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聲一響,有人走了進來,「無情,原來你在這,我們到處找你呢?」來的是巧笑嫣然和鸞兒。
「現在外面什麼情況?是不是又有怪物來攻城?」她們的到來,打斷了我的思緒,讓我馬上想到是不是有另一個boss率怪物再次來犯,急急跳起來道。
鸞兒按著我坐下,摸了摸我的前額笑道:「如果有怪物來攻城,哪會這麼安靜?呵呵,你是不是……有點傻了?」
二個人在我面前坐下,巧笑嫣然問道:「無情,三年前到底生什麼事,讓你放棄了夢幻第一帝國,不告而別?你的十二兄弟整整找了你三年,剛才在城門,你們兄弟間的真情流露,好像不應該有什麼矛盾才對,到底是為什麼呢?」
原來剛才我離開後,洪飛見場面要糟,忙走上前來。他可不想十二戰將也像我似的甩手離開,剛才在守城戰中,十二戰將的實力,早已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別是他們的聯合戰術,幾乎無解可擊,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他哪會笨得把十二戰將給放走?其實他是白費心了,只要我在這裡,十二戰將就絕不會離開。
「在下洪飛,多謝各位前來幫忙守城,尚未請教尊姓大名。」洪飛沖戰神等人一抱拳道。
「在下戰神,他們是我的兄弟戰魔、戰聖……戰仙,這是我老婆木仙兒,這是我妹子柳映雪。」戰神一邊抱拳還禮一邊向洪飛介紹著戰魔等人。但他沒有說明柳映雪和我的關係,初次相識,有些事也是不方便說。
「戰神、戰魔……」洪飛對他們一無所知,但是血魂卻似曾聽聞,喃喃低語,猛的記起一事,驚道,「你們是三年前《夢幻人生》中第一帝國的十二戰將?你們叫無情老大,那無情豈不是…………」
「不錯,他就是當寫年的夢幻帝國國君血手人魔!」戰神自豪的道。
戰神沒有向洪飛等人說明柳映雪的身份,畢竟大家還不是很熟,他們幫忙守城,也完全是看我的面子,不然以他們那高傲的性格,你就是跪下來求他們,他們也不見得會管你的事。
「怪不得,原來他就是當年稱雄遊戲世界的血手人魔,戰神兄,請勿怪我交淺言深,當時你們的夢幻帝國正在鼎盛時期,為何你們卻先後離開了遊戲,最終讓夢幻帝國土崩瓦解呢?」血魂感慨道。
戰神歎了口氣,看了柳映雪一眼,無奈的道:「當時我們老大突然不告而別,我們不想放棄這段歷經風雨的兄弟情,所以也跟著離開了,當時我們以為老大一定還會玩遊戲,所以每新開一個遊戲,我們都會進去找一段時間,沒想到這一找就是三年,直到現在我們才找到老大。」
「每個遊戲都找?你們找得過來嗎?」巧笑嫣然也不由得為戰神等人的執著感動,問道。
戰神呵呵一笑道:「不,我們只是進去呆上一段時間而已,因為老大絕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人,無論什麼遊戲,除非他不做,不然就一定會做得最好,所以我們每次只是把排行榜上的高手拜訪一遍就可以了。」
「大家都別在這站著了,先進城吧,呵呵,戰神兄,今天那批怪魚多虧你們了,不然我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人手呢。」洪飛笑道。
戰神淡淡一笑,道:「沒什麼,我們出手也是因為老大在幫你們,不然我們是不會管別人的事的,要謝你就謝老大吧。」
洪飛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原因。戰神等人光找我就會花費很多時間了,哪裡還有時間去管其他玩家的事,如非迫不得已,恐怕他們連與人pk都會覺得浪費時間。
巧笑嫣然雖有心幫忙,但畢竟是初次相見,也不方便過問人家私事,只得來找我。
我歎了口氣,道:「這幫兄弟是沒得說,絕對是好兄弟,能為你拋頭顱、撒熱血……」此刻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向人述說的**,很想把心中的苦悶向人一股腦的說完,雖然明知道別人幫不上什麼忙,但我還是有這種念頭。
我雖然冷酷,但我並不無情,經歷了無數的生死關頭,更讓我看破生死之苦。傲視生死,遊戲江湖,這才是我的人生寫照。如果我沒有到過那座江南小城,也就不會生後來的事情,也許我的愛情觀念也不會生改變,視情無物。
我不否認,我的性格偏激,有時也會粗心大意,特別對感情方面,很多事都會被我疏忽掉。對男人來講,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於女人,特別對一個愛著你的女人,你如果忘掉了她的生日,那就很算什麼了。
自從與柳映雪同居後,我也慢慢的適應了二個人的生活,也真正的愛上了這個江南女孩,這是自無霜去逝後,我愛上的第一個女孩。對她我不設任何的防備,除了我的身份以外,其他事都沒有瞞過她,包括我的身世。
如果不出意外,我最終會和她走到一起,這是我個人的想法。
可惜事與願為。
那一天,柳映雪有事外出,告訴我晚上不回來吃飯了。我也沒當回事,只是讓她注意安全,早點回來,現在的社會並不是很太平,一個女孩子深夜不歸,還是讓人擔心的。
柳映雪走後,我習慣的登6了遊戲。我和十二戰將創建了夢幻人生的第一個國家,作為一國之主,有很多事要我處理。那段時間有幾個行會對我的國家虎視眈眈,一直想吃掉我,我整天和十二戰將在一起研究對策,每天都會在遊戲裡呆到很晚才會下線。
這些事佔用了我太多的時間,使我沒有多餘的空暇陪柳映雪。等了結了這幾個行會,我一定要放大假,陪柳映雪出去遊玩一段時間,她想去哪就去哪,想玩什麼就玩什麼,一切聽她的,就當是補償她。
這一天我仍然在遊戲裡一直呆到半夜才下線。柳映雪還沒有回來。我摸了摸肚子,走出家門,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早餓壞了。
這座城市雖然不大,但是夜景也算不錯,街道二側擺滿了各種地方小吃。雖然已是半夜,但街道上的人並沒有減少。叫上三、五好友,點幾道小菜,開幾瓶啤酒,邊喝邊聊,倒也寫意。我不禁有些羨慕的他們,羨慕他們的輕鬆生活。
曾幾何時,我的生活中就沒有了轉松寫意這幾個字,整天忙忙碌碌。雖然這段時間沒有回血影門,不想又在遊戲裡創建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我不但沒有閒下來,反而更忙了。
人啊,整天忙來忙去,所謂何來?不出名利二字,名,我現在已經名動全球,利,我有多少錢,我也不知道。反正每到一個國家,無論是金融市場,還是博彩市場,我必定會給他們來個刮地三尺。
那我為何還要去忙呢?思前想後,最後我想到了一個答案,就是這些年我早已習慣了這種忙碌的生活。遊玩已經忘記了。可笑吧,我竟然不會玩了。如果你現在讓我出去玩,我轉上半天,說不得又找事做去了,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玩什麼,能玩什麼,有什麼可以玩的。哈哈,不知這是不是一種可悲的事。
吃完飯後,我沒有急著回去,信步漫遊,在街上隨意的走著,想著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最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人活到我這個份上,還是別活了,除了工作、習武,就沒什麼特別的愛好了。
最近柳映雪總是理怨我,只顧著自己的事,一點也不在乎她的感受。呵呵,看來是得注意了。
突然眼前人影一晃,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我面前,正是柳映雪。她依偎在一個人的身上,神態親暱的從一家飯店出來,看也沒看就向前走去。我心頭劇震,如被施了定身法般,肩頭也似乎多了萬斤重擔,讓我一動也動不了。
那個人是誰?難道說……。心頭閃過一個最讓我不能接受的事實。半晌,我才緩緩的掏出手機,撥通了柳映雪的電話,我努力讓自己的情緒保持平穩。我不得不佩服我自己,雖然內心怒火難耐,但我的語氣竟然出奇的平穩,「映雪,你在哪兒?什麼時候回來?」
「噢,我在一個姐妹家打牌,馬上就回去。」
我沒有再說,直接掛斷了,緊緊的握住手機,內力微吐,『喀』手機已被我捏碎。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我緊閉著雙眼,心裡在無聲的吶喊著,手因為用力過猛,指節已經白,手機碎片深深的扎入手掌裡,血順著指縫一點點的滴落下來。
不錯,這段時間我是因為事情太多,沒有陪你,但是我跟你解釋過了,我也說過等事情結束就好好陪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背叛我?你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難道這才是你的本性?
感情路上從沒有受過打擊的我,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無法接愛這種背叛。我冷哼一聲,身形微晃,顧不得驚濤駭俗,飛的向前掠去。背叛我的人只有一個結果,死!!
可是我憑什麼?我殺了他們又能如何?就算把他們碎屍萬斷,又能怎麼樣呢?根本就不能改變我失敗的事實。罷了,既然事已至此,我還有什麼可說的,由他們去吧,不是有人說過愛雖然是自私的,但不是一種獨佔,而是奉獻嗎?老子今天也奉獻一回。
我放慢了腳步,找了處僻靜處,頹然坐下。
不行,憑什麼?m的,欺到我頭上來了,我非宰了他們不可。
一時之間,各種念頭在我心裡交替閃過,讓我拿不定主意應該怎麼做。良久,我才站起身,黯然一歎,決定放過他們,不再追究。抬頭看著夜空,茫然自語,「也許我本就不該留在這裡,現在,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說罷晃身離去。
回到家中,登6了遊戲,大殿裡只有戰聖一個人在,今天該他當值。「咦?老大,你不是去休息了嗎?怎麼又上來了?」戰聖奇道。
我沒有理他,把國家皇帝之位讓與戰神,所有權限全部交給十二戰將,「老大,你幹什麼?」戰聖大驚,見我把皇帝之位都讓了,權限也交了,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急忙跑上前來,死死的拉住我道。
我長歎一聲,沒有說話,直接刪掉了賬號,虛擬人物慢慢變淡,最後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原處,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戰聖。
我退出後,隨手劈碎了虛擬頭盔,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就走。在出門時突然想起一事,返回屋內,對著雪白的牆壁,運勁於指,龍飛鳳舞的刻下了一歪詞。
魂兮夢兮,
情海生波驚天變,黯然神傷。
心魔起,嗔怨生,
飄然遠去渡心劫。
「原來如此,從那以後,你便不再相信愛情,認為一切都是虛假的是嗎?所以你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冷酷無情?但是你這種想法,也未免太偏激了點吧?」巧笑嫣然聽我說完,問道。
「也許吧,我不清楚這是不是偏激,但我知道我是一個合格的朋友,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我不適合愛情,我想哪個女孩子也不會容易自己的男朋友會忘掉自己的生日,忘掉自己最喜歡的事和物,而我一做起事來,恰恰會忘得一乾二淨,在愛情上我不能容忍一絲一毫的背叛,當初我沒宰了他們,就已是格外開恩了。」我冷冷的道。
巧笑嫣然輕輕歎道:「無情,對這些事,我知道的不多,我也不想勸你什麼,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如果柳映雪真的背叛了你,她又怎麼會跟十二戰將他們找你?而且一找就是三年,雖然這是在遊戲,但我仍能看得出她很憔悴,這件事也許是誤會,作為一個男人,你應該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誤會又如何?不是誤會又如何?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三年前的我了,三年前我心中或許還有一份柔情,現在……」我輕輕的搖了搖頭,「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能讓我動心的人和事已經沒有了。」
「你………」巧笑嫣然仍想勸我,但我已站起身,道:「謝謝你聽我說了半天的廢話,我先去指揮部,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巧笑嫣然無奈,知道此事急不得,俗說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現在已經這樣了,只怕不是三言二語就能讓我改變的。也只得跟著站起來,笑道:「我想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聽到你這番話的,能一探你的過往,知道你內心世界,小女子甚感榮幸。」說著還誇張的向我行了一個古代女子福禮。
我哈哈一笑,離開草屋,去指揮部找洪飛,商量明天的大戰。
鸞兒一直沒有說話,她雖然是遊戲主腦,智能化水平已達到了極端,但是對於人類的情感,她還是一知半解,不甚明瞭。自古有云: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不要說她只是一個智能主腦,自古以來,多少人為了一個情字,悲苦一生。又有誰能真個兒參透情關。
情關難破,數不盡的英雄人物折腰於此!!
但是後來鸞兒告訴我,在我出去以後,巧笑嫣然對她道:「鸞兒,你看著吧,我一定會讓無情改變這種偏激的觀點。」
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