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起來，我去拿簽到表出來，等我回來你要是還沒起床，就讓你吃一盤佛手炒肉。」
「爸爸，我不吃佛手炒肉，我要吃回鍋肉！」，美琪把剛閉上的眼睛又睜開了。
「哈哈，佛手炒肉就是用我的手炒你的屁股！」，楊晨笑著出門，聽到了女兒在背後開始起床的聲音，「媽媽，給我拿衣服來，快點！」
楊晨搖搖頭，管孩子真是一門藝術。一個老師可能帶好全班七十多名學生，卻不一定能教好自己的孩子，獨生子女問題已經是一個社會問題了。
值班室裡還沒有人，楊晨打開了門，在簽到表上填上日子，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才放到了門口的夾子上。這不就是一種形式嗎？教師的工作主要在質而不在量上，光要求老師們三出勤四簽到，最後鬧個出工不出力完事。事業單位企業化管理，尤其是教育，還美其名曰：量化管理。
「早呀！」，楊晨正想回家，遇到趙宏健迎面走來。
「早呀！趙老師。」，
「績效工資的事不知道怎麼樣了？怎麼沒信了呀？」，趙宏健九六年畢業的，中教一級，工資水平是楊晨不敢奢望的。
「韓校長昨天開會去了，縣裡反正得有個說法，今年我們這樣的也鬧了好幾回了，光抹和就行了嗎？」，提起這事，楊晨就一肚子氣。人回到學校了，轉正的事似乎還沒有影子，這不會又是一個傳說吧。
「賞一點是一點吧，當老師的就是這樣，餓不死，絕對撐不著。」，趙宏健哈哈一笑。
「男怕選錯行呀。能跳出去最好了！」
「就是。我那個在前營鄉當指導員地同學。剛幹了幾年呀。房子車子什麼都有了。按說他工資還不如我高呢！你說他地錢是從哪兒來地吧！」
「你呀。這幾年道上跑地那些加油車是幹什麼地？都是給他們送錢地！」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小人愛財。社會亂套。小人有不愛財地嗎？
「國家算把他們養肥了。哈哈。」趙宏健笑完。去值班室簽到了。
楊晨回到家裡。美琪已經起來了。正坐在小桌子前吃飯。見他進來。做了個鬼臉。
「不用吃『佛手炒肉』了，這樣才是好孩子呢？」，楊晨笑道，摸了摸女兒的頭。
「你還不如不回來呢？你一回來我的生活就緊張起來了。」，美琪嚥了一口飯，嘟囓了一句。
「怎麼都不歡迎我回來呀？我打亂你們的生活節奏了？」
「反正就是不好，你回來光嚇唬我。」看女兒一臉委屈的樣子，而柳瑩瑩則洋洋得意，楊晨心中就有氣了，每天起這麼晚還來理了呀。
「美琪，爸爸在外面每天五點多就得起床，人不能太懶，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我又不吃蟲子！」，美琪白了楊晨一眼，「我媽媽也起的不早。」
楊晨沒說話，看到柳瑩瑩在拿眼睛瞪著美琪，他知道自己要是再說上幾句，非得吵起來不可。當著孩子的面吵，對她的影響太不好了。
他坐在女兒身邊，催促她別說話了，快點吃完飯好去上學。
「快點吧，我送你回來還得簽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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