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塘村外圍,一連陣地上,硝煙未退,張興漢帶領著一排和三排的官兵們再一次打退了鬼子的進攻,整個陣地前屍首遍地,血流成河。
即便是在剛才最危險的時候,陣地險些被日軍突破,張興漢也沒有調預備隊二排上來,他知道,二排是他手中最後的力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決不能輕易用上。
小塘村兩側小河邊上長滿了蘆葦和水草,河邊蘆葦叢茂密如林,二排排長吳文虎帶著全排幾十名戰士就隱藏在這茂密的蘆葦蕩中。
輕風拂過,垂吊小河面的蘆葦隨風左右搖擺,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茂密的蘆葦蕩中竟然藏有幾十號中國大兵。
「排長,一排和三排在前面打得火熱,咱們卻在這裡左冷板凳,這心裡真不是個滋味啊,再說,那個小白臉連長到底讓咱們在這裡呆著幹嘛?是不是看不起弟兄們啊?」一名班長湊到吳文虎身旁不滿的抱怨道。
「是啊!排長,要不然咱們上前線吧,咱們在這裡貓著,算是哪門子事啊,我們要打鬼子。」
「對!我們要打鬼子。」很快,戰士們就紛紛附和起來。
「安靜!都他娘的咋呼個啥?一個個得了失心瘋了是不是?」吳文虎不耐煩的擺手喝道,旋即又訓斥道:「當兵的就得有個兵樣,長官的命令都不聽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都像你們這樣,這部隊還怎麼帶?這仗還怎麼打?人家張連長是抗日的大英雄,當年在喜峰口掄著大刀片和小鬼子殊死拚殺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還不知道在哪呢,他既然這麼安排就有他的道理,我們只管服從就行了,哪來的這麼多屁事!」
被吳文虎一通訓斥,戰士們個個如同吃了黃連一般,有話也變得沒有話了,對於排長的話,他們能不聽嗎?
吳文虎看著眾人的表現滿意的點了點頭,剛想安撫兩句,突然,一名負責放風的戰士急聲喊起來:「排長,鬼子!」
「在哪裡?」吳文虎連提**而起,大步朝哨兵走去。
身後的幾十名戰士們也紛紛起身,呈戰鬥隊形展開來。
「在對岸!」哨兵指著河對岸對吳文虎低聲道。
吳文虎順著哨兵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群鬼子兵,看樣子足足有上百人,不過因為有河面阻隔,鬼子兵們正在河邊一籌莫展。
「弟兄們,準備戰鬥!沒有我的命令不准開**!」吳文虎低聲命令道。
蘆葦蕩中的戰士們紛紛拉動**栓瞄準了河對岸,做好了戰鬥準備。
……………
河對岸。
「參謀長閣下,我們怎麼辦?這裡有條河阻擋。」一名鬼子中隊長有些沮喪的對第68步兵聯隊參謀長山木元道。
「井上君!這附近有沒有橋樑?」山木元環顧四周問道。
「沒有,卑職已經命人查看了,這裡河溪遍佈,地形非常特別,進入小塘村的道路已經被支那軍死死的堵住,其他地方兩面環水,我們要想繞過河流,至少要走十幾里。」井上少佐搖了搖頭道。
「看來,支那軍很聰明,這裡地形險要,易守難攻!確實是一處戰略要地。」山木元說此一頓,轉頭看向河面道:「井上君,派人試一下河水的深淺,如果可以的話,部隊直接泅渡過河!」
「哈伊!」井上少佐猛然低頭,旋即轉身挎著軍刀大步離去,很快兩名會水的鬼子兵就奉命卸下了裝備彈藥,開始下河。
「排長,鬼子下河了,打不打?」蘆葦蕩中一名上等兵見狀低聲問道。
「著什麼急,讓小鬼子折騰吧,如果他們敢渡河,把他們放到河中心再打,讓他們有來無回!」吳文虎悠閒的坐在了地上,若無其事的道。心中對張興漢的安排佩服不已,如果張興漢沒有在兩翼部署兵力,那麼小鬼子一旦渡過河,,就能夠和前面的鬼子前後夾擊,屆時,他們恐怕也真的只有全體殉國的結局了。
上等兵不再說話,而是緊緊握住了手中的鋼**,全神貫注的關注著對面鬼子的行動。
很快,兩名鬼子就逐漸下到了河裡,在河岸邊,水流不甚喘急,也不深,兩名鬼子剛剛下水,水位剛好到他們的大腿根部。
正值**月份的上海氣溫還不算太低,水溫還能承受。如果進入了十月,鬼子敢下水,估計沒等他們進入河中心,就已經被冰冷的河水凍得抽筋了。
兩名鬼子小心翼翼的繼續前行,河面總寬二十多米,加上河岸淺灘不到三十米,兩名鬼子往前走了大約四五米,水位已經漫過了他們腰部,兩名鬼子回頭用日語吉拉呱啦說了幾句,隨後即開始原路返了回去。
當兩名鬼子上岸之後,山木元神情冷峻的對井上少佐道:「井上君,由你帶領第一小隊泅渡渡河,渡河之後,立即佔領制高點,掩護其他部隊渡河!」
「哈伊!」井上少佐猛然低頭應道,旋即轉頭道:「第一小隊,準備渡河!」
接到命令後,幾十名鬼子紛紛將**背了起來,旋即在井上少佐的率領下一個接一個如同下餃子般跳下了河。
「排長、小鬼子渡河了!」一直聚精會神盯著鬼子一舉一動的上等兵低聲道。
「看樣子小鬼子是想游過來,太好了,中間的水深足以將他們全部淹沒,大家準備戰鬥,等小鬼子渡到和中間的時候,專打河裡的鬼子,對岸的不用管,打完河裡的立即後撤。」吳文虎見狀興奮不已的命令道。
「是!」上等兵欣然應諾,旋即將命令傳遞了下去,很快所有的戰士們紛紛做好了準備。
大約三分多鐘後,五十多名鬼子背著步**,紛紛朝對岸游來,鬼子會游泳不稀奇,日本本身就是一個島國,大部分國民都會水,陸軍士兵會水者也頗多。
見到鬼子已經游到了河中心,吳文虎率先開**,啪地一聲**響,早已經被他瞄準的一名鬼子頓時被擊中,冒著殷紅的鮮血朝水底沉去。
**聲就是命令,幾十名戰士紛紛開火,密集的子彈頓時形成一道道交叉火力網朝著河中心撒去,子彈擊中水面頓時激起了一串串水珠。
突然響起了**聲,頓時將河對岸正坐在一處土胚上小憩的山木元驚了一跳,他猛然站起身來,看著河中的皇軍勇士,正遭受著來自對岸的猛烈火力打擊,毫無還手之力的慘烈景象時,不禁暴跳如雷,連忙氣急敗壞的拔出了自己的指揮刀指揮剩下的兩個小隊開**射擊。
河中心,井上少佐和他的幾十名部下此時的處境是苦不堪言,由於河中心水流頗急,而且還很深,他和他的部下根本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拿**射擊了。
幾十名鬼子如落水的老鼠一般,胡鑽亂竄,不時有人被密集的子彈擊中,旋即沉入水中。
「八嘎牙路!」井上少佐親眼目睹著部下一個接一個的被擊中,不禁怒火中燒,但是又毫無還手之力,在損失了三分之一還多的兵力後,他連忙下令撤退。
二十多名鬼子如蒙大赦,連忙掉頭,拚命的向回游去。
「打!」蘆葦蕩中,吳文虎親手奮力扔出一顆手榴彈,怒吼道。
雖然對岸的鬼子也紛紛開**射擊,但是由於他們缺乏重武器,而且二排有蘆葦蕩做掩護,對岸的鬼子只能根據**聲胡亂射擊,並未給二排造成傷亡。
二排的官兵們則是殺的暢快淋漓,鬼子在河中就像一個個活生生移動靶位一般,一顆顆子彈飛速射了出去,很快二十多名鬼子就陸續被逐一擊斃。
發覺身邊的部下均已經玉碎,驚慌失措的井上少佐連忙一頭扎進了水裡,打算潛水回去。
不曾想,在他剛剛往水中鑽的一霎那間一顆子彈彷彿長了眼睛一般,穿過水面,噗嗤一聲鑽進了井上少佐的屁股裡。
鑽心的劇痛頓時傳遍了井上少佐全身,痛的他張口大吼一聲,剛一張口,冰冷的河水就蜂擁而入。
被迫喝了一陣河水後,井上少佐忍著屁股上傳來的劇痛,潛水游回了對岸。
當井上少佐如落湯雞一般被撈起的同時,吳文虎下達了撤退命令,他帶領著二排的戰士快速撤離了蘆葦蕩。
「井上君!你沒事吧?」山木元看著狼狽不堪的井上少佐又氣又惱的問道。
「參謀長閣下,卑職沒….沒事…」井上少佐話還未說完,就因為失血過度暈厥了過去。
「馬上送井上君去野戰醫院!」山木元對兩名鬼子兵吩咐道。
「哈伊!」兩名鬼子架起了井上少佐,旋即快速離去。
「參謀長閣下,我們怎麼辦?」一名鬼子小隊長看著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的河面,頗為悲痛的道。
「繞道迂迴!一定要攻入羅店,切斷這伙支那軍的退路!第一小隊勇士們的鮮血不會白流的!你馬上派人通知聯隊長閣下,請他再派遣一個中隊增援我們,我們立即向北迂迴,繞過河流迂迴進攻羅店!」山木元盯著殷紅的河面咬牙切齒道。
「哈伊!」鬼子少尉頓時猛然低頭,旋即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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