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婉則是學的很認真,畢竟她是接受過現代的那種『知識就是力量』的教育,骨子裡存在的是男女平等的思想,學這些不是為了考狀元,僅是為了要充實自己。
半個月以後,顧德生看見清婉練的字,很是詫異,僅僅是半個月的時間,這字寫得就已經很具風骨了,顧飛揚還跟他反應,二妹妹學什麼都快,幾乎是一遍就會了。
自此,顧德生才正經的教起了清婉幾人。
清婉前世閒著沒事也是練過字的,當時苗的帖子是宋朝皇帝宋徽宗趙佶創下的瘦金體。瘦金體的運筆飄忽快捷,筆跡勁瘦,至瘦而不失其肉,轉折處可明顯見到藏鋒,露鋒等運轉提頓的痕跡,是一種很具風格的字體。
這一世練字,她自然而然的也帶上了瘦金體的藏鋒,現在人小力氣微弱,勁力不足,可顧德生這個練了幾十年字的還是一眼看出了其中的道道。
難道,自己這個二女兒才是文曲星下凡,是個做學問的料子?
轉眼到了十一月份,天氣已經很冷了,顧德生也給村裡的孩子們放了假,不必再去小竹林學習了。他在家也就安心的指導顧飛揚和顧清婉學習。
學了兩三個月,清妍覺得自己學的東西已經夠用了,而清虹則是靜不下心,只每天練字一個時辰,便作罷了。因此,顧德生的學生也就只有顧飛揚和顧清婉了。
清婉也是不負重望,愣是在這段時間內將字兒認的差不多了,顧飛揚屋子裡的那些書,她也看了個遍。
每天不落的練字,讓清婉的字也有了長足的進步,有時候,顧德生都會拿著清婉的字帖臨摹一二。
十一月初八,綠柳村迎來了第一場雪,雪花飛舞,顧家幾人在屋子裡圍在一起看書的看書,繡花兒的繡花兒。
因為是草房的關係,並不能很好的黨風,北風偶爾還是會呼嘯著刮進屋子裡。
清妍已經跟著顧鄭氏學起來刺繡,清婉在閒暇時間也學了一些。終是掌握了一些技法,這個時候的花樣子不多,顧鄭氏繡的也多是這個時候時興的幾個樣子。不出奇,勝在她的技藝好,清婉眼睛轉了一圈,隨即說道:「娘親,要不我也給您畫個花樣子吧。」
清婉字寫的是極好的,這是整個顧家都知道的,但卻是從來沒有畫過畫,顧鄭氏只當她是說著逗她玩兒的,便隨意應道:「好啊,我們清婉畫出的花樣子,娘親一定將她繡到最好。」
清婉想起那日顧鄭氏給她們講解雙面繡的要點,她也知曉了一點兒,雖然還繡不出來,但畫個花樣子總是沒有問題的。
這個時候文人並不是只讀書一樣,最好是能夠樣樣出眾,所以擔著整個顧家所有希望的顧飛揚自然是要學習很多東西的。不說像那些貴族子弟什麼都學,但書畫學的還是很好的,家裡也不缺畫紙和顏料。
顧鄭氏看著清婉不像是說笑的樣子,也上去好奇的看著清婉能畫出什麼來。
清婉先是在腦子裡組織一下畫的整體佈局,然後開始調色。比了比紙張的大小,便開始動筆。顧德生看著清婉嫻熟的樣子,眼底閃過訝異。自己可沒有教過她畫畫,朝著顧飛揚投去詢問的眼神,顧飛揚只是無辜的搖了搖頭。
幾人也不再糾結,都去看向了清婉正在坐的畫。
不久,清婉收筆,一副喜鵲紅梅迎春圖,並不是多新奇的畫,可勝在像!那紅梅,讓看到的人都覺得恍若開在眼前,那枝頭的喜鵲彷彿會動似的,這樣的畫畫手法,簡直讓他們驚歎!
一幅畫畫好之後,清婉並沒有收筆,而是在另一張畫紙上又提筆畫了起來。顧鄭氏卻是知曉了,清婉竟是想要畫一張雙面繡的畫圖。
另一張畫紙上,清婉提筆畫了兩隻孔雀!爭相開屏,顏色艷麗,美的奪目!顧鄭氏只看了一眼便喜歡上了。與第一幅一樣,這兩隻孔雀還是十分的相似,就好像下一刻就會從畫上走出來似的。
「娘親,喜歡嗎?」
顧鄭氏點點頭,癡迷的看著繡圖道:「太像了,太美了!」
清婉問道:「那這個繡成一幅雙面屏風合適嗎?」
顧鄭氏又是點點頭:「我想這個要是繡成了,我們接下來三年的開支都不用煩了。」
清婉有些驚訝,這麼值錢?隨即又問道:「娘,若是我們不繡,直接拿畫去賣了呢?」
這話一問出,平日裡待她很是寵溺的顧德生立時板著臉道:「做學問就是做學問,拿著這個去賣錢,也不怕丟盡了讀書人的臉?」
顧鄭氏立馬說道:「你這麼凶做什麼?」
清婉就知道,自己那個固執的爹爹定然是不肯的。可是,畫出了畫兒,繡成繡品去賣,跟直接拿畫兒去賣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嗎?
這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可清婉卻覺得這個是減輕顧鄭氏負擔的一個很好的法子!
最後的結果是,顧鄭氏拿著繡圖回了屋子,準備配了繡線開始繡,清婉幾人也都一一進了屋子,飛揚則是想著清婉剛剛的話,覺得自己或許也能為這個家做些什麼。
距離春節還有一個多月,在飛揚兄妹四人不在的時候,顧鄭氏和顧德生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家裡的餘錢,已經全部用在了購置這座草房上面,春節將至,要花錢的地方很多,可是現在家裡,卻是連給孩子們裁製新衣的錢都拿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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