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俱是悶在一起,半晌也沒放出個屁來,當然,聖人是不會放屁的。
最終還是女媧先開口了。
女媧抬起頭,語氣似乎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道:」自從后土妹子化六道輪迴以來,師兄倒少見了。」玄天一愣,似乎不明白女媧的意思,想了想才道:」你我乃聖人之身,萬劫不滅,何談少見?」」真個聖人就該如此麼?」女媧神色複雜的看著玄天,似乎要從玄天臉色上看出什麼來,卻越看越模糊。
玄天似乎也有意迴避這個問題,雖然心中有些感慨,但臉上卻未現出什麼不妥來。
女媧心中長歎一聲,」罷了,終究是我不對在先。」女媧臉色一正,」師兄,我也不瞞你,這人族是你我所造,奈何大師兄卻是身負盤古大功德,自當立下人教,我雖心中不滿,但是也不好造次,再說師兄你為人族聖父」說到這裡女媧臉上不禁一紅,偷偷看了眼玄天,卻未見玄天臉上有什麼變化,心中更是長歎,卻也不能說什麼,只繼續說道,」師兄身為聖父,卻是不能教化人族,你乃盤古正宗之首,卻是不能與大師兄爭鋒。」玄天聽完,微歎一聲,笑道:」師妹卻是說笑了,當年道祖有言,我掌玄門護教之職,維護天地安危,不得立教。雖是這樣,但道祖卻還未曾說過讓我不得傳道,我終為人族聖父,教化人族卻還是可以的。」女媧心中一亮,暗道卻也是如此,不然蓬萊島門下如何能有如此氣運。
玄天繼續道:」只不過我終究不立大教,這教化人族之事卻還有些不便,終需有個度才行,前番那些個聖人不就是眼紅了麼?」女媧聽得心中又是一歎,玄天的情況與她差不多,蓬萊島終究還好些,在人族有很深的根基,而她,當年一子走錯,滿盤皆輸。
且女媧實力比不得玄天,她手中並無甚上好的鎮壓氣運之物,立教尤顯不足,這也是她不立教的原因之一,否則,按她妖族聖人與人族聖母的身份,隨便立一教,也比其他人強。
玄天的意思女媧明白,玄天剛才的話指出兩點,第一,他為人族聖父,雖不能立教,卻也能教化人族,關鍵是得把握過度,不至於讓其他聖人反感。第二點,同樣是最重要的,他為人族聖父尚能如此,她這個人族聖母便不能了麼?只是終究也得如同他一樣,掌握好這個度才行。
不過這個度到底是多少,女媧卻也摸不準。
看著女媧希翼的臉色,玄天心中多少有些感慨,」現在的女媧不再是紫霄宮中那個有些可愛的還有點懵懂不知世事一心修煉的丫頭了,再也不是造人時那個捏著泥巴傻笑的妹子了。」」你我同是師兄妹,人族又為我二人所造,只是終究你實力稍差些。」玄天如是說道,女媧卻也沒什麼反感,畢竟玄天說的是實話,自己現在還有求於他,且二人的關係來說,這點話還不足以發生什麼矛盾。」如今人族多聚於東土,傳道之事幾被三清囊括在其中,三清雖有些矛盾,但終究是一體,同氣連枝,不好應付,西方雖貧乏,但有接引准提二人氣運相連,也不適合。」說道這兒,玄天停下來看看女媧,女媧臉顯已憂色,事實卻是如此,女媧此時卻是不好立教,便是立教也爭不過他人。
自不周山倒後,天地以玄門為最,盤古正宗,其他教派氣運不足,爭不過三清的。」還請師兄指點。」女媧正色道,她也知道現在的狀況,但相信玄天一定會有辦法。
玄天看了看女媧,道:」如今情勢如此,唯一的辦法便是等。」」等?」女媧詫異道。」是的,等!」玄天道,」三清雖一體,但實則矛盾巨大,人教無人,只玄都一名弟子,老子信奉無為而治,並不會出面教化人族,這教化之事便落在闡截教上面,闡教有盤古幡鎮壓氣運,但元始心高氣傲,只收的十二金仙與雲中子為親傳弟子,燃燈算半個,傳道之事必然爭不過截教,而通天門下雖然人多,卻無甚好鎮壓氣運之靈寶,前勢凌利,卻後勁不足,也不會長久。二教相爭,必有一傷,到那時,師妹才有立足之地。」女媧點點頭,情況確實是這樣,她雖是聖人,但確不擅這方面的算計。」師兄與我同為人族聖父聖母,自該親近如一家,」女媧說道,只是臉色卻有些不自然,畢竟這話有些岐義,見玄天沒什麼發應,才道:」師兄足智多謀,以後卻要靠師兄多多提點才是,小妹自當遵從。」玄天卻被女媧這句話給震住了,女媧說這句話意義可不小啊,三清雖是一體,同氣連枝,氣運旺盛,西方二人關係匪淺,准提自甘居於接引之後,二人立大誓,同聲同氣,氣運相連,比之三清一體還有過之,女媧這句話就表示了她的立場,以後二人中,女媧居下,玄天為首,二人氣運相連,不得不說,女媧以聖人之身肯如此作為,當真是煞費苦心了。
面對女媧的邀請,玄天卻有些遲疑,他蓬萊島不立教,氣運卻不比其他聖人大教,不立教,便不會被分薄氣運,而蓬萊島卻是不沾因果之地,只要島中生靈不出蓬萊,便不會隕落,所以立不立教無所謂。而女媧則不一樣,今天女媧的意思已有些明顯,她也想要立教,只是她立教的話氣運稍顯不足,如今若是與玄天氣運相連,便能補足大教氣運,卻又無形般分薄了玄天的氣運,卻叫玄天有些為難,這女媧肯以聖人身甘居人後,卻是下足了本錢,玄天若不同意,便要得罪一個聖人,而且是往死了得罪,同意了,自己好處也不多,畢竟蓬萊島上生靈玄天是不允許出事的,麻煩啊。
女媧確實在這事情上頗費了一番功夫,最終才如此決定的,不得不說,這事兒上對玄天有算計之嫌,不過為了妖族,女媧卻不得不如此了。
玄天深深看了眼女媧,良久才開口道:」師妹好算計啊,此事便就如此吧,貧道告辭了。」說罷,玄天徑直便離開了媧皇宮。
女媧獨坐於雲床之上,靜靜的看著玄天離去,良久,才發出一聲淒歎,美目中滴落一顆淚珠,亮晶晶地,卻讓人看得心中滲得慌,歡喜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