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有些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牧雲沒想到這件事會牽扯到自己身上。她一直認為自己這種狀態的女人一直是孤獨的，只要自自然然地活著，也就不用給自己提要求了，麻木已久的婚姻不會再帶給自己恐慌，堅強的外表給一個人帶來的虛弱感是不知不覺的。
一進門，牧雲就發現哥哥一直盯著自己看，嘟起嘴來說：「你這麼看著我幹嘛？」
袁曉天笑笑，「妹妹，今天你看到陳雪了，沒覺得她有些地方跟你很像嗎？」
「什麼？」牧雲的心思還在林鵬飛和郭志強那兒，一下子還沒轉過來。
「沒什麼，嘿嘿，小霞，你怎麼了？魂不守舍地，剛才誰的電話呀？你臉色這麼難看呀。」，袁曉天看到牧雲扶著椅子，一下子坐了下去，如釋重負。
牧雲搖了搖頭說：「沒事。」
袁曉天使勁吸了一口煙，慢慢地從鼻子裡呼出來，他眨著眼睛，另一隻手的骨節的「卡卡」地響著。牧雲知道這是他思考問題的標誌動作。
「哥，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小霞，哥哥是你最親的人了，上次浩浩出了事，你來淪州了都沒告訴我，你知道哥心裡多難受嗎？你好像拿我當外人了。」，袁曉天吸了一下鼻子，接著說：「咱爸沒地早，咱媽領咱兄妹倆過日子不容易，那些年小的時候你就知道不想給媽添心事，有什麼話都跟你哥我說，現在大了，你怎麼變了？不和我說了，有事也不找我了。」
牧雲看著袁曉天在裊裊煙霧後面變得模糊的眼睛，咬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小霞。你是不是看不起你哥了。覺得我出了這樣地事。又麻煩你跑來跑去地。很丟人呀？她們家說你什麼了？你不用求她家地。」
「不是。我去了嫂子她們家。一家子人對我都很客氣。根本就沒給什麼臉色。事情很好辦地。」
「那你這是怎麼了？」
「剛才是我自己地事兒。和嫂子沒關係。」。牧雲說完。她把依過來地袁麗抱在懷裡。小姑娘對家庭地氣氛很敏感。也知道了這幾天爸媽之間好像有什麼事。乖巧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味地調皮了。
「小霞。你也30了。從來都有自己地主見。能夠應對一切問題。可是我有時還拿你小孩子呢！其實。那年你高三畢業說什麼也不去複習我就知道你長大了。」
「那一次把媽媽氣地可不輕。我也差點堅持不住了。」。牧雲想起兩人抱著媽媽一起哭地那年。自己才十八歲。哥哥也才二十四。還沒畢業呢。
「那幾年咱家的事太多了，咱們能有今天應該說很不容易了，我還記得咱爸走的那天晚上，咱倆在外面的樹底下坐了半宿，都不知道哭了，我那天就下定決心，以後都要好好混，讓媽媽過上幾天好日子。」，袁曉天的聲音還哽咽起來，「可是我剛參加工作，她老人家就走了。」
「哥，媽那是胃癌，好長時間了，她一直忍著，到你結婚那個時候都已經晚期了，每天都痛地受不了。」
「咱媽這輩子才不容易呢，她終於可以安心地走了，要是看到浩浩更好呢。其實現在你現在應該知福了，日子過的挺好的，都搬北京去了，什麼都好，媽泉下有知，也很高興的。」
牧雲不說話了，垂著眼皮，轉著手中的茶杯。
「你和林鵬飛到底怎麼了？看樣子肯定有事。他對你怎麼樣？」
「他剛才打電話又在罵我了。
「他罵你？」，袁曉天一頓，「我聽你嫂子說起過，我一直想問你呢！」
「其實我們這幾年就一直鬧彆扭，到了北京更厲害了，昨天我來的時候，他又罵我了，還不讓我回去了，滾的遠遠的。」
「他以前不是很緊張你嗎？你們不是關係很好嗎？」
「那是他有心理方面的問題，現在又添新毛病了，花天酒地的，整天那個德性，我越煩他他就越恨我。」
「真沒想到他這樣了，男人有錢就變壞呀！我知道你從一開始談的時候就對林鵬飛不怎麼滿意，可是到最後為了媽媽的病卻不得不答應了。沒想到這些年你受了這麼多委屈，你會怪媽媽嗎？」，袁曉天看著妹妹，很小心地問著這句盤桓在心底很久的話。
牧雲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袁麗感到有東西滴在自己的頭上，忙抬頭去看，她發現姑姑滿臉是淚，忙用小手給姑姑去擦。
「雲姑姑，別哭了，都是爸爸不好，把你惹哭了。」
牧雲握住了小姑娘的手，「早就不怪了，我怎麼能怪媽媽呢！這就是命，我認命。人總得為一些事生氣著急操心，生活很公平，每個人這輩子攤上的事不一樣，可是都不容易呀。」
「不說了，想吃點什麼，每一次你來都吃不好，今天好好吃一頓！」，袁曉天站了起來去點菜，牧雲也去洗手間。
「早就應該犒勞了我一下了！」
「一會看看這要的那幾個菜吧，都是你愛吃的。」
吃飯的時候，林鵬飛再也沒打電話來，牧雲也就不再去想了。
吃了飯，袁麗纏著爸爸帶自己去玩，牧雲說累了就一個人先回去休息了。
任務完成了，牧雲也輕鬆了下來，什麼事也不想，在床上一覺醒來已經下午四點多鐘，再打開手機，沒有什麼來電提醒，倒也省心。問了問哥哥他們一會兒才回來，正要再問問劉影的狀況，想想還是算了，等明天再說了，再加上一晚上的療傷時問應該差不多了。
牧雲到廚房轉了一圈，準備好了晚飯，就去書房打開了電腦。
這個時間水雲太沖是不在的，楊晨還沒下班呢。
昨天晚上第一次和他發了點脾氣，不知道他會怎麼樣了？會不會一生氣不理人了呀？
上了qq，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見留言跳出來。怎麼回事呢？他真地這麼小氣呀？
牧雲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