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清道人的身份或是修為來說,無疑是破除這劍域最好的角色,不僅有聖人的眼光,還有幾分聖人的修為,不同於准聖,單就一分力的聖人也要比十分力的准聖強。
了真並不瞭解太清道人要做什麼,但他卻很明白,若是自己擅自攻擊,可能就會留下一些眉目,讓太清道人發現,實際上他也怕的很,畢竟他還偷偷的見識過聖人的威力,對聖人有一定程度上的恐懼。
劍域內依然平靜,太清道人除了先前那一次攻擊之後便再沒有進行其他動作,只是站那兒凝神以待,看似平靜,了真卻知道這時的太清道人就如同假寐的老虎一般,擅自攻擊恐怕就會招來殺手。
突然太清道人一指劍域中的一角,元氣自手指尖上爆射而出,激射入那兒後爆開,劍域隨之運轉起來,剛元氣的威力分散開來,但這次太清道人卻變了策略,見劍域運轉,立馬向另一角攻擊,看似威力頗大,但實際上卻又對整個劍域的運轉起不了什麼作用,了真也有些不明白,但,他馬上就明白過來了,只是晚了些。
見太清道人攻擊而來,劍域自然運轉,突然太清道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身形一晃,突然出現在了真所隱藏的地方,袖袍一揮,元氣爆出頓時將了真的退路封住,唯獨留下太清道人這一出口,了真顧不得驚訝便見太清道人攻來,只好顯身一戰。
身處在自己的劍域當中,了真自不怕沒有攻擊的手段,雖然太清道人攔住了幾方,但卻不同於他的劍域,只是以元氣幻化成壁擋住他,卻不妨礙他的攻擊。
了真抬手一指,只見周圍立時聚出數百把劍,或長或短,奇形怪狀的都有,紛紛向太清道人激射而去。太清道人亦是不懼,袍袖一鼓,元氣化成盾牌,將那凝成的劍擋住在外,傷不得他。
只是這在了真的劍域裡面,萬物皆可為劍,只要了真還有氣在,這劍便無有窮盡之時,便是太清道人也無法,自身終究不是聖人,在這劍域中又不同於外面,只能靠自身法力支持,終有法力不足之時,眼看這等如同機槍一般的掃射,太清道人也不敢就這樣接完,只得依著感覺避開。
此時太清道人著惱的很,未曾想找到了真真身之後卻是如此難纏,若是再這樣糾纏下去,面子可就丟盡了,便是無為的老君在這種情況之下也不免會有些惱火,心中有了嗔念的太清道人不免有些疏忽,卻未曾發現了真嘴角那絲笑意。
靠著道行躲避開劍的攻擊,太清道人還未有什麼表示,忽然只覺週身一緊,背後猛的受了一擊,身體向前猛的撲了下去,只覺背部如撕裂般的疼痛,狼狽的站起,見四周無數把劍再次射來,太清道人也顧不得什麼,伸手一招,忽自天外飛來一物,硬是擠進了真的劍域當中,立於太清道人頭頂,頓時劍域中金光亮起,無數玄黃之氣糾纏於間,了真一看,正是那天地玲瓏玄黃寶塔,此時玄黃塔立於太清道人頭頂,玄黃氣垂而下,將太清道人護住,那些劍便傷不得他,每每一遇太清道人週身便被那玄黃氣消融,近不得身。
了真此時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怎麼了,能將一聖人化身逼到招來玄黃塔守護,可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逼到這份兒上,應該值得驕傲了。只是,這玄黃塔一出,了真自認沒法兒打破玄黃塔的防禦,這仗,難打嘍。真不知道是該驕傲還是該鬱悶。
太清道人本就是老君的分身,玄黃塔乃是老君之物,太清道人自然使得,這劍域雖然厲害,但卻打不破玄黃塔的防禦,這番,才是王八遇烏龜,大眼兒瞪小眼兒。
太清道人得了玄黃塔的防禦,這才來得及查看自己的狀態,先前為了射避那些了真用來消耗太清道人法力的劍,心中起了嗔念,一時疏忽不察,被了真偷襲了。
了真正是趁太清道人沒有察覺之時,利用自己的主場優勢,將一柄元氣凝聚的劍隱藏在劍域當中,趁太清道人躲避其他攻擊之時俺蓋在一個地方,並且有意識的通過攻擊將太清道人往埋伏之地引去,最後突然發動攻擊,讓太清道人吃了一個暗虧。
此時太清道人那道貌岸然的樣子已不復存在,原本身上穿的九宮八卦道袍都被炸成了乞丐裝,頭上束好的銀絲亦被弄亂了,好個狼狽樣,臉都丟光了。
見太清道人招來玄黃塔,深知再無法的了真顯出真身來,上前對太清道人一作揖,正欲說話,卻見太清道人抬手就是一道太清仙光打來,了真不得不避,太清道人緊隨而上,左手一道太清神雷打出,右手一道太清仙光擋住了真,太清神雷在了真身邊爆開,了真一時不防此招,卻是受震。
太清道人見了真停頓,再不留手,翻掌元氣爆開,如山覆,如海嘯,金石雷鳴,向了真打去,了真卒不及防,只好一拍頭頂,顯了三花慶雲,青蓮朵朵升起,將那雷火擋住,金雷如無窮盡般,不斷爆落,將了真慶雲之上的青蓮炸落下來,蓮花遇雷而落,復又升起,雙方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卻是太清道人惱怒了,而且也有些過份了,按說,此番為了爭奪人族氣運之爭,人闡二教聯合天庭對付蓬萊島,雖是如此,但卻並沒有什麼生死大仇,但只先前闡教的偷襲來看,便會發現今日人闡二教的態度了,分明有下殺手的嫌疑。
而先前太清道人與了真對一戰,吃了了真的悶虧,心中本就對了真有了殺心,現在更是堅定不已,好歹面子已失,不打殺了真卻是不肯罷休,按說這等爭鬥,通場便是做過一場之後便完了,沒必要爭個你死我活的,而了真也真沒把握能殺得了這太清道人,便是能殺他又敢麼?聖人化身,便是有老師玄天保護只怕也不好過啊。
本來了真見太清道人已是折了面皮,按比試之法這就等於輸了,沒想到太清道人翻臉不認人,卻是趁機偷襲,了真反應不及,這才吃招了。
眼見攻不下了真,太清道人不免更加著惱,本來就已失了面皮,現在偷襲更加丟面子,還攻不下,到時不知要被多少人笑話了,眼見如此,太清道人反掌一擊,法力運轉,元氣爆出,直擊了真慶雲之上,那蓮花頓時被打落,來不及升起,了真便要與那太清道人元氣所化的手掌相遇,了真趕緊抬手化掌相接,轟然一聲巨響,四周氣浪升起,元氣爆開,太清道人有那玄黃塔之助,自然半點事都沒有,了真便沒這分好運了,二人全力運轉之力太大,所產生的爆炸也太厲害,雖然他身上也有七星白月道袍相護,但卻也不免身體受創,被炸開幾里。
太清道人正欲再攻,卻見前面華光一閃,一道人立於前,了真見道人前來,不及療傷便拜,口中稱道:「弟子拜見老師。」
此人正是玄天聖人的一尊分身,代表現在一切的玄天道君。
「免禮。」玄天道君對了真道,說完,轉身對太清道人道:「道兄,貧道玄天道君在此稽著了。」卻是拱手一禮。
太清道人一見,心中頓時如吃了蒼蠅一般難受,知道此番報仇卻是不能了,心中不爽,卻對玄天拱手道:「見過道友。」一句稱呼上就能看出來。
玄天道君也不以為意,與太清道人見禮之後,便自顧對了真問起事兒來,將太清道人晾在一邊。
太清道人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難受的緊,他寧肯玄天道君前來是與他打一場還好,就這樣站在一旁,都被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來著,繼續打吧,好像又不太合適,不打吧,心裡又不爽的緊,當真為難他了。
半晌,玄天道君似記起他來著,轉身對太清道人道:「道友,此番吾徒與道友相爭,卻是落了一籌,不及道友本事啊。」最後「本事」倆字說的實有些陰陽怪氣兒的,直氣的太清道人臉白唇青的。
「道友說的哪裡話,道友教徒倒才是好本事啊。」太清道人不陰不陽的回了句,明顯表示自己現在不爽的很。
玄天道君笑了笑,道:「道友倒是客氣了,小徒年幼不懂事,冒犯了道友,還請道友見諒,貧道代小徒向道友道歉。」說罷雙手一拱,向太清道人行了一禮。
太清道人不知道玄天道君葫蘆裡面賣的倒底是什麼藥來著,見人家有禮,自己也不好意思擱著,只好還禮道:「無妨,道友客氣了。」因實在不知道玄天道君要幹什麼,太清道人不免有些緊張,嗯,就是緊張,抬手一拱道:「不知道友前來所謂何事?」
玄天道君笑道:「昨夜貧道夜觀天象,見那秦都咸陽之上紫氣籠罩,真龍皇氣上湧,似有紫微帝星高照,秦國合該大興於世,成就人族一統霸業,今日貧道復又觀此,卻見那紫氣中有九龍天象顯現,卻是更堅定了貧道的判斷,卻又發現那九龍天像當中,尚有一絲黑氣纏繞,據貧道判斷,此乃有邪魔作祟,阻礙人族一統,是以貧道前來乃是相助秦軍,鏟奸除惡,以正天地綱清。」
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混然便如同後世那些牛鼻子道士一般,嗯,說起來更像神棍,看來,玄天非常有做神棍的潛質,而且幾次扮上癮了,如今都睜著眼睛說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