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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二二章 大婚(完) 文 / 三月果

    第一二二章大婚(完)

    (日更+粉紅339)

    王府前院宴客廳中,坐滿了前來道喜的客人,山珍海味,美酒佳餚,金黃焦脆的烤羊羔、乳牛,精作的鰲花魚、龍鳳蟹,茯苓花彫豬,有翠濤過玉菱之名的銀壺蘭生酒,奢侈地擺滿每席銀足食案。

    在這般少見的華宴上,眾人得以盡情享樂,錦衣華服,觥籌交錯間,最顯眼的還是一身朱服的新郎李泰,從下午天還大亮,一直到黃昏,院裡院外喜燈一片片亮起,吃吃喝喝天南海北地聊了快一個多時辰,這群人還是樂此不疲地向李泰勸酒。

    杜楚客和謝偃在李泰旁邊跟著擋酒,已經是喝的頭暈眼花,李泰精神卻還好,正被文學館一群喝糊塗的學士學者們纏著作詩,平日這些人斷是不敢這樣的,李泰也不是故意在今天縱容他們,左右他都是要在此等待戌時吉辰,與其被李恪一干纏著,不如看這群屬下磨嘴皮子,打發時間。

    另一頭,程夫人和盧景姍坐在一處相談甚歡,程咬金被派到京外巡兵未歸,沒能參加這場婚禮,同是作為娘家人,鄰桌的盧榮和盧榮遠臉色卻不多好看,幾次沖盧景姍使眼色把她叫過來說話,都被盧家二姐無視掉,最後就只能作伴喝著悶酒,剛才一群人去鬧洞房,他們兩個卻眼睜睜瞧著那四十八車嫁妝被裝了滿噹噹的一百二十抬進了魏王府,裡頭不少寶貝都是當初盧中植本該變賣過的,現在成了這侄女獨一人的嫁妝,怎麼讓他們心理平衡的了。

    程小鳳雖她已出了學籍,可程家大小姐同盧家二小姐交好的事卻是國子監那群少年人盡皆知的,今天她又早來給新娘鋪床,親密盡顯,這會兒就被幾個還在國子監唸書的學生圍住聊起今天這樁喜事,問東問西,起初程小鳳還有興致答他們,後來就被攪暈了頭,就借了水遁出去透氣。文學館那邊列座,有人見她離席出門,便也放下酒杯悄悄跟了過去。

    因著今天這場大婚,程小鳳昨晚激動的落枕,正在無人的地方捏著脖子,就聽身後一句喚:

    「程小姐。」

    扭頭就見著那高鼻細眼的男人衝她露牙示笑,皺眉上下打量他一遍,沒好氣地哼道,「齊先生今天倒是人模人樣的。」

    齊錚毫不介意她暗罵,走到她身邊站著,整理了下身上的,得意洋洋道,「我這身可是特意為今天趕做的,怎麼樣,合身吧。」

    那天程小鳳去文學館找李泰麻煩,回來路上順道修理了這膽敢佔她便宜的狂徒一頓,等揍完了人才認出這是文學館的學士,回去後就有些後悔,可今日再見他一副沒臉沒皮的模樣就覺得來氣,哪裡還能擠出一點內疚。

    於是便白眼道:「就為穿件新衣,令夫人還不知耗了好多針線眼力才趕出這麼一件,你有什麼好高興的。」

    「這可是冤枉,」齊錚翻起袖口叫她看那繡紋,「瞧瞧這標記,是東都會繡房的大工女做的,齊某家裡只我一口,老娘都沒有,哪裡來的夫人。」

    程小鳳自覺說錯話,繃著臉道,「年過弱冠還沒娶親,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齊錚放下袖子,哈哈乾笑道,「魏王不也今日才娶麼,你不也——」話沒說完,他忙閉嘴打住,但還是看見程小鳳黑了臉。

    「我怎麼了,」程小鳳一指頭戳在他胸前,「你倒是說啊,有什麼不好開口的——程女十八不愁嫁,外頭是不是這麼說我的?」

    齊錚被她戳著胸口連連後退到牆下,嘴裡艾艾地解釋道,「唉,我可沒這個意思,你先別生氣」

    宴廳中,李泰扭頭看一眼外面轉黑的天色,又讓由著下屬將他杯子斟滿,轉頭對杜楚客道:「你留在這裡招待。」

    杜楚客糊里糊塗地點著頭,李孝恭大手一揮,大著舌頭道,「去、去吧,莫叫侄媳婦等急了。」

    李泰點點頭,環掃一圈廳中酣醉的眾人,舉起酒杯,渾聲道:「本王不勝酒力,諸位慢飲。」

    說罷,將杯中酒水飲盡,塞到隨同的下人手裡,便朝著門口去了,可李恪一干又怎會看著他輕易離開,這便起身大笑道:

    「哈哈,四弟真是心急,這天色還早,今日是你大喜,大夥兒都在這裡坐著,你又怎好裝醉溜人,來來,再與我們喝上兩壺。」

    「王爺莫急走,再喝幾杯」頓時一片應聲四起,想是不將新郎灌醉,心有不甘。

    李泰稍一沉吟,便伸手擊了兩掌,就見四角湧出幾個手抱大酒罈的侍從,直接將那些酒罈子擺在幾個叫聲最響的人前,在一片哄鬧聲中,自己也接過一壇拎在手上。

    沒過多會兒,還在外面鬥嘴的程小鳳和齊錚,就聽見裡頭的吵吵聲忽然又大了幾分。

    夜幕降下,若能從高空俯瞰,必見王府園中連成一片的燈火璀璨,尤以東北一角絢麗,翡翠院前那條折橋上頭,一縷綵燈從橋頭亮到院門口,湖水裡漾著光影,將案邊綠竹也映燃。

    「小姐,你快來瞧瞧,這外頭真漂亮。」平卉喜聲道。

    遺玉聞聲,將手裡花生丟進銀霄喙口,拍拍它腦袋,起身走到窗邊,銀霄仰頭幾個輕抖就把花生粒子嚥下,轉轉腦袋,咕噥了兩聲,搖著身子跟過去。

    這院子設計的精巧,非是那種規矩的四方,像是她現在的內室,東側連著外頭客廳,南邊那側窗子卻是臨著湖面,推開窗子,就能清楚地看見湖景,連並那斜對面燃燈的折橋也可看見半條,外頭夜光正美。

    平彤領著兩個從璞真園帶來的丫鬟,端著水酒菜餚進屋擺放,瞧遺玉立在床頭吹風,忙你過去將她拉開,緊緊關上窗子,瞪了平卉一眼,又不顧銀霄「咕咕」抗議,從她手裡拿走那碟花生,提醒道:

    「小姐,快到戌時了,王爺不定待會兒就回來。」

    兩個小丫鬟害怕地瞧著銀霄驚人的模樣,放下碗碟便縮到門口去站著,平卉瞧出她們害怕,便打發她們出去守門,自己又將食案擺放了一遍。

    「都戌時了嗎?」遺玉反問道,因為銀霄突然跑出來,她並不覺得時間過去太久,這麼被平彤一提醒,看她走到床邊鋪起那床火紅的被褥,想到李泰等下就要回來,便覺得心跳又開始不穩,來回踱了幾步,由著平彤鋪好床後,把她拉到床邊坐下,整理著好她裙角,又拿了濕帕子給她擦手。

    瞧她又緊張起來,平彤補道,「王爺許是還在前院敬酒,大概沒這麼快回來。」

    話剛說完,本來還趴在遺玉腳邊的銀霄就拍著翅膀立了起來,「呦」地衝她叫了一聲,便半飛半跑地朝門撲騰去,一頭扎進門口的紅簾裡,眨眼不見了鳥影。

    遺玉見它慌慌張張的模樣,正是納悶,就聽見外頭丫鬟「啊」地驚叫了一聲,又過了沒多大會兒,便聽見她們細聲問好:

    「參、參見王爺。」

    之後沒見人應,可幾息之後,紅簾便被撩起,遺玉看著走進來的李泰,這才明白銀霄剛才為何跑走。

    「王爺,」平彤平卉行了禮,一個問道,「您先用杯醒酒茶?」

    李泰沒理,逕直走到遺玉身邊坐下,「取合巹酒來。」

    兩個侍女不敢不聽,遺玉卻聞見他一身酒味,下意識伸手按在腰上摸了摸,可惜她今天出門是沒帶藥囊在身上,自然也沒醒酒的丸藥,便勸道,「還是先喝杯醒酒茶吧。」

    李泰在她臉上落了一眼,搖搖頭,接過平彤遞來的合巹,「都下去,到院門口守著。」

    遺玉聽這話,身子又僵直起來,眼巴巴地瞅向兩個丫鬟,企圖用眼神挽留她倆在屋裡多待會兒。

    「是。」

    平彤平卉相視一眼,一個去滅紗燈,一個去衣櫃裡取出一方折角的白布,送到床邊當著兩人面塞進枕頭下,又瞧一眼自家紅衣白瓤一臉惹人的小姐,留著窗下兩方紅燭,識趣地退下去,將門簾垂下,關好了室門,出去見到門外兩個正在出神的紅臉丫鬟,擰了下眉,便把她們趕遠了。

    二樓處,一道白影閃過,銀霄換了位置,黃金利喙閃著凶光,一雙紅眼盯著這夜幕,逃不脫任何一道賊影。

    裝酒的器物是用一隻匏剖為兩半做的,之間連著紅線,裡頭盛著一層透明的酒水,夫妻共飲,是有一體之意。

    兩隻紅燭搖著光影,遺玉目送平彤平卉離開,聽見外頭門響,屋裡一空一靜,直叫她腳趾頭都繃緊起來,掌心抓著柔軟的床褥,兀然腦子裡就浮起上午在馬車裡看的那兩頁羞人的小圖,一下子便紅了臉,怯怯地扭過頭,卻見李泰正拿將一隻瓢中酒水倒進另一隻瓢中,聞著他沒少喝酒,可一張俊臉依舊是那般冷淡,連些醉態都無,更別說是緊張了。

    也是,只有她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遺玉心裡酸酸的,她之前不願計較這點,便是怕自己給自己找難受,也有奢想過他能同她一般,但前頭幾次兩人親近,卻半點看不出他有什麼手生的跡象,不定是怎麼個久經花叢的老手。

    李泰卻不知遺玉心裡正在灌醋,將那只僅剩一層薄酒的瓢器遞到她面前,自己則拿了滿滿一瓢,這般做法,無疑是因為她那醉後不記事的毛病。

    遺玉越想心裡越不舒坦,從他手裡接過酒瓤,就往嘴裡送,卻被李泰握住手腕制止。

    「一起。」

    這合巹酒,就是要夫妻一同飲下,才得一體之意。

    遺玉腕子被他捏住,方覺他掌心熱的厲害,這兩瓤之間紅線並不長,他控著她手送到唇邊,自己也低頭過來,待嘗到酒味,兩人額頭已是幾乎貼在了一處,近的能聽到對方呼吸,混在一起,同了步調,這般合巹,那連在兩頭的紅線,如是牽在心角一般,酒入口,就連吞嚥的聲音,也是一齊的,滑進喉裡的微辣酒液,燒的人心口發燙。

    放下酒瓤,遺玉還沉浸在那微妙的感覺裡,李泰卻拿著空瓢,起身走到食案邊放下,看著案上幾道未動的小菜,端了一碟水餃走回來,夾一隻送到她嘴邊。

    上次被他喂東西已是兩年前的事,遺玉不好意思地張了嘴,將那過大的餃子咬了一半,果然難吃,嚼了幾下,勉強嚥下去,想著這餃子的兆頭,她便又湊上去,他卻一反手將那半拉餃子丟回盤子裡。

    遺玉傻眼地看著他將盤子放在一旁案上,便開始系兩人袖上紅繩,連那句最關鍵的話都不問,只當他忘了,忙捉住他手,結結巴巴道:

    「是、是生的。」

    李泰抬頭瞥她一眼,又低頭去系那紅繩,「我知道。」

    瞧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遺玉先是鬱悶了一下,復又想到這結紅繩是最後一步,轉而又開始緊張。

    李泰手指靈活地將那紅繩打上死結,拉了兩下確認這足夠長又不影響活動的紅繩掙也難斷,微不可覺地鬆了口氣,抬頭看著她被紅燭照的分外明媚的臉龐,一片紅色中露出的細白頸子,精緻小巧的鎖骨,貼身的束裙包覆的纖濃,還有那分外惹人的玲瓏腰線,視線一縷縷在她身上纏緊。

    屋裡靜悄悄的,他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遺玉卻能察到明顯的異樣,紅繩結,花燭夜,這屋裡的空氣都好像變了味道,她被那雙碧幽幽的眼睛盯得渾身發毛,直覺就想要逃,「嗖」地一下就從床邊站起來,兩眼盯著門口,磕磕巴巴道:

    「你、你喝了不少酒,我還是讓、讓人送醒酒茶來。」

    李泰哪裡會讓她跑,袖子上還繫著紅繩,她沒邁開一步,便被他長臂一撈,又快又準地從背後勾住她腰肢,手中不盈一握的纖細直讓他瞇了眼睛,輕輕一帶,就在她驚呼聲中,把人拉了回來,直接倒坐在他腿上。

    「不需要,我沒醉。」

    頭上釵環一陣叮噹脆響,後背猛地貼上一堵牆,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後頸,遺玉掙扎了幾下,腰上的鐵臂卻勒的更緊,她慌亂地扭過頭去想說些什麼,卻是自己送上了門,被他一手捏住下巴,重重地覆唇上來,幾下輾轉之後,濕了唇角,隨即便硬生生地用舌頭頂開了她細白的牙齒。

    酒濃混著薰香,在她唇舌間一陣翻攪,一捕到她嘴裡那瑟縮的柔軟,就毫不留情地纏上去將她困住,只能由他索取,一手緊貼在她腹上朝他胸前壓來,讓她掙脫不開。

    遺玉起初是被這突襲嚇了一跳,便下意識去掙扎,腰上被狠狠勒了兩下,眼裡映進兩點紅燭,這又想起現在是新婚之夜,這人等了她兩年之久,忍了不只一回,心頭倏爾一軟,便放棄了掙扎,仍然僵硬,卻順從地靠在他壞裡,閉上滿是羞澀的眼睛,由他放肆,本來還在掰他的手指也摸索到腰上的手臂,輕輕覆在他手背上。

    察覺到她的乖順,只是片刻之後,他的動作便也隨著溫柔起來,勒著她的手臂漸鬆,還在交纏的舌頭從吮吸改為一下一下舔著她顫抖的舌尖,就像是撫慰一般,薄唇慢慢摩擦著她濡濕的唇瓣,捏著她下巴的手指也鬆開,轉移到別處去。

    遺玉方溺進他這般溫柔的吻裡,便覺得肩上一涼,李泰已是一手將她外套的長衫退到臂彎,她便又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繃了起來,卻聽他近在嘴角的低啞嗓音:

    「別動,當心扯斷紅繩。」

    這幾乎是點了她的穴道,只能由他將她那系有紅繩的外衫脫下,露出大片的雪背香肩,他一手探到她發上摘取,幾下就聽她身上物件「叮叮咚咚」灑了一地,而他也終於捨得放開她被吮咬的發麻的嘴唇,換了地方,淺淺的吻啄落在她側頸的那幾道疤痕上,讓她恍然,腰上纏繞幾圈的纁黃帶被解開都不自知,直到他身上的衣料摩擦到她嬌嫩的腰背,一低頭看見胸前僅著的桃紅兜兒,鬆鬆散散堆在胯上的裙布,漲紅了臉抓住他欲往裡鑽的手掌。

    「別、別——」別什麼,她卻說不出口,但他此時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就是讓她忍不住懼怕。

    「嗯?」這是春末,這樣的夜裡尤其讓人悶熱,李泰耐著性子摘了她釵環,又慢條斯理地解了她衣裳,所剩不多的冷靜就這麼一點點被消磨掉,略將她朝前拉開一小段距離,盯著她香汗津津的後頸上掛著的繩結,嬌小白潤的背脊,順著那條玉骨椎一路看到她藏在裙裡的風景,正被她坐著的腿面清晰地接觸到她被掩蓋的柔軟。

    他呼吸一沉,便再聽她說不下去,兩手托著她的腰擺將人騰空抱了起來,轉身將她擱在床上,又三兩下除了他身上那件紅繩喜袍,同她相連的那件一起拋到窗下的軟榻上。

    遺玉一沾被面,便縮起身子朝床裡頭躲過去,見他開始脫衣裳,更是緊張地不知如何是好,一手摸了被子想要蓋在身上,一手又拉扯著腰上的裙子想要遮擋,但越是慌就越是亂,眼瞅著他摘了發上金冠,剩下白色的單衣,一曲腿上了床,卻只來得及把裙子拉到胸下,還沒再往上提拔,就被他一手按住,又重新拉了下去,一把從她腿上扯開,丟到了一旁,接著便去拉她中褲。

    「殿、殿、殿下,」遺玉苦巴巴地喚了一聲,捉住他兩手,蜷縮起腿來,一臉祈求地仰頭望著他的俊臉,慌忙道,「等下、等下好不好,我、我有好一陣子沒見你了,我有話同你說,啊,銀霄,對,剛才銀霄來過。」

    李泰手上動作停了一下,視線由她微露的白軟小肚子上,路過她酥黃的兜兒,再到她那張溫潤細膩的又泛著紅潤的小臉上,盯了她臉上半天,方才掀了掀眼皮,道:

    「叫我夫君。」

    聽見這聲音,遺玉臉上的火熱躥到了耳朵上,但求能讓他動作緩一緩,張了張幾回嘴,才澀澀地開了口:

    「夫君。」

    殊不知她這與眾不同的啞啞甜甜的調子吐出這麼兩個字,就如同一根蘆葦撩在李泰心上,那一臉怯羞無異是在故意招惹他,哪裡還會同她客氣,當下鬆了她腹上手腕,直探到她頸後,一拉一扯就在她措不及防下,將那繡了素馨的兜兒撥了下來,紅燭暈光,眼前一片酥香白膩,又並粉蕊初結,直叫他那雙碧眼濃成墨色。

    遺玉被他哄了一回,白白喊了人卻沒換他停手,簡直是要哭出來,兩手又去遮擋胸前,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拉開,精壯的身體覆蓋上她,低頭便又緊緊吻在她唇上,不留一絲縫隙,吞掉她到嘴邊的話語,聽著她「唔、唔」的抗拒聲減弱,一手直接包裹住她胸前的酥軟,細膩又有絲冰涼的觸感簡直讓人愛不釋手,揉捏了一陣,他下腹便是一團火熱。

    放過她唇瓣,沿著她脖頸親吻下去,在她還在喘氣的時候,含住她輕顫的粉蕊,品嚐這絕無僅有的滋味,另一隻手也蜿蜒而下,一路摩挲,趁她羞愣的時候,直將她那層白綢褲褪下去,露出她兩條白璧無瑕的腿來。

    遺玉差點被他親的背過氣,等緩過勁兒來,卻是大勢已去,渾身上下僅留一條單薄的褻褲還鬆鬆垮垮地掛在腿上,胸前又痛又癢,臊的她渾身發燒,看著埋頭在她胸前亂啃的腦袋。

    他剛才爭擰時候中衣被拉開,肩背處的衣料已被汗水打濕,貼在他身上,領口露出大片結實緊致的肌理,那瓷器一般誘人的淡蜜色帶著水光,同她白白的細胳膊細腿完全不同,力量的懸殊就擺在那裡,她忽地就沒了掙扎的力氣,一手無力地背在自己滾燙的額頭上,一手從枕頭下面掏了那白布輕拍在他鐵塊一般的肩膀上,閉著眼睛細聲道:

    「疼,你輕、輕些。」

    話落,他沒有應聲,但卻抽走那白布,又放輕了力道,遺玉腦子空閒下來,就想到白天那場精心籌劃的婚禮,再清楚不過他待她如何,此時心裡想要隨了他的意,身體的感覺便愈發敏銳,慢慢就從這磨人的愛/撫中尋出一絲親暱的甜味來,喉嚨一陣干癢,想要說些什麼,張嘴卻變成一聲嚶嚀。

    便覺胸前軟處一涼,那窒人的舔吻離去,怯怯看去,就見他抬了頭,撐起身子來,拿那張勾人的過分的眼睛看著她,她沒有錯漏那變了色的眼瞳,墨綠的捲成一個漩渦,她有些著迷地望進他眼裡,不知她此刻在他眼裡,亦是海棠春色,嬌艷欲滴,尤其那雙微微泛紅的桃花水眸,似要將人溺進去。

    他呼吸漸漸粗重,再是忍不住等她一等,手指扣住她褻褲,「撕拉」一聲便將那可憐的綢布扯開,分開她兩條光滑驚人的**置在他腰側,低頭看去,這便暗下整雙眼睛,一手摸索著探向內裡。

    「啊,」遺玉驚叫一聲,飛快併攏雙腿,可這般只能將他腰夾得更緊,卻阻止不了他的動作,只能受著這酸麻,無奈閉上眼睛,側頭咬住了手背,手指抓緊了他寬厚的肩膀,難受地哼出聲來,又想待會兒將會同他如何如何,才沒丟掉多久的懼怕,又被重新撿了回來,隨著他的動作,瑟瑟地發著抖。

    李泰揉弄了一陣,額頭儘是汗濕,因她這般戰慄停了手,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白玉琢成的身子,佔她的念頭愈發強烈,幾下褪去上衣,解下腰帶,便又重新覆在她身上,拉開她含咬的手臂,搭在他肩背上,後撐在她頭頂,一手重新伸手探入兩人身下。

    遺玉額頭貼在他肩窩上,因著下身秘密處突然抵上的火熱,猛地打了個哆嗦,終是忍不住哽聲開口道,「你、你等等」

    李泰便停下來,深吸一口氣,轉而埋頭在她側頸輕輕舔吻著安撫,待她抖得不那麼厲害了,方又移到她耳邊,用著沙啞的不像話的嗓子低聲道:

    「遺玉,遺玉,我此生萬不會再丟下你。」

    她眼角已經濕潤,聽得他這麼一句抵過千言的愛語入耳,瞬間漲滿她胸口,叫她顫巍巍地伸出兩條藕臂,環在他頸後,一聲澀啞輕喚:

    「夫、夫君——唔」

    這方喚罷,下身便是毫無防備的被一件異物擠壓進來,痛地她悶哼一聲,環在他頸後的手臂一下勒緊,她咬著唇受下,正要叫他慢些,他卻突然用力頂了下去,頓時就將她肺裡的空氣抽光,差點暈了過去。

    她這邊是疼的喘不上氣,李泰這邊卻是前所未有的舒暢,被她緊窒地包裹著,腰上只輕輕一動便是一陣入骨**,空氣裡一絲甜甜的腥味,這佔有的味道,將他最後一縷理智吹散,側頭含住她近在眼前的耳珠,一手握住她盈美的腰肢,便由著性子挺動起來。

    遺玉這口氣還沒提上來,他那邊卻開始動作,又是一波*痛楚襲來,她早先就有準備要吃痛一回,可事到臨頭,才知道這種疼痛是有多厲害,又清楚那埋進她體裡的巨*是什麼,又羞又怪,難受的心裡一團慌亂。

    「輕、輕點你唔——」遺玉話還沒說完,他力道便陡然大了起來,哪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她疼地惱了,環在他頸後的兩手便在他背上摳了下去,可這男人卻一點不知痛,反加快了動作,一下下撞地她頭暈眼花,眼淚都凝了起來,耳邊只有他沉重的呼吸聲。

    此刻李泰著實已沒精力去顧她,眼睛綠的將要滴出水,只還記住撐著身子不壓到她,一晌之後,從這歡/好裡尋出妙處,唇舌沿著她濕噠噠的耳垂一路吻到她精緻的鎖骨上,吮咬出一塊塊紅痕,又騰了一隻手來從她背後探入,沿著脊骨摸到她滑膩的臀/瓣上,揉搓一下,秘密處便是一緊,這般蝕骨滋味,叫他只想把身下這香軟嬌軀揉進骨裡,腰上愈發使力,幾乎是發了狠地佔她。

    遺玉起初還有力氣抓他,後來也發現他聽不進去半句,自怨自艾地想著這是她自己挑的男人,便認命地留下不多的力氣,伸手環住他脖子,只求別被他搖散了架才好。

    如此順從,卻沒換來他一點溫柔,她為了轉移那陣陣酸麻的痛楚,便分神去想他的好,想他獨獨待她一個人的與眾不同,想著想著,就想到那年春節,他帶自己進宮,那華美的瓊林殿裡,到處都是他孤零零的影子,又想起元宵他們出來放燈,在那清涼的小河邊,他們交換著童年的經歷,放飛一盞祈願來年夏涼的天燈。

    心就這麼難以自抑地柔軟,又將他摟緊了一些,困難地仰頭喘息著,閉著眼睛將手穿進他髮絲,竹笄松落,他一頭黑髮散漫在她身上,隨著他的動作一下下掃著她的肌膚,秘密處的異痛就這麼轉變了味道,似乎越痛,她就越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存在,他的在乎。

    不知時過多久,慢慢,她竟又從這結合中嘗出那股違和的甜蜜感覺來,頭漸漸昏沉地什麼都想不起來,只剩下他,只有他。

    心口陡然一震,李泰腰背一個激靈,低哼一聲,死死地握住她腰臀壓下去,氣息紊亂地尋到她唇瓣含住,探入一陣翻攪,聽著她輕輕的嚀聲,四肢百骸都流竄著愉悅和滿足,叫他沉浸不可自拔。

    許久之後,他方從這種奢靡的感覺裡醒頓過來,撐起身子一瞧身下癱軟成一團的嬌人兒,丟掉的理智才又撿回一些,一邊平復著呼吸從她體內抽離,忍住那蠢蠢欲動的快/感,一邊捋著她額發,露出她額頭汗津津的額頭,低頭吻了吻,輕聲道:

    「疼嗎?」

    遺玉勉強撐開一條眼縫,看見他精壯的胸膛,就連害羞的勁兒都沒有,有氣無力地細喃道:「疼死了。」

    燭光搖曳,她是沒看錯李泰臉上露出的懊色,還有那已經恢復常色的碧瞳,裡頭清澈見底的映著她一個人的身影,心裡一癢,便又開口喚了一聲:

    「夫君」

    這一下她沒有結巴,雖然細的比那兔子叫都小,可李泰卻一清二楚的聽到,一雙青碧眼溫溫地落在她臉上,潤澤的唇線揚起了一個小角。

    見到這百年一見的笑容,遺玉總算是連最後一點糾結都消失,愛戀地看他一眼,便閉上眼睛,昏昏睡去,卻是漏聽了他湊到耳邊溫柔的一句低語。

    (感謝、冷凝冰凊、夏沁三位親的和氏璧,大婚幾天,親們太給力了,果子高興啊,這篇送上,多碼了一些。唔,為了慶賀泰玉新婚,後面幾天果子估計會多寫點甜蜜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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