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外,羅天祐已經將全營官兵集合到了村外的一片空地中,全營官兵除了十幾名重傷員未能集合外,其餘三百餘人均奉命集結。
空地上三百餘人依次列隊,一面軍旗迎風肅立,隔著老遠張興漢就能夠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隱隱約約迎面傳來。
在副營長羅天祐以及幾名正副連長的簇擁下張興漢昂首挺胸邁開步伐朝空地大步走去。
見到張興漢到來,負責帶隊的吳文虎當即挺身出列,轉身厲聲道:「全體立正!敬禮!」
三百餘名官兵頓時齊刷刷的啪地挺身立正,向張興漢等人敬了一記標準的軍禮,動作整齊流暢,特別是幾名手臂受傷的戰士,不顧手臂上的傷痛,也跟著齊齊立正敬禮。
張興漢目光讚許的掃過在場每一名士兵,也啪地挺身立正回敬了一記軍禮,旋即語氣冷峻大聲道:「稍息!」
待眾人立定,張興漢沒有做作,直接開門見山的道:「弟兄們,今天緊急召集大家,並非是有作戰任務,而是我接到了委座的電令,委座要求我們中銳營立即撤回後方整編,中銳營至少要擴編為中銳團,我升團長,你們連長升營長,排長升連長、班長升排長,大家陞官發財,你們願不願意?」
張興漢的話引起了一陣騷動,見眾人有些猶豫不決,張興漢又繼續慷慨陳詞道:「弟兄們,如今國難當頭,我們中銳營號稱**精銳第一營,武器裝備我們用的好,軍餉拿的多,現在全國各地兄弟部隊紛紛請纓出戰。
我們如果後撤整編,沒錯,大家是可以陞官發財,但是你們想過沒有,我們怎能對得起國家?對得起民族?怎麼對得起我們身上這身軍裝和裝備,購買這些武器裝備的錢全都是後方的鄉親父老省吃儉用,捐出來給我們用來打鬼子的。
正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朝,身為軍人,在國家危難之秋,豈能坐視不管?撤退雖屬命令,但是弟兄們捫心自問,焉能無愧於心?」
張興漢這一番激勵話語已經說出,旁邊的羅天祐頓時驚變了臉色,這哪裡是徵詢時間,簡直就是激將戰士們啊。
說難聽點,張興漢這時故意要帶頭違抗軍令了。就當他想要出言制止。
張興漢趁人打鐵的繼續朗聲道:「弟兄們,實不相瞞,如果我們選擇留下,那就是公然違抗軍令,很有可能會受到軍法處置,然人各有志,我並不勉強諸位,誰如果不願留下,那就留下你的武器裝備,自行離去。願意留下的我們將一起並肩作戰,拿起武器和侵略者血戰到底,誓死保衛國土!縱然違抗軍令也在所不惜!」
「我留下,卑職願意追隨營座一起殺鬼子,保家衛國!」吳文虎當先舉手表態道。
「我也願意留下,和小日本血戰到底!」
「我也願意,我也願意……」
很快官兵們就紛紛義憤填膺的舉手表態,聲音齊整響亮。
「好,不愧是我中銳營的弟兄,張某知道,我中銳營絕沒有貪生怕死之輩。」說此,張興漢轉頭對羅天祐道:「羅營副,立即給委座回電,將我部將士抗日之決心呈報委座,請委座批准成全,興漢決心率全體將士與日寇決一死戰,誓死保衛大上海!」
「可是….」羅天祐有些為難,但見眾怒難犯,只好啪地立正挺身:「是!」旋即轉身快步離去。
……………
南京,領袖官邸。
蔣委員長匆匆用完了午飯,就連忙急匆匆的直奔自己的辦公室,裡面有著一大堆事物文件等著他裁決簽字。
如今國難當頭,不光前線將士在浴血奮戰,作為全國抗日的領導者,蔣委員長也是忙碌不已,加上擔心前線戰事,蔣委員長每天是睡眠時間從來沒有超過五個小時。
幾乎是三四個小時就醒,有時候根本就焦急的睡不著,還要適量吃一些安眠藥以住睡眠。
淞滬會戰開戰不到一個月以來,蔣委員長已經瘦了一圈,臉色也略顯蒼白,原本就瘦弱的身子顯得更加單薄。
蔣委員長剛剛走進辦公室坐下,還未來得及開始工作,門外的走廊中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聲音由近而遠,蔣委員長抬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少將侍從副官王世和臉色匆匆的快步走了進來。
「委座!」王世和剛一進門就啪地挺身立正敬禮,手中還拿著一份文件。
「世和,見你神色匆忙,有何急事?」蔣委員長波瀾不驚的問道。
「委座,剛剛收到中銳營的回電。」王世和踏步向前,將手中的電文遞給了蔣委員長,語氣凝重的道:「中銳營全體官兵一致要求留下繼續作戰,不願後撤整編!」
蔣委員長臉色凝重的接過電文,緩緩翻開,匆匆一閱,隨即將電文放在面前桌上,輕歎了一口氣,臉色痛惜不已的道:「忠義無雙,軍之楷模啊!若是黨國所有的軍人都能像張興漢這樣視名譽權力如糞土,能夠將生死度之身外。若是所有部隊都能像這支剛剛成立的中銳營一般,驍勇善戰,不懼生死,抱定為國捐軀,殺身成仁之決心,吾又何懼區區東洋倭寇啊?」
說此蔣委員長語氣一轉,意氣風發的道:「有此軍人,實屬黨國之大幸,亦是民族之大幸,世和啊,馬上給中銳營回電,批准中銳營留下繼續和日寇戰鬥,撤銷將其撤回南京整補之軍令。另外命令軍政部立即趕造戰旗,賜予中銳營,以茲鼓勵,望全營官兵繼續發揚黃埔精神,英勇奮戰,保家衛國!」
「是!」王世和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連忙恭聲應諾,旋即轉身領命快步離去。
目送王世和離去,蔣委員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亦是再為張興漢和中銳營惋惜,也是為自己將來可能喪失一位能征善戰的虎將而感到痛惜。
王世和剛剛離去沒過片刻,何應欽上將即急匆匆的疾步走了進來,見到蔣委員長何應欽連忙立正敬禮,旋即急忙道:「委座,剛剛第98師傳來消息,留守寶山縣城的583團3營已經陷入了日軍重圍,全營官兵在姚子青的率領下正在拚死血戰,並且派人送出話來,他將率三營官兵與日寇決戰至最後一兵一卒,勢於寶山城共存亡!」
「哦?」蔣委員長聞言微微變色,當即站起身來道:「這個姚子青是什麼出身?」
「回稟委座,經調查,姚子青是我黃埔第六期畢業生!」何應欽果斷回答道。
「哦?黃埔生?不愧是我黃埔軍人,告訴夏楚中,一定要將這個營、至少要將姚子青接應出來,這樣的軍人不應該就這樣殺身成仁,對黨國,對民族來說是一種損失。」蔣委員長一聽是黃埔出身有些激動。
「委座、目前夏楚中的98師已經和日寇幾番血戰,恐怕無力增援寶山了,而且目前日軍已經將寶山縣城團團包圍,其前鋒部隊更是正在繼續朝前進攻,如果強行施援恐非但無法將姚營營救出來,還未使前線部隊遭受重大損失。還請委座以大局為重。」何應欽解釋勸道。
蔣委員長聞言沒有說話,而是眉頭緊緊蹙起,確實,剛才他實在是有些激動了,也可能是受張興漢和中銳營的影響,情緒有些波動。
沉吟了片刻,蔣委員長恢復了正常,沉聲道:「給98師回電,令姚營就地堅守,抵抗到底,授予姚營《寶山營》稱號,激勵將士們奮勇殺敵,和日寇決戰到底!」
「是!」何應欽啪地挺身立正,旋即欣然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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