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章浮萍的緣分
楊晨牽著美琪的手進屋的時候,柳瑩瑩正在收拾桌子,準備吃飯。
「怎麼才回來呀?」
「哦!最後一班車了。」,楊晨支吾著,躲避著她的目光。
這時美琪已經吃完了一袋東西,又把楊晨的包拿了起來。
「別亂翻,裡面有票。」,那是文澤賓館的票,楊晨疊在了一起放著,打算永遠珍藏。
「這是什麼
「這是給學校帶的資料。
「這個呢?」
「這是給你媽媽買的衣服。」,美琪一聽馬上把衣服倒在了床上,一邊倒一邊喊著:「媽媽,爸爸給你買新衣服了。我的呢?」
楊晨只好笑笑:「我去地地方只賣大人地衣服。沒有小孩子們地。下次給你買。好吧?這不是有吃地嗎?」
「下次我也要去。」。美琪嘟著嘴。磨著他。
「好!好!」
「真給我買了呀?」。柳瑩瑩站在楊晨身後。在圍裙上擦著手。「美琪。你別亂穿。給我拿來!」
柳瑩瑩從女兒手中接過衣服穿在身上。走到鏡子前面。
「大不大?」
「還行吧!「,楊晨把包從女兒身邊拿起來,走到了外間,放在電腦桌的抽屜裡。他想起了牧雲的那些照片,什麼時候給傳過來呀?
「有點大呀,」,柳瑩瑩還在裡屋嘟囔著,「在哪兒買的?能換不?」
「吃飯吧,這是處理的,概不退換!」,楊晨坐下來,招呼著美琪。
「好不容易買了件衣服,還不合適。」,柳瑩瑩脫了那件新的,也坐了下來。
楊晨沒說什麼,只是美琪在不停地說著話,畢竟前段日子才慣了爸爸在家。
「吃飯時別說話!」,柳瑩瑩對著美琪吼。
「我和我爸爸說,又沒理你!」,美琪頂撞了一句。
「小玩意,要反呀!」,柳瑩瑩一筷子抽在美琪胳膊上,孩子馬上哭了起來,委屈的抽泣著。
「你怎麼真打呀?」楊晨一把抱過女兒,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哄著她,又對柳瑩瑩說。
「我地女兒,我願意怎麼管就怎麼管!」,柳瑩瑩又擺出一副吵架的樣子。
楊晨歎了口氣,對她擺了擺手,表示不想再爭吵。
腰間的手機振動了兩下。是短信。牧雲來的?楊晨心中一震,讓美琪坐回了自己的椅子,看她不哭了,又掏出手機。果然是牧雲來的。
「孩子在纏著我呢,今晚不上網了,晚安。想你!」
楊晨的感動自不必說,他趕忙回復了一句,「好地,我知道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也想你!晚安。」
吃過了飯,陪著美琪做完了作業,又玩了一會兒,才哄她睡著了。楊晨也跟著躺到了床上。這幾天真的像夢一樣,現在是好好梳理一下的時候了。
牧雲那邊怎麼樣了呢?好像家裡出什麼事兒了?回到了家她會怎麼樣面對那些家人呢?
楊晨覺得自己地頭要炸了。柳瑩瑩並沒有多看自己一眼,沒有探詢也沒有質疑,可是她呢?不知道她在電話裡和老公說了什麼,反正沒說好,要是她老公給她哥哥打電話了,那空白的三天怎麼不會引起林鵬飛的懷疑呢?自己帶給她的應該是不可預知的傷害。雖然她不愛他,可是已經跨出了那一步,牧雲再也不可能再在他面前理直氣壯地標榜自己地純潔了,儘管沒有愛,但在內心深處都有一個不可能繞過去的結。那是傳統,道德,角色和責任,甚至還有別地,也許真誠的愛是一個無往不利地理由,直到真正要面對的一刻,才會知道想讓籬笆擋住風只是一廂情願的幻想而已。
「你會騙我嗎?」,那是牧雲躺在自己地懷裡問。
「不會,因為我不捨得!如果你願意,我願意負任何責任,包括娶你!」,那時自己緊緊地抱著她,她應該感受到那是自內心的真誠,而不是網絡上地騙子的伎倆。
那麼她對自己呢?
楊晨一下子就想到了她在商場門外地淚水,那不是裝出來的。
情到深處才動人。哪怕這份情是不道德的,在一個不合適的時間,遇到了合適的人,做了一些不合適的事情,也許會給他人帶來難以彌補的傷害,也許會鑄就一個不可挽回的大錯,雖然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可是誰又能剝奪人追求幸福的權利呢?如果婚姻真的是痛苦多於快樂,為什麼不能擁有一個修正錯誤的機會呢?
人處在網中,方方面面的力量牽扯著,哪怕你的心底裡的那種渴望和掙脫的**是那麼的強烈,面對一個真正能夠走到你心裡,面對一個無論做什麼都能將平凡的事情
演繹出一個精彩故事的人,面對一個能夠讓你體味樂的人,你能不動心麼?
如果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去適從眾人的標準,那麼犧牲掉兩人的幸福就是正當的嗎?
浮萍漂泊本無根,在一面大池溏中,人又像一片片大大小小的浮萍,性格、習慣、天性、生活方式乃至缺點構成了每個人身上大大小小的葉齒,在這個擁有眾多浮萍的大池溏中,你怎麼才能找到一個能夠與你的契合一生的另外一片葉子呢?
相遇了,牽手,可以慢慢的磨合,也許能互相適應,可是那種美滿的結局能有多大的機率,又得需要多少時間?人生本來就有限的激情和能量在這磨合的過程中消逝盡,等到磨合成功了,契合緊密了,人也老了,心也碎了,又何談快樂和幸福呢?
不管什麼時間,不管對與錯,遇到了就是緣分。
誰能想到這一次出去學習會遇上她呢?莫問對錯,楊晨只知道這三四天的時間,足以抵上了三十年來全部的快樂。人生真正的價值和意義在於先認識到它們。延長這種快樂,最大的限度。
楊晨想到這裡心裡一驚,他知道接下來應該是想什麼了。
離婚。是的。離婚,這是一個一直深埋在心底的詞,風平浪靜中幾乎消逝了蹤影,可是,就像是一顆地雷,不知道哪一次無意的碰撞就會觸響它,所有的構建原來是那麼不堪一擊,頃刻間灰飛煙滅。
真想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怎麼樣了。
楊晨拿出了手機,手指動著,編好了一個短信。
「寶貝,還在陪我兒子嗎?早點休息吧,想你!」
輸入了那串生命中最重要的數字,那是此生快樂的的密碼,可是楊晨並沒有按下「送」。
也許她在陪兒子,也許是和老公在一起。
自己能這麼隨便的介入她的生活,去劫掠她的幸福嗎?哪怕她一直在強調這種幸福的價值並不高。
楊晨悄悄把手機關掉,昏錯地睡去了,他抱著自己的雙肩,想像著一股清香的味包圍著自己。
柳瑩瑩打完麻將回來,並沒有看楊晨一眼,當然也不會注意他緊鎖的眉頭。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的軌道。
楊晨先找閻校長交付了帶回來的材料,又談了談那個老鄉的熱情和酒量。
「真能喝呀,我一坐下就知道逃不掉了,又多住了一宿,要不早回來了。」
「呵呵,當官的有不能喝的嗎?十二中隨便一個小頭小腦你就對付不了。」
閻校長臉上帶著自豪,只要是和自己相關的人有能耐,自己臉上當然有光,
「這一趟差出的值呀,玩美了吧?」,王老師一邊彎著腰在簽到表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一邊對楊晨說著。
「還行吧,就是當了老師以後就不願意再當學生了,坐在那兒聽一會課就渾身難受。」
「就是呀,不得不聽那些讓人煩死了的東西,簡直就是活受罪。知道了吧?別以為這利活動是美差。」
正說著,劉月琴走了進來。
「楊老師,回來了?」,她和楊晨找招呼時竟然有一些不怎麼自然,沒等楊晨回答,她已經轉身要離開了。
「是呀,學完了讓人家趕回來了,我願意在那兒學一輩子。怎麼?又騎電動車來的呀?」
「是呀,路上還挺。」,她說著,已經出了屋。
不知道她和弟弟展地怎麼樣了,楊晨想著,就拿出手機給弟弟去電話。
「哥,你在哪兒呢?還在學習嗎?」,楊君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回來了,在辦公室呢。怎麼樣,這幾天豬場怎麼樣了?」
「還那樣,只是豬場不能再建了。」
「為什麼呀?」
「你沒聽說嗎?外國正鬧豬流感呢,傳染性很強,又沒有特效藥,所以在全球流行的可能性非常大。這樣的話,誰還敢吃豬肉呀?」
「那你打算怎麼樣?」
「削減規模,降低風險吧。還有什麼辦法?不管怎麼說,豬也得養呀!」,楊君的聲音有些無奈。
「其實我想問一件別的事情,這……」,楊晨不生知道怎麼開口了。
「說吧,我這沒人。」
「就是你和劉老師談的怎麼樣了?」
「這事呀,正談著呢!」,當事人並不著急。
「你個人要注意呀,有緩有急。有機會咱倆得今天有時間我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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