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憾道:「女人一旦起狠來,可比男人要狠毒一萬倍!葉月籐壺不僅僅要毀掉田中信雄一個人,還要令他的整個家族身敗名裂!」
「哦?」
田憾忽然笑了笑,「你是曾經和葉月紗織……的,你應該知道在葉月紗織的大腿上,是有一個鷹的紋身的!」
蕭雲點了點頭!
田憾道:「那個鷹就是田中家族的圖騰,或者說標誌!田中信雄和他的兒子身上也有,只不過他們家族中男性成員身上的紋身是一隻黑色的鷹,而女性成員的紋身則是一個只鏤空的鷹。凡是有這個標誌的人,就會被認為是田中家族的成員!
葉月籐壺在產下葉月紗織之後的第二年,就請田中家族當時的家長在葉月紗織的身上紋下了這個標誌。當時葉月籐壺一來對田中信雄情根深種,二來這個孩子的的確確是田中家族的後人,所以當葉月籐壺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令田中家族無法拒絕。可是沒有人能夠想到當時的葉月籐壺已經有了這麼長遠的打算!」
「我還是搞不明白葉月籐壺打得什麼主意!」蕭雲搖搖頭。
田憾笑了笑,「你對日本社會並不瞭解,也不怪你不明白。葉月籐壺把女兒送去當花魁,用心可謂歹毒至極!不但對田中家族歹毒,對自己的女兒也是異常歹毒!長時間無希望的等待,磨滅了她內心最後的一點良知,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也成了她復仇的工具!
要知道,如果不是你意外出現的話,花魁在被奪魁之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處境?可以說,基本等同與妓女!!
日本社會是一個即開放又保守的社會,他們對別人開放,對自己保守。他們可以允許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胡作非為,卻不允許自己家庭的成員被別人這麼幹。葉月紗織在被紋上那個標誌之後,就等於被認同於是田中家族的人,一個田中家族的成員竟然去做妓女……
而且,日本社會又有著強烈的生殖器崇拜,一個家族的標誌被紋在那個地方,每次葉月紗織接客時都會被人看到,簡直相當於整個田中家族被人……一樣!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田中家族就休想再在日本的上游社會立足了!」
蕭雲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世間竟然有如此歹毒的母親……
蕭雲隨即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可是,現在葉月紗織在我們這裡,她並沒有成為……小姐!難道我們要……」
田憾道:「我就知道你做不出,盡在學網
來那樣的事情!我們並不一定要那樣做,但是這卻是一個有力的威脅!而且更重要的是,可以利用她引出葉月籐壺來幫助我們一同對付田中信雄!」
田中信雄的如此反應似乎令葉月籐壺相當滿意。
她的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笑容,可惜如此笑容伴著她眼中無邊的恨意卻讓人絲毫感受不到暖意,反而沒來由的渾身一冷,似乎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生。
「田中君,為什麼你要露出這種表情呢?見到我,難道你不高興嗎?」葉月籐壺冷冷的問道。伴隨著她臉上的一絲古怪笑意,令人感覺無比的怪異。
葉月籐壺的這一番話,卻令台下眾人議論紛紛起來。
「田中君?!」
「什麼意思?!」
「她說誰呢?」
「你看徐信雄那表情,八成就是說他了!」
「那他怎麼竟然叫徐信雄田中君呢?!」
「是啊!真奇怪啊!」
「難不成這徐信雄不是中國人?」
「開玩笑吧?!」……
……
……
田中信雄很快鎮靜下來,「籐壺,這麼多年了,想不到會在這兒見到你!真是令人意外啊!」
葉月籐壺緩緩走向那主席台,「真是令人感動啊!田中君原來還沒有忘記我!」
田中信雄笑了笑,可是恐怕他自己也能想像到自己笑得有多難看。「我怎麼會忘記你呢?這些年來,你過得可好?」
葉月籐壺露出嫵媚的笑容,「多承田中君掛念,這麼多年,我一個人過得還不錯!」她故意把「一個人」三字說得重重的!
「一個人?」田中信雄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你不是……還有一個女兒麼?」葉月籐壺跟他有過一個女兒,這件事,田中信雄是知道的。他也沒有理由不知道,畢竟,他就是因為葉月籐壺的意外懷孕才被迫放棄了尋求葉月家族支持的努力,而且葉月籐壺還曾經為了這個女兒請求過田中家族為她紋身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田中信雄話音剛落,葉月籐壺就暴出了一陣狂笑,笑聲淒慘絕望,宛如一匹受傷的母狼!
「女兒?!田中君,真難為你竟然還記得我們的女兒?!」葉月籐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可惜,田中君,你恐怕到現在還未親手抱過自己的女兒,甚至還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名字叫什麼吧?!」
田中信雄目光一聚,「籐壺,你什麼意思?那個孩子怎麼了?現在在什麼地方?」
葉月籐壺的臉上又重新回復了笑容,可是這笑容卻無論如何讓人感覺不到嫵媚動人了,這笑容中充滿了滔天的仇恨和無邊的惡毒,
葉月籐壺笑道:「在什麼地方?你難道不知道嗎?!田中君,不要怪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那個孩子的名字,實在是因為我見不到你啊!現在好了,終於再次見到你,總算可以親口告訴你了,那孩子的名字叫做——葉月紗織!」
葉月籐壺此言出口,田中信雄的臉彷彿突然被人砍了一刀一般,厲聲喝道:「你說什麼?!」
葉月籐壺嘿嘿笑道:「田中君,你即沒有聽錯,我也沒有說錯,那孩子的名字就叫做:葉月紗織!就是那個被你親手調教出來的銀花魁啊!你想必也應該知道,一個花魁被拍賣之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葉月籐壺說完又暴出一陣毫無形象的狂笑,彷彿多年來一直壓抑在她心中的愁苦終於散出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