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章捨不得你走
「在！」，楊晨的最一反應就是這個字
「不對！」，牧雲斜了他一眼，好像是他在故意答錯了。
「滾！」，他腦子裡浮現柳瑩瑩那一幅神聖不可侵犯的冷酷，不自覺地把這個字說了出來
「對了，嘿嘿，你們不虧是夫妻呀，就是彼此心意相通呀。」，牧雲不忘挖苦他兩句。看著牧雲有些吃醋的樣子，楊晨心裡倒是一陣暖意，看來她是真的在意自己了。誰都知道，女人只會因為愛而吃醋，也只會在意自己的心上人和別的女人的關係。所以楊晨沒反駁她，只是微笑著看著她
「我又問，你忙什麼呢？她說聊天。你瞅瞅你這人是怎麼混得呀？自己老婆寧可和別人聊天也不理你，牧雲接著說，語氣又充滿了責怪和嘲弄。誰也不願意自己欣賞的男人被別的女人看不起吧，恐怕最好的想法是，全天下的女孩都鍾情的那個男人只愛自己，那才是最得意的事呢。
楊晨看了她一眼，心裡算是服了，開始以為她們還不知道聊了什麼親熱的不得了的東西讓她誤會了呢，原來就是這麼兩句，還得讓她說。要是說的什麼話不對勁了，只怕她又生氣了，真捨不得呀！
「怎麼了？想什麼呢？吃菜呀！」，牧雲見他怔著，又來招呼他。
「吃！吃呀！」，楊晨答應著，女人心，海底針，真是猜不透呀！「那你為什麼又生氣了呢？」
「後來她說一句話了，才讓我生氣的。」，牧雲顯然還有氣。
「說了什麼？」
「她說本來就是你地錯。既然你認識到了。那就給你了一個將功贖罪地機會！」。牧雲並不著急說完。又去喝酒吃菜。
「什麼機會？」
「你著什麼急呀？」
「有機會也是你給爭取來地。你在搞什麼鬼呀？」。楊晨陪她喝完了放下了酒杯說。
「偏不告訴你！你想知道自己打電話回家問。就說剛才聽課了。沒看清楚。」看著她笑嘻嘻的樣子，楊晨才徹底明白了什麼是又愛又恨的感覺。
「真的不說？」
「就是不說！」，牧雲不笑了，「你怎麼就不會讓著我呢？」
「呼這不是說話嗎？你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我能不問問嗎？那好，你不說我就不問了。」
楊晨也假裝生氣，先是仰頭把一大杯酒一飲而盡，又連續大口地吃菜，不再看她一眼。
「你真生氣了呀？」，過了一會兒，牧雲挖過頭來問。楊晨繼續吃菜，也回答也不看她。
「好吧，不理我算了，反正我吃飽了，你買單，走了！」，牧雲等了一會兒，突然說道。
楊晨心裡一驚，把目光盯在她地包上，她要是真走，會先抓起包的。
她的手真地抻了過來。
楊晨的心在抖，她要是真地抓起包走了，怎麼辦呢？那隻手緩緩地向前，並沒有抻向包，而是抓住了他的胳膊，先捏了一下，又搖了搖說：「還生氣呀？」
楊晨斜著眼去看她，正現她在挑著眉毛看自己，也就忍不住笑了。
「我不是生氣你不告訴我，我是生氣你拿這個要挾我，她是和你說地，和我無關。我不承認，她什麼辦法也沒有。」，楊晨還在為自己解釋。
「我是逗你呢，你呀！真小氣！」，牧雲說。
「我也在逗你呢，我真怕你走了呀！」，楊晨說，「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不過你幹嘛氣我呀！」
「我看你這麼關心你媳婦我就生氣。」
「不都是你鬧的嗎？咱不說這個了，先吃飯吧，好嗎？」
「嗯！」，牧雲答應著，舉起了杯，「我今天要是真把你灌醉了怎麼辦呀？」
「那好呀，你扶我回那個房間，好好照顧我呀！」，楊晨喝光了杯裡的酒。
「美得你！我不會上你當的，下次你不聽課了就真的把你灌醉了，讓你怎麼壞事也幹不了。」，牧雲地眼中流露一絲調皮。這正是她最可愛的地方，閱盡人生後的單純才是真正的單純，而不是少不更事的蒼白。
「我本來就不幹壞事！」楊晨想到昨夜地自己，又有點心虛。當時自己真地有點擔心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好幾束手電光照著自己和她，看著牧雲面色蒼白，在瑟瑟抖，眼裡充滿著惶恐和哀求，他並不怎麼害怕，只是感到了帶給牧雲的傷害是那樣的不可挽救，是一種無能為力的絕望。
「你還說，要是讓你的學生們知道了原來他們敬愛的老師也會這個，嘿嘿！」，牧雲扭頭看了看四周無人，才又笑了起來。
「我是真心對你的，中國地傳統道德中什麼都好，就是沒有一個真字，從來就是大是大非，不敢強調個人感受。很多人壓抑著自己的情感，為了父母，為了兒女，為了這個為了那個，為什麼
為了自己，有時候這種付出只是一種習慣，可是還
「你說的什麼呀？」，牧雲很明顯沒聽清他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們是被傷害了還是傷害了別人。」，楊晨垂下眼瞼。
「我明白你的意思，別想那麼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一些東西要來，擋也擋不住地，別想那麼多了，我們不去刻意傷害別人就行了！」，牧雲嘴角翹了翹。
「吃好了嗎？我真吃飽了！」
「那走吧！」，楊晨站起來身，到櫃檯結了帳。
外面的陽光曖曖地照在身上，一些都懶洋洋地。
牧雲低著頭走著，突然不說話了。
楊晨只是一直盯著她，他知道分別的時候快到了，他只能用目光表達著自己地情感。內心的痛惜在激盪著，可是要是讓他在公共場所做那些親暱地事，他真的做不出的。
目光纏綿著，想留住她地一切。
「我走了！」，牧雲走在楊晨旁邊，輕輕地說著，目光在看兩邊的街景。
故意的！
「你下午就回北京嗎？」
「不知道，看看吧。要是哥哥沒事我就回去了，別的事我又管不了。」牧雲指的是劉影地事兒，雖然不能說和她有直接關係，可是一直牽扯其中，牧雲心中不能說放就能放下的。
「我還要在這兒住兩個晚上呢！」
「那你晚上幹什麼呀？」，牧雲看了他一眼。
「陪你聊天呀，能用手機上網了，也就不用去網吧了，臨來的時候我還想過要去網吧呢！」，說到了以後的事，心情好了一點了。
「那好呀，記好了要隨時接我電話呀！」，牧雲眼眸波動，「不早了，你去那學校吧，我回去了。」
牧雲說完了，卻沒有動身，那兩束火一樣的目光定定地望著他。
楊晨卻不敢看她的目光，站在路邊抻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終有一別，海霞，謝謝你！我會去看你地！」，他說不出別的話了，只是撫了一下她的肩頭，「上車吧！」
「嗯！」，牧雲咬著嘴唇上了車，車開走了。
沒有執手想看淚眼，像退潮後寧靜的大海。
楊晨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只是這一次和以往不同。
他感到自己地心已經被她帶走了。竟然感覺不到疼痛。心痛就是看著心目中最喜歡的女孩漸漸遠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挽留的無奈。他也知道牧雲心中也一定和他有著一樣的感覺，看她遲疑的樣子就知道了。
車子不見了，她的影子卻縈繞心頭。這兒離在去聽課的十二中並不遠，就走著去吧。楊晨沿著兩人來地路，一個人慢慢地往回走。
口袋裡的手機顫動起來。把手機鈴聲調成振動是他多年的習慣了。
「你回去了嗎？」
是她。
「正在走呢？你呢？」
「我到我哥家樓下了，上去以前給你打個電話。你快走吧，別晚了，下午是2點開始吧？」，她記得很清楚呀！
「是吧，我也不知道，下午應該有好多人就不去了，我也沒事，就去聽聽，最好還是坐那那一排？
「幹嘛？好溜出去玩呀！」
「不是呀，是因為你坐過的。」，他說到這裡，眼窩有些熱。
「得了吧，我告訴你呀，上午你老婆說了，你要是有誠心悔改，回去的時候就給你帶件禮物回去。
這就說明她已經向你妥協了。」
「不可能，我從來沒送過她什麼禮物。」
「我不管，反正告訴你了，沒我地事了，我上樓了，掛了，88！」
手機滴滴了起來。
她的聲音還在耳邊。還是那麼圓潤和乾脆。
很久，楊晨才把手機從耳朵上取了下來，怔怔地又往前走。夢總有醒的時候，夢中地溫存，醒來後的冰冷，真地是冰火兩重天呀。
他悻悻地走進會場，人果然少了很多了，要講示範課的老師已經準備開始了，前面是一個班的學生，坐得整整齊齊。
楊晨找到那個座位，坐在牧雲坐那個位子，想著她應該早已經到了哥哥家吧。她怎麼和哥哥嫂子解釋昨天的夜不歸宿呢？她老公或那個什麼浩浩不會來電話催她回家了吧？不知道下一次想見會在何年何月呀？其實自己應該去送送她，而不是來聽課。
楊晨一下子醒悟過來，就讓她一個人這樣走了，她心裡會怎麼樣想自己呢？
他直起身子，看著講台上的那個很年輕的在要上課的老師，心裡說，哥們，你快點說好不好，我一會兒還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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