:「可是爹爹不是跟我說過士農工商嗎?難道讀了幾本書就成了士嗎?頂多就是個後備的嘛,咱是鄉下來的農民,可是為什麼這個小哥哥會說我是野蠻人?」
說到最後,清婉聲音裡已經帶著一絲哭腔,委屈的模樣兒讓顧德生看的心裡難受極了!這是他嬌寵著長大的閨女兒啊,自己都沒讓她這麼受委屈啊,今兒個竟然兩次被人說是鄉下的土包子了!
然後內心有些酸酸澀澀的,都怪自己沒有用啊!讀書也讀不成啊!要不然,讓自己的妻子跟著他來到鄉下來生活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會讓人說成是鄉下泥腿子出身了,都是他沒有用啊!看著清婉的眼神,帶著些嬌寵可愧意。
那看熱鬧的老者笑的更歡了,現在的讀書人,頂多就是個後備的士!說的一點兒也不錯。生活才是教化之本,一個都不懂得生活的人,就算讀一輩子書,又有什麼用呢?除了讀書,還能幹什麼呢?
那個鬧事的書生,語氣很是憤怒的說道:「你個沒斷奶的娃娃懂什麼?你讀過書嗎?」
清婉眼圈更紅了:「爹爹,我在家讀的那些都不是書嗎?《三字經》、《千字文》、《女戒》,爹爹你說那些都是好書啊,嗚嗚嗚嗚……」
那鬧事的書生,覺得自己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本來是想在倚紅樓的頭牌玲瓏面前表現的好一些的,可現實卻變成了他在欺負一個**歲的女娃娃,並且還被一個女娃娃給堵的啞口無言!
他心裡真的很想咆哮,尼瑪,這都是什麼事兒?
飛揚趕緊拉起妹妹的小手道:「妹妹很厲害,很聰明的。」
清婉很是神氣的對那個鬧事兒的書生道:「這個是我的哥哥,他讀得書更多!哥哥說了,讀死書,死讀書,都不是會讀書的,我哥哥可是比你厲害多了!對了,哥哥還給我出了個對子,你肯定對不出來。」
書生肺都要氣炸了!還有旁邊的看熱鬧的書生,也有些感同身受,他們都是正正經經的在書院讀書的學子,讀了那麼多書,居然讓一個鄉下來的給挑釁了,他們都覺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
當然還有些書生卻是看不慣那個鬧事的書生,覺得他這樣做事丟了他們讀書人的臉!
清婉用那天真的面龐,略帶挑釁的對那書生道:「我說出那個對子,你敢對嗎?」
書生憤怒的說不出話,清婉微微一笑說道:「白面書生,不料顏良文丑。」
這個對子可是得罪人了,這不是諷刺人家用著最好的筆墨,卻寫不出錦繡文章嗎?
飛揚一聽這個對子,面色也變得有些不好了,暗想著自己這妹妹果然還是年紀小啊,看著平日裡主意挺多的,但還是不太會辦事兒,但心裡卻沒有一點兒責怪自己妹妹的意思。
那個看熱鬧的老人家笑呵呵,這女娃娃看著靈氣逼人,說話倒是不饒人。
清婉想了想道:「你們對不出來吧?還是我哥哥厲害。」
「你哥哥不也是白面書生嗎?」
清婉仔細的看了看那個說話的書生,撇了撇嘴道:「我哥哥長得可沒有你黑!你才是白面書生,我哥哥可不是!」
顧德生輕輕咳了咳,道:「清婉,不許胡鬧了。」
「是,爹爹。還請各位小哥哥讓一讓好嗎?我們是來挑書的。」然後又看了看面前的玲瓏,軟糯的聲音細細的說:「還有這位……小娘子?」
問完還看著顧德生道:「爹爹,我是該這麼稱呼她的嗎?我在街上看到像她這麼打扮的女子,別的男子都是這麼喊的,什麼美麗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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